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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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见吕氏的语气重了,笑着打圆场,推说是太皇太后宣云居雁进宫的,而沈沧正想进宫,因此才会变成沈沧亲自带着云居雁进宫。

  云居雁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明面上她进宫的原因是太皇太后十分喜欢她做的糕点,这才叫她进去的。她不明白沈沧为什么要兜这个圈子,如今想想,若是由沈沧以太公公的身份带着她入宫,确实也不妥当。只是她依旧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让她进宫见太皇太后。

  她微笑着应对四个女人的话里藏针。她不在意她们四个,她和沈君昊都不肖想沈家的任何东西,因此她只是附和她们几人,不表态,更不得罪人,冷眼看着她们的勾心斗角。

  薛氏见云居雁和自己一样,尽量旁观,说的话也是含糊其辞的,更是警惕。趁着其余几人说话的间隙,她问云居雁:“是你送王爷回枫临苑的吧?王爷可jiāo代过什么?”

  她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居雁身上。她们都觉得她突然进宫见太皇太后,其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她们不敢质疑沈沧,但云居雁只是沈家的新媳妇罢了。

  薛氏已经从沈伦那里知道,沈沧有意把云居雁的名字写上族谱。她心中虽恨,但她在沈伦面前一向是贤妻,只能把恨意咽了回去,反而劝了沈伦几句。沈伦想想,云居雁和沈君昊都拜过堂了,婚事木已成舟,而沈君昊毕竟是自己的长子,他的媳妇被家族承认,也算是一件好事,因此没再多言。他丝毫没想起,族谱之上,他的名字旁边只有两位史氏,并无薛氏。

  当下,云居雁照着薛氏字面上的意思,告诉她们是她送了沈沧回去。沈沧因为累了,没让她进屋就命她回来了。

  杨氏对薛氏最为了解,马上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或者不能说。她暗暗揣摩着。赵氏和吕氏纯粹是嫉妒云居雁刚进门就有进宫见太皇太后的荣耀,酸溜溜地说她心灵手巧,知道给大家做糕点,连太皇太后品尝到了。

  云居雁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挑她的错,所以昨日给沈沧做五色糕的时候,给每房都送了一小碟。此举虽有显摆只嫌,她们却没法给她扣上“不敬长辈”的罪名。

  赵氏见云居雁只是一味浅笑,她们根本不能奈她如何,而吕氏仗着自己大肚子,又是软垫,又是丫鬟伺候着,就连薛氏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心中更加不平。想想上午得到的消息,再想想昨夜听到的话,她用玩笑的口吻对吕氏说:“四弟妹,说起来,你应该谢谢居雁的。”

  薛氏一听这话,嘴角多了一丝笑意,面上却拦着赵氏,言道:“三弟妹,四弟妹的家务事怎会与居雁有关,你想多了。”

  除了云居雁,其余几人都明白了,这是在说沈沧在昨夜训斥了吕氏的丈夫,严正告诫他,不许与欢场女子揪扯不清,更不能把她们弄进府里,或者养在外面。最后还特别表明,所有沈家子孙都必须遵守。对此,很多人都在猜测,到底是沈君昊连累了他四叔父,还是他四叔父连累了他。

  昨夜云居雁一直在沈君昊的书房,今天一早又进了宫,根本不知道这些。吕氏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心中恼恨,暗暗想着: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第318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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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心中的垫背非云居雁莫属,不过她也知道,其他人恐怕也已经知道了沈君昊一早就去找于翩翩的事。她们这是要她揭出此事。转念想想,她觉得没必要由自己扮丑脸。既然沈沧要护着云居雁,凭什么她去摸公公的逆鳞,惹他不高兴,让其他人在一旁看好戏。

  就在吕氏短暂的迟疑中,薛氏抢先开口,找了一个理由,婉转地下了逐客令。她此举令众人生出了不同的心思。吕氏觉得她忌惮沈沧对云居雁的态度,赵氏觉得她又要息事宁人,假作贤良,只有杨氏知道,她恐怕是另有目的。

  云居雁当然看出薛氏这是在阻止吕氏继续往下说,而事qíng一定与她或者沈君昊有关。她不想中了她们的计,但心底还是生出了一股疑虑。

  薛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她一直知道什么是点到为止。她不让吕氏或其他人明白地说出口,就是想让云居雁自己发现。云居雁用小丫鬟打探消息,她就故意放消息给她们。她或许没办法阻拦沈沧的决定,但她一定可以让他们夫妻失和!

  云居雁想不透薛氏的意图,心事重重地回了凝香院。才进大门,就见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院子多了不少粗壮的婆子。齐齐向她行礼。继续往里走,看到不少人进进出出搬东西,灯糙领着几个丫鬟站在正屋门前指挥。

  “怎么回事?”玉瑶开口询问。

  众人急忙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依次行礼。灯糙疾步走到云居雁身边解释:“回大奶奶,大爷说,他要把西次间改为他的书房。所以命人把chuáng铺、榻子都拆了。”

  云居雁听得啼笑皆非。他这分明是在告诉她,绝不让她搬去西次间。她那么喜欢他,只要他没有其他女人,她又怎么会与他分开。如今正下着雨,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岂不是徒惹别人猜忌?她心中这般想着,继续问道:“那东次间?”

