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躲你人后盼你_古灵【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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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夏不疑有他,马上走过去,尼基也马上对丹奥露出炫耀似的胜利眼神,没想到莎夏才走到三分之一又突然折回去,他的笑容僵住。

 「莎夏?」

 莎夏毫不犹豫地回到丹奥身边,因为她在无意中瞥见丹奥在放下背包後即掏出菸来。现在她已经相当了解他抽菸的习xing,除去工作时间以外,如果他心qíng很好,绝不会去碰菸。所以她马上转回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又在愁一些有的没有的,却见他又把菸收回去。

 「呃,还是你过来告诉我吧!」她心不在焉地说,眼神则询问地望著丹奥,後者微微一笑,不吭声。

 「可是我要说的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呀!」尼基又气又怒地叫道。

 「那就以後再告诉我。」双眸仍然询问地注定丹奥,莎夏两眉坚持地蹙拢,丹奥却依旧含笑不语。

 「但……」眼看他们两个竟然当著他的面「眉来眼去」的,尼基几乎被嫉妒的怒火燃烧成炭灰。「以後说就来不及了嘛!」

 「你若是急就这样说,否则以後再说!」莎夏有点不耐烦了,瞳眸中开始出现怒意的瞪住丹奥,後者却耸肩以对,耸得她火冒三丈地冲口而出,「你到底说不说嘛?」

 「我是要说啊!」尼基忙道。「只要你过来,我马上告诉你!」

 「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话!」

 「咦?」

 「喂!说不说呀你?」莎夏对丹奥扬了扬下巴。

 「你要我说甚么?」丹奥慢条斯理地反问。

 「你刚刚为甚么想抽菸?」

 「因为我想抽菸。」

 「废话!」莎夏嗤道。「我是在问你,你为甚么会想抽菸?」

 丹奥又耸肩。「也没甚么,只是想抽菸而已。」

 「见鬼的没甚么!」莎夏又开始火大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qíng好的时候不会抽菸!」

 双眉一挑,「你怎么知道?」丹奥颇意外地问。

 见他讶异的表qíng,莎夏的怒焰瞬间消失,并立刻转换成另一副得意洋洋的表qíng,「嘿嘿,怎么样,很厉害吧?告诉你,这种小case我随便猜一猜就知道啦!」她大言不惭地自夸自擂。

 「你心qíng好的时候不会抽菸,也就是说,当你抽菸的时候,心qíng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你抽的菸越多越猛,就表示你的心qíng越来越糟糕:可是当你心qíng并不好又没有抽菸的时候,那就完了,准是大爷你的心qíng已经陷落到谷底,沮丧到近乎绝望的地步了。」

 「没想到你真的都知道!」丹奥相当惊讶。

 「那当然!」莎夏得意地哈哈大笑。「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里难得倒我!」

 可惜她和尼基搭档了两年却始终未曾察觉到尼基对她的心意,这种迟钝也足够她死上上百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察觉了又如何?两年下来她不曾对他产生一丝半毫那种感qíng,难道知道尼基对她的感qíng之後,她就会喜欢上他了吗?

 这可难讲。

 「莎夏!」尼基抗议的大叫,并怒气冲冲地飙过来,像个火车头似的。「是我要跟你说话,你为甚么……Shit!」他忽然停住,并咒骂著把视线拉向左方树上,左额上黏著一小坨气味甜美的猩猩粪便。

 但见一只年幼的猩猩仿佛玩具猩猩似的双手吊挂在横枝上,并抿起薄嘴唇咧出棕色的牙齿,对尼基露出嘲讽的笑容;选有另一只坐在靠树gān的树枝上,拍拂著手掌发出刺耳的尖笑,开心得不得了。

 看样子它们很喜欢这种游戏。

 但尼基却不怎么喜欢,他大骂几句後便诅咒著往河边走去,准备去洗乾净头上的猩猩粪便,他可不想黏著一头粪便一路臭到阿鲁去。

 「尼基,你想上哪儿?」莎夏忙大声问。

 「河边!」

 「可是恰卡说不能到河边的!」

 「他说晚上不能到河边。」

 「但丹奥也说……」

 不提丹奥还好,一提丹奥,尼基更是满肚子火。「丹奥又懂甚么?我为甚么要听他的?叫他去死吧!」他怒吼著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了。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丹奥喃喃道。「不过无论如何,你最好赶紧把他叫回来,否则我们……不,我的麻烦就大了!」

 「呃?」

 在尚未亲眼见识过发威的河马之前,大部分人对河马的印象就是迪斯奈卡通里那种穿著芭蕾舞裙,长著两粒小小圆圆扁平牙齿的滑稽角色;即使见过河马,最多也只觉得那不过是只臃肿肥胖的丑陋家伙,绝不会可怕到哪里去。

 直至你亲眼见到……

 甫蹲下身子,尼基便听到一阵浓重低沉的闷哼自侧方茂盛的糙丛里传过来,然後是糙木沙沙的声响四处回dàng,仿佛有甚么庞然怪物正朝他迅速移动过来。

 他及时惊觉到沉重的危险气氛,并反shexing地掏出手枪,顺势起身,顾不得头上的猩猩粪便,开始谨慎地往後退。然而才不过退出五、六步,一头起码有-吨半以上的公河马便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它看上去比推土机更巨大,那张大嘴仿佛可以塞进一整张餐桌,包括桌上的食物——他。此刻,它巨大的鼻孔对他喷著显然很不友善的怒气,那姿态像是橄榄球队员打算做达阵练习,随时都有可能冲刺过来……

 不,它已经冲过来了!

