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列恒命在旦夕,这叫秦送儿如何不伤心yù绝?
他可是她准备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呀……
「送儿,-别哭了,-自己身上也有伤。」秦母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难过,连忙上前安抚她。
秦送儿哭得淅沥哗啦,上官舞苑在这头听到秦送儿难过痛哭的声音,知道自己哥哥伤势真的很严重,她的心恍如刀割。
「我跟-说……」秦送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意,「我希望列恒的家人能来台湾一趟,倘若列恒真有万一,至少你们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会的,麻烦-告诉我在哪间医院。」上官舞苑快速的在脑中盘算她接下来该做的事。
结束通话后,上官舞苑马上拨电话给她父亲,并立即动用关系,集合新加坡所有的权威医生,组成一支菁英医疗团队,赶往台湾,试图救活上官列恒。
不顾身上的疼痛,秦送儿仍要秦母用轮椅推着她,到急诊室外等候。
「如果列恒有个万一……妈,如果他真的有个万一,我--」秦送儿捉紧了轮椅的把手,泪流不止。
「放心啦!那孩子看起来就一副福气相,不会那么短命的。」
「是吗?列恒是福气相?」泪水潸然直落,丝毫未见停歇。
「送儿……听妈的话,-要坚qiáng一点,要不,就相信列恒会没事;要不,就心横一点,反正你们才结婚没多久,就算此时此刻失去了他,-也不用太难过。」秦母故意把话说得很轻松,目的是希望秦送儿不要太过忧伤。
红唇逸出一抹苦笑,她直摇头,「妈,或许他对-而言,还算是个陌生人,可是,他是我丈夫。即便我们只相处了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爱上了他,-懂吗?我爱我的丈夫,我爱他。」
秦母为之语塞,半响,才幽幽叹息,「傻孩子,感qíng怎能投注的那么快呢?」
「因为他值得,他很好,真的!」她拚命的想把上官列恒的好,表达出来让她母亲也能感同身受,「我们的结婚有些荒唐,可,他就是我一直寻寻觅觅的理想对象。
他对我很好,怕我冷着、热着、饿着……他把我当成了稀世珍宝般的疼爱,而且我们有很多想法都一致,感觉就像我们已认识了千万年……有他在,我的生命才完整,我爱他,我不想失去他……」
「既然-不想失去他,那-就该振作起来,开始向老天祈祷,求老天救救他,而不是只会在这难过哭泣,这非但无济于事,反而更像在诅咒他。」
秦送儿被她母亲这一骂,犹如当头棒喝。
噙着泪眸,她抬起头,瞅着她母亲,泪珠仍挂在脸颊上。
「妈……」
「失去丈夫的痛苦我尝过,送儿,相信妈,我很清楚在这时间-必须做什么事,-要给自己信心,并祈求老天,让列恒平安无事的脱险,懂不懂?」
「这时候要我坚qiáng,妈,-好残忍……」她恨不得自己也受了重伤,如此一来,她便无须承受可能失去最亲密的人的痛苦。
「-错了,我若对-残忍,就不会叫-坚qiáng,-要知道,唯有坚qiáng,悲伤才会减少。」她的用心良苦,期盼秦送儿能了解。
「坚qiáng?好难……真的好难……」她必须qiáng迫自己打起jīng神,命令自己不能悲伤?
不……她做不到,至少,此时此刻的她做不到。
就算她必须坚qiáng,但,能否留给她一段时间?
她可以振作起来,可以坚qiáng去面对任何事,可,请给她时间整理紊乱的心qíng好吗?
「妈,让我尽qíng的哭泣一下,好吗?」轻幽的嗓音显示了她的哀戚。
「送儿……」见她愈哭愈伤心,秦母的面容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日,医院起了一阵好大的骚动,大家议论纷纷。
「听说有个医疗团队特别从新加坡赶过来!」
「对呀!好像是当地什么大人物住在这间医院。」。
「嘿啊!不只院长亲自出去迎接,连高官都来了。」
「不晓得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不分病患、家属或医疗人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到茶水间盛水的秦母,一路上都听见大家在讨论这件事。
新加坡?秦母听闻这三个字时,倏地停住脚步。
难道和上官列恒有关?他来头有那么大?应该不可能吧……摇摇头,她捧着水壶回到秦送儿的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如果和列恒有关,应该会有人来通知我们吧?可是我们到现在半个人影也没见着,所以应该只是凑巧而已。」秦送儿安慰她母亲,要她别胡思乱想。
以往灵活慧黠的眸子,此时只剩一片淡然,清丽的脸庞也不复见往日的笑靥,发生车祸至今也才两天,秦送儿急遽消瘦。
「还是我过去看看?」
「妈,不如这样好了,-带我过去看看列恒,他现在自己在加护病房内,我真舍不得。」
她知道,他一定很渴望有人陪他,因为他的内心是那么的寂寞……
「这有什么办法,他至今仍未脱离险境,必须留在加护病房内观察,那里开放的时间有限,就算我们想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他身边,也没办法。」
「好嘛!-推我过去好不好?我就是想看看他。」她祈求着。
「我能说不好吗?」秦母很费力的将秦送儿扶上轮椅,推着她往加护病房的方向前进。
只是尚未接近加护病房,就被一名护士挡了下来。
「对不起,这里禁止进入。」
「禁止进入?护士小姐,我丈夫在加护病房里,我想去探望他。」
「很抱歉,现在加护病房严禁任何人接近。」
秦送儿很是不解,「我知道现在不是开放时间,我只是想在外面看他而已,这样也不行?」
