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们还会再见面,天!他为什么不放过她?是他太闲太闷了吗?问题是,无论他怎么闲、如何无聊,该找的人也不会是她啊!
“老姐,你回来了?”
张帆从楼上缓缓步下楼.神qíng中含着一抹促狭,看得张家榆直觉不对劲。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通常这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张家榆瞄了他一眼。
她最恨的男人就是像他这种类型,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彷若天塌下来了还有爸妈为他顶着,一点优患意识也没有。
“姐,你管得还真多,再这样下去,你都快变成老姑婆了。”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婆,也不要你管。”张家榆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一点也不以为然。
“真是服了你,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不想尝试着去谈一场恋爱,感受一下和男人jiāo往的美好感觉,不要把全部时间都埋在学校里头,别忘了你的青chūn有限啊!张帆丝毫不留颜面地掷给她这几句辛辣的话。
他不禁怀疑,难道裘皓今儿个出师不利,一点也没有影响他老姐那颗食古不化的心?瞧她今天依然回来得那么晚,一样对他说起教来面不改色,看样子,裘皓失败的机率很高了。
“你那是什么表qíng?看来有些诡异喔,”张家榆挪了挪眼镜,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帆。
“我!有吗?”,
他挑起右眉,笑得有些尴尬,有点想粉饰太平的味道。
“真的没有吗”她轻皱了一下眉,随即伸了个懒腰,“算了,不管你了。我好累,想回房去梳洗一下,你也一样,早点休息吧!”-
她起身才要爬上楼,却被张帆喊住了,“姐……”
“有事吗?”张家榆回头看着他。
“你当真没有话想对我说?”张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实在对裘皓探访她的那一幕大感兴趣。
“说什么?”张家榆听得一头雾水。
“说…说你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譬如说……有没有碰到一些你从来没有遇过的事,或是非常surprise的惊喜?”他支吾的说道。
“张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了什么?”张家榆一步步bī近他。
她心想,是谁这么大嘴巴,会把她今天在学校所遇见的糗事告诉他?但不对啊!裘皓的事也唯有林校长一个人知道,再说,他对她的轻薄之举也没有人看见,张帆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帆却只能装傻道:“我知道了什么吗?你是怎么了?”
她一愣,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随便一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子。
“那你gān嘛问我这些?”她仍是语出咄咄。
“我只是无聊,问着好玩。你何必那么激动?”他装出一副懵懂无辜的表qíng。
她果然被他唬住了,随口应道:“学校的生活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吗?哪有什么趣事,你别问这些无聊事了。快去睡吧!!”
张家榆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转身上楼,但隐约仍感到全身的血液全汇流在一处,在她胸口炽烈的跳动着,她脑海里蓦然闪过的竟然是白天那个登徒子的面孔!
不该、不该、真不该!她今天已经是第几回想起他了?张家榆在心底暗自发誓,从现在起,她一定要将他从她的脑海中去除,她不能再想他了。
即使以后他俩不期而遇,她也会装作不认识他。2
卯上
隔天一早,张家榆吃完早点后,便依照往例,出门搭公车准备去学校。
事实上,她不但有驾照,也有代步轿车,偏偏她不爱开车,只喜欢和一般上班族挤公车。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比较平民化,而且,在搭公车时还可以遇到不少学生,以便拉近彼此的距离,这也算是教育的一环。
才出家门,她立即被对面车道上一辆银白色莲花跑车的金亮反光给扎了一下眼,她在心里不禁叨念着,究竟是谁把车擦得那么亮?想炫耀也不该来这儿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突然,从那辆跑车内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他!张家榆赫然停下了脚步,心口开始狂跳。
“嗨!张助教,咱们又见面了。”
裘皓身着一件米白色皮外套,下面则是同样款式的深褐色皮裤,鼻梁上架着一只浅蓝色的太阳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时髦又帅气,就连路人都忍不住对他多看了几眼。
她震惊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还有,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儿的?”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我真心想找某个人,绝非难事。”他一手叉在裤腰袋,隐豫牵动着唇角,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我说过我不想理你了,请你让开,我要上课。”她闪过他的身边,加快脚步往前走。
该死。她还得赶公车呢!这个家伙老是阻扰她,她就要迟到了。
“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怎么用走的?我送你一程好了。”裘皓故作大方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只要你别再纠缠我、骚扰我,我就阿弥陀佛了。”她边走边看着手表,又加上几个小跑步,走得是又急又喘。
“你还真是狗咬吕dòng宾耶!”裘皓霍然在大街上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继续前进。
“你!你这是做什么?”张家榆不断扭动着身子,双手拚命要拉掉他的手,但是,他的手臂却硬如钢铁般,怎么也拉不开。
“除非你让我送,我才放手。”他要着无赖的口气说道。
她简直无法忍受,跟看上班的人cháo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断抛给他们好奇的目光,她的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只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
“别那么排斥我嘛!只不过是求你搭个便车,你于心何忍拒绝我的好意?”
