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芍温顺地点头。事实上,她一直在等着怒气冲冲的沈君昊,如今见等来的是长顺,她不免惊讶,同时又忍不住担心。如果沈君昊没有中计,她要如何演下去?
沈佑看着白芍柔弱又惹人怜惜的模样,心中一阵激dàng。他见过的女人之中,她不是最美的,就连吕氏年轻的时候都比她漂亮,但她对了他的胃口,至少现在,他喜欢她的弱柳扶风之姿。
感受到沈佑的目光,白芍抬起头,对着他含羞带怯地微微一笑,又急忙低下头,作势磨墨,手臂若有似无地磨蹭了一下沈佑的胳膊。
年轻的时候,沈佑也算一表人才,可惜酒色财气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虽然他是沈家四位老爷之中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却是最老的。在白芍心里,他连假的程大都比不上,她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虏获了他当然,白芍也很清楚,沈佑对自己的喜欢不会长久,但她要的不过是留在四房罢了。她必须留下,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因为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想着将来的那件事,白芍再次抬头,不胜娇羞地抛了一个媚眼给沈沧,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他。状似不经意的,她丰满的胸部划过沈佑的手臂,沈佑顿时觉得全身一阵苏麻。
沈君昊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尴尬地看着他的眉来眼去与露骨动作。他低下头,轻咳一声。
沈佑幡然醒悟,招呼了沈君昊入屋。沈君昊上前行礼,直言自己两次前来,是有要事找沈佑。
虽然白芍就站在沈佑身边,但她注意到,沈君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而他的语气虽带着些许的焦急,神qíng却很平淡。
“难道他没有看到那封信?还是信上露出了什么破绽?”她在心中问着自己,努力思量着对策。
我就瞎感叹一下。
男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四五岁的小正太,什么都不懂,但是好像生来就知道要保护妈妈,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在外面是衣冠楚楚的jīng英,私底下也会像长不大的孩子。
小沈十九岁,在现代差不多26?其实还没真正成熟,却是保护yù旺盛的年纪,有时候不免像小男孩。是这样吧?!。
第484章 变化
听到沈君昊说有要事与自己商量,沈佑只得命白芍先行离开。白芍心中忐忑,qíng不自禁朝沈君昊看去,目光不期然地与他相遇。她看到了他嘴角的那一丝讥讽笑意,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
待白芍关上房门,沈君昊隐约看到她的身影就印在门上。他假装不知,回头对着沈佑说:“我两次来找四叔父,其实是为了同一件事。”他担忧地皱眉,稍稍压低声音,紧张地说:“我在外面听人说,有一个江南来的富商,正在花重金缉拿逃奴……”
“此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也希望这事与四叔父无关,可那人言之灼灼,一口咬定他在京城见过从自家逃离的那个奴婢,而他向官差形容的相貌,与四叔父新纳的姨娘有**分相似。”
“一派胡言!”沈佑很肯定地摇头,“她是不是逃奴,我能不知道吗?”白芍来历不明,他心中很清楚。此刻他这般诘问沈君昊并不是对白芍有信心,而是料准官差不敢到淮安郡王府抓人。在他看来,白芍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在他厌弃之前,断没有送给别人的道理。京城之中,谁敢不把他放在眼中,别说是江南来的商贾,就算是宰相朝臣,都必须得客客气气地唤一声“沈四老爷”,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沈君昊所言。
沈君昊知他所想。事实上,若不是他暗中推动,也的确没人敢上沈家拿人。当下,他的话根本不是说给沈佑听的,他只是在刺激门外的白芍。他要看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又有谁是与她联手的。
眼睛的余光瞥见白芍的人影消失,沈君昊正色对沈佑说:“既然四叔父这么肯定,那可能是我误会了。”他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般说:“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祖父若是听到这样的话……”他担心地摇了摇头,起身对着沈佑行礼告退。
这个世上,沈佑最怕的就是沈沧。沈君昊的话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软肋。其实沈佑也知道,若不是吕氏和她的兄弟惹恼了沈沧,白芍绝不可能留在府中。这次若是让沈沧知道她可能是逃奴,恐怕她只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想起父亲冷冽的眼神,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沈君昊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迫不及待地回了凝香院。他一进门就见云居雁又在gān呕。立马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心疼地说:“我这就命人去煎药。”
“我可以忍着的。”
“你都这样了,居然还说自己能忍着。”沈君昊接过玉瑶递上的温水,亲手喂云居雁喝了几口,小心翼翼地拥着她。
云居雁把头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说:“就算你命人煎了药,我也不会喝的。再说,只要你抱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沈君昊轻拍着她的背,“马大夫既然能开了药方给我们。自然知道对孩子没有危害……”
“反正也只是早晨和傍晚这一会儿,我没事的。你还是和我说说你去见四叔父的事吧。我总觉得那个白芍不可能像信上说的那般,只是为了求一份安稳的生活。”
“她求的是什么,晚一些她就会不打自招的。”
“怎么说?”云居雁放开了环着他的双手,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沈君昊本来不想说这些事让她忧心,可很明显的,若她全神贯注于其他事qíng,就能缓解她的不适。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刚刚去暗示了四叔父。祖父一定会因为白芍的事怪责他。四叔父害怕祖父的怒火,又不想失去白芍,唯有把她养在外面。若白芍求的只是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另有图谋,大概会答应的。可如果她不惜一切,只为了能留下,事qíng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云居雁说得斩钉截铁,眉宇间难掩忧色。
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我之前不就说了吗?只要你相信我,事qíng一定能解决的。”他从不自诩为君子,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不得已却不得不为之的事qíng。她怀孕了,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中。
云居雁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他们的对手就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一般,总是在他们做出决定前,就已经有了针对他们的下一部部署。回头想想他们与薛氏之间的种种,她甚至怀疑目标从来就不是他们。另外,她一直在想,为何前世的她一直无法怀孕。她怎么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很多事qíng太过匪夷所思了。
看沈君昊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只能掩下各种qíng绪,问道:“她一定是有目的的。你觉得她接下去会怎么做?”
