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要是他不满意陈氏千金,我们还能找到更多新娘人选供他挑,-叫他回来,选一个结婚,那我们可以原谅他这次出走的行为,否则我们绝不原谅他!」
「没错没错,他这次不说一声就离去,害股票下滑,公司营运也受到影响,一连失去了好几件大案子,损失数亿元,这全要算在他的头上,他必须全权负责。」
「要是他结婚的事传出去,和陈氏企业的合作关系必定不成,到时损失肯定很惨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表达对上官列恒最近种种行为的不满,先前的愧疚消失殆尽。
闻言,上官舞苑为她哥哥难过到流下泪水,「哥,你不要回来了,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众人的斥责声透过手机,上官列恒听得一清二楚,表qíng愈趋冷漠。
秦送儿当然也听见了,她重新挨向他,拍拍他的手,为他绽放一朵充满安慰的美丽笑靥。
她的贴心慰烫了上官列恒的心,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舞苑……别哭,没事的。」深吸了口气,上官列恒才开口,竞发现自己喉咙突然沙哑得紧。
秦送儿心疼地叹息,索xing跪坐在chuáng上,将上官列恒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并伸手把他整个搂进怀里。
「哥,大家的嘴脸好难看,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根本不管你的感受。你该在现场看看他们一张比一张还丑陋的嘴脸,相信你若看了,你会以『上官』这个姓氏为耻!」此时此刻,她真的痛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
「舞苑!」伍心连忙不迭的出声制止女儿,避免她把话说得太难听,到时场面会更难收拾,「-把电话给我,让我跟-哥谈。」
上官舞苑噙着伤悲的泪珠,紧瞅着母亲,失望痛心的眼神里写满控诉。
被自己的女儿用这种眼光注视,伍心连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下。
「你们完全不懂我们的想法,你们也不想懂我们的想法,我该跟随哥一块离开的,甚至我当初不该还开口求他留下,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彻底。」她难过到不能自已。
伍心连接过她手中的手机,「列恒吗?我是妈。」
闻声,上官列恒面无表qíng地按下结束通话键,他不是不想和他母亲谈,而是他不想让他母亲变成夹心饼gān,里外不是人。
大家截至目前为此,仍不懂检讨反省,看来离他重回新加坡的时间还很长。
听见手机传来断讯的声音,伍心连终于了解到她的儿子有多么抗拒他们,他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
抬起头,她环视了众人一眼,语重心长的道:「我觉得,我们是该好好检讨,不该一味的指责列恒,或许,错的人,真的是我们。」
可惜她的话得不到共鸣,正在气头上的上官家族人,没半个听得进去。
「小懒虫,起chuáng了。」上官列恒拉起秦送儿的一绺头发,搔着她的鼻子。
犹在睡梦中的秦送儿,懒懒地伸手拨开,咕哝几声,继续睡她的。
见状,上官列恒有些失笑。
秦送儿是标准的赖chuáng族,要叫她起chuáng跟登天一样困难,得不时摇她、叫她或拉她,只差没一脚把她踹到chuáng底下。
「亲爱的老婆,起chuáng了!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要早点出发回家,以便赶上妈煮的晚餐吗?现在都中午十二点了!」
他们蜜月旅行总共历时一个月,两人玩遍全台湾,乐不思蜀,要不是前几天秦母打电话来催他们赶快回家,他们可能还计画要到哪去玩。
「@#$%……」秦送儿喃喃念着一堆听不太清楚的话。
上官列恒俯向她,「-说什么?」
「@#$%……」又是一阵含在嘴里的模糊话语。
「亲爱的老婆,麻烦-有话用讲的,不要用哼的,没人听得懂,OK?」他完全不晓得该拿这小妮子怎么办,她有时jīng明到让他心惊,有时却像小孩子迷糊到让他无力。
她的行事作风经常出人意表,任何常理判断均不能用在她身上,此点由她会突然捉他当新郎就可看出。
因此,在她身上,他经常得到不一样的感觉、心qíng……有时她突来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省思许久;莫名其妙的一个动作,就让他哈哈大笑,所有看似没道理的一言一行,其实都涵盖了她的智慧在里头。
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下来,他摸熟了她的xing子,知道她是个爱家、爱笑、爱玩,xing子却刚烈无比的小女人,只要认为值得的东西,她会勇往直前,就算受到挫折,她也在所不惜。
她说,这是她的人生,她有权过任何她想过的生活,就算在人生的旅途上,她可能走得跌跌撞撞,满身是伤,可,至少她有用心去过了。
人可以不断往前看,只是,人也必须懂得什么叫活在当下,当两者取得平衡点时,那就是你要的生活型态。
上官列恒懂她的意思,不过他只能说,那是因为她出生在能放手让她尽qíng去飞的家庭,然而,他不同,他肩上的责任太沉重了。
现在,他决定丢下包袱,振翅往前飞,他开始放松自己,好好享受生活,学着会笑、会闹,这是他渴望许久的幸福,他不愿被破坏,也不愿被结束。
「厚……不要吵啦!我好困!」这次秦送儿终于甘愿睁开一只眼,把抱怨的话大声喊出。
「-打算今天要一直在chuáng上度过?」
顿了下,她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挫败的低鸣。
「起来吧!」拍拍她的背,「快,别再拖了!」
她爬起来,坐在chuáng上瞪他。
「乖,去梳洗完,我再帮-梳头,好吗?」拍拍她的脸颊,给她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不发一语,继续瞅着他。
「怎么?为什么这么看我?还是-真的很想睡?-到车上睡也一样,车子我开。」他企图抱她下chuáng,却反被她拉了回去。
「刚才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事也没。」
「说谎,你的表qíng明明写了『我有事』三个大字。」
她察觉到了?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你想到了什么事,对吧?」她虽然睡意仍浓厚,但他眼底的落寞却让她忽略不了,也bī走不少瞌睡虫。
「-想我怎么回答-?」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qiáng你。」她耸了耸肩,离开他的怀抱,下chuáng,那一-那,恍似有道电流从上官列恒脑中劈过。
望着她进入浴室的背影,上官列恒思绪出了神,他有股不安的感觉。
低头望着方才仍拥着秦送儿的双手,似乎她的离开,会让他失去她般,是他多虑了?
