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五分钟,那边儿回了电话,她捂着话筒神神秘秘的躲到厨房里,引得郑曦则几个人都停下来,好奇的张望。
模糊的声音和嬉笑着的对话,过了好久才停止。
梁悦从厨房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她冲他一笑说:“解决了,我保证那天会更jīng彩。”
郑曦则因她的笑容放松了连日来紧张qíng绪,态度缓和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锦上添花。”
“这是女人的事qíng,和你们男人无关。”梁悦笑的很诡异。
“女人在商场上往往是最难缠的,她们如果恨一个人不仅会颠覆对手的生意,更会把对方整到无路可退,而且纠结上一套民众利益和仁义道德理论来美化自己的做法,你是吗?
不理会郑曦则的调侃,梁悦起身上楼,说“我去准备看戏的衣服,这次一定很jīng彩。”
“我们拭目以待。”郑曦则在楼下对她说,随即楼上的房门咣当关上。
面对这样的梁悦,他反而一扫前几日的恐惧和担忧,斗志倍加才是真正的梁悦,也是最让他感觉到舒服的女人。
更是,郑曦则完美的妻子。
这是一场人人参演的好戏,梁悦的打扮也符合戏中角色的扮演要求,贤淑恭谨。一袭黑色v领长礼服,佩上他送她的全套钻饰,端庄高贵。他的服装早由专人从光毓苑送来,当她漫步走下楼梯时,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的郑曦则正靠在楼梯扶手上,用目光迎她。
这样的场合,不用招摇,不用惊艳。只需要两个人配合,最默契的配合足以击败任何人,任何事。他伸出手,对她笑笑:“我猜你会穿黑色。”
那天他们去买衣裳,他要送她重返中天的礼服。梁悦起初不肯,最后拧不过就默许他选的款式。她挑选了两个颜色,一件是诡艳的红色,一件是稳重的黑色,犹豫不定下,两件都买了下来。
他笑的高深莫测,她回笑气定神闲。会心一笑的结果自然是把心又贴近了,可也让梁悦冷了几分身体温度,她不甘心,还想在临行前再试探一次,忍住心底的忐忑,她问:“如果我现在让你取消中天之行你会吗?”
“是不是此次还有什么纰漏?”他拧眉想了又想,似乎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
其实,漏dòng就在,他根本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去思考这次行动是否可行。他已经决定的事,怎么会功亏一篑?根本就忽略了她问话的真正目的。
于是她把胳膊伸过他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膛。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她闭上双眼,心中酸楚。
无力阻挡,她根本阻挡不了他的步伐。
郑曦则以为她在撒娇,抚摸她的发髻说“我发誓我一定回来和你庆功。”
她勉qiáng笑一下,嗔怪:“别,还没结束就先不要言之过早。”
他顿了一下,但很gān脆的回答:“好。”
打量他的梁悦突然会心笑了:“郑曦则,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答应的这么快,现在你好像少了很多锐气和傲慢。”
郑曦则轻轻亲吻她光洁的额头说:“我不认为这是坏事。”
她在这一刹那,停掉了所有的思考。直到他抬起她的下巴才发现泪中有些水气,“你最近有点奇怪,是不是怕我们失败了,一无所有?”
“不是,我是怕我们赢了,我将会一无所有。”梁悦直视他的审视,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口,不管他会怎么猜测,她都必须告诉他这个事实,她其实……
“郑总,车已经准备好了。“司机进来时,正看见楼梯上暧昧的一幕,郑曦则靠在梁悦的脸颊上,似乎刚刚准备缠绵就被自己打断,司机憨厚,立即把身子背过去,小声说:“董秘书催了几次,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梁悦那句话到底哽在了喉咙里,他把她揽进怀里,声音很平和。“梁悦,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就算将来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
怎么能指望他来理解她的担忧不是为了诸多身外财物呢?
在他眼中,这些东西才是大家应该担忧的。
她笑着说:“好,但愿我们用不上你的诺言。”
说完,她率先转身,和郑曦则一起走下楼梯,出门上车,一路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连窗外的风景也变得缄默不语。
眼看就要到中天了,梁悦手机又响,她接起电话低低答了一声,随即挂上电话,眉眼全部舒展开。郑曦则转过身来,问她:“怎么,都安排好了?”
梁悦点点头,闭上眼睛蓄锐,嘴角上扬。这场仗,一定会很jīng彩。
凯悦酒店正举行中天集团股东大会,下午一点是郑鸣则总结年度报告,宴会大厅此时灯火辉煌,虽然才是下午,但与会者个个衣冠楚楚,娉婷婀娜。寂静肃穆的大会场座无虚席,连主席台也是满当当的人。
郑鸣则还在主席台上慷慨陈词:“今年,中天业绩争取再翻一番,总利润至少提高百分之五十……”
“你就准备靠这个翻一番吗?“会场大门被服务人员打开,郑曦则和梁悦携手从容迈入,会场上的股东们纷纷回头,疑惑的眼神都随着他们的脚步而移动。
梁悦淡淡的微笑,不时摆摆手和一些老朋友打着招呼,郑曦则那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也在很多有心人耳朵里听个清清楚楚,他们都瞄着郑曦则手上的文件,揣测着其中的内容究竟为何。
郑曦则到了主席台下方,一些郑家元老级董事争先站起和他握手jiāo谈,一时间会场乱了起来,台下的声làng扑到主席台上,郑鸣则脸色突变。
郑曦则左右寒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非常儒雅。
改变xing子后,郑曦则多了几分亲和,所以很多后排的股东们也都站起来觎他此刻的表qíng,偷听他的对话。
毕竟都关系到接下来的风向,知道了,也方便见风使舵。
梁悦回头朝主席台上微微点头,然后笑着坐在正对主席台的侧位。郑鸣则脸色不悦,拿过话筒打个圆场:“我们今天特地邀请中天集团前任董事长过来分享中天集团的成就,当然,他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郑曦则在他说话时,把身子转过去,笑着说:“郑董事长,我不敢当。我来光毓苑拿东西而已,听说中天一些老朋友都在这儿,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郑鸣则尴尬笑笑说:“我可永远当你是我的弟弟。”说完使眼色让司仪过来主持,他含笑走到台下和郑曦则握手。
两双手牢牢握在一起,笑容满面下各自怀着各自的意思。梁悦手就挂在郑曦则胳膊上,郑鸣则嘴角一挑,寒暄道:“听说弟妹最近身体不好,好像前不久还病倒了?我一直想找个工夫去看看,只是中天的事物太繁忙,抽不出来时间,你最近好点了吧?”
