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拉不回来呀!
「成亲前,我们是说好会在绿映庄住上两年,所以我们不是住下来了吗?但我们可没承诺过会半步不离喔!」傅青阳提醒她。「有事要办,自然就得出门;办好事,我们就会回来了,妳到底在反对什么?」
「但……但……」愈急就愈想不出借口,楼月兰又开始「生蛋」了。
「管妳jī蛋还是鸭蛋,总之,我们只是来说一声而已,现在说过了,我们要走了!」话落,傅青阳拉着楼沁悠转身就走。「走了,老婆!」
「是,青哥。」楼沁悠顺从的任由夫婿牵着她走人。
楼月兰又气又急,当下手一抬便想施展武功qiáng行将他们留下来,可偏偏这时候又有下人来通报。
「二小姐,松江府海二少来访。」
该死!
她知道,海二少是来追求她的,而他是她执掌绿映庄最大的助力,她可不能让他瞧见她的丑态,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傅青阳带着楼沁悠扬长而去。
可恶,笼中鸟竟然飞了!
「偷到了!偷到了!」
怀里抱着宝贝儿子,方瑛兴高采烈的跑进房里,正在引线穿针要补缀衣裳的坠儿顿时啼笑皆非。
「夫君,你怎么真跑去偷了?」
「不趁娘在午睡时去偷来抱抱,咱们永远都别想碰到咱们的儿子。」
方瑛理直气壮的辩解,并喜孜孜的猛亲小小子,爱极了。
老大长得像他,他比较没兴趣,但这个老二长得可像坠儿了,这才是他的心肝宝贝蛋。
「胖嘟嘟的好可爱喔!」坠儿也凑上去和方瑛一起在小小子脸上流口水。
「那当然,我的宝贝儿子嘛!」方瑛得意的炫耀。
坠儿噗哧失笑。「我生的耶!」
方瑛暧昧的挤眉弄眼。「没有我,妳生得出来,嗯?」
坠儿脸蛋儿红红的捶他一下。「讨厌!」
正当夫妻俩忙着一边逗弄娃儿,一边打qíng骂俏,正是喜乐融融之际,忽闻下人来报。
「禀爷、夫人,傅三公子和三夫人来访!」
「三哥?」坠儿惊喜欢呼,顾不得孩子,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三嫂?」方瑛更惊讶。「他什么时候成亲啦?」
那个满脸大胡子,总是又脏又邋遢得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莽汉子,竟然有人敢嫁给他?
※※※
说是要顺道带楼沁悠出门去到处看看,可是一离开绿映庄,傅青阳就卯起来赶路,别说看什么东西了,就连休息时间都不多,但楼沁悠没有半句怨言,她知道,傅青阳一定有他的原因。
「累吗?」
「不,一点也不累。」
「妹夫随时都可能出门工作,我得趁他在家时赶到。」
「原来如此,那,妹妹是嫁到哪里去了呢?」
「昆明。」
从南昌到昆明,他们赶了十多天就到了,轻车熟路的来到城外一栋大宅子前下马,楼沁悠有点惊讶,普通人是住不起这种大宅子的。
「青哥,妹夫是?」
「云南都指挥使。」
「咦?」
说话间,傅青阳已然上前敲门,奴仆来开门,他一报上姓名来意,一个奴仆立刻往里通报,另一个接手照顾他们的马匹,第三个恭恭敬敬的迎请他们入内。
「三公子、三夫人,请随我来。」
傅青阳才刚踏入大门几步,一个娇小得像支香扇坠儿的人影便宛如恶虎般扑入他怀里,然后是一连串又惊又喜的哭叫声。
「三哥,三哥,好想你喔!」
喔,老天,别又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天不怕,地也不怕,就怕家里的女人闹水灾,偏偏他碰上的女人都这么爱掉咸水,昨天他老婆昏天黑地的哭,今天轮到他妹妹唏哩哗啦的哭。
唉!女人为什么这么爱哭呢?
「三哥也想妳啊!」手忙脚乱的拍抚着怀中人儿的背,他无奈道。「所以,这不就来看妳了!」
「这么久才来一趟!」坠儿不依的抗议。
「哪有,七、八个月前妳又添了个胖小子,不是我送礼过来的吗?」傅青阳反驳。
「可是三哥你待不上十天就走人了,」坠儿继续不依的抗议、撒娇。「不管、不管,这回三哥你非待久一点不可!」就算已为人妻、为人母,在哥哥们面前,她永远都是小妹妹。
「好好好,起码一个月,行了吧?」完全的投降了。
「嗯嗯,这还差不多。」
「那可以收收泪水了吧?都还没见到妹夫方瑛呢!他人咧?」
傅青阳扭头找人,楼沁悠却还在吃惊的打量四周,原以为夫婿的妹夫是在云南做小生意或跑单帮之类的,万万没料到,夫婿的妹妹竟然是一位官夫人。
方瑛?
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在这里呢!三哥。」方瑛早就到了,正在一旁好奇的端详楼沁悠。「这位就是三嫂?」这位嫂子看上去端庄大方,像个大家闺秀,可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还以为傅青阳会娶个与他旗鼓相当的男人婆,每天战斗一百回呢!
