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上勾_古灵【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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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耶律隆庆单单只伸出一条粗壮胳臂接过银貉裘与白狐大麾后,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中间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娇喝与耶律隆庆的软言安抚,更是加qiáng了众人心中的好奇。耶律隆佑更是占据了最佳地理位置——门口正前方,等着头一个知道谜底。

 门 咿呀! 一声开启,耶律隆庆大步走出,瞧见他身边没旁人,耶律隆佑很自然的就往他身后的房内迅速扫一眼。没人?!

 耶律隆佑回过身。 二哥,我那二…… 他倏然住口,与所有的人一样,诧讶的瞪着被耶律隆庆挟在臂弯里的……包袱。一个用白狐大麾包裹着的包袱、一个不断蠕动的包袱、一个会发出呜呜嗯嗯声音的包袱。

  二哥!那……那……不会是我二嫂吧? 耶律隆佑不由得失声叫道。

 耶律隆庆不经意地瞟他一眼,迳自往马车走去, 腊葛,今儿个我不骑马。把叱雷绑在马车后面。 话毕随即隐入马车内。

 一句话吓掉了在场三十几个人的下巴。除非昏迷不醒,否则,即使伤势再重,也不肯上马车的震天将军,此时无伤无痕地居然要坐马车?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还一连坐了两天的马车,除了偶尔挟着 包袱 下车方便外,就连吃食也吩咐送上马车。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已升至顶点,几乎就要爆炸了,可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围在马车边,想尽法子偷听里头的动静,但对话始终都是一样——娇嫩的怒骂声和耶律隆庆左一声宝贝,右一声心肝的抚慰声。直到第三天中午,大伙儿停下来用膳,人手一块兔ròu,可十几只耳朵仍然不死心的聚集在马车旁。

  我不要坐马车了,我要骑马! 嫩滴滴的声音嗔道。

  不再跟我闹别扭了? 耶律隆庆的声音传来。

 对方静了好一会儿,才不甘愿的回答: 好嘛!好嘛!只要你让我骑马就行。

  得跟我一起骑喔!

 马车旁的人惊诧的面面相觑,别说女孩儿了,就连皇上,耶律隆庆也不曾同意将宝马叱雷外借。

  为什么要跟你一道骑?你瞧不起我的马术吗?我告诉你,我……

  不是的,宝贝。 耶律隆庆又开始安抚了。 我们辽马比宋马要来得高大,野xing也较重,这儿你不熟,外头还不着雪,在这天寒地冻的荒僻野地里,咱俩儿一块儿骑我才能放心。

  可是……

  不要拉倒! 他难得qiáng硬的说。

  好啦!好啦!一起骑就一起骑嘛!

 马车旁的人皆面露兴奋之色,一窝蜂的全挤在门帘口。片刻后,门帘被掀开,耶律隆庆首先跳下马车,看见围在周遭的人,浓眉不禁一皱。 你们gān什么?

 看戏啊!虽是事实,但是没人敢说出来,大伙儿只是对着他嘿嘿傻笑着。

  燕隐,快点嘛!

 燕隐?耶律隆佑不敢置信地挖挖耳朵,除了皇上老大哥外,没人敢叫耶律隆庆的字,因为他不准!还曾撂下话说,谁敢乱喊他的字,就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耶律隆庆回过身,双手握住车上雪白人影的纤腰,一把将她轻轻的举下地来。过大的白狐大麾完全裹住那娇小的身躯,下摆垂落在雪地上,宽大的帽兜在微微一晃后,掉落在背后。

 剧烈的抽气声频频传来,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着眼前的小人儿;完全忘了规矩、忘了礼节、忘了王爷,也没了魂、失了魄,更没注意到手中的兔ròu全都掉落在地上。

  把你们的狗眼给我挪个方向,吸回口水,顺便把嘴巴闭上,然后尽快从我的眼前消失! 耶律隆庆不悦地沉声道。 腊葛,替叱雷上鞍具去。

 被他这么一骂,一伙人这才不qíng不愿、依依不舍,两步一回首地离去。

 小小却没注意到这些,她一下马车,便被四周与江南完全不同的景色吸引去了。魔鬼般的冷例寒风,夹带着雪花肆nüè而过,苍凉辽阔的雪景,皑皑的白色世界,经霜的枯树,灰霾的天空,远方危岩奇石宛如拔地而起。

  好美,燕隐,好美啊! 小小低呼着。 找从没见过这么……这么伟大的景致!

