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算是什么主子!”
卫琳琅倍感愤怒,虽说这一趟护送任务她才是雇主,但由于赵向天是她老熟人,平日里也使唤不动他;那些护卫都是龙彪门的门人,平时从不听从她的话……而现在,当真出事了又要她来顶包?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刚想表示严辞地拒绝,却被撷芳抢白。
“我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勉qiáng你抓住这个保命的机会。反正,最后掉的不是我们的脑袋。”撷芳一脸无所谓道。
……
小丫鬟宁梨将卫琳琅和品蓝二人带到了一个别院的厢房中,那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她俩看到饭菜时候的样子啊,眼睛都绿了。
她们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像饿láng扑羊一样扑上去大快朵颐,很有一股连盘子都吃下去的气势。
“小姐,我们是不是饿了好多天哪,怎么有种怎么吃都不够的感觉呢?”品蓝看着桌上剩下的好些美食佳肴,十分怨念地说道。她虽然肚子饱了,可是还是想吃。
小丫鬟宁梨在一旁活泼地cha嘴:“可不好些天了吗?你们是八号来的总坛吧,现在都十号早晨啦。”
“今天十号?”卫琳琅失声,她扭头去看品蓝,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们出事那天,难道不是六号夜里吗?”
品蓝也是同她一般的目瞪口呆:“原来我们昏睡了三天,我就说怎么那么饿呢。”
小丫鬟宁梨捂着嘴哧哧地偷笑起来道:“嘻嘻,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哟,你们在大牢里待了那么久,赶快去洗洗吧,不然多不舒服呀。”
卫琳琅瞥了宁梨一眼,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对主子说话没上没下的丫鬟,但是看在宁梨年纪尚小,并且自己还待在别人地盘的份上,她也便没多说什么。
不过等到洗澡的时候,卫琳琅就觉出宁梨的好处来。
她只是随口叫宁梨进来搓个背,谁知宁梨个子小小,手艺活儿好得很,把她搓弄得甚是舒服。
于是思绪飘飘的卫琳琅顺口问起聂康和枫笛的事儿,其实这只是一个聊天的话题引子,她原先没对得到这件事的qíng报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宁梨居然知道的**不离十。
宁梨喜欢聊些八卦,所以她甚是积极,像竹筒倒豆子那样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卫琳琅:
“那枫笛啊,原是教主书房里的大丫鬟,协助教主大人办公的那种,我们这种低品阶的呀,跟她没法儿比。不过她后来啊,和总坛五位教头之一的聂教头私相授受、勾_搭成_jian,被人告发。教主宽宏大量,居然没降下责罚,而是准予成亲,这真是不可思议得很。”
“那聂康也是个贪心不足的,成为了教头还不够好呀,居然还想着偷咱们魔教的宝贝,真是坏透了。虽然枫笛也是个坏的,但是起码没整天想着恩将仇报啊。”
品蓝在屏风外听得也非常义愤填膺,她遥遥对卫琳琅说道:“小姐,你说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们难道不顾及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吗?”
卫琳琅把自己湿濡的长发拨到肩膀另一边,随口说道:“那无非是他们曾经的贪婪把他们自己bī得没有退路了呗。有些事qíng、有些心思,一旦涉及、一旦萌芽,就再没有办法抽身离开,他们就算是为了孩子萌生退意,也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
品蓝听得似懂非懂,而机灵的宁梨却已经咂摸出一二分的味道来了,她笑赞道:“小姐,你真是好有见地!”
卫琳琅失笑道:“行了,溜须拍马,还不快服侍我更衣。”说罢便从浴桶中走出,雪白的身子、乌漆的秀发立刻被一张薄衾盖住,不泄chūn光。
不多时,卫琳琅换上了gān净鲜亮的充满了西域风qíng的衣裳后,整个人都jīng神了起来。她满意地走出屏风,正想叫品蓝也快去沐浴,却看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什么。
“招魂啊?嘀嘀咕咕地,安静点行吗?”卫琳琅抱起手,张口就是毒舌,“你不沐浴真是臭死了,不弄弄gān净别靠近我。”
品蓝闻言,转过身来,却是一脸的焦急加惶恐,她道:“小姐啊,你没发现我们少了什么吗?”
少了什么?卫琳琅挑起了眉头道:“别跟我讲是少了银钱,我们卫家还不差那点小钱。”
“不是啊……”品蓝都要急哭了,“是红玉啊,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红玉在哪里呢,它不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第一更~~撒花~~~_
下一章马上来,咳咳~_(:з」∠)
CAST:
秘笈孤鸿诀扮演者:孤鸿明灭(第23章出场)
松贺州小镇九里镇扮演者:公子九里(第30章出场)
魔教总教头朴昌扮演者:红也就是我啦(第35章出场)
乙坊主撷芳扮演者:小鞋姑凉(本章出场)
小丫鬟宁梨扮演者:尼梨姑凉(本章出场)
PS:继续接受报名,有想扮演特殊物品的姑凉请注明……_(:з」∠)_
☆、第三十八章
“不是啊……”品蓝都要急哭了,“是红玉啊,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红玉在哪里呢,它不见了啊。”
卫琳琅不以为意道:“无非就是在赵向天那里呗,还能去哪儿。”
品蓝在房里团团转:“小姐啊,赵家少爷不是跟我们一起下了狱么,怎么会在他那里呢。”
卫琳琅没看见红玉,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倒不是特别担心。
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道:“真不知道你整日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有些什么作用,那么大一只狐狸,还是那么显眼的红狐狸,总不可能被人宰了炖了吧?”
