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瞧向chuáng上的人儿,不知该不该就说实话了?
“你们有事瞒朕?”瞧着她的反应,他越显严厉了。
chūn风姑姑一惊。“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爷……”虚弱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
南宫策闻声顾不得bī问,忙回头瞧自己的虫子。“水儿?”
“是我贪玩,嫌昨日雨淋得不够,一早又去玩泥,这才会误了上朝时辰,心急赶路的结果才会摔伤的。”谢红花qiáng撑着气力说话。
环佩铃铛还是没找到,能拖一时是一时,也许晚些就找回来了,还是先别让这男人知道,徒惹他火大。
男人jīng锐的瞳眸眯了眯。“真是如此?”
“不然还能是怎样?我贪玩,您又不是不知……”她赧红着脸说。
他可不是一个好骗好打发的人,仍是拧眉。
“爷,还不是您惹我生气,我一整晚睡不着,一早出去踏泥泄愤,这才给摔伤的,要听实话,这就是实话,我这伤口,说穿了,是您害的!”她先声夺人,gān脆指责起他来。
男人一僵,后头想bī问的话没再说,气也没再发,手往后一挥,一群人包括chūn风姑姑全知趣地退出寝殿了。
chūn风姑姑抿笑。还是娘娘行,就她有办法镇住主子的怒气。
人走光后,南宫策挪身坐到chuáng边,抚着她苍白没啥血色的脸颊,眼里的心疼清晰可见。
她反而过意不去了。“爷……对不起,让您担忧了。”这家伙最怕她受伤、最恨她生病,这两件事只要发生,他必定心乱如麻。
“怎么不小心点?”他轻声问道。
“这是意外……”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满脸愧疚。
“你知道的,什么意外都可以发生,唯有危及你生命的事,断不能有意外!”他眼神严峻。
“我明白,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谢红花保证。他受她前世骤逝的伤痛所影响,丝毫无法忍受她生命再受到半分威胁。
他轻轻将她纳入怀中,亲昵的搂抱着。“你休息吧,多养些jīng神回来,有了气血才能教人放心……”
这是第几回意外了?
南宫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十天来,躺在chuáng上养病的女人居然可以连番见血!
第一日摔下chuáng,折断手骨,再两日,宫娥不小心将滚热汤药洒在她身上,又两日,小花居然吃错药的咬伤了她,而今日最离谱,他的龙榻,chuáng板竟然无故崩陷,她整个人陷入chuáng底,拉出来时,又是一身擦伤,外加断了一根肋骨。
她的伤越养越重,jīng神越养越差,此刻,人伤痕累累的躺在他面前,他能够不青筋bào跳才怪!
这怎么回事?为何一再发生事故?
“说,你们可有人趁朕不在时,偷偷除去她的红裳?”他沉怒的质问伺候她的宫娥们。
“万无可能,娘娘红裳不离身,出事时,她仍是一身红,一件也没少。”chūn风姑姑答道。
“既是如此,怎么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
“这……这奴婢也搞不清楚了。”chūn风姑姑愁眉苦脸的说。
以前娘娘是脱去红裳才可能发生血光之灾,可这几回,明明娘娘身上的红裳整齐,为何还会发生凶灾?这实在让她不明白。
“莫非诅咒加深……连红裳也镇不住了?”她忽然低语。
南宫策听闻,神qíng骤变。“你说什么?”
chūn风姑姑立即噤声。虽然主子已知晓她清楚他与娘娘的秘密,但她方才的那番话,岂不指责问题出在主子身上?
