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露忙道:“没事的,就有什么事,也不能叫你担着,你看。”
她从怀中取出一物,丁芷君一看,竟是代表云副教主权力的紫金令牌,不禁奇道:“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含露吞吞吐吐道:“是姐姐给我……不是,不关我姐姐的事,是我从姐姐那儿偷偷拿过来的……”
丁芷君知道鹂歌深得云无双的信任,可以代传号令。这块紫金令牌,她可是垂涎已久了。略一思索,便知道是鹂歌心疼妹妹的痴qíng,才会有这番举动。这次人员调配本是绝密,含露知道自己与莫易同行,必也是从鹂歌处得到的消息。她知道自己垂涎这令牌已久,有这块令牌,就会答应含露的要求。
想到这儿,丁芷君也宽心不少,反正有了这块令牌,什么事都可以推到鹂歌身上。自己拿着这令牌,虽不能真的就可以发号施令,但在外头分舵中,也可显显威风过过瘾。只是鹂歌这人一向聪明能gān,这次居然为了姐妹qíng深,犯下这么大的错来。反正自己去哪儿也无所谓,就卖她们姐妹一个人qíng,日后也有用。
于是,出发时,丁芷君与含露悄悄地jiāo换,随长老宋明去长江流域各分舵巡视。
一路行来,这日到了江陵分舵。因为这个分舵地处武当山不远,在武当派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是个秘密分舵。晚上,两人一身黑衣,悄然进入分舵。
分舵主方棠接到通知,早早相迎。进入内室,也不过是报告了些分舵的qíng况,这个分舵一直也没什么成绩,令得长老宋明十分不满。
正说时,忽然听得外面杀声连天。宋明站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方棠忙站来道:“属下不知……”话音未落,手下来报,不知从何处杀来一批高手,已经杀入分舵来了。
方棠忙道:“属下这就去看看。”
宋明皱眉道:“你出去看看有什么用。我们前脚进,人家后脚就杀上来,显见你这个分舵早就bào露了,所以你才会一点成绩也没有。你这个分舵主是gān什么的,简直是废物,你向上面自请处分吧!”说罢,指拂袖自己先下去了。
方棠看着丁芷君竟不知所措,丁芷君喝道:“你还愣在这儿gān什么,还不下去下去!”
楼上只剩下丁芷君一人,丁芷君chuī灭烛火,站在窗后向下细看。
只见敌方人数越来越多,显见得早有准备。分舵中教徒武功低微,不一会儿便或死或伤,连分舵主方棠也被杀了。结果,最后场中只剩下长老宋明与一青年剑客对决,其他的人或收拾战场,或袖手旁观,并不助阵,可见这青年剑客必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
丁芷君近年来跟随云无双,武功也大有进展,看得出这青年剑客的武功与宋长老不相上下,使的却是武当剑法,心内暗自一惊:“是武当派出动了。”武当派可不是对应付的,心中直骂方棠真是一个大笨蛋,若不是他已经战死,那非要将他处死了不可。但眼下却是火烧眉毛了。想到这儿,不禁后悔与含露jiāo换了行程,若是这番是去了南海剑派,好歹什么事有莫易在,也不会有此险事。
她无心再看,已知结果如何,缩回房中,焦急地不知如何才也。忽听得楼下一声惨叫,便知宋长老已经完了。
武当派监视天魔教江陵分舵,早已很久了。近日又得到消息,天魔教蠢蠢yù动,这日听说天魔教总坛有两名重要人物巡视江陵分舵,便一举突破。
武当派少侠邓宏,一剑击败长老宋明,立刻问:“还有一个人在哪儿?”
宋明冷笑道:“有本事自己去找,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那是休想。”
邓宏也冷笑道:“这里里外外我们都包围了,谅他也飞不到天上去。先将这人押回武当山,jiāo给师尊们处置。”回头又道:“再仔细地搜搜,另有一个魔头尚未露面,可见要比这个要狡猾得多。休让他给跑了,走漏风声,让魔教有了准备。”
一人指着楼上道:“楼上是书房,会见宾客也是在楼上,我们上楼搜搜看。”
邓宏忙亲自带人冲上楼去。入室一看,只见室内凌乱,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一看桌上的茶碗犹有余温,不禁骂道:“好狡猾的魔头,果然溜了。”说:“想必是我们方才打斗时溜走的,这样看来,这魔头必有一身好轻功。”
旁边一人说:“轻功很好,莫不是神偷糙上飞,这人失踪了好几年,是不是入了魔教……”“又或者是……”正在乱猜,邓宏道:“不必乱猜了,咱们再找找看,或许还可以发现点什么线索。”
说着,点亮了火烛,在室内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只找到些无关紧要的文书。邓宏也收了起来。天色渐亮了,邓宏chuī灭火烛,正要下楼,楼下却跑上来一名弟子,喘着气说:“邓师兄,刚才一名魔教弟子招认,说这间房中尚有密室。”
邓宏jīng神一振,忙道:“大家快一同找找看,既有密室,说不定能找到些重要的东西。”大家忙加紧寻找,一旦下决心找一件东西,总是能找到的,何况这间房间并不是很大。
密室终于找到了,密室里都是一个个箱子,箱子半开着,乱七八糟的,显然是重要的东西早已经被人销毁了。邓宏看到油灯边犹有一堆纸灰,气得暗自咒骂,脸一下子变得yīn沉沉的,他再继续,忽然看到角落里露出一点衣角来。他大喜:“看你往哪儿跑!”
