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在囡囡背后悄悄回答:“至于,你妈这辈子茄子一次都没切明白过,她第一次看见有活人把茄子切的这么完整,也难怪她。”
娃娃则在俩人背后感叹:“何止是老妈被宁老师征服了,连我都觉得宁老师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他做饭的样子让人好萌啊!”
“你萌他,你的大老板怎么办?”囡囡对娃娃赞美宁浩然心中非常不悦,适时打击她,无奈娃娃对这样的打击已经习惯:“他爱吃粗粮,我还能指望他下厨吗?万一蒸一锅窝头出来我是吃啊,还是不吃啊?”
“吃呗,给钱就吃!”囡囡眼皮都不肯抬,直接将大展厨艺的宁浩然鄙视到底。
杨逍一把搂过囡囡:“老爸的乖囡囡真好,什么都让我cao心,就找男人没让我cao心,这男人比你看着顺眼多了,很好,很好!”
说话间,蓑衣茄子已经出锅,宁浩然在茄子上面浇上ròu末蒜薹木耳豌豆番茄汁后,把盘子端到莫愁面前:“伯母,菜好了,还有别菜的需要做吗?
莫愁顿时热泪盈眶,端着菜走到杨逍面前,偷偷嘀咕:“老公,就他吧,赶紧把门后的láng牙棒藏起来!”
宁浩然高大身躯里蕴藏了无数的神奇,囡囡家混路的电器被他一一拆开然后分格安装,从此告别天天冒烟的状态,中餐和晚餐全部由他一人包办,中午六个菜一碗汤,晚上居然用冰箱里堆积的各类鲜鱼做了全鱼宴。中间还把莫愁几乎养死的仙人掌根部上药,换了盆,最后送到外面晒太阳。除了没把莫愁没完成的毛活儿织完外,宁浩然把杨囡囡家里所有的事全部搞定,当然,也搞定了杨逍和莫愁。
囡囡几次想要把剔骨刀□劈了这个混蛋,他帅气优雅也就罢了,还居然十项全能,十项全能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中年大爷和中年妇女的偶像,她辛辛苦苦在旁边破坏他形象的冷言冷语全部被老爸老妈的冷眼给挡了回去,甚至连娃娃也在一旁激动的狂喊:“卖了卖了,这次咱家赚大发了!“
这,这是一个双胞胎亲姐姐该说的话吗?
囡囡挫败了,挫败的非常彻底,她一边心底流血,一边企图用痛苦的表qíng引发某些人心底隐藏的愧疚,显然正在吃晚饭的宁浩然根本不知道愧疚两个字怎么写。
老妈给他夹菜他照单全收,他跟老爸敬酒,老爸居然从不拒绝。娃娃聊的八卦,他面无表qíng的倾听,虽然囡囡明白他绝不喜欢这些,但他居然一直坚持听下去。
如果说他对她没企图,那就是脑子进了水。虽然隐隐猜到他可怕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但让囡囡更愤恨的是家人的迅速叛变。
“如果你对我们家囡囡有兴趣就直接说吧,别绕弯子。”杨逍突然变了脸色,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目光含冷直直扫过宁浩然,等他回答。
宁浩然对囡囡父亲态度转变有些不解,瞥了眼囡囡和娃娃像被什么东西同时卡住了喉咙,各自咳嗽起来。
他思量片刻,非常严肃的说:“是,还是伯父眼力好。我非常喜欢囡囡,我觉得囡囡是个非常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还在咳嗽的囡囡顿时惊恐的瞪大眼睛,与此同时娃娃也震撼的瞪大眼睛。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我希望可以得到伯父的许可。”宁浩然再次郑重的表态。
莫愁立即点头表态:“好阿!好阿!”囡囡飙泪,老妈你太不矜持了!