梁悦和他面上一向说的过去,笑呵呵说:“病是好了,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亲自过问,养不了病。”
“那这就是曦则的不对了,怎么能不心疼弟妹呢?”郑鸣则说话的音调分明就是嘲讽。梁悦假装听不出来依旧笑着。
“他肯定没有大哥会心疼,你看大嫂多幸福阿!我们谁不羡慕?”梁悦言不由衷,皮笑ròu不笑。
正说着,郑鸣则的太太李孝慈就到了。
几名总办人员前面开路,会场因她的出现突生一阵紧张,李孝慈的排场向来如此。
郑鸣则一看她,眉毛先是一拧,随后舒展开来笑问:“你怎么来了?”
李孝慈白了他一眼:“弟妹说有事找我聊聊,我有空正好过来看看,怎么,我丢你的人了?”
梁悦拉着她的手往一旁拽,笑着说:“大嫂,别一见面就和大哥打架,要打也要注意影响,嫂子和大哥真要是在这里打起来了,明天头版头条都得是咱们郑家的新闻。”
郑鸣则觉得她话里有话,再回过头去看郑曦则,早已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吸烟,手上那份文件也已没了踪影。
莫非……不等他想明白,门外已经有人匆匆跑进来,
郑曦则用极其潇洒的动作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趴在郑鸣则耳边说:“大哥,只要你现在说辞职,我会替你留下面子。”
说到底,他还是顾念郑家的评价和血缘。
辞职以后,郑鸣则依然会被任命中天的总经理,在郑曦则领导下继续为郑家事业添砖加瓦。只要不影响到股东利益,无论是鸣则还是曦则,谁上台都不会影响他们的拥护爱戴。整个集团一些牵动和声望只能影响到外界的一级市场和股价,而相比之下,郑曦则要比郑鸣则正统的多,带动市场的机会也更大。
毕竟同样是经营手段,郑曦则07年划地产行业转变成民生行业太正确了,吃够了亏的股东们当然都愿意和他合作,确保在如今经济低迷的qíng况下还能稳妥生存。
但是郑鸣则并不会这么想,他顾念更多的是自己面子。郑曦则此番bī宫让他老脸已经挂念不住,眼看着梁悦和李孝慈竟然表现出异常亲热,更是火不打一处来。面红耳赤的他正要发作,郑曦则摇摇头说:“如果反对,你要知道接下来的后果。”
面部抽动的郑鸣则冷冷一笑:“后果?还有什么后果?”
“大哥是不准备辞职了是吗?”郑曦则难得的好脾气。
“我没有必要辞职,我所有的决策都对得起股东和员工。”他决定坚持到底。
竖起耳朵偷听这边进程的梁悦突然对李孝慈说:“嫂子,上次的案子那个女人又闹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郑鸣则听到。
说起李郑两家联姻,也是三十年前的佳话。李念慈是七十年代第一批留学生归国,顶着重重压力和郑鸣则自由恋爱结婚。双方父母绝对对方身家和自己也算匹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李念慈婚后就发现郑鸣则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稳重诚实。婚后多数时间也是招三弄四,李念慈曾准备离婚。可是事业未来的发展和双方声誉的阻碍都让她无法如愿以偿。不管不顾并不代表她会纵容他的一切行为,例如那个住在明天第一城的母子就让她曾当着郑家上上下下亲戚的面破口大骂一个小时之久,梁悦和郑曦则都是当时的座上听客。
“谁敢不给李家面子,谁也别想好过。”她那时撂下的话并非chuī牛,足以震慑仍有色胆余威的郑鸣则。
梁悦此番抓住郑鸣则对李家畏惧的弱点,做为武器,靠闲聊话语中带出来,目的就是让郑鸣则思量好自己的退路。
可惜,有人不领qíng。
看来,郑鸣则此次是铁了心,死攥住到手的权利怎么都不肯放。他这是第二度担任中天董事长,上次就是被梁悦和郑曦则搞鬼弄下台,再度上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次败在他们俩手里。
老jian巨猾的他突然说:“怎么?你和弟妹勾结董事会成员的事qíng解决了?”
郑曦则从容不迫的笑笑:“有那种事qíng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跟我说你再次收买了董事会小董事。”郑鸣则冷笑
郑曦则笑而不答,转眼看向左右两边的老朋友:“你们说,我有没有收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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