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之所以‘勇’,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我有‘正’,我有‘义’。‘正义’在我这边,我才有向前的底气与动力,即使前方是深渊是死亡,又有何去不得的?虽千万人吾往矣!”
“受一点伤算什么,与那些人的惨死相比,我这一点伤算得了什么?与能够逮捕犯下滔天bào行的杀人凶手归案相比,我这伤受得难道还不值吗?!”
赵向天眼里有愤怒,更多的是对卫琳琅的失望和伤怀。他不理解,他一直认为卫琳琅即使再怎么骄纵任xing那也只是表面,认为卫琳琅的内心和他一样,是柔软的。
卫琳琅这厢才更感奇怪。她也不理解,赵向天明明整天举止都没个正行,说话语气像地痞无赖更甚于江湖侠客,看起来像是从不在乎任何事……却为何心中如此爱管闲事惹麻烦?居然还跟她谈正义与勇气?他多大了还在相信这个?
两人互呛数句,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卫琳琅气得砸碎了一整套琉璃瓷茶具,然后想起赵向天在前一世对她的不离开不放弃,最后还是憋着一肚子火地跑出门去追负伤在身还坚持介入此事的赵向天——
算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健康人不跟负伤人计较。就算在他支撑不住快摔倒时扶一把又如何,卫琳琅自问她还是有这个肚量的。
反正扶一把也不影响他们依然在互相生气。
……
徐震端了一碗重新呈上的冰酸梅汁,依然是有些怀疑地问道:“那不知嫌疑犯是何人呢?”
赵向天已知自己说服了他,舒了口气笑道:
“请听在下细细道来。此事极为残忍狠辣,十有□是江湖黑道所为。而江湖黑道,可以分为塞内和塞外,此事容我稍后同大人细说。如果是塞内黑道所为,还属可控之范围;若是塞外黑道……恐怕朝廷上的各位大人们就要拨冗考虑一下,西域势力入侵,该如何解决了。”
他揽过徐震,边走边道:“请大人与我同来,听一听我的怀疑。”
被有意无意地留在原地、排除在讨论外的卫琳琅拳头捏得发白。
好你个赵向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我以后真是再也不理你的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跟大家说一件真事。
今天,我坐长途巴士去另一个城市看望了一个同学。
事qíng是这样的。
在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听说当时我们班的班长现在qíng况很不好。
他患有很严重的血液病,甚至有医生说,他的病严重到活不过十年……而他现在才二十一岁。同时又遭逢家庭变故:离婚了的父亲,有家bào行为的哥哥,没有经济来源的母亲。具体是怎样我就不说了。
他生病的事,高中同班两年,班里人居然没有人知道。
他现在要自己赚学费,不然连大学都上不了,连药费都没着落……
这种事qíng,放在电视上只能换来同qíng一笑,而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实在很震撼。
看,死亡离我们并不遥远。
我们在用父母的钱上大学,在温室里谈天说地,他却在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学费、医药费,养活一家人,争取自己的生命和未来。
相比于物质的困窘,他的jīng神更加痛苦。家庭的原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班上的同学根本就不关心他,住院几天连一个去探病的都没有。
……
于是,我们高中班里几位同学决定去看望他,并不以探望的名义,就跟他讲,我们是单纯去玩。
但是,真正看到他之后,觉得他的qíng况与听别人叙述的、和自己脑袋里脑补的悲惨qíng状相比,要好很多。
他的确是苦,的确是累:在大学旁边自己开了一个台球馆,每天都非常辛苦到深夜,为了省钱只吃五块钱的盒饭……
但是,他没有放弃努力,在我看来,他乐观爱笑的样子和高中的时候一般无二。
我们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同qíng心,慢慢消散掉了。
他对我们说,他的台球馆在大学开学之后会有很多人去玩儿;他还打算装个wifi吸引顾客前来;他预计自己的店半年时间大概能够回本……
一切的一切,我看到的都是努力,都是希望。
如果这个时候还同qíng他,那真是一种侮rǔ。
我认为,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
我此行有两个真切的感想想告诉亲爱的读者们,希望大家都能如同这样:
首先是健康。健康就如空气,平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当它成为逝去之物之后,我们才察觉到它的重要。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第二是,不管陷入了怎样的困境,请相信,这世界的哪个地方,一定有真心关爱你的人。你生病了,他们会担心;你颓废了,他们会帮你振作;即使身处不同的地方,即使在很久之后,这种关心也一定能穿越时空,给予你力量。
就像是,卫琳琅前一世做了再多坏事,依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她的家人和朋友,永远都不会放弃她。
_(:з」∠)_ 小红敬上。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卫琳琅怒气冲冲地走人了。
该死的,你当我有多愿意跟着你啊!
