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襂人的声音回dàng在宁静的夜晚,像恐怖片妖魔鬼怪爆发前的前奏,听得人骨头fèng嗖嗖冒凉风。宁浩然反应过来赶紧阻止:“你想gān什么?”
“掰鞋跟,把这只鞋跟掰掉,这样就不会摔倒了。”囡囡嘴上一本正经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沉默一会儿,觉得自己太阳xué怦怦直跳:“你把鞋跟掰掉,鞋子也不是平底的不能走路,你知道吗?”
她刚想问为什么不能当平底鞋,手上的鞋跟已经喀吧一下应声折断了,她拿起鞋子显摆显摆又从宁浩然手里拿回另一只,两只脚兴奋的刚穿上就发现自己猛的向后仰去,眼看就要毫无悬念的坠地身亡,她卖力抓住宁浩然的大衣挽救自己下落的身体。
他淡定的弯腰抱住囡囡弯变形的腰,帮气喘吁吁的她站稳,当然也顺势吻住了囡囡用作呼吸的嘴唇。
囡囡真想跟宁浩然分析,据某些科研所研究报告证明,女xing唇膏是所有化妆品中含铅度最高的,爱接吻爱熊抱的男士尤其要注意,一旦对方涂了唇膏一定不要接吻,不要舔嘴错,否则只能牡丹花下死,唇膏是元凶了。
囡囡的大脑没有停止思想,同时宁浩然也没停止动作,他轻柔的揉搓她的长发,但假发之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假发,掉下来是必然的,囡囡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持假发在脑袋顶停留的时间,所以在感觉假发慢慢向下滑落时,她挣脱宁浩然的钳制用力用手扣住自己的头顶。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假发轻飘飘掉在地上露出她乱蓬蓬的短发。
宁浩然还在吻,俏丽短发的杨囡囡比刚刚的淑女模样更能吸引他的视线,他根本不想理会那个掉在地上的虚假美丽。
囡囡赞叹宁浩然应变能力qiáng大,处事泰然淡定不说,连吻功也如此超,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所有熟悉的事物都有点像……有点像当年那个人吻她时发生过。
“你是?当年吻我的是你?”杨囡囡突然萌发的意识让她吼出声,宁浩然停住所有动作,皱眉捧住她的脸蛋,口气不善“什么意思,我以为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当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囡囡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瞪得很大,难怪上次他们接吻的时候就感觉他的动作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赚念一想还是不对,“那天明明吻我的是范煜臻……怎么会……“
“那个人是我!上次在电梯里你说你知道,你知道欠我一个吻的,这么快就不承认了?”宁浩然现在的心qíng非常恶劣,原来经过这么多事,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恨不得连她家里人都明白了,她还徘徊在状况之外,这笨丫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已经喜欢她很久了这件事?
杨囡囡面对宁浩然的紧迫目光非常慌张,她结巴的回答:“上,上次我以为你是逗我的,这么说,我高二喝醉那次占了你的便宜?“
嗯?她说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宁浩然停顿片刻,几乎没反应过来杨囡囡话里面的深刻含义,这中间弯路有点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迈入陷阱,他还是小心为妙。
“你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是因为我占了你的初吻便宜?“囡囡突然发现事实的本质,痛苦不已。
虽然她不大记得当初究竟是怎么先去亲宁浩然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从那以后欠下了风流债,难怪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摆出被人欠了大笔钱的臭脸,要知道面瘫帅哥初吻可是比钱还要贵的。
宁浩然有点怪异的看着她,沉吟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中的乌龙……不如就这样不解释了?
“算起来,你那年也快大学毕业了吧,怎么还留着初吻阿?怎么会让我倒霉碰见你这样的男人啊!”囡囡说道这里还用咬牙切齿来表示自己心中愤慨,没错,就是愤慨,对于一个宅男保留初吻她不反对,反正不危害社会,不危害生命的。但宁浩然保留初吻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就必须由他自己来负责解开问题症结,谁知道那天接吻是他第一次呢,她也不想gān坏事的,他要是在脑门上贴上初吻尚在,她能下手吗?
宁浩然突然脸红:“我一直想留给我的爱人,可是那天晚上被你霸占了。”
囡囡愣了一下,随即沉默,她不得不在心中哀号:完了,被人赖上了。
话已至此,宁浩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只能一直跟着你,我以为你可以很快就能想起我,结果,你让我很伤心。”
听上去是怪可怜的,对于自己负心行为稍稍有些悔意的囡囡为难的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好心安慰:“你是挺可怜的,别伤心,都是我不好。“
可怜兮兮的大个子男人站在衣着诡异的小个子女人面前的场景看上去就更加委屈,囡囡痛苦的呻吟:“那你想怎么办阿?总不能一辈子背着初吻被人夺走的yīn影吧?“
宁浩然站直身子,认真严肃的回答:“我想要你对我负责。“
囡囡被他的骤然变脸华丽丽的劈了一道雷,同时宁浩然对她的无耻要求也让她囧到风中凌乱,法制社会怎么能这么欺负人阿,凭什么qiáng吻的那个要被吻的受害人负责阿!她是愧疚不假,但也好死不死的想起来那天晚上好像是他先动嘴的。他居然还敢厚颜无耻的要求她负责?
“可是,那天晚上是你qiáng吻的我啊!”囡囡面部表qíng已经扭曲成一团,她觉得自己再不发泄一定会爆炸,这位大叔以为年纪小脑子就不好使吗,居然恶人先告状!
“反正都一样,都是嘴唇碰嘴唇,没有先后!”宁浩然在jian计被受害人揭发后还维持坦然表qíng实在让人佩服佩服。
囡囡觉得此时是自己应该表现智商的时候了,她必须做到一语中地,一针见血,还要做到让他反应不过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对我负责阿?”
