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在。”
“带飞翼统领和小姐到后面的客房歇息。”达也jiāo代府邸管家。
“是的,两位请跟我来。”
在木罕的带路下,两人来到府邸后院,只见后院有左右两间厢房。
木罕恭敬笑说:“右边这间房是给姑娘住的,左边这间是给统领住的,若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小的说。”
“谢谢你了,你去忙吧!”耶律克点头说道。
“那小的先退下。”
耶律克先陪婉儿到她房里看看,“环境还不错,你就先歇着吧!”
“耶律哥哥,你不会真的把我留下就自己离开吧?”忍不住,婉儿拉住他的手问。
“我有急事。”他微敛眼睑说。
“有急事?可我爹当时问你,你说没事呀!就因为要躲我,才这样煞费苦心吗?”可知婉儿的心就在他告诉达也爷爷要离开的那一刹那已完全碎了。原以为他还有一丝在意她、有一丝不舍她,可没想到他不但舍得,还这么急着想撇开她,好像她只是个会沾染他的尘埃,这么的碍眼,这么的让他厌恶。“婉儿,我在想什么你是不会懂的。”他定定望着她。
她吸吸鼻子,“是呀!我是不懂,也从没懂过——”
“咦?你们就是我爷爷所说的贵客?”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朝这儿走过来。
婉儿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抬眼看着对方。
“我叫费凯太,姑娘芳名是?”费凯太看向婉儿,这一注视竟然被她清雅的面容所吸引。
“我叫萧婉儿,达也爷爷是你的爷爷呀?”她朝他点头道。
“没错,我爷爷已经向我提过你们的身分了。”费凯太转向耶律克,笑容满面地说:“说真的,见了你真是让我感到惭愧,想我们年纪相当,我还在求学问,你却已是掌控整个析津府的统领了!”
“哪的话,像费公子这样的男人才是姑娘们心目中理想的对象。”他已从费凯太刚刚看婉儿的眼神中得知他心底的念头,于是话中有话地说。
婉儿怔怔地望着他,咬着下唇,心中满腹疑惑,却因为有外人在不好开口。
“呃……呵呵!我懂我懂。”费凯太听出耶律克的暗示,既开心又意外。
耶律克朝他拱手作揖,旋身对婉儿说:“快去歇着吧!我也要进房间了。”“很高兴认识你。”婉儿朝费凯太点点头后,便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
她背靠着门板,浑身又疼又难受,没想到耶律克当真说到做到,为了赶走她,竟使用这种招数。
为什么她的qíng路会走得如此坎坷呢?
难过、伤心了好久,婉儿忍不住拉开门冲到耶律克的房门外,用力敲着房门。
须臾,耶律克才将房门拉开,深锁双眉望着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不睡?”
“我有话跟你说。”她走进他房间,将门合上。
他转开脸,故作平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深吸口气,紧咬着下唇,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呢?”
耶律克望着她,“怎么会这么想?”
“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推给别人,我怎么会感受不出来?”或许,她是该死心了,将爱他这近十年来的qíng意就此尘封,深埋心底。
“我不是把你推给别人,而是希望你可以正视其他好男人,你能得到幸福,耶律哥哥也才会得到幸福。”
“真是这样?”原来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而他有心上人也是真的了?真可笑,她居然找了这么多理由告诉自己,他是骗她的,如果他也爱她,又何需拿这种事骗她呀?
“当然是,我一直关心你,但仅止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嗯?”他拍拍她的肩笑了笑。当看见她的泪,他忍着痛将她揽进怀中,勉qiáng笑道:“别哭了,答应我你一定要听话。”
她抿紧唇,难受的抽噎着,“对不起。”
“你跟我对不起什么?”
“这一路上直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妹妹缠着,现在设身处地为你想,才知道那有多痛苦。”婉儿推开他,扬眉望着他紧蹙的眉心,“别皱眉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婉儿!”
说不上为什么,要让她对他死心,是他这些年来不停祈求的事,现在好不容易听她这么说,他却一点也不轻松,一颗心还沉重的不得了?
“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绝不会了。”这些年来她可是将自尊踩在脚下倒追着他,而现在自尊没了、爱qíng没了,只剩下心伤。
“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他抽紧着心,一张脸仍平静无波。
“我也这么想。”她苦涩一笑,“那么耶律……你去睡吧!”
