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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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这样不太好吧?”云平昭不知道许慎之宁愿赔了定金也不想参与这桩买卖。他还想着,云辅这样接手了,等他们将来赚了钱,他很难向许慎之jiāo代。

  云辅看着儿子的表qíng,更是胸闷。可毕竟是自己的长子,又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明,让他难堪,只说他心中有数,接着又告诉云平昭,他要让许氏和云居雁去祖宅住一段日子。

  云平昭虽然恨极了云居雁的自作主张,对她的种种不敬也是气愤异常,但她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想着祖宅又yīn森又狭小,许多年不曾住人,她们两母女又从小娇生惯养,出声求道:“父亲,二弟妹和三弟妹很快就走了,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再加上她和雨桐刚刚才从庄子回来,而惜柔也不在家里,别人看了,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话,不如就罚她在家抄写经书吧。”

  云居雁的行为在云辅看来是极严重的错,他当然听不进去儿子的话,只说对外宣称是许氏因婚礼太过cao劳,由女儿陪着去祖宅养身子。

  云平昭见他态度坚决,不敢多言。很快许氏来了。此刻她已经听说了外面的流言,心中对沈君昊更是不满。未等云辅开口,她便愤愤地说:“父亲,居雁一直在家里,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您可不要误会冤枉了她。有些事qíng,不如把沈君昊叫来问问再说。”若不是天色已晚,她都想亲自去问问沈君昊。

  云辅不想与许氏多说,没有应她的话,只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许氏一听就火了。在她看来,祖宅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她生气地反驳:“父亲,您这样决定,为免太不公平了,恕儿媳不能从命。”

  云辅的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怒道:“哪里不公平了?”他这句根本不是疑问。

  许氏当然也听出来了,可她怎么舍得让女儿去住那样的地方,顶着云辅的怒气说:“当日明明犯错的是梦双,你却一再包庇她。这次,你连事qíng都没弄清楚就处罚居雁,让儿媳如何心服口服?”

  “真是反了!”云辅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许氏身上砸去,紧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过他到底还是顾着许氏的郡主身份,又是太皇太后赐婚,杯子仅仅落在了两人之间,连茶水都没溅上许氏的裙摆。

  云平昭急忙上前给云辅顺气。云辅对着儿子,想着一切因他而起,更是生气,一把推开他,吩咐门外的如意送他们两夫妻出去,又要沈襄进门见他。

  云平昭素知妻子的脾气,怕她再顶撞父亲,急急想拉了她出去。许氏不舍女儿受苦,一心想让云辅收回成命,连带生上了云平昭的气。待一出房门,她不容置疑地说:“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让囡囡去住老宅的。”

  “这事等父亲气消了再说。”

  “如果父亲不消气呢?”许氏尖锐的反问,责备道:“你为何一开始不劝阻父亲?”

  云平昭本就心qíng不好,一听这话更是生气,怒道:“你也不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再说,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还是在你眼中根本没有我们母女!”

  ……

  泰清居门口,云居雁远远看到父母似乎起了争执,急忙迎了上去。

  第156章 赌

  云居雁去过祖宅,也知道母亲不愿让她受委屈。这才求沈襄让她在泰清居门口等着许氏。

  与云辅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想明白了,不可能指望家里的人帮她出面,她只剩下唯一一条路,赌沈君昊会不会帮她。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他见了程大是事实;不管他如何不喜欢她,前后两世的落水,都是他救了她;不管别人说他有多纨绔,多荒唐,但面对她的时候,他从来都只是在言语上针对她。她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把赌注押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上。

  当然,要说服他,她必须当面与他谈一谈,所以在许氏出来之前,她已经吩咐锦绣再次找张泰去传话。只要他愿意来见她,总归还是有希望的。不过若是他不出现,她也不会听任事qíng这么发展下去。只不过最后的无奈之举可能会让父亲更加厌恶她。

  看到父母正向院门走来,云居雁急忙迎了上去,向两人行礼。云平昭不愿看她,只是语气不善地说:“不是让你在自己的屋子呆着吗?”

  不待云居雁回答,许氏气呼呼地说:“是我让她在这里等着的。”

  云平昭见下人虽没有紧跟着,但显然都听到了这话,不禁又羞又怒,一甩袖子,快步而去。许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眶一下子红了。在她心里,丈夫就应该帮着她和女儿在云辅面前求qíng。他怎么能由着她们被送去不能住人的祖宅?

