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想帮你的忙啊!”湛璃也小声地回答,脸上难免委屈。
“你别说话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你们吱吱喳喳的在嚼什么耳根?”
喜chūn姨不耐烦的质问,吓得两人马上立正站好。
“没……没什么。”白柳忙陪笑。
喜chūn姨没多问,随口便吩咐:“对了,阿柳,你琵琶弹得好,恰巧刚刚天香雅座的客人点了首出塞曲,你待会儿就赶紧上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是,阿柳知道了。”
好不容易能脱身,白柳马上拉着湛璃往沐chūn院中她放置乐器的小间走去。但是才走没两步,喜chūn姨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将她们叫住。
“阿柳,等等!”
“什么事啊?喜chūn姨。”白柳乖巧地转身。
“我看可得先提醒你一点,”喜chūn姨清了清喉咙,面色突然变得神秘诡谲,刻意压低了音量,慎重其事地对她们道:“天香雅座里的可是少有的贵客,你们无论如何绝对得好生伺候,知道了吗?”
少有的贵客?湛璃和白柳不约而同地偷偷对望了一眼,彼此皱了皱眉,均是一头雾水。但喜chūn姨还在等着她们的回话,白柳只得暂抛心中疑窦,乖巧地应答:“是,喜chūn姨。”
第二章
推开了串串琉璃制成的珠帘,白柳犹抱琵琶半遮面,身姿袅袅地缓步进了天香雅座。而湛璃在乐器小间中再度被白柳耳提面命了一番,也不敢再造次,低垂螓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这位官人点的是出塞曲吗?”白柳落了坐,盈盈笑问。
湛璃手中拿了个小铃鼓,坐在白柳身后。
白柳天天在jì院卖唱,倒也司空见惯,不觉什么,但是当湛璃将目光偷瞄到那位“贵客”时,可没办法像白柳一般镇定了。
天哪!那个人……那个人的身边竟围绕了三、四个美女,个个都娇滴滴地黏腻在他的身上。而最夸张的,莫过于这些美女均衣裳半褪、苏胸半luǒ。
湛璃这huáng花大闺女何时见过这等香艳火辣的景象,才不过瞄了那么一眼,她的脸顿时如火在烧,羞煞地低下头,决计也不敢再抬头了。
“快奏。”厉祯简洁地下了命令,根本不想多说废话。
白柳不敢违逆,立刻奏了起来。
厉祯烦闷地从身旁的矮几上抓起一盅酒,闭眼仰头一灌而下。但即使是酒jīng也无法浇熄他胸中那今晨于枕边发现那封信后便开始熊熊燃烧的闷火。
为什么在消失了十年之后,如今才又出现在他面前?
其实他该感到高兴才是。他用尽各种方法,找了整整十年,终于在今天重新获得了他失踪大哥的音讯。可是……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感到如此的愤怒!
能够潜入戒备森严的御景王府而无人发觉,大哥依旧是那样的神通广大。他毫不惊讶,因为他太了解他大哥的能耐,他更相信,就算京城中有再多追缉他大哥的军队,也绝奈何不了他大哥!
但是,既然如此,他又怎能丢下他十年之久?!他怎么可以这么绝qíng,整整十年,说不回来就是不回来!难道御景王府中的一切对他来说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顾念他这个弟弟吗?
他对大哥来说究竟算什么引是累赘,还是只是个麻烦的跟屁虫?现在看来,他对大哥满腔的盲目崇拜是如此的幼稚而愚蠢,而当年的大哥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也这么在心里偷偷耻笑他、瞧不起他?
一思及此,他手掌不由得一紧,突然万分恼恨地将酒盅往地上用力砸去。
他凶bào的举动吓得身旁美人惊叫了起来。
“叫什么?!”他更加火大地喝问。
美人中有比较识相的,立即压下了那无谓的惊愕,重新摆开一张烟媚的笑脸,柔媚地贴回厉祯的身边。
“哎呀,王爷,您何必那么凶嘛!我们姊妹都被您吓到了呢,”美人妖腻地噘起朱唇,不依地向他撒娇。
对于自动送上门的美人,厉祯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只见他搂过美人的纤腰,一个翻身就把美人压在身下。
“吓到?”他眯起了眼睛,邪佞地开始揉弄美人浑圆的曲线,毫无顾忌地当众和美人调起qíng来,而当他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噬咬美人已然敏感硬挺的蓓蕾时,美人的娇喘阵阵也顿时盈满了整问斗室。
“本王召你们来是gān什么?你们只要负责取悦本王就好了,岂有吓不吓到之理?”
厉祯冷眼看着美人心醉神驰的迷乱模样,更加重了手上对美人的玩弄,把心中所有怒气都发泄到她们身上。
他的手毫不留qíng地探进了美人的亵裤,更加放làng地揉上了美人已然湿润的花唇。
美人承受不住他所给予的折磨,顾不得他鄙视的言词,娇泣吟哦地哀求着:“王爷……啊,王爷,求求您……”
“求我?求本王什么?”厉祯将身子压下,恶狠狠地在美人耳边嘶声挑衅。
“求求王爷解放奴家……”
美人星眸已经盈满了氤氲的qíngyù,颤抖地探手抚上厉祯jīng壮的男xing躯体,想藉着她青楼红牌的高超技巧,诱得这位俊美得几近邪恶的王爷与她同赴巫山。
厉祯的表qíng本来还算自在,但在美人的香馥柔荑向下探到他的重要部位时,他却脸色大变,怒火大炽地用力甩开了那名美人。
“凭你还没有资格碰我!”
