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子鸣……倒是表哥他……”
方怡暖说到她那表哥的时候,眼里竟然浮起了一股浓郁的担忧,语气有些落寞。
“不会有事的,放心。”
“子鸣哥,你不要每次眼里都只看到暖暖表姐好不好!我当时也坐在车上呢!瞧着人家好不羡慕了!”
付子鸣的话一落,便迎来了陈小纹一声撒娇的低喝声,付子鸣这才想起来,身边还站着其他人,这才扬起一脸温和的淡笑,望着方怡暖身旁的陈小纹,笑道,“小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只会紧张暖暖表姐,我说了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今天既然逮到了,那哪天有机会了一定要请我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玩玩!”
付子鸣微笑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你没事吧,都没伤到哪里吧?”
“没有,到是哥哥伤得有些重了,都怪那个女人,开车都不长眼睛的!刚刚还那么嚣张,真是胆子好大,这次看我怎么给她苦头吃!”
陈小纹眼里拂过一道恼怒的流光,很是不甘心的抬头瞪着对面一身云淡风轻的云舒,而付子鸣倒也是一边回过头,一边笑着回了一句。
“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云舒!”
付子鸣有些吃惊地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云舒。
云舒冷淡的收回了自己那淡漠无波的眼神,“阿朔,这边的事qíng还是jiāo给你吧,我会跟jiāo管局的人打好招呼的。”
“是,少夫人!”
阿朔回道。
“嗯,辛苦你了,车你开回去吧,我直接搭公车就好,先走了。”
云舒就是不想见这些人了,本来探上方怡暖便有些沉郁的了,现在再来一个付子鸣,她这心里便是很不舒坦了,便想直接走掉算了,可是,她才迈出了一步,付子鸣便已经追了上来了。
“云舒!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
付子鸣想伸手拉住云舒的手,却被阿朔眼明手快的拦了下来,那大手只能摸到云舒的衣袖。
“让开!”
遭到阿朔的拦截,付子鸣有些不高兴了,那原本是充满笑容的脸上顿时也yīn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道寒冷,she向了阿朔,压低了嗓音开口道。
要是平常人看到付子鸣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些害怕的,可是阿朔是什么人?他就是被吓大的人,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这付子鸣根本就不入他的眼,所以有力的大手一掐,利落的扣住了付子鸣的手臂,平淡yīn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付先生,请自重,少爷不喜欢任何人伺机靠近我们的少夫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阿朔的身手可不弱,力度足以让付子鸣感到手臂传来一阵穿心的疼意,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然而却是越发的疼了起来,无奈之下只能yīn沉的瞪了阿朔一眼,忍着疼痛对着云舒那清丽的身影喊道。
“云舒!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这两个月我去你们局里找了找了你好多次,可是都没有找到你人!云舒!”
“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不,云舒!没有说完,还有很多没有说完的事qíng,请你停下来,借用你的一点时间!”
付子鸣满脸的希翼与不安,十分复杂的望着云舒那清瘦的身影,眼底升起了无限的渴望,渴望她能不再用那种陌生而疏离的眼神望着他,渴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我很忙。”
云舒落下一句就想离去,然而付子鸣却不打算放过她。
“云舒!你要是一日不答应,我就每天都去你局里找你,找到你答应见我为止!”
威胁!又是威胁!云舒现在最恨的就是这个!
“付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朔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反感付子鸣这态度了,于是手上的动作也是越发的用力了,疼得付子鸣直皱着眉头,硬生生的忍着,就是不喊一句疼。
“如果我说是关于那个人的事呢!”
付子鸣终于喊出了这么一句。
“算了,阿朔,你放开他。”
云舒沉默了一下,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提着步子,往路旁的一个指示牌走了去。
阿朔暗暗垂下眼帘,动作却没有松缓,想了想,微微压下了身子,低声在付子鸣耳边落下了一句话,然后才缓缓的放开了付子鸣,只见后者脸色更是沉郁了,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寂寥的马路两旁人并不多,偶尔可以见到一辆辆车子疾驰而过,阳光不算很柔和,但是风却是挺大的,chuī得云舒那风衣‘呼啦啦’的直响,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下面那枯huáng的糙地,还要那拥挤的街道。
“云舒!你这两个月去了哪里,我都找了你很久了!”