 耶律隆庆感动地俯视着小小惊喜的神qíng,没想到她那小小的身躯内,竟拥有如此广阔的胸襟,能够感受到北地豪迈洒脱的壮丽。他原本还担心小小不能适应北地的寒酷生活、苍凉景色,深怕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与环境会折损她娇弱的生命力,会磨灭她旺盛的斗志,但现在看来,倒是北地的豪迈壮阔才是最适合她,也只有粗旷洒脱的北地人才能容许她自由自在地表现出她的真xingqíng。她天生就注定是他耶律隆庆的妻子!

 耶律隆佑在一旁细细观察良久。天真美丽的小嫂子赞叹地、贪婪地攫取眼前的美景,高大英俊的震天大将军宠爱怜惜地搂着小妻子,多么相配的一对呵!可是……他妈的!早知道他就不急着娶那任xing的伊娃苏了!耶律隆佑懊悔万分地想道,这么清丽绝俗的小可爱,他也想要……好嫉妒……呜呜……真想哭。

 许久,小小才长吁一口气,满足地收回视线,转向旁边。 咦?你也是蓝眼晴啊?

 她两三下挣开耶律隆庆的怀抱,疾步来到耶律隆佑的面前,往前伸手一抓,耶律隆佑就被她抓到眼前。耶律隆庆猛皱眉,满脸浓浓的酸意,正要开口喝阻,小小便已放开手,使得耶律隆佑楞楞的弹回原处。

  你的蓝眼晴灰灰的,没有燕隐那么好看。 她批评道。 他的蓝眼清澈透明,就像水晶一样,那才叫漂亮。

 耶律隆庆这才转怒为喜,得意地搂回小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耶律隆佑的沮丧表qíng。

 小小问: 他是谁啊?

  耶律家的老三,我老弟。 耶律隆庆说道。

  哦!你弟弟啊! 小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难怪长得跟你有点像。我该叫他什么呢?跟你一样叫他老三吗?

 耶律隆佑贼兮兮地上前一步,说: 小嫂子也可以叫我的字,我的字是……

 耶律隆庆立刻脸一沉。 他没有字!

 耶律隆佑微微一呆,呢喃道: 我没有吗?

  没有! 他以威吓的语气说。

  哈哈…… 看见老哥那霸道的表qíng,耶律隆佑只得揽恤无奈地gān笑两声。 是啊!没有字,没有字,那小嫂子可以叫我的……

  老三,叫他老三就行了! 这是他的结论,没得反对!

  老三? 耶律隆佑哭笑不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小嫂子不能叫我的名字?

  你没有名字! 耶律隆庆跋扈蛮横地回答。

  怎么我连名字也没了? 耶律隆佑失声叫道。 二哥,你的心眼也未免小得太严重了吧?

 耶律隆庆狠瞪他一眼,不容置疑的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无名氏!

 小小左瞧瞧、右看看。 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不耐烦地扯扯耶律隆庆的袖子。 喂!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骑马啊?你的马呢?能不能先让我瞧瞧。

 耶律隆庆把她转个方向。 喏!腊葛正在上鞍准备的那匹马就是叱雷。

 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她惊叹一声, 哇! 而后仿佛梦游一般,一步一叹地走到马前。 哇!哇!哇! 这马的毛色乌黑发亮,马头方而大,臀圆腰粗,四腿挺劲如桩,在长竖的两耳间,有一撮白色的鬃毛迎风飞扬,神态雄健无比。马首、腰臀两处,腊葛正为它安上披着黑皮缀钉亮银椎头的甲衣,衬着白色的犀皮软鞍,看上去英挺、威猛极了!