宁浩然对囡囡母亲的肯定客气答谢,杨逍接着冷面:“如果是这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囡囡从小xing子直慡,从来不会做家事。”
宁浩然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会做就可以,不用她来。”
“囡囡在我眼里是个宝贝,哪怕她将来和别人打架,犯任何错误,我也觉得她是正确的。”杨逍盯着宁浩然,想要把他从内到外观察透彻。
“在我眼里,杨囡囡会犯错,我不会包容她,我会督促她去改正。但我觉得她即使有错我也一样喜欢。”宁浩然说到这里还向杨囡囡深qíng的望了一眼,于是囡囡很不负众望的羞愤撞桌子,砰砰砰。
娃娃抚摸囡囡的肩膀,qiáng忍爆笑的冲动:“不要再撞了,本来就笨,再撞会笨死的。”
倒是莫愁为宁浩然一番表白感动了半天,惯于当家作主的她立即拍桌决定,豪慡的说:“就这么定了,咱家囡囡先结婚,娃娃还没找到合适的也不怕,双胞胎不分长幼。”
囡囡只觉得自己眼前即刻天昏地暗起来,除了把手伸向腰间别着的剔骨刀外再找不到任何解决眼下困境的好办法,于是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探过手去摸腰……
“刀咧?”她猛然站起,身后的凳子也因为她太过震惊的举动咣当一声倒地。
杨逍坦然的看着囡囡含了微笑。
莫愁诧异的看着囡囡带着不解。
娃娃同qíng的看着囡囡伴随无奈。
宁浩然仰头看着囡囡满是淡然。
于是,一把在杨家流传多年的剔骨刀就这样神秘而诡异的消失在杨囡囡腰间,何时消失,如何消失,被谁消失都不得而知。
大家唯一知道的杨囡囡再逃不开宁浩然的魔爪,虽然这魔爪是囡囡一家人深切殷殷期盼的,一手造就的。
老妈说,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出去约会必需穿高跟鞋去。
老妈说,女人应该是秀发三千尺,宁当贞子也要留发明xing别。
老妈说,女人说话要得体加斯文,绝对不能口出恶言吓倒人。
老妈说,女人要可爱天真自然呆,哪个男人见了都会主动爱。
老妈还说……
“老妈,你有完没完?”囡囡坐在chuáng边痛苦的望着莫愁忙来忙去的唠叨,万分心烦。
莫愁扭头贼兮兮的眨眨眼:“还没完,来,乖宝贝,给妈妈站起来转一圈!”
囡囡瞥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的高跟鞋以及几乎无法遮蔽双腿的短裙,再加上头顶飘逸而凌乱的假发,耳朵上沉甸甸挂着的是娃娃贡献出的耀眼圈圈耳环,所有一切的一切让她连平衡是什嘛东西都已忘记,还别说转一个让两眼烁烁放光的老妈满意的圈圈。
“老妈,你准备让我在今天晚上摔无数个狗啃屎来吸引全世界的注意吗?”囡囡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就像个马戏团小丑,别说出门参加宁láng人的平安夜约会,就连顺利走出扬家大门都是痴心妄想。
“老妈,我要是这么出去把你的宝贝浩浩给吓倒怎么办?”囡囡对母亲异想天开非常头痛,扶额痛苦的问。
“吓倒没问题,只要给他留口气肯娶你就行!”莫愁觉得自己真是个无yù无求的母亲,为了宝贝女儿能够顺利出嫁,要求底线如此之低,几乎低到尘埃里,简直要为自己掬把慈母泪,太不容易了。
囡囡悲怆的叹气,已经做不出过激反应的她早就适应了家里人的一致叛变,至从那日宁浩然成功俘虏杨家一gān人等后,杨逍和莫愁对她天天耳提面命女诫,娃娃则对她日日培训淑女课程,娃娃除了要应付父母娃娃超前的爆棚热qíng外,还要克服宁浩然夺命连环电话的骚扰。
对他声音大了,莫愁会把报纸卷成筒抽她。
对他热qíng少了,杨逍会用凶狠眼神威胁她。
对他态度差了,娃娃会为内幕八卦拷问她。
能苟活如此完全是拜宁浩然所赐,所以她现在最恨的人也是他。
好不容易甩开莫愁的尾随,杨囡囡摇晃脚,颤抖腿,以500赫兹的振dàng频率向门口艰难行进,她发誓,如果宁浩然看见她现在的打扮,一定会当场乐背过气去,她必须承认,如果宁浩然想要乐死瞑目的话,他的临终目标今晚就可以提前实现。
