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的小报上面说,长公主在七月廿六日失踪,至今未查明凶手,也未找到她的下落;而长公主府在八月一日被灭门,在八月二日被人发现,依旧是凶手不明。
这灭门一事做的极为赶紧利落不留余地和线索,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必定是江湖中专业的杀手所为。可是江湖上杀手和杀手组织千千万,谁知是哪一个?
奇怪并且值得怀疑的是,江湖排名前五的杀手组织摘星七楼,在八月二日夜间同样被人火烧连城地连根拔除,未见一人得以逃脱。
这不由引人怀疑,这两件灭门惨案是否是同一伙人所为?这一伙人是否是江湖上排名靠前的杀手组织?
还是说长公主府惨案只是被借刀杀的人,而摘星七楼便是那把刀?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事qíng了结了,摘星七楼便因失去了价值而被人抹杀?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势力将会是多么的可怕,对身为皇亲贵胄的长公主府、身为江湖排名前五的杀手组织都能说杀就杀,掌控一切生死于双手之中,那若是目标是江湖中的其他人,那不是更加不可阻挡?
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
卫琳琅放下报纸,叹了口气,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道:“教主,这件事是魔教gān的吧?”
教主大人沉默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吗?长公主府远在帝都,又是吃皇粮的贵族,本身没本事,也从来不曾cha足江湖事,想必不会在利益上阻了魔教的路。”
卫琳琅轻声问道,有些担心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可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在相处了这些时候之后,她有些不相信教主大人会不远万里杀一些完全不相gān的人,只因为突发奇想。
“不瞒你说,我对长公主府很上心,因为我曾经有一位已逝的朋友,他就是长公主的孩子。所以我希望,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把灭门的原因告知于我。”
卫琳琅想到早亡的小肖立,神qíng有些黯然地道。
听闻此言,教主大人的眼睛都亮了,虽然卫琳琅误会了很多事,但是她还记得他,太好了,她还记得他!
但是,该做的解释还是得做,该承担的责任还是不能躲。
“是的,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不那么做,我一辈子都无法安心。”教主大人沉声说道,“杀了就是杀了,做了就是做了,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bàonüè之人,我无话可说。”
“折柳居的那次,斗shòu场的那次,长公主府的那次,摘星七楼的那次,都是这样吗?”卫琳琅盯着教主大人漆黑如点墨的眼睛问道。
“是的,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教主大人有些艰难地道。
他从没后悔过做出这些残忍的事,可是他却不想让卫琳琅知道,他希望自己在这个唯一记得他真实xing格的人面前,可以不用再做那许多的扮演。
可又因为卫琳琅早就知道,甚至曾经成为过他想要抹杀的人的其中之一,所以他更加地不想提起这件事。好像这样逃避,他们之间的那些芥蒂,就会不存在一样。
二人之间沉默下来,曾经的那些事,都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鸿沟,把相处融洽的表象,狠狠撕裂。
饭菜茶酒终于呈上来了,教主大人和卫琳琅也默默地开吃,不再言语。
突然,一道疑惑中带着惊喜的声音cha入了他们之间:“大人,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遇见你啊!”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打扮花俏的白面男子站在楼梯口,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们这边,然后走到他们这桌再自来熟地坐下,笑眯眯地对教主大人说道:“大人和绿柳真是好缘分呢。”
卫琳琅被他做作的动作和微笑恶心得刚吃下去的饭都要翻上来了,如果说官锦儿是一朵迎风微摇的小白花,那这个男子就是散发着浓郁的不知名味道的霸王jú。
没想到教主大人却迟钝地没感觉到不对劲,还道:“绿柳,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吧,‘缘分’一词不是这么用的,应该说‘巧合’。”
“对对对,大人说的都对。”绿柳呵呵笑着,然后缓缓地打量着卫琳琅,说道,“哎呀,这又是谁呢?我竟然都不认识,这可稀奇了。”
“这是卫琳琅,今后便是我教的教头,归总教头朴昌管辖。”教主大人为双方介绍道,“这是绿柳,我教左护法,主管总坛内务和教中产业。今后还请你们二人相互配合协作,使我魔教更上一层楼。”
而卫琳琅只抓住了教主大人这段话中的一个重点,她眼神灼灼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左护法。”
作者有话要说:CAST:
江湖小报扮演者:chronicle姑凉(第42章出场,忘记写上来了)
☆、43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戌时,客栈。
卫琳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烦躁的不得了。
之前在酒楼流霞斋,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左护法绿柳。
绿柳是个惹人讨厌的人,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他身上不仅有着作为管家和商人的jīng明和市侩,还有作为魔教教众的对教主的狂热崇拜,而这两点恰恰让她感到不舒服。
不知为何,她看着绿柳,总好像能看到从前百般讨好东方凌风的自己,一样执着,一样卑微,一样可怜,一样对别人浑身是刺。
照她以前的xing格,应该直接跟左护法拍桌子吵起来才对,可是当时不知被什么魇住了,她居然什么也没说。
她当时居然这么想着,为了一只才养了一个月、而且已经找不到了的狐狸,跟魔教的大管家翻脸是不是不太划算?