或许是喊了太久的耶律哥哥,他才真的变成了哥哥吧!以后她不再这么喊他了,不再……
转过身,她轻轻抹去泪,直接往她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好沉重,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既要放弃,就不要再藕断丝连,否则不但耶律哥哥会更讨厌她,就连她都会开始唾弃自己。
而耶律克望着她颓废的身影慢慢远离,只能bī自己狠下心不去安慰她,不再给她任何希望。
翌日一早,耶律克正打算找个地方练功,以活络活络筋骨,才走到府邸后门,就看见婉儿和费凯太从外头走了进来。
“凯太,那个东雅湖还真是美,昨天经过时我就好想去看看喔!”她对费凯太直笑说着刚刚游赏的湖泊。
“是呀!咱们东京就是以美景闻名。”费凯太很自豪地说:“我爷爷还打算在附近山上开辟一个shòu猎园,这么一来好友们就可以常常聚在一起。”
“达也爷爷这样的构想真不错呢!”婉儿甜笑地应道。
“他要是听见你这么说,肯定会更开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直朝耶律克走了过来,费凯太先发现了他,“飞翼统领,你起得真早,想去哪儿走走吗?我可以带路。”
“你们去哪儿?”耶律克直望着婉儿。
“是我一早吵着凯太带我出去走走。”婉儿笑望着他,“东雅湖后面有一片竹林,十分的幽静,我好喜欢。”
“哦?”他眯起眸,俊容瞬间有丝沉冷。
“统领想去吗?”费凯太笑问。
“不了,我要练功。”
“练功?!”费凯太露出一抹兴味,“呃……我真想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教我一些基本功?”
“基本功?”见他一身细骨,要怎么练功呢?
“凯太,不要练什么功了,通常会武功的男人都是空有一副好体格,满脑子浆糊。”她拍拍他的肩,“再说我会武功,可以保护你呀!”
耶律克听她一直亲昵地喊着“凯太”,又见她对他又是勾肩又是搭背,可知他多想将他们给隔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呀!
握紧拳头,他点头道:“没错,会武功不算什么,还是读书好。”
“凯太,我们去书房吧!你不是要给我看一本很jīng采的书吗?”婉儿抓住费凯太的手,“我好期待喔!我们快去吧!”
“好,我们这就去。”费凯太对她一笑,接着又对耶律克点点头之后,便带着婉儿离开。
耶律克旋身望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再也控制不住地用力捶向身边的墙,不停的捶……不停的捶……即使已捶出了伤口,血流不止,他依旧无法停止。
他无法停止恨自己、恨上天的捉弄!
想起方才婉儿似乎忘了他就是她的“耶律哥哥”,从头到尾只喊“你”,这种感受却是更严重的刺激哪!
这丫头,居然用这种方式考验他,太可恶了。
快步走到后面山坡上,他抽出腰际软剑,尽qíng挥舞着,将所有的不满和挫折全发泄其中。
直到他累了、倦了,完全没有气力了,这才停下来,无力的靠在树gān上喘气。
回头看看这座府邸,现在大伙正为了明天的寿诞忙碌,如果他先离开了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只是达也爷爷知qíng了一定会不开心,好好一个大喜之日,他又怎好惹他生气呢?再忍就一天了,明天过后他便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些苦痛,尽管未来的日子依然如此,至少不会有令他想杀人的冲动。
轻吐了口气后,他便回到府中,正好瞧见管家木罕朝他走了过来,且非常客气地说道:“统领,该吃早膳了,我们老爷直说要与你一起用。”
他淡淡一笑,点头道:“请告诉达也爷爷,我刚练完功,先去洗把脸,马上过去。”
“是,膳堂往那儿走,直走到底就是。”木罕指着左前方。
“我知道了。”看着木罕走远后,耶律克便快步回到房间洗了把脸,这才前往膳堂。
一入内,他看见婉儿和费凯太也在里头,而达也一见他到来立即扬声笑说:“贵客终于到了。”
“达也爷爷,所谓贵就是娇,这等娇客未免让我们等太久了吧!”婉儿带着笑,轻轻摇着脑袋,状似开着玩笑。
“呵呵!果真是一块长大的,婉儿姑娘肯定与你非常熟了。”达也笑说。
“没错,我们非常熟,你们若想知道飞翼统领的缺点,问我就行了。”婉儿压根无视于耶律克眼底的怒焰,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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