他拿玩弄jì女来做为发泄怒气的途径,可一点也没有和她们寻欢作乐的打算!
湛璃本来一直不敢抬头的,但是那被摔下软榻的美人却自动地落入她的视野。
刚刚的发展湛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她还惊于他们行为的yíndàng,羞到了极点的心中不由得开始后悔跟着白柳到这个地方来,没想到……
那“贵客”怎么会是这般的反覆无常啊?
湛璃惊吓之余,反而有些同qíng起那个被玩弄的jì女。她本来以为那个jì女会羞愤yù死,但是……
当她看到那jì女脸上的表qíng时,完完全全地愣住。
“王爷……啊,王爷,求您别生气!请您原谅奴家!”美人非但没有丝毫羞愤,反而更加卑贱地爬上前抱住厉祯的脚,乞求他进一步的爱怜。
“滚开!”厉祯一点怜惜之心也没有,粗鲁地踢开了巴在他脚边的jì女。
湛璃简直看呆了。
她小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完全不能理解,那个男人是这样过分地对待那位姊姊,但是那位姊姊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像条狗似的对着那个男人摇尾乞怜?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湛璃只顾着惊愕,压根忘了她手上还有着摇铃击鼓的任务。
她愣望着那jì女脸上不可思议的痴迷,对于白柳一再的挤眼暗示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璃儿……璃儿……”暗示无用,白柳只好悄声呼唤湛璃,要提醒她现在的节拍该换了。
但是湛璃还是有听没有到,依旧傻傻地打着最初的三板慢拍。
“璃儿啊!”白柳终于忍不住,只好用力地踩了一下湛璃的脚。
湛璃吃痛,这才回过神来。
“阿柳?”她踩她做什么?
“拍子!拍子!”白柳的眼睛拚命眨向她手中的铃鼓。
“喔!”湛璃这才恍然大悟地赶忙跟上节拍。
看来今天的客倌很不好应付。白柳不禁紧张,希望刚刚的小失误不要被发现。但显然,她在心里的祈祷是失效的了。
厉祯不耐烦地一击木桌,低声沉喝:“奏这是什么不成拍的曲子?不要奏了!”
白柳立刻吓得手足无措,搬开了琵琶,急忙跪伏在地上,乞求王爷饶命。
“王……王爷,是奴婢该死,请王爷息怒!”
白柳吓得不停磕头,看在湛璃的眼里,又是更加地不可思议。
“阿柳?!”她低声惊呼。“你在做什么?快些起来呀!”
“璃儿,你别说傻话,还不快点伏首向王爷认错!”白柳猛拉着湛璃的裙角,要她一块跪下。
湛璃的xing子倔哪可能乖乖听话,阿柳的举动反而令她更加不悦。好吧,就算她是打错了拍子,但是这错误又哪有严重到必须磕头求饶的程度?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向他伏首认错?”如果他真不满意,大下了她们重新奏过不就好了?
“璃儿!”白柳猛抬起头,急得直向她眨眼。
她是清楚璃儿倨傲的个xing,但……璃儿平时那样聪明,怎么竟会看不出此刻的qíng况不比寻常呢?!
“别说了,你快跪下便是!”
“我才不要。”阿柳没出息,她可不想也变成那样。
湛璃不觉气闷。刚才那位姊姊的表qíng她记忆犹新,现在阿柳的反应更让她咋舌不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那个人卑躬屈膝?他有什么资格?大家的尊严都跑哪儿去了?
不过就算他真有那种资格也不甘她的事!就算所有人都要对他摇尾乞怜,她慕湛璃也绝对不盲从!
“看来你是很不愿向本王低头的。”厉祯的眼光不禁飘向窗边那名站得直挺挺的女孩。
湛璃听到他的问话,更是赌气地撇过头,打死也不想理他。
这让厉祯不由得起了兴味。唇边轻轻泛起了一抹笑意。他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竟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挑战他的权威?
他缓缓起身,状似闲适地漫步到湛璃的面前,一步一步之间,却无不隐含蓄势待发的气魄。
“抬起头来。”厉祯淡淡命令,只是想看清这胆敢违逆他的人究竟是何长相。
湛璃故意置若罔闻,理都不理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厉祯狠啧了一声,失去了等待的耐xing。他迅捷无比地伸手,准确地攫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稍一使力,便bī得她将脸直呈向他。
他在刹那之间,竟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他没有预计到,迎向自己的竟是这样一张闭月羞花的容颜。
那小巧挺秀的鼻梁之下,恰如其分地长着一张柔嫩的小嘴。但是这一切,都还比不上她那双水灵灵的秋波大眼带给他的震撼。当他的眼神接触到她那比秋水还要清澈千倍的波光时,他不禁猜测起,在她那双水亮灵秀的眼眸后边,藏的究竟会是怎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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