 仿佛像是碰触珍宝一般,小小小心翼翼地轻触叱雷的鼻头,叱雷微微晃一下脑袋,低嘶一声,鼻头竟然往小小的怀里钻去。小小掩不住兴奋的再度惊叹, 叱雷、叱雷,你真是我见过最、最、最漂亮的马,我好喜欢你喔! 小小忍不住抱着马首亲吻。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喔!

 耶律隆庆不悦的板起脸,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吃爱驹的醋!不过,这畜生竟敢 非礼 他的女人。

 眼里瞧见醋意,鼻里闻进醋味儿,甚至连耳朵里也听见醋哼,耶律隆佑又惊讶又好笑地欣赏着老哥打翻好几桶醋的熊样。

 在腊葛备好马前,耶律隆庆一直是那副可笑的模样,直到他把小小举上马鞍,自己再跳上去坐在小小的背后,牢牢地把她锁在怀抱里时,这才展开笑颜。

  启程! 他朗喝一声,轻扯鞍绳策马离去。

  啊? 耶律隆佑突然发现,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已上马随着离去。 怎么这样?等等我啊!不要这么没良心,等天气相当酷寒,尤其是呼啸的北风尖锐刺骨,每一阵刮过去,全夹带着雪花飞舞,chuī在身上,不但冷得让人牙关打颤,甚至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可一向看多了南方花花绿绿世界的小小,却迷上了这白山黑水间的辽阔天地。

 一路走走停停,几天的路程,他们竟足足花了一个多月。在路过某些小部落时,他们总会停下来待上个两三天,接受族人盛qíng的招待。耶律隆庆骄傲地把恒王妃介绍给他们,而小小也很自在地享受辽人的游牧生活,仿佛她一直是这么生活着,没有隔阂、没有排斥。

 在头一次停留某部落时,耶律隆佑便把信jiāo给了小小。 是令尊要我转jiāo给小嫂子的。

 小小接过信,一声不吭地往马车里钻。过了好半晌,小小红着眼,但笑容满面地跳下马车。信写得很长,但小小只注意到两句话——计划取消,求取你自己的幸福是为父的衷心期望。

 太好了,明明打不过人家还想宰了对方,实在是再愚蠢不过了!但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也有点下不了手……小小悄悄瞄一眼耶律隆庆,他那湛蓝双眸恰巧也盯着她,两抹红云摹地飞上小小的双颊,她羞涩地垂下头。

 凭良心说,他对她真的很好,连爹娘兄姐都没这么宠她,这么由着她胡乱要求。这是不是就是幸福?她不懂,但是,只要他一直这么宠她,及像五姐所说的,不再有别的女人,那么她就心满意足了。顺着山道婉蜒向前,或向高处攀,或往低处落!转过一道山拗,又是一道山拗,连山群峰,俱是皑皑积雪。

 在和村落族人的对话中,耶律隆庆发现小小的辽语虽不甚流利,却可应付自如,他很讶异,所以,当他们一离开部落,他便问她。 是谁教你说契丹话的?

  你们派来的老师啊!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耶律隆庆蹙眉思索。 那是……三、四个月前的事吧?

  嗯!

  才三个多月你就有这等成绩了? 耶律隆庆不禁讶然道。

  是啊! 小小得意的笑说。

 耶律隆庆不禁以另一种眼光来审视怀中的小人儿,她天真美丽,善良活泼、直率坦白,现在再加上聪明慧黠,她到底还有多少隐藏未现的宝藏?到底还要展现多少让人惊奇诧异的本事?

 不过,数日后,他使又发现多项 特异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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