宁浩然顿住,再次迟疑前面是不是又有什么陷阱,他直视囡囡藏不住事的小脸,确定她并无它意后痛快的回答:“那也行,如果你觉得那么说你心里能舒服点的话!”
囡囡眨眨眼,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刚刚好像把自己绕进陷阱里去了,她亲口答应了自己糙拟的不平等条约。
不行,要反悔!
不给囡囡脑子机会思考的宁浩然用力将她抱起,二话不说径直往囡囡家走去,囡囡急忙挣扎乱喊:“宁浩然,你要gān什么?”他不是想让老妈为她qiáng吻他的事做主吧?要死了!
宁浩然朝她低头一笑:“不gān什么,送你回家换衣服,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喜欢,我还是爱看你以前的样子。
在杨家唯恐天下不乱的老爸老妈推波助澜下,宁浩然绑架囡囡勇往直前的开始了试婚生活。
囡囡很想知道,为什么娃娃的男人提出同居请求老爸不允许,而宁浩然提出同居时老妈却答应的这样痛快,不仅收拾衣服用品速度飞快,甚至还眼含热泪的叮嘱她千万不要惹怒宁浩然,生怕下一秒钟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就把和她试婚的念头丢在脑后。
扛着行李背着包的的囡囡无语的被老妈塞进宁浩然的车子,连挥挥手告别都没来得及,就被他带离了生养二十三年的家,她这边还在悲戚身为父母的他们太过绝qíng,那边杨逍和莫愁已经研究好两个人第十次补渡蜜月的地点,举杯庆祝两个人可以过一段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女儿打扰的的甜蜜二人世界。
可见,这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不是父母太善良,而是父母太前卫,囡囡被宁浩然拖上楼时脑子里只闪过这么一句金光闪闪的至理名言。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她对某人再愤慨也明白在别人的地盘上要学会听话,尤其是在别的男人的地盘上更要听话,否则言qíng小说经典H桥段的侍候。
行李箱放在门口,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在沙发上休憩,电视打开,囡囡调好台,宁浩然接着调,两个人默不作声,她战战兢兢的偷瞥他,他也鬼鬼祟祟的扫视她,心怀叵测的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上保持姿势不动,各自心中盘算着小九九。
“呃……”宁浩然先开口打破僵局。
“闭嘴!”囡囡立即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话题。
“我想问你,你渴吗?”一脸yīn郁的他沉声问道。
“不渴,你不要妄想用麻药来迷倒我,我也是有看报纸社会版的。”囡囡扬起下巴时刻保持警惕。
“好,那我不给你拿了。”说完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厨房自己取了罐可乐,当着囡囡面扑哧打开仰头咕咚咚灌下去,对可乐罐子惬意笑笑:“真好,过瘾。”
囡囡抿抿嘴,吞了口吐沫湿润gān巴巴的喉咙,虽然忙碌一上午的她也很渴,但还是很有骨气的别开头佯装自己对可乐不在乎。宁浩然见她不上当,又淡定的从零食筐里拿出一袋泡椒jī翅和红油牛ròu,囡囡瞥了一眼立即心中长糙,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某人把jī翅放在两人中间,撕开包装取出一支jī翅开始饱食美味。
他的表qíng说明味道很美妙,她瞪圆了眼睛,刻意摒住呼吸竭力少吸进引发食yù的香辣气味,宁浩然也再不让她,吃完jī翅后又从囡囡面前随意走过,转身再次去了厨房,呛锅,打蛋,没多久又炒了一盘蛋炒饭出来,囡囡睨了他手上盘子,金色蛋粒包上了米粒,绿盈盈的葱花伴随嫩粉色虾仁,看起来非常美味,他随手把红油牛ròu绊在上面,又埋头吃起来。
无视他各种行为的囡囡再不能无视自己敏感的味觉,她发誓自己容易饿肚子是因为作为体育老师体能消耗过大,决不是因为嘴馋大肚王的缘故,自然也不是因为某些人炒饭炒的很香的缘故。
可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囡囡肚子就是不争气的咕噜起来,她刚想开口,宁浩然微笑的转过脸来:“怎么,饿了?”
“才……才怪,那是我肠胃蠕动,说明我消化好!”囡囡嘴硬。
“哦,我还想说你饿了,厨房里我给你留了一些,你要是现在不饿,可以等会儿再吃。”宁浩然笑容狡诈,等杨囡囡主动开口。
囡囡之所以叫做囡囡,还是具有一定骨气的,她冷哼一声别开脸幻想家门口那个卖水果馅烧饼的大哥英俊的相貌,以及他那可爱可亲的烧饼们。
正在幻想烧饼充饥的囡囡,口袋里手机突然欢唱起来,她掏出电话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有点纳闷:“喂?范煜臻?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宁浩然原本想要逗弄囡囡的好心qíng全部被qíng敌的电话冲散,他一声不吭的把勺子和炒饭放在茶几上,脸色yīn沉的靠在沙发上调电视,状似无意的听囡囡应答。
“你要出国了,那我恭喜你。”囡囡虽然还介意当年的事,但细细算来,当年范煜臻倒霉蛋是当了宁浩然替死鬼,所以她还是非常同qíng他的,也惋惜两个人确实无缘。听说他要出国,心qíng有些失落,知他是为了躲避自己才离开,更是想尽些心意送他一程。
“好,你在机场等一会儿,我马上赶过去送你。”囡囡当下许诺,讲完放下电话她站起身跑到衣服箱子前狂翻一通,准备给范煜臻留下最后的美好印象。突然宁浩然喊她的名字:“杨囡囡,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