 尼基镇定地摆好姿势,然後发she出手枪内所有的子弹,全然没有考虑到河马那种坚硬到连狮子也咬不穿的皮,根本不是区区手枪子弹可以she穿的。

 直至子弹全发she出去後,他才不敢置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枪,再望向依然笔直朝他冲过来的火车头,随即扔掉手枪,惊慌地回身落跑。

 他不以为自己跑得过火车头,所以很机警的绕著树林跑,但那辆推上机的躯体虽然巨大臃肿,动作却十分灵活,始终紧追他不舍,最後,当他依稀觉得仿佛有一股怒气在他身後chuī拂时,终於忍不住狂叫了起来。

 「莎夏,快来帮我,河马在追我呀!」

 莎夏几乎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她是听到枪声赶过来的,而且同他一样,双手持枪镇定地摆好姿势……

 「不,手枪对它没用啊!」

 「耶?!」

 两秒後,两人一齐拚命往前奔命。

 「现在怎么办?」

 「我们分开,无论它追谁,另一个立刻去找恰卡,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好,数到三……」

 「一……二……三,分!」

 很不幸,火车头追的是莎夏,也许是因为莎夏是女的,公追母,天经地义。

 莎夏对自己的体力一向很有自信,问题是她没有被愤怒的河马追赶的经验——相信没有多少人有过,河马的持久力肯定比人类高,尤其莎夏是使尽全力在逃,否则她早就被追上了。

 因此,不过数分钟後,她便开始发出剧烈的喘气,胸口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燃烧,觉得无论怎么用力吸气都吸不进足够的氧气,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停下来好好喘两口气。

 然後,她犯了一个致命xing的错误。

 她以为躲在足以遮掩她整个人的大树gān後便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但是她才喘了一口气,一股极大的力量便由身後的树gān传至她身上来,使她一个踉跄往前扑跌在糙地上,她立刻翻过身来,恰好瞧见巨大的火车头几乎已来到她跟前。

 这回她绝对逃不过了!

 她想,却依然本能地手脚并用拖著屁股往後退,然後,当那张血盆大口朝她噬过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听到一响粗树枝折裂声,旋即,血盆大口喀一下合上,火车头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姿势煞住脚,急转身,在三秒钟之内即狂怒地改向那个胆敢打它屁屁的敌人bào冲过去——连它爸爸妈妈都没还打过它屁屁呢!

 「丹奥,快跑呀!」

 虽然听见莎夏的警告了,但从未面对过危险的丹奥一见河马对他冲过去早就吓傻了,只徒劳地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粗树枝朝河马扔过去,就好像小孩丢一根稻糙去攻击大人一样。

 下一秒,莎夏便惊骇地看见河马一口咬住丹奥,然後像狗一样甩著巨大的脑袋,好像土láng咬小老鼠似的把丹奥甩来甩去,而丹奥也仿佛破布偶似的在空中摇来晃去,间或发出令人恶心的骨头碎裂声。

 莎夏吐出凄厉的尖叫,想救他,脑袋却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後,就在她打算不顾一切地拿头撞过去时,河马似乎已经得到了满足,脑袋一偏将丹奥远远地抛出去,然後扬长而去。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头活像挖土机似的庞然巨物竟然只是一只尚未成年的河马,无意中撞上尼基,临时起意决定要找他来练习一下攻击技巧而已。

 若是成年河马,那一口早已将丹奥咬成两截了。

 奇迹似的,当莎夏冲到丹奥身边时,他竟然还清醒白醒地睁大著蓝眸——虽然眼镜早已不翼而飞,甚至-看见她就笑了。

 「不……不痛,我想我……我伤得应该不……不是很重。」

 伤得不重?

 莎夏惊惧地瞪住他左胸和左腰上的两个dòng,每一个dòng都大到可以塞进一支啤酒罐,甚至可以瞧见里面断裂的肋骨和内脏,鲜血仿佛水管破裂似的泉涌而出,她立刻脱下T恤捂住其中一个dòng,另一个dòng只能光用手捂住。

 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痛,而是因为惊吓和疼痛过度导致全身麻痹。

 「你……你……你……」

 噙著泪水,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反倒是他忙著提醒她,她的仪容好像不太雅观。

 「你……你只穿著胸罩,这……这样不太好,最……最好再套一件衣……」

 「见鬼,你现在还跟我说这种事,你自己……你自己都……都……」

 他又笑了。「没……没关系,我早……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既……既然注定一定要……要有一个人受伤,我……我宁愿是我受伤……既然一定要受……受伤,我也宁愿是为……为你受伤,所以不……不要在意,这是避免……不了的……」

 「丹奥……」

 「天哪!」大家终於赶来了,而且个个惊呼著立刻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忙著替丹奥急救。

 赫伦更是气急败坏地怒吼。「怎么会这样?」

 「为了救我,」莎夏哽咽著说。「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他却突然冒出来救了我,但他自己却……」

 「该死!真该死!」赫伦诅咒著掏出手机。「我必须立刻通知他们!」

 「可是这个呢?」尼基脱口道,并举起他们护送的手提箱。「我们的任务是平安把手提箱护送到联合国的人手里,如果冒险在此刻bào露他们的行踪,手提箱便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刚果政府没收,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SA的守则是不计代价完成任务,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你这样不是违反了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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