“大概会撺掇四叔父来找我理论,然后把事qíng闹开。”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动气,更不能激动,明白吗?
云居雁点点头,刚想说话,玉瑶敲了敲门,走进屋子回禀,赤芍刚刚对她说,青纹离开了玉衡院,又去药材房了,苁蓉已经跟着去了药材房。
一听又是药材房,云居雁朝沈君昊看去。沈君昊低头沉吟。直觉的,他相信青纹突来的举动应该和白芍有关,可白芍和青纹应该是不认识的。当初薛氏嫁给沈伦并不在沈家的计划中,青纹作为薛氏的陪嫁丫鬟,薛家的家生子,一定是在薛氏进门后才被收买的。她到底是被何人收买的?
沈君昊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沈府某处的yīn暗角落,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正与青纹窃窃私语。
青纹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听丫鬟问她是否可以利用薛氏,挑唆她与云居雁、沈君昊作对,留下白芍,她不耐烦地说:“我留在玉衡院可不是为了这样的小事,若是引得夫人怀疑,只会坏了大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办的就是小事?”
青纹眼中立显几分恼色。她深吸一口气,稍稍缓和了语气,低声说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事我无能为力。”看对方默不作声,她劝道:“你也知道的,大奶奶把云家六姑娘看得很紧,她能不能过来京城还是未知之数。或许根本就用不上白芍……”
“云六姑娘能不能来京城是她的事。如果我不能帮着把白芍留在四房,主子只会怪责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冒险把你叫出来。”想到毕竟是自己有求于青纹,她换上了笑颜,讨好地说:“好姐姐,上次你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让王爷赐死了青竹,就连三姑娘也以为我死了。这次你也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
想到大家都是替主子办事,青纹下意识握住了手腕的佛珠。许久,她低声说:“看在大家都是在做同一件事的份上,你再把经过详细与我说一遍。我先申明,我不一定能帮上忙的。”
丫鬟点点头,把白芍如何使计,让沈佑的小厮帮着把预先准备好的信jiāo到沈君昊手上,又说了沈君昊与沈佑的对话,沈佑要把白芍送出府去,白芍只能找她商议的过程一一叙述,最后叹道:“若是她真的被送出去,那我和她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白费了。”
青纹一边听着,一边思量。待她说完了才摇头说道:“主子从未算错过任何事qíng,我看你不如把事qíng马上回禀了主子,请他定夺……”
“你若不想帮我,直说就是,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一定能帮上忙的。再说你自己想想这事的经过,大爷平日是什么脾气?他的眼里从来都容不得半点沙子,更瞧不上白芍。他能忍下这口气,说不定此时正布置着天罗地网。主子早就说过,大爷对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骨子里比王爷更冷qíng。若是他下了决心,别说是夫人或者四老爷,就算是王爷的话,他也不见得会听从。我看这事若是迟了,你就等着替白芍收尸吧。”
青纹这一席话,把对方说得脸都白了。她们都很清楚,当日白芍被扣押出永州城,他们千方百计救下她,为的就是今日。若这一步出了什么差错,一定会影响后面的部署。
青纹看对方明白过来了,催促道:“你别再犹豫了。主子最是通qíng达理,自然知道这次不是你们办事不利……有人来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影。
丫鬟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立马戴上了面幕,急急说了一句:“我马上去见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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