张家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快步走向校长室。
一踏进校长室,张家榆对林校长点头示意后,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坐在会客室小沙发上,面对着她的男人。
他留着三分冲天发,一副时髦的打扮让她看得不顺眼极了,更令她感到发毛的是,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助教,你来得正好,这边坐。”林校长指着会客室,率先走了过去。
张家榆只好无奈的跟上,在校长的指示下,坐在那个陌生男子的对面。
“校长,我还有课,不知道您有……”
“别急,我明白你心里头只有学生、只有教学内容,可是,现在有个学生更需要你。”林校长慈蔼地笑说。
她直觉这件事肯定与这个男人有关,于是睨了那人一眼,又问:“校长,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样吧!我先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裘皓先生,他是裘国事业集团裘老的独子,年轻有为、才华卓越。”林校长得意非凡地说。
张家榆看着他所说的“青年才俊”,礼貌上的点了一下头。
林校长指着张家榆又接着说:“裘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大学里教育学这门科系教得最好,当年也是以最高成绩毕业的女助教张家榆。”
他挪了挪老花眼镜,不忘向裘皓chuī嘘着他底下老师的成就。
只见裘皓轻扬眉宇,两片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眸子瞟向张家榆,“张助教,你好,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当初听了张帆的解释,他还不怎么相信世界上当真会有这种女人,此刻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想不服气都难!
他怎么也料不到,外表打扮时髦新cháo的张帆,居然会有个老姐是这种德行!
她该不会是他们张家基因突变的结果吧?同题是,张帆那小子直夸奖着他老姐长得有多美,可是,他发觉事实完全不是那样,她平凡的装饰加上老气的打扮、保守的发型,压根不像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如果真的要他猜测,猜她今年三十五岁都还算客气了。
天!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受骗”了啦!
偏偏他已经答应了这门鬼差事,还是在那么多人的怂恿下,这下子,他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张家榆看了他一会儿,连忙又转向林校长,“我并不认识他,他关我的工作什么事?”
“是这样的,裘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林校长还是露出他那惯有的笑容。
张家榆锁着秀眉,瞟向裘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你我素不相识,就算有事,你为什么偏要找我?”
她对男人始终不曾接近过,因此,无法理解他脸上挂带那抹邪笑意味着什么?他来找她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听说你主攻教育学,对教育一定很有研究了?”裘皓潇洒地爬了爬头发,恣意地说。
“不敢,我只能说它是我的兴趣。”张家榆冷冷地回道。
“嗯——是这样子的,本人最近对教育这门学问也突然产生了兴趣,却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想请教你。”
“你有兴趣?”她一副怀疑的模样。
“难道张助教不相信?”袭皓故意扬高声调。
“是这样的,裘先生最近有计划致力于残障教学,他甚至想把自家的一块地捐出来盖启智学校,为此,他特地想进修一下,所以,才来我们这儿请教你。”
就连林校长也帮着他说话,这让张家榆实在是无言以对。
“可是,全台湾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人这么多,他为何要找上我呢?”张家榆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又道:“裘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实,也不能说她对他成立启智学校的计划不感兴趣,而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她受不了。
“你太伤我的心了吧?我可是千打听、万打探,才知道有你这号顶尖人物可以帮我,你居然就这么一口气回绝了我,这教我如何继续这项计划呢?”
裘皓大叹不已,又在卖弄他逗趣的肢体动作,可惜,面对像张家榆这样的木头,却完全制造不出一滴的“笑”果。"
只见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冷冷地挑起眉,“坦白说,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请你千万别扯上我,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我相信还有许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才能帮你实现梦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张家榆霍然站起,向林校长颔首致意后,转身便离开了校长室。
裘皓这时候的表qíng却只能用“瞠结舌”来形容,这女人傲慢的态度算是撩起了他高昂的挑战yù。
姑且不论她的模样、长相如何,他最咽不下的就是被她抛到脑后的这口鸟气。
征服地,刹那间彷佛已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野心了。
“林校长,我去追她。”扔下这句话,他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他在校园里的某条小径上找到了她。
“你还真能跑啊?裘皓再也装不出君子风度,猛力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正视他。
他嘴角乍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qíng,“何必走得那么急,我又不是个怪shòu,你gān嘛怕成这样?”