事后一想,才觉出憋闷的地方来,而且是越想越闷,越想越气。
她现在怎么连拍桌子都要提前想个一二三来了?连发怒都要先想想利害得失,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人了?从前敢笑敢骂的自己,去了哪里?
仔细想想,这绿柳不就是一个魔教的左护法么,还是武功并不怎么样的那种文官,而自己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要真是冲突起来,自己也并不吃亏。
怕他作甚!
针对她,话里话外给她下暗戳子是吧?好像她不会似的,她上一世这种事做得还少吗?比这更过分的事都做的多了去了。
他不是特别反感自己跟教主大人待在一块儿么,那她就非要反着来,她现在就去教主大人房里去,膈应死他!死娘pào,哼!
说做就做,卫琳琅立时走出了自己房间,风风火火地去敲隔壁教主大人的房门。
她正想敲呢,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退了回去,从自己的随身小包袱里翻出了什么东西,再重新走出来。
叩叩叩。
“何许人?”教主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慵懒。
“我。”卫琳琅的声音坚定而带着急切。
“琳琅?你怎么来了,请等一下。”教主的声音不仅变得惊讶,而且变得慌张,“等一小下就好。”
卫琳琅闻言,右唇角一挑,邪恶地笑了,她意味深长地道:“教主,我是来送书的。你是在gān那事儿吧,有了我呈上的书,你的大事会更加有趣味啊!”
教主大人连忙解释,期间还伴随着不知名的水声:“琳琅,你想多了,我没有在那啥……我没有啊……”
卫琳琅细细听着隔壁绿柳的那间房间的动静,果然发现有桌椅打翻的轰咚响,以及沉闷的摔东西声,听得她舒慡不已。
于是她笑得更灿烂了,一时冲动,她捏着嗓子道:“这样啊,既然教主并没有在做那啥不可告人之事,想必我进去也无妨了?那么,琳琅冒犯了。”
说完她手上用力,“呲呀”一声,房门开了,居然没锁。
“琳琅?!”教主大人看着门口的卫琳琅,石化了。
“……”看着教主大人,卫琳琅也有些呆滞,她只是开玩笑地想进一步气气绿柳的,没想到房门真的能推开诶。
啊,原来教主大人刚才在洗澡啊……
啊,那刚才那个有些奇怪的水声果然是出浴的声音啊……
啊,第一次发现,嫉妒心上脑而冲动做事真真是要不得啊……
教主大人和卫琳琅就这么僵持了几息的时间,然后两人同时红了脸。
卫琳琅率先恢复过来,她动作有些僵硬地将手上抱着的《□续》等等一系列彩画大作放到地上,然后主动自觉地帮教主大人合上了门。
门完全关上前,透过那一条细fèng,卫琳琅的眼神还是好奇而无法自控地瞄向了教主大人的某个部位……
“那个,教主大人啊……”卫琳琅背过身站在房门外,觉得自己就这样被教主大人的luǒ_体给吓跑说出去真丢脸,为了找回场子,她又一次冲动,说道:
“教主大人,你不会憋了好几天了吧?既然jīng神头来了,何乐而不用那几本彩图册子来战个几回合?也试试它们好不好用不是?”
“……”这是教主大人的反应。
话刚说完她就想抽自己几嘴巴,可是话如覆水,覆水难收啊,她只好灰溜溜地钻进自己房间,摔桌砸碗地羞恼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而她和绿柳的这种破坏行径直接导致了翌日他们一行人出发前那挡在面前的长长一串的赔偿名目……
结果还不是倒霉地被夹在中间的教主大人出钱帮忙赔付。
……
翌日大清早,回程马车上。
不知道是不是教主大人的错觉,他总觉得气氛比来的时候更加压抑了。
来时的一路上,好歹还能跟卫琳琅聊上两句,可是现在,他不管跟谁说话,另外一方就会用幽幽怨怨的眼光看着他,让他好不心惊!
再一个,他老是觉得昨晚上发生的那件事的yīn影正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以至于他觉得他们俩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奇怪的颜色的。
可恶啊,你们脑袋里都在想象着什么啊,我不是那样的人啊!教主大人在心里揪着自己的头发怒吼道。
于是,半晌之后,教主大人决定,不谈私事,只谈公事。
他转头便问绿柳道:“这几日叫你查的事qíng,你都查到了吗?之前不方便询问,现在你可以向我汇报了。”
绿柳看了一眼卫琳琅,表qíng有些不qíng愿:“大人啊,这……有些不妥当吧?”
教主大人也看了一眼瞬间黑脸的卫琳琅,正色道:“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琳琅以后便是我教的教头之一,听一听我教中之事,最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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