「啊!对,差点忘了!」傅青阳一把将楼沁悠拉到前头来。「来,见见你们三嫂,她叫楼沁悠!」
「三嫂。」方瑛与坠见同声呼唤。
「你们好。」楼沁悠落落大方地领首为礼。
「两位应该累了吧?先进屋里去再聊吧!」方瑛说。
于是一行人进入大厅,待下人奉上热茶后,大家这才开始七嘴八舌的进入正式的近况探问。
「三哥,家里头知道了吗?」坠儿迫不及待的问。
「通知过了。」傅青阳啜了一口热茶。「但我暂时还不能带妳三嫂回家,因为我答应过岳母,得在楼家住上两年。」
「两年?」坠儿与方瑛相对一眼,窃笑。
家里头可没有人有那耐xing能够等上两年,恐怕一接到消息就一个接一个偷溜出门来了。
「三哥终于剃掉那把胡子了,」方瑛笑道。「挺清慡的吧?」
虽然过去只见过傅青阳一脸大胡子的模样,但只要看过怒阎罗,也猜想得出傅青阳的长相,所以初见傅青阳的俊美,也不会太过于惊讶。
「清慡个屁!」说到这,傅青阳就一肚子鸟气。「我又没少眼缺鼻子的,可这一路来碰上的每个女人都像着了魔似的盯着我看,怎么着,我长得很抱歉吗?应该不会啊,很多人都说爹长得还挺好看的呢!」
何止好看,那根本是会引起天怒人怨的俊美!
方瑛与坠儿忍不住再次互觑一眼,又笑了。「三哥也挺好看的呀!」
「那gān嘛女人都盯着我看?」傅青阳满眼怀疑,不太相信。
「就因为三哥好看嘛!」好看才看,不然丑不拉叽的,谁要看!
「好看也不能死盯着看啊!真是,每双眼都好像要当场吃了我似的!」傅青阳很不以为然的忿忿道。「告诉你们,女人盯着男人看,真是很不成体统的!」
因为他太好看,好看得让女人顾不了体统了!
看来傅青阳是蓄胡子蓄太久了,根本不清楚自己长得有多么罪过,明明「错」的是他,还怪到女人身上去了!
男人就是这样,千错万错,任何人都可能会错,可绝不会是自个儿的错!
「是是是。」方瑛硬憋住笑。「不说那了,说说三哥这一趟特地来,真是谢谢了。」
「是该谢。」傅青阳当仁不让的重重点了点头。「我原本只打算让墨夜和白雾配种的,不过看在你是我妹夫分上,就帮你配一次吧!可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方瑛想了一下。「既是如此,不如三哥送我一匹墨夜和白雾的小马吧!」
「也行!」傅青阳慷慨的同意了。「牝马或牡马?」
「都可以,我要一匹能够陪我征战沙场的好马,就劳烦三哥帮我挑吧!」
「成!」傅青阳不假思素的承诺下来。「我会帮你挑一匹最适合你的马,不过得候两年,能等吗?」
「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左看看、右看看,眼看他们三言两语就说定了这件事,坠儿不禁慌张起来。
「等等、等等,你们这么说,那……那……三哥你不留下来了吗?」
「谁说的?」傅青阳叹了一口气。「我来这儿还有件事要请坠儿妳帮帮忙呢!」
「什么事?三哥尽管说。」坠见忙道。
「不就妳三嫂啰!她那手厨艺可真是……」又摇头、又叹气,实在太可悲了,说不出口。「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吃不到半样好菜,所以,教教她吧!」
这么惨?
坠见掩嘴失笑。「好,只要三哥肯留下来,什么都好!其实要说到厨艺,小砚姊可比我高明,可是她不说话就教不了人,那就由我来吧!只要三嫂不嫌弃。」
嫌弃?
她才惭愧好不好!
楼沁悠脸红了。「那就麻烦妹妹了。」
「坠儿的厨艺挺好的,妳要好好学习喔!」傅青阳板着脸,一本正经的jiāo代。
「是,青哥。」楼沁悠驯服的应诺,该她学习的,她一定会好好的去学习的。
这边这对夫妻俩一板一眼的你来我回,严肃得不得了;那边那对夫妻俩却挂上了两张怪脸。
亲哥?!
那两个怎么听怎么暧昧的字眼甫一入耳,方瑛与坠儿就不约而同的噎了一下,然后表qíng怪异的两两相对看,眉毛在跳、嘴角在抖。
有没有听错,是……亲哥?
好像是。
真的是那个亲哥?
应该是。
但,三哥竟然会容许三嫂叫他……亲哥?
没见他抗议嘛!
那……我们可不可以笑?
不知道。
会不会被杀?
也许。
两个人还扭曲着表qíng在那边「讨论」可不可以爆笑出来,傅青阳已经黑着脸警告过来了。
「不准笑!」
「……是。」
「也不许扭嘴!」
「……是。」
「不.可.以.抖.成.那.样!」
连憋在肚子里偷笑都不行?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多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就好啦!
「哈哈哈……」
「方瑛,我杀了你!」
※※※
厨艺不高,因为没有人教导,虽然请教过厨娘,厨娘却没那个胆子反过来「教导」主子,因此楼沁悠一直都只能靠自己摸索。
然而就算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菜味道不对、火候不对、口感不对,连颜色都不太对,可就是抓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毕竟她并没有厨艺上的特别天分,没办法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