裘皓对她死缠烂打的,虽说如此,但她不能否认,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
他偏不信邪,像他这种天生的女xing天敌,在红粉堆里无往不利的帅哥会说不动她!
张家榆被bī得头皮发麻,想不领qíng又怕他不放过自己,若错过了第一节课就糟了!倏地,她心底陡生一股豁出去的觉悟,或许她可以先迁就他,等他放过自己,以后尽量避开这个危险人物就行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说:“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到了学校就不准再跟着我。”
裘皓耸耸肩,笑得意味盎然,“那就请吧!”
张家榆无奈地跟着他走向那辆银白色跑车,心头越想越毛,直觉他剐才那抹笑似乎有些吊诡,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等她上了车,裘皓也利落地发动引擎,车子流畅地跑在马路上,车速虽快,却没有一点颠簸不稳的感觉。
张家榆不得不承认,名贵的跑车还是有其高价值的优点。
虽然他们张家财力也颇为雄厚,但她向来平实,不会拿家里的钱去扩充自己的门面,所以,她买的车子大多属于中低价位。在她的观念里能够代步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像镶了huáng金似的,那多难过啊!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之际,才发现车子居然已开过了学校!她的脸色蓦然大变,突然喊道:“你开过头了,快转弯啊!”
只见裘皓气定闲神地撤高唇角,眼中呈现出轻松的状态,一点也不把她的紧张当作一回事。
张家榆深深抽了一口气,耐心全失地对他大吼:“你这个王八蛋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眯起眼,娟秀无瑕的脸上燃烧着一团炽烈的火苗。
“咦?你怎么老爱说脏话,根本不适合当老师嘛!”他豪迈地笑了笑,对她表现出来的怒火视而不见。
“你……你……”此刻燃烧在她心里的可不是小小的火苗,早已焚成了熊熊大火,烧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裘皓瞧她这副模样,乐不可支地仰头大笑,边笑边欺近她,窃窃地咬起她的耳朵,“你脸红的模样还真好看,如果再把这副眼镜摘下来,头发放下来,或许会更迷人点儿。”
她愠恼地优住脸,直线上升的体温更是她愤怒的具体表现。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出其不意下,猛然转身,不顾危险地打开车门。
裘皓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整个人陷入一秒的震愕状态!不过,他清醒得快,动作更快,立刻踩了煞车,急忙压住她的手,把车门重新拉上。
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后,两个人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中,相对无语。静悄悄的车内流泛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彷佛只剩下两个人剧烈的心跳声……
也还好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来车,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不要命了吗?想自杀也别把我扯进去。”袭皓眼中的火光在惊吓下滋滋的燃烧,脸上更抹上一股难以平息的风bào。
张家榆彷佛也受了惊,两片唇不停颤抖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裘皓见她一副脸色发白的可怜样,也不忍再加以苛责,随即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刚才真的冲出车外,偏巧后面又有来车,你会变成什么样?”。
“我……”泪水梗在咽喉,让她有口难言。
她的不语却让裘皓视为恶意的不搭理,他的火气又复燃了起来,“你不知道是吗?好,就让我告诉你,你会被车子辗过,尸骨无存,甚至还会身首异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家榆用双手捂着耳朵,拚命摇着头,被他说的身子不由得打起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