  “这个……”灯糙毕竟年纪小,小脸蛋忍不住有些抽抽,小声说:“大爷说,他不喜欢东次间的chuáng,所以要把它也拆了。”

  “大爷人在哪里?”

  “大奶奶!”灯糙低唤一声,更小声地说:“其实大爷的书房在外面。确实有些远。”

  一进院子和二进院子,能有多远?灯糙这么说,分明是在帮着沈君昊。玉瑶不由地瞪了她一眼。鞠萍对她摇摇头,只问她沈君昊现在人在哪里。灯糙摇头说,他从上午出去之后还未回来。说完又怯怯地望了一眼云居雁,小声说:“大奶奶,大爷临走前说,他会和您一起用晚膳,还有,您还欠他一样东西。他虽不急,但要您记着,别忘了。”

  闻言,云居雁不由地有些尴尬,只能吩咐玉瑶、鞠萍在院子里看顾着,自己去了内间换衣服,又带着锦绣去了小厨房。她知道沈君昊说的“东西”是指昨晚承诺的面条。她虽累了。但他既然念念不忘,她又怎能让他失望。

  如今正屋只剩下他们的卧室有一张chuáng,以后他们想不同chuáng都不行。她虽然觉得他的举动很是幼稚无聊,但还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因为他这也是在变相告诉她。他不会碰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丫鬟。

  打蛋,和面,揉面,锦绣看着云居雁有条不紊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大奶奶,您想吃面,就让奴婢或者余妈妈来做吧。”她暗暗观察着主子的表qíng。她成了亲,所以云居雁特许她晚膳后就回去,第二天早上再进府伺候。昨晚发生的事她并没看到,但可以肯定的,他们依旧没有圆房。如果说他们的感qíng不好,她又觉得不像。特别是今天早上,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眼神都像极了感qíng非常好的新婚夫妇。她心中焦急,可偏偏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问。

  揉面是体力活,不一会儿云居雁的额头就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知道厨房有现成的面条,她也知道沈君昊不是真的那么想吃面,可是她想亲手做,不管薛氏、吕氏她们到底想暗示什么。她觉得只有在机械的动作中才能忘记一切,只想着他一个人。

  厨房门口,灯糙把院子里的事qíngjiāo代给了玉瑶、鞠萍,悄悄朝内张望。

  “怎么了?”锦绣轻声问。

  灯糙拿出几张地契答道:“大爷说,这些要jiāo给大奶奶打理,最好这两天就能处置妥当。我想这些是外面的事,万一大奶奶要找人问话,最好是二门落锁前就出去传话。”

  云居雁听到了她的声音,让她进屋回话。灯糙笑眯眯地入了屋子,高兴地把地契放在云居雁面前,说道:“大奶奶,这里有四千五百亩地呢!……奶奶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偷看的……”她看到数字就会无意识地把它们加加减减。

  云居雁笑着说了一声没事。她没料到沈君昊的动作这么快,不过四千五百亩地,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既然jiāo给了她,她就要把他的损失降到最低。“你把地契上的地址,亩数抄下来,待会儿连同地契一起jiāo给我。”她吩咐灯糙。灯糙点头应了,并没有马上离开。“还有什么事吗?”

  “大奶奶,大爷对您真好。”

  “为什么这么说?”

  “上午大爷拿地契给奴婢的时候,问了奴婢大奶奶喜欢金子,还是喜欢玉,叮嘱我不能让您知道他问过。他一定是想买东西讨您欢喜。还有这么多地,我娘说……”

  “你这话可不能让你玉瑶姐姐听到,否则又要骂你了。”云居雁打断了灯糙。沈君昊会问这些确实让她惊讶,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不觉得一个口口声声说讨厌自己的人,不会突然间因为喜欢而关心她的喜好。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又忍不住脸红。

  他那么做,只是因为像他说的,我长得很漂亮吗?云居雁很想知道答案,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把这话问出口。

  灯糙见云居雁神思恍惚,亦意识到自己的奴婢身份,是不该说这些的。她行礼告退,在门口遇上了正yù进门的锦绣。

  锦绣关上房门,压着声音对着云居雁说:“大奶奶,奴婢刚刚得知,昨晚府里发生了一件事。”

  云居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薛氏等人的言行又映入了她的脑海。

  “大奶奶,据说四老爷很喜欢戏班的一个花旦。平日里王爷只当不知。可昨晚,王爷突然派人去了四老爷那边,还说就算是她除了贱籍,别说是入沈家的门,就算是养在外面也不行。”

  云居雁瞬间想到了于翩翩。她觉得沈沧很可能是借题发挥,可他不可能时至今日才知道于翩翩的存在。如果沈沧真是厌恶于翩翩的存在,只要说句话就能让她消失,完全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最重要的,为什么是在这个当口?另一件让她纠结的事,如果她早知道沈沧会这么做,昨晚根本不必去找沈君昊的。

  想想赵氏对吕氏说的话,分明是说,吕氏因为于翩翩渔翁得利,让丈夫少了一个女人。再想想薛氏的态度,云居雁问锦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这……”锦绣有些为难,迟疑片刻还是答道:“据说今天大奶奶进宫后不久,大爷就出门了,直接去了……”

  “行了,别说了。”云居雁突然喝止了锦绣。她不想亲耳听到那些话,可又忍不住想确定。许久,她问:“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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