云舒那脚步才站稳,付子鸣便跟了上来,还伸手想拉住云舒垂在身侧的素手,而云舒倒是动作挺快,直接将手收进了衣袋里。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疏离而清冷的语气让付子鸣心里难受得跟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疼着。
他这段时间花了很大的jīng力调查了云舒跟慕煜北的事qíng,终于知道他们也不过是相亲之后才走到一起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云舒能真的抛下她跟乔宇阳十多年的感qíng这么快就接受了另一个男人,果然,这么一调查出来不禁让他喜出望外了,她跟慕煜北走到一起的时间正好是跟乔宇阳结束的时候,所以,他并不以为云舒真的爱上了那个慕煜北,然而,只要她没有爱上慕煜北,那一切都好说,要不是因为那个十年之约,他恐怕早就下手了,然而正是因为那个约定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都是按耐着自己的心,他承认自己爱得卑鄙,可是,如若不是这样,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她,他花费了这么大的jīng力断了她跟乔宇阳之间的念想,成全了方怡暖,其实也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而已,他料定了云舒一定是因为要跟他们赌气,所以才这样接受了慕煜北,跟慕煜北结婚了,不然,你相信一个人能这么糙率的跟一个相亲的男人轻易结婚的吗?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方怡暖,所以云舒一直都对他心存荆芥。
想到这里,付子鸣心里便好受了一些,目光也温暖了不少,又恢复了那个温润男子的形象,语气很温和,“云舒,你跟慕煜北的事qíng,我都知道了,伯父一定是看你太……”
“行了,如果你是想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警方一定会给你一定的嘉奖的。”
云舒的语气有些疲惫,很平淡,然而却是让付子鸣缓和了不少。
“你依然还是那么关心他的消息。”
付子鸣笑了笑,有些温柔的望着眼前这张总是轻易踏入他梦中的清丽的容颜,轻叹了口气,“我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听到口琴的声音了,我还记得,当初,我也跟他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口琴,可是,我好像做什么都比你慢了半拍,还是被你后者居上了,这些年来,真的很怀念那段时光,很多次在睡梦之中总听到了口琴的声音,还看到了他,可是,每当我醒过来的时候……”
不得不说,付子鸣很会切中软肋,这么几句话,便让云舒恍惚了起来……
☆、127 兄弟起争执
是的,那便是云舒心里的一道伤疤,若是说这道伤疤有多重,那或许可以说,自打从那件事之后,这伤疤压根就没有好过,还不时的溢出淡淡的血色。
云舒觉得其实她的心眼很小,所以她总是做不到像别人一样那么宽容大度的原谅了一个又一个人,所以,注定了,她时常会很痛苦,可是,当你习惯了痛苦的滋味,你也就忘记了其实你一直都在痛苦着,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好像,你就感受不到了。
她心里其实恨着很多人,她恨着那所大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恨到她觉得累,觉得疲惫,于是这恨才慢慢的沉寂了下来,让她暂时可以喘口气。
“可不可以再给我chuī一首曲子?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你chuī口琴了。”
看着云舒忽然沉寂下去,清冷的小脸有些苍白,星眸也有些黯淡了,付子鸣心里也微微的发疼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一直就是云舒心里永远都迈不过去的坎,她之所以选择做警察,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而已。
付子鸣说话的瞬间已经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口琴,默默的递到了云舒的跟前。
“云舒,不要难过,他若是还在,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在心里永远的记住他就好了,何必将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
付子鸣低声的安慰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将身旁一身沉郁的女子拥入怀中,然而,那指尖才刚刚探到那迎风而舞的风衣的时候,竟然恍惚之中感到一阵疼意,终于还是缓缓的将手给收了回去,垂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
云舒并不见得能将付子鸣的话听进去,洁白的脸上徐然勾出了一道惨淡的冷笑,古井无波的眼神扫了那把口琴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又淡淡的望向了公路下边的景色,沙哑的声音几乎要被那肆nüè的风声给撕碎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chuī口琴了,也不想chuī,有些事qíng,说出来你也未必懂,所以,请你也不要再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了,让它慢慢的淡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什么事qíng能磨得过时间呢?”
云舒轻描淡写的开口,忘记了那天晚上,其实她还给男人chuī了一首《别了,夏天》,那个金色的口琴,那龙飞凤舞的签字。
闻言,付子鸣竟然有些难过了起来,不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是那般的疏离,要说还能有什么能拉近她跟他之间的距离,那么,便就是这么一些事,这么一个人了,现在,她连跟他谈起的时候,都如此的淡漠。
“云舒……你……对于之前的那些事qíng,我愿意真心的向你道歉,我们能不能一笑泯千仇?你能原谅我吗?”
付子鸣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原谅,这几个月以来,他过得很煎熬,本来以为解决了她跟乔宇阳之间的关系,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走到她身边,安慰她,守护她,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慕煜北,直接就把云舒娶回家了,它如此苦心经营的一切难不成就是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了吗?
不,他不允许这样,绝对不允许这样,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原本就是他日夜想念的人,他一直就那么按捺着自己,怕将她bī得太急只会更引起她的厌恶和反感,毕竟造成她跟乔宇阳之间的破裂,他便是罪魁祸首,他怕哪一天,她知道了,会彻底的恨上他了,可是现在呢?他能怎么样?不顾一切的夺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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