南宫策表qíng逐渐凝固。“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冷冽的道。
她不得不嗫嚅的又说:“奴婢只是猜测……只是联想……”
他沉下心神,想起表叔启圣曾说过,为水儿断过命的术士道他两人注定不得续缘,若逆天,只怕再次招来横祸,而这横祸……他目光隐晦莫测的瞥向chuáng上连连重伤、昏睡不醒的人儿。
“皇上对娘娘qíng深意重,感qíng更胜以往,那诅咒威力应该减弱才是,是奴婢该死,胡说八道了。”chūn风姑姑忙不迭再道。
“哼,这世间事无奇不有,好比朕与水儿都能跨越时空异地重逢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星眸半闭,似在思考某事。“不知这是不是上天在挑战朕,存心再撕裂朕的心!”他模样险峻起来。
chūn风姑姑听了心惊。“皇上,若是上苍存心再拆散你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它休想!”
见到他眼中残佞的焰芒,她喉头一紧。若老天真要收回娘娘的命,她敢保证,主子必定抓狂,这天下必将翻天覆地。
“这回谁也不能带走朕的水儿,谁也不能!”他双拳紧握,狠戾的说。
她如履薄冰,低首不敢再语。
南宫策敛凝着眉宇,撩袍跨步,将chuáng上人儿拥入怀里,黑眸深刻地凝睇着心爱的女人,见她满身的伤痕,一道闷火狠狠窜出,心口禁不住一再的揪拧。
蓦然,他视线定在某一处,她腰间原本系着环佩铃铛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
“chūn风姑姑,东西呢?”他立即yīn寒的诘问。
心头一阵紧缩,她知道瞒不住了。“呃……娘娘……不慎遗失了。”她不说不行了。
他瞬间凝滞的表qíng,反而加深了令人惊惧的恐怖感。“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她的声音颤抖了。
他面色yīn沉。“你们竟敢瞒了朕十天,好大的胆子!”
chūn风姑姑全身抖颤,慌忙跪下。“娘娘怕您生气,嘱咐不许说……”
他火冒三丈,正要办人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十天前,那不就是她跌伤头那日,所以是遗失环佩铃铛后才摔伤的?”他马上联想。
“是的。”chūn风姑姑老实回话,不敢再瞒。
他陷入沉思,神qíng隐晦莫测。
“请皇上饶恕,会隐瞒不说,实在是因为这件东西太过贵重了,无人敢向您禀报,而奴婢们也一直试着努力找寻,料想掉在宫里,不可能遗失,很快就能找到,哪知——”
“你先别说这些。”他脑中另有想法,不耐的挥手要她先住嘴。“你说说,自从东西掉了之后,水儿就祸事不断,这会不会……”
“啊?皇上的意思是,近日发生在娘娘身上的灾难难道跟环佩铃铛的遗失有关?”
惊讶过后,她一想,猛然点头。“是啊,咱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可能!”
南宫策脸一沉。“去,动用所有的人力,就算要将整座皇宫翻过来,也要将环佩铃铛给朕找回来!”
“爷,您别担心了……环佩铃铛很快就能找回来的。”谢红花躺在他怀里,虚弱却仍笑着说。
他生怕她再出意外,寸步不离的待在她身边,说也奇怪,兴许是他煞气太重,镇得厄运不敢近她身,那之后,竟再无任何灾难发生。
“嗯。”南宫策状似随口漫应,但犀利双眸可没减少对她的注意。灾难随时会发生,哪怕仅仅是一杯水,都可能酿祸,他不得不留意。
“爷,您真认为近来发生的事都跟环佩铃铛的遗失有关?”她问。
“若非如此,如何解释这一切?”
“爷,万一我真的——”
“你想说什么?”他忽地bào怒起来。
谢红花苦笑。“人家话还没说完呢。”瞧他脾气多坏,多紧张她……她微微哽了哽。极少见到他如此不安过,他总是从容笃定,言行少有浮躁,可近日他烦事缠心,这脾气躁动得连她也安抚不了。“爷,我不会有事的——”
“你以前也这样说过,结果如何?还不是背信了,要我如何信你!”对她的保证他嗤之以鼻。
她僵了脸,还真被堵得无话可说。
“若这两天再找不回东西,我会——”
“爷,别再迁怒了,就算找不回,那也是我的命运——”
“住口!你懂我的,找不回环佩铃铛,我要你身边的人全都赔命,一个也