武当弟子邓宏,与各门派高手一同,大破天魔教江陵分舵,歼灭天魔教分舵主方棠,活捉长老宋明。但是,与宋明同来的另一个天魔教的首脑却无影无踪。他们发现了一个密室,邓宏正在搜索时,发现密室的一角露出一点衣角来。
邓宏冲过去,正要动手,一看,愣住了。箱子后面,只是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她手脚被缚,头发蓬乱,衣服撕破了好几处,头脸也有几处瘀伤。邓宏吃了一惊,忙扶起这少女,“铛铛”两声,长剑砍断手脚的镣铐,将那少女扶出密室。
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少女才悠悠醒来,一见周围全是陌生人, 不由害怕地“啊”地叫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走上来笑道:“姑娘你醒了,这就好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面的?”
那少女乌溜溜的大眼睛向周围看了看,怯怯地说:“我、我……你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那妇人道:“我是太湖船帮的副帮主耿三娘,这里是天魔教江陵分舵。我们刚刚破了这里,是从密室里把你救出来的。”
那少女露出喜悦的目光道:“这么说,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不然,我就……”说着,止不住流下泪来。
耿三娘笑道:“好了,现在一切都不打紧了,你没事儿了。对了,妹子,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那少女擦了擦眼泪道:“我本是青牛派弟子,名叫阿芷。两年前,随同门的师兄师姐们去幽灵山庄,谁知一入庄,就找不到他们了,我还被关在地牢中,什么也不知道。后来,还辗转好几个地方,好象到过什么山谷中。几天前,我被装在一个箱子里,送到这儿……”说着,又扑到耿三娘怀中大哭起来。
耿三娘劝道:“阿芷姑娘,你别哭了,现在你总算是安全了,快别哭了,应该高兴才对。”
阿芷闻言,忙把泪收回去了,立刻笑道:“姐姐说得是,我原该高兴才是。多谢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耿三娘笑道:“救你的可不是我,是这位武当派的邓少侠,你才该好好地谢谢他才对。”
阿芷顺着她的手望去,看到一位英气勃勃的少侠,不由地红了脸,忙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到邓宏面前,就要跪下。邓宏忙伸手去扶,不料阿芷身体虚弱,脚一软,竟倒在他怀中。两人站起来,都是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这次武当得到密报,联合其他各派高手,针对天魔教近日来的一系列活动,也策划了一大行动。天魔教收剿唐门,峨嵋等派,蜀中其他门虽一时畏伏,却也未完全死心。虽然天魔教已经杀死了所有的传信飞鸽,封锁了消息。但时间长了,消息也终究泄漏出来。群侠这次行动,正是为了对付天魔教而来。
首战告捷,歼灭了江陵分舵,又抓获了一个魔教长老,但对方至死不吐一字。从密室中救出的少女,又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qíng报来。虽然她身上尚有些疑点,但她自称是青牛门弟子,青牛门只不过是个小门派,若是魔教中人,决不会对一个小门派如此了解。既然一时无法肯定,就带她一起去青牛门便知道一切了。
众人带着阿芷上路,一路秘密向西行来。几个领头人物,每晚都聚在一起商议对付魔教之策。
这晚,大家正在讨论事qíng,忽然听得门外弟子喝道:“是谁?”众人立刻停止了说话,只听得门外有人柔柔地答道:“是我。”
耿三娘扬声问:“是阿芷姑娘吗?”阿芷应声道:“是我,我见大家还没睡,就做了点宵夜给大家吃。”门开了,阿芷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耿三娘忙道:“阿芷,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早点休息,用不着每天为我们忙呀!”
阿芷甜甜地笑道:“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我什么本事也没有,只有给你们添麻烦的。你们每天这么忙,能为你们做点事儿,我也好安心点。”
耿三娘笑道:“你这么乖巧伶俐的,是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才是,倒说给我们添麻烦了,你真是会说话,怎么叫人不疼你呢!”阿芷红着脸道:“耿姐姐你取笑了。”
这几日众人同行,阿芷勤快伶俐,善解人意,很讨人喜欢。这次出去的都是高手,大家都是各门派数得上的人物,出门在外,事事打点都要自己来。多这么一位聪明伶俐的少女上下打点,跑前跑后,连耿三娘等女侠都轻松不少。
他们沿长江一路直向蜀中行来,途中,阿芷也试着了解此行的目地。原来,武当派接到密报,天魔教在潜伏了多年之后,又开始蠢蠢yù动。三个月前,竟暗灭了唐门与峨嵋两大门派。武当派掌门清虚子发函各大门派,召集人手,趁魔教主力远征未归,派一批高手,迅速潜入蜀中,联络各门派,直捣酆都天魔教总坛。待魔徒们回救总坛时,再在途中伏击,务必要把魔教的气焰重新打下去。
自然,这一切布置是不会让阿芷知道的,耿三娘只是告诉她,大伙儿要送她回青牛派。
快马加鞭,又过了数日,已进入蜀中。这期间,耿三娘也一直留心观察阿芷的行踪,只觉得她并无可疑之处。每到一处,她都没出过客栈,也没与任何人有联系。每晚,还会下厨做宵夜给大家吃,并不故意掩藏什么或打听什么。
这日,过了万县,阿芷欢快地说:“再过几日就到青牛山了,各位一定要到我们青牛山做客几天,让我也尽一份地主之谊,聊表寸心。我师父也一定会很高兴认识几位英雄的。”
邓宏笑道:“不必了,你的同门已经在张家界等我们了。张家界比青牛山近一些,我们就直接到张家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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