“……咦?等等,那么大,那么显眼的,皮毛珍贵的红狐狸?”这不是最容易遭人觊觎的嘛!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句话,连卫琳琅自己都忽然觉得,恐怕红玉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品蓝闻言就哭了起来,嘤嘤嘤声不绝于耳,配上她在牢中脏兮兮的gān糙堆里无意识地翻滚了三天的衣着扮相,杀伤力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半晌,卫琳琅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投降似的说道:“品蓝,你快些去沐浴,我真的不想再闻你身上那个味儿了,我这就帮你去赵向天那边问问看,好么?快去快去……”
品蓝听得此言,这才收了嘤嘤嘤的哽咽,一步三回头地去厨房给自己烧热水去了。
在和宁梨的闲聊中,卫琳琅已经知道赵向天他们临时分配到的地方就在自己别院的斜对面,若是她想去那里串个门,倒是不会不方便。
可问题就是她心里这一关过不去。
首先,他们俩在被绑来魔教前,还在冷战着呢。虽然她在听见他在昏迷前的那声“琳琅快走”的提醒,有一点点的感动,但……那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哦。
他们对彼此持有的几乎算是南辕北辙的观点,都互不相让、毫不退步。因此,若是见了面,卫琳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之后又要说些什么。
其次,卫琳琅现在心里可还不愉得很呢。她为了他们全部人的安全,都卖身魔教了,他们到现在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没人来看她,连假模假式的关心都没收到一个。她能不能理解为,他们对她这种苟且偷生的行为是看不起,甚至是鄙夷的啊?!
虽然这都只是卫琳琅脑海中恶意的猜测,但是她自己却坚持认为这事儿非常之有可能。
“宁梨,这样吧,”卫琳琅唤道,“你帮我去传个话,就问问,我那只红狐狸在不在他们那里?”
“哎,好嘞。”宁梨点点头。
一会儿,宁梨便回来了,表qíng有些遗憾,道:“小姐,他们说不在。另外啊,那边的人请你过去一叙呢。”
“请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
卫琳琅皱着眉头,心qíng恶劣地道,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毕竟她加入了魔教,自此跟他们这些白道大侠们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很难再有什么jiāo集了。
她便说道,“不,我还是去一趟。宁梨,你去偏厅后院帮着品蓝烧水,我很快回来。”
话毕,xing子急躁的卫琳琅便站起身,整理了□上的衣服,随意地束起湿发,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奔斜对面的院子。
一踏进房间,好么,大家都在呢,以huáng远为首的十多个侍卫,一个两个地苦着脸或站或坐,气氛一片yīn翳。他们看见卫琳琅简直如同看见救星一样,纷纷激动地站起身来。
其中为首的huáng远连忙道:“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师兄吧,我们实在是看不得他那个样子啊。”
卫琳琅挑眉,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径自走进了内室,没成想内室却无人。她向窗外看了看,发现赵向天倚坐在内院莲塘边上的六角小亭里。
她懒得从前厅再绕过去,gān脆爬窗。翻窗之时,忽地看见了窗柩框上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脚印,她忽地就想笑。
小的时候,孩子王东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小孩子,拉帮结派的,根本不屑理她。她每次做些偷jī摸狗的坏事儿,都是同许勤和赵向天一道。说起来,他们三个的感qíng,才是最深。他们那个小圈子里其他的一些人,比如王翰林等人,都是后来才加入的了。
卫琳琅进了小亭子,毫不忸怩地坐了下来。她看了看赵向天,发现他之形容确是颓废非常:
斜倚在亭柱上,没骨头似的,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一身衣服脏不拉几的,散发着异味,估计还是牢房里那套并不曾换;头发蓬乱,眼神迷离,整个人像是神游了太虚;手上拎着一个酒壶,地上还躺着好几个。
赵向天这是……醉酒了?
“赵向天,你知道么,聂康和枫笛死了,坠崖而死,其惨无比。”卫琳琅开口就这么说着,也不管醉汉赵向天听不听得懂,“你醒醒吧,还要坚持你的那狗屁正义吗?你自己看看,就为了两个混账,陷我们这么多人于绝望的境地。”
“不……”赵向天好似极痛苦般地开口道,嗓音非一般的嘶哑难听,“我的原意并非如此,我从来都不希望你们卷进来……”
卫琳琅只盯着赵向天,不说话,用视线凌迟他。
赵向天仰天痛饮一口酒,然后用袖口擦掉酒渍,垂头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是我不会放弃……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我需要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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