张家榆的脸色瞬闻变得苍白,她急着想抽回手,却力不从心,“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
他俊美的双眸闪过一道趣味的光芒,“如果我偏不放呢?”
“我说过,我们素昧平生,根本没必要扯在一块儿,原来你只是个登徒子,什么建立启智学校,全是鬼话!”
张家榆透过黑框厚片跟镜怒视着他,彷佛自己已遭受了无礼的侵犯。
“我说的可不是鬼话,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上最缺乏这种教育机构,想不想造福那些人,就全看你了。”他的话语含着qiáng烈的威胁。
“你太过分──”她简直快气炸!
“我倒觉得自己挺有爱心的。”他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你别拉拉扯扯的,放开我。”张家榆被他灼热且有点放肆的注目,盯得有些怏然且困窘极了。
裘皓讥诮地扬起眉,双眼闪烁着一抹激赏且融合着趣意的光彩,“你还真是女人里面的异数,居然对于我的‘英俊潇洒’、‘风流惆傥’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锁紧眉头,秋水莹莹的黑眸越过镜片,像冰针般冷冷地she向他,“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要你放开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张家榆看了看表,再被他这么耽搁下去,她铁定会赶不上这节课,虽说有王玫代课,她还是不放心。
唉!真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会遇上这种狂徒?
“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我曾对你做了什么吗?”裘皓哭笑不得地说。
“我……我……反正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妨碍我上课。”她挪了挪镜框,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满脑子都是教书、上课,我这个认真的学生站在你面前,你却连正眼也不瞧一眼,这多伤我的心啊!”他狭长的眸掠过一抹难以理解的嘲谑。
张家榆心生惶恐,最后她没辙了,只好重重地往他紧抓着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趁他放手之际快速逃开。
裘皓看着自己手上被她嗡咬的齿印,火气因而翻腾不已。
“你为人师表,居然敢咬人!”仅一瞬间,裘皓已追上她,并把她的身子锁在墙上,深邃的眼放肆地攫住她那双慌乱的眼眸……
裘皓欣赏着她徒劳的挣扎,玩味着她震惊的小脸,“你想告我什么?”
“我……告你在学校的公共场合里戏侮老师。”她发狠地说。
“既然你不收我这个学生,那么很抱歉,你并不是我的老师啊!”他发噱的调侃道。
“你说的是什么歪理!”她用力挣扎。
好不容易,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胸脯,对她绽开一抹刺眼的粲笑。
“这么说,你是答应收我这个学生罗?”他的笑容更加诡异yīn森,直教张家榆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qiáng词夺理!”张家榆咬了咬唇,别开脸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就算是我qiáng词夺理吧!你尽管去告我。不过,我这个学生你是收定了,我肯定会让你甩都甩不掉。”
他忽而往后退了几步,阒沉的眸勾魅着她那双无措震愕的双眼,“千万别忘了我,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
伸手对她隔空抛了几个飞吻后,他才自信满满地转身离去。
张家榆却像浑身遭受一道电流重击似的,刹那间变得动弹不得,连思绪都茫然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何要缠住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啊?-
累了一整天,等夜间部下课后,张家榆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捶了捶酸疼的双肩,为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杯缘才刚沾到唇,那股被偷吻的湿热、冷滑,又火辣的感觉却突如其来的袭上她的感官,使她的心神一震。
张家榆甩甩头,企图将这种纷杂的感觉甩到脑后。
她是怎么搞的?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啊!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瞧他外貌是一表人才.谁知骨子里竟是这么轻浮?
52书库推荐浏览: 楼采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