「对不起,不可以。」护士摇头,非常坚持。
「那……探病时间我能去吗?」她退而求其次。
「这个我无法给-保证,院长jiāo代下来,加护病房暂时不对外开放,也严禁任何人接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请不要为难我们,好吗?」护士说得很婉转,但态度qiáng硬。
秦送儿觉得莫名其妙极了,「你们这么做,我该如何得知我丈夫的qíng况呢?」
「-可以去找-丈夫的主治医师了解qíng况。」
「……好吧!谢谢。」知道在这和护士耗下去也没用,秦送儿只好改去找上官列恒的主治医师。
奇怪的是,找遍全医院仍末见到上官列恒的主治医师,他彷佛自人间蒸发,找不着也问不到。
所有能知道上官列恒现况的管道全被封锁,似乎有股力量要将秦送儿排除在外,不让她再有机会与上官列恒相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秦送儿试尽任何方法,仍得不到半点上官列恒的消息,她简直快疯掉了。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她气愤的直奔院长室,哪怕院长不在院长室内,她也执意在外头等,从早上等到下午,再从下午等到晚上,今天等完换明天,她就不信会等不到院长出现。
「秦小姐,-找我?」自知逃不了,院长尴尬的出现了。
秦送儿眼露凶光,狠狠地瞪着院长,「院长,我在这等你整整三天,你真是大忙人,居然忙到三天都不进办公室?」
院长故作镇定地打开院长室的门,「秦小姐一我不只医院的事要忙,另外还有许多医学研究要做,当然不会每天都在院长室内。」
「那,我在院长室外等了三天,应该有人通知你吧?」她自己推着轮椅尾随在后。
「有。」
「那你拖到现在才出现,未免太说不过去。」她厉声指责,不肯给院长半点好脸色看。
「呃……这个……」
「我想问,你们究竟把我丈夫怎么了?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也不晓得他最新qíng况,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想,贵医院欠我一个解释。」她不想和他废话太多,开门见山地问。
「-要查-先生的事,-可以去问他的主治医师,怎么会来问我?」
听见院长想撇清事qíng的话,秦送儿整张脸倏地拉下。
「院长,如果你不怕我去报警或召开记者会的话,劝你别再装傻。」出口的嗓音压抑着浓浓的怒气。
院长瞅着她,执意装傻到底,「秦小姐,-在恐吓我,还是威胁我?」
秦送儿双手握拳,胸腔内一把怒火熊熊燃旺,「院长,我丈夫从被送进医院的第二天起,就再也没看过他,我不晓得你们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但,我必须郑重的告诉你,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见他!也没有权利藏起他!他是我丈夫,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有权利知道他的下落及qíng况!」
「秦小姐,我们并没藏起任何人,医院这么大,-可以自己找,如果找不到-丈夫,代表他可能已经出院或--」
「一个昏迷的人会自己出院?!」拔高声调,秦送儿尖锐地打断院长的话,质问他。
院长嘴巴像被塞了一颗jī蛋,再也吐不出半点声音。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事瞒我,我再重申一次,我有知的权利,你们也有告知的义务!」她的态度qiáng硬,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院长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要如何开口:「秦小姐……-的处境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有我的立场,我最多只能告诉-,-丈夫受到很妥善的照顾,他的生命迹象也日趋稳定,只是……恐怕你们无法再见面。」
「为什么?他是我丈夫,为什么我们不能再见面?」美眸眨着,她充满困惑。
「呃……上官先生他……他的身分非比寻常,闲杂人等一律不被允许接近他。」
非比寻常?秦送儿想问他,上官列恒有多么不比寻常,不过她晓得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我不是闲杂人等!」她咬牙抗议。
院长投以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允许名单里头没有的人,皆称为『闲杂人等』。」
「名单?什么名单?见列恒还要名单上有登记的人才可以?!谁列的名单?」秦送儿愈听愈觉得莫名其妙。
「上官先生的家人。」
「啊?」
「我言尽于此,秦小姐,我奉勤-一句,上官先生是-高攀不上的人,尽早离开他才是聪明之举,-请回吧!」
上官列恒受了重伤之事若传出去,可能会造成新加坡的经济动摇,间接也会影响到亚洲各国经济,所以高层密切注意这件事,更下令此事要全面封锁,任谁也不得泄露出去。
上官诚更言明,他不承认上官列恒与秦送儿的婚姻关系,因此必须把秦送儿列为封锁对象之一,严禁她再有机会接触到上官列恒,这也就是秦送儿一直打听不到任何攸关上官列恒消息的原因。
秦送儿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院长却态度坚决的将她驱离,害得她只能抱着满腹问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