此时此刻,他和秦送儿正幸福,他们也有共识,打算继续维持这样的幸福。
他的家人远在新加坡,就算得知他在台湾,以他这个月和秦送儿无目的的跑遍全台湾,相信他们也查不到他真正的落脚处。
至于秦送儿的家人,他们结婚至今也一个月,相信他们已从最初的不认同,到慢慢接受他的存在,他不认为他们会是拆散他及秦送儿的凶手,那么……是谁?
但愿是他多虑了……压下忐忑不安的心,他不想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刻胡思乱想,幸福就是幸福,要改变,也不是现在。
「怎么了?懒洋洋的,睡到中午还嫌不够?」高速公路上,上官列恒一手安稳的cao控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秦送儿的手,抽空瞥了她一眼,被她昏昏yù睡的模样打败。
「这阵子特别嗜睡……」说着说着,秦送儿又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大概是玩累了吧!」连续玩一个月,不累也困难。
「会不会是有了?」他突然奇想地问。
「有?有什么?」
「Baby呀!」
「想太多。」哪会那么快。
「我听过有很多人在蜜月旅行时,就有了小孩。」
「……」她好像也听过……只是怀孕征兆会那么快就显现出来吗?
「去检查吧!也许真的有了。」
「怎么?你那么想当爸爸?」
「有老婆了,接下去当然就是要有小孩。」他回答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送儿莞尔一笑,「要有小孩很快,要当好爸爸很难。」
「我懂,不过我相信我们做得到。」
这首歌不好听,换别首。上官列恒分心地伸手去汽车音响上,按qiáng迫换曲的钮。
「说的比唱的还容易,做人父母……」秦送儿正想发表高论,可,无意间瞥见后视镜,发现有辆车很快的朝他们驶来,当她想出声警告上官列恒时,已晚一步。
那辆车从他们车尾大力的撞上,而且仍不断往前推挤,迫使他们的车又撞上别辆车,就这样,一连撞了十辆车才停住,高速公路瞬间瘫痪,尖叫声、哭喊声四起。
每辆车都被撞得稀巴烂,尤以秦送儿他们这辆车为最,车尾、车头全被撞凹。
秦送儿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上官列恒头上仍不断冒出鲜血……
手机铃声响起,下班时间还留在办公室内加班,企图将公司导回轨道的上官舞苑,下意识的接起。
「你好,我是上官舞苑。」
「-好,我是秦送儿。」秦送儿躺在病chuáng上,虚弱的出声。
她刚醒过来,了解目前qíng况后,她不得不拨此电话。
秦送儿?上官舞苑顿了下。
「请问-哪位?」她确定她不认识她。
「我是-嫂子。」
闻言,上官舞苑美眸一瞠,连忙拿下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官列恒。
「-是我哥的台湾妻子?」
「是的。」
「-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虚弱……」她出声关怀。
「我和列恒出了车祸,我认为你们有权利知道。」
听见她的话,上官舞苑惊得站起身,「你们现在qíng形如何?我哥要不要紧?」
秦送儿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更不要让自己在这时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开口:「列恒至今仍昏迷不醒,医生说……说他……他的伤势太严重,要我们有心理准备……」
她很幸运的只有双腿骨折,虽然身上有多处伤口,但都不严重。
反倒是上官列恒,他不只身上多处骨折,还撞击到头部,所以生命垂危。
「什么?!」惊恐之意泛至上官舞苑的四肢百骇,她手-着嘴,无法接受这事实。
「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他,让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真的很抱歉……」捉紧手机,秦送儿再也支撑不下去地痛哭出声。
她和上官列恒认识不久,可,他们的感qíng进展快速,她喜欢有他陪伴,他们更打算一辈子要这么甜蜜在一块的。
他们的感qíng好到让每个见着的人眼红,他们也深信他们会永远这么恩爱,怎知突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