她在大街上瞎转悠了几盏茶时间,却找不到事做,gān脆又掉头去了六扇门。
相识的女捕头白喜见了她,停下手头的工作,出言询问她为何去而复返。
卫琳琅眼神游移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关心一下长公主失踪案的侦破进展嘛,顺便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忙,忙到连个请客吃饭的面子都不给我。”
白喜眯起眼jīng,一语戳穿她:“你只是好奇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吧。”
好吧的确,卫琳琅摸头默认。
白喜挎上刀,揣上一叠画像进怀里,匆忙道:“这件事还没有公之于众,太丢脸了。我们不能大规模地发寻人告示,只得挨家挨户地搜查,累死我们了,捕快就是劳碌命。我这就要去分配到的片区盘查。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卫琳琅一边被白喜拖着走,一边用指头点一点白喜的肩头,赔笑说道:“其实我还可能不太清楚这位长公主是何许人呢,讲给我听听呗。你知道的,我不在帝都好多年呢。”
白喜白了她一眼:“至少主要的几个皇室中人你应该认得吧。这么跟你讲,长公主昭幸的生母是先皇后,她的亲兄长便是废帝元臻,当今圣上是她的异母弟弟。她与陛下早年有隙,一直都不如何亲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说着她皱起眉,显出苦恼的样子道:“长公主失踪这件事其实并不复杂,但是着实诡异。前天夜里,她参加了中京城里一个贵妇人所举办的宴会。当时席上统共有一百三十多人,侍女家丁无数,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不知所踪。最为诡异的一点是,当时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是怎么不见的。”
“可是有什么东西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有人就乘机抓走她,之类的。”卫琳琅在一旁猜测道。
“据说是戏班在准备上戏,大家都去看看台了,注意力都没有在她身上。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坐在长公主旁边的夫人说,她以为长公主还在呢,便一直同她说话,谁知一扭过头就发现人不见了。其他的夫人和宴席上的侍女则完全没有发觉此事。如果这是武林高手所为,那此人的武功非常了得。”
“的确,虽然在场的人都是弱质女流,但有钱人府上总会养些护院。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自问武艺再努力十年也难做到。”卫琳琅内心有些叹服。
“谁说不是呢。六扇门一脚踩在庙堂,一脚跨入武林,实力是切切实实摆在那儿的。我们的底细你不知三四也知一二,捕快、密探、眼线、杀手不知凡几,可是全员出动一天多了却连一个有价值的qíng报都没有得到,连绑架她的犯人的边都没有摸到,实在叫人泄气。”
“这么厉害啊?”
卫琳琅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这不会是魔教gān的好事吧?毕竟,欧阳常棣和他的部下们昨日才出现在中京。
可是魔教绑架一位朝廷的公主gān嘛呢?而且那么多云英未嫁的年轻公主不去绑架,偏偏绑架一个年老珠huáng的、并且皇帝还不怎么喜欢的公主,这是想压寨呢还是想勒索呢?
这都说不通呀。
卫琳琅在心里默默地想,她还是别出了什么事都把脏水泼到魔教身上去吧,这世间坏人那么多,就算没有魔教杀人也有其他人放火。
“好吧,那你继续挨门挨户盘查,我就不陪着你,以防我被说妨碍官差办理公务什么的。”卫琳琅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适时告辞。
其实吧,卫琳琅心里也对这件事感到挺矛盾。
一方面,因为长公主是小肖立的娘亲,她爱屋及乌得也不想她出什么事。但另外一方面,她又不希望这件事那么快解决,那样六扇门便能够拨出人手介入折柳居大火的事。
六扇门一旦cha手此事,与魔教对上,事qíng将变得更加地复杂,赵向天也将在这件事上陷得更深……而她呢,她难道能真的丢下朋友不管?
或者,跟魔教正面jiāo恶?让自己成为魔教敌人名单上鲜红的名字?还是让欧阳常棣用一根小指头把她轻易地抹杀?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想什么用武林大会的邀请柬换得欧阳常棣出面,然后让他和官锦儿纠缠到一起,然后她再坐收渔翁之利什么的了。
她现在才知道,有些人并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拿捏利用的,也不是可以用什么东西去收买驯服的。
卫琳琅想着心事,准备打道回府,好好计划一下今后该怎么办。她可没有想到,不必去到西域,她就能遇见想要见的人,还是在那样一个一点也不好的时机。
“世子爷,听说你府上那个门客郭暄,近日被赶回老家了。我记得你不是很看重他的吗?怎么如今……他定是犯了什么错误,才招致世子爷恼怒吧。”
卫琳琅眼皮一跳,这个声音!
另一个人回答道:“哼,自然是他犯下不可饶恕之错。否则我怎么会容不得他?身为一个士子,身为一个门客,尤其是身为一个本王府的门客,居然敢在外面赚取外快!替人写信?当私塾先生?我们王府养不起他还是怎么地?给他的供奉,他难道拿去喝花酒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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