门拉开,一眼望见在小区外停着自己熟悉的车,那个成功忽悠全家人鼓动她赴平安夜邀请的男人正靠在车边耍帅,他如炬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囡囡想要瞬间漂移过去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在宁浩然欣赏的眼光下一步步往前艰难挪动,如果此刻他的诡异目光真是欣喜的话……
宁浩然打电话约杨囡囡晚上吃饭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分外热qíng的莫愁让他五点半过来领人。事实上,此时已经超过七点半,他在黝黑的夜色里看见一个不明生物向自己方向前进。
他很想告诉自己,那个人,他不认识,事实上,确实有点陌生……
“囡囡?”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杨囡囡此时头顶是久违的长发,齐发帘衬托画了烟熏装的眼睛在夜色里越发的闪烁明亮,小皮糙披肩下是一身超短绒裙,脚穿高而细的高跟鞋伴随晃悠的高频散发蛊惑人的香气直向他扑来。
她,真美!真主动……
而囡囡此时脑袋里的想法就一个:氧化钙的,娃娃没告诉我,高跟鞋也能谋杀人啊!
宁浩然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非常满意的看着小鸟依人扑在自己怀中的囡囡,虽然此时她的脸部表qíng看上去诡异了点,但他聪明的知道,此话不宜直说,以某人火爆脾气来看,如果当场指出必定会挨打。
“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宁浩然不想点评未来准岳母准大姨子的化妆手艺,单是囡囡分外支楞的的框架型身板被裹在紧绷绷的小短裙里,骨头棒呼之yù出,整体看上去甚是别扭。
“你还敢问我?你还有脸问我?”囡囡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顶已经开始冒蹿青烟,虽然在夜色里她必须靠抱住宁浩然来保持身体平衡,但不意味着她不能飞起一脚来结果他的刻意羞rǔ。
“哎哟!”杨囡囡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但她忘记自己身上紧绷绷的裙子以及可以戳穿一切的高鞋跟,刚刚鞋跟cha在下水道的铁栅栏fèng隙正好掰住不动,她原本想要高抬的腿也因为倒霉的裙子限制了举动弹回来绊倒了自己,一屁股正坐在宁浩然的脚背上。
好吧,她承认,女人是种高等生物,所擅长的撒娇发嗔技能更是高jīng尖动作,普通人类切勿模仿,违者必死无疑。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宁浩然察觉杨囡囡坐在自己脚上的屁股丝毫没有准备挪开的意思,虽然他很乐意她选择如此增进双方的距离,但脚……真的很疼。他皱眉,咬牙伸出手:“我拉你起来。”
她屁股在软乎乎的鞋面上又是一扭,“不用你,我自己来!”说罢探出胳膊去掰卡在下水道栅栏上面的鞋,宁浩然很想从囡囡屁股下面把脚抽出来,可如果此时抽出来,她又会坐在地上,所以他只能凶巴巴的把她硬拖起来,一手揽住腰固定好姿势,一手拽着她的裙子防止走光,“你别动!我来!”囡囡刚刚站起,宁浩然的脚算是才轻松了些。
杨囡囡金jī独立趴在他的怀里,宁浩然侧弯腰去捡鞋,没想到鞋跟卡的太结实,左掰右掰取不下来,囡囡湿热的呼吸就拂动在他的脖子边,宁浩然只觉得刺痒难耐,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清淡却能扰乱他所有剩余意志。他竭力掩盖自己的失态,专心致志的掰那只惹祸的鞋子,心中闷气再加上手上力气,鞋子就这样喀的一声被掰断了跟子。
囡囡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就在宁浩然还看着惨遭自己荼毒过的鞋跟茫然时,她已经挣脱他的怀抱,一瘸一拐的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朝马路边的台阶用力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