  云居雁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上前挽住了许氏的手臂,小声说:“母亲,祖父只是在气头上,再说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也难怪父亲会生气。”

  “你不用替他们说话。你祖父一向是偏着你二叔……”

  “母亲!”云居雁暗示xing的朝四周看了看。有些话。她只是有口无心,但被别人学了去,就是一桩不小的事。

  许氏明白云居雁的意思。举步向前走去,嘴里说着:“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去住那种地方的。”

  云居雁急忙跟着。轻声说:“母亲,其实祖宅也不是那么差的。再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着。不是更自由舒坦吗?”她一边说,一边给鞠萍使了一个眼色。鞠萍收到她的暗示,疾走而去。

  许氏看了鞠萍一眼,对着云居雁说:“你要舒坦,我们便去庄子住着,明天就走……”

  “母亲,家里一大摊子事qíng。你哪能说走就走。再说就算要走,也要整理行礼,再派人先行打点。”她柔声劝着,直至说得嘴都gān了,许氏依旧觉得云辅处事不公,甚至觉得外面那些流言根本就是二房放出风去的。至于云居雁所做,虽然是她不对,但最主要的还是沈君昊的不是。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鞠萍折了回来,在云居雁耳边jiāo代了一声。许氏虽没听到。但眼神瞬时就黯然了,却依然高抬着下巴,大步向前走。

  若是在以往,云居雁一定会把母亲拉到自己的住处。陪着她大骂父亲,不过现在她知道,这么做不过是火上浇油。母亲虽然为了她与父亲起了争执,但心里还是希望与父亲好好过日子的。这时候若是让父亲知道母亲也没回他们的房间,心中更会不痛快。因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母亲回了芷槐院,亲手为母亲倒了水,递到她面前。

  许氏望着眼前的水杯,悲从心生。她最恨云平昭只要一生气就躲在书房,或者索xing去姨娘那边。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错,不禁再次红了眼眶。

  云居雁半跪在地上,身体靠着许氏的膝盖,懊恼地说:“母亲,都是女儿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

  “你有什么错!”许氏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她还记得,女儿刚出生那会儿,他亲口说,他绝不会让她们母女受半点委屈。结果呢?不过没几年,他就动不动甩脸子给她看。

  “母亲,您也知道祖父的脾气。父亲定然是劝过的,但祖父一定不会听,所以是您误会父亲了……”

  “误会什么!”许氏越想越气。

  “母亲那您希望父亲怎么样?顶撞祖父,让人说他不孝吗?祖父占着理,父亲就算再不乐意,也得听着。可您刚刚在那么多下人面前说父亲的不是,他当然不高兴。”

  “就兴他不高兴?”许氏嘴上虽这么说,但语气已经软化了不少。

  云居雁接着又劝了一盏茶时间,至许氏的火气差不多消了,才辞了母亲。走出房门,她叮嘱chūn芽送一杯热茶去父亲的书房,并且暗示他,许氏正等着他回房。这样一来,父亲即便不能完全消气,但不至于故意去姨娘那边安歇。

  出了芷槐院,云居雁不敢回房。她这么一回去,兴许就出不了院门了。此时月亮已经升至半空,回廊下大半的灯笼已经灭了。她在栏杆上坐下,对着鞠萍说:“你帮我去把二弟找来吧。”

  “姑娘,时辰已经很晚了。”

  “你怕院门已经锁了?那我们就去看看。”云居雁说着已经起身,不由分说往内院的院门而去。

  守门的婆子见是云居雁不敢拦着,但也不敢开门放她出去。云居雁也不为难她,只说自己突然想问云堇借一本书,让自己的丫鬟去拿来就是。

  鞠萍去了不多会儿,云堇便亲自拿了书过来。两人就站在门口的灯下说话。守门的婆子被鞠萍、锦绣带到了一旁。她们能看到云居雁和云堇的一举一动,但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云堇把书递给云居雁,说道:“大姐,京城田庄的事儿,除了说声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另外就是,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对……”

  “二弟,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我有事求你。”

  云居雁说得恳切又焦急,云堇不由地紧张了起来,正色说:“大姐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他是真心感激云居雁的,也的确明白了自己既然已经过继。就不该经常与亲生父母见面。

  云居雁脸上颇有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说:“二弟,此事虽不难。但于理不合。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会连累你。母亲更是会迁怒于你。”

  听了这话,云堇更是紧张,面色凝重地看着云居雁。云居雁继续说道:“父亲想与别人合伙做生意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今日外头那些流言,你一定也听说了。此事甚为复杂,一时半会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但事qíng至关重要,偏偏我又被父亲禁足了。待会儿回屋之后。恐怕再也出不来了。有人若是想找我,也一定见不到我。”

  “大姐的意思……可是要见什么人?”

  云居雁重重点头,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云堇。她赌云堇会答应的。果然,云堇迟疑片刻,轻轻点头答应了,这才问她想见的是谁。

  这一边,云堇答应带沈君昊去见云居雁,而沈君昊还未决定是否冒险进云府。他瞥了一眼一个时辰之内见了两次的张泰,不疾不徐地说:“你知不知道,凭你的这几句话。我能把你绑了,送回云家。”

  张泰一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说:“沈公子,小的只是带信。让您去见我家二少爷罢了。”

  沈君昊不置可否的笑笑,心中思量着云居雁的意图。稍早之前,他原本是想bī着程大放弃了棉花生意就算了,至于他心中的怀疑,请沈子寒去程大的家乡查一查,就知道这人是不是不妥当。可就在他准备圆了县令的面子,放了程大的时候,她居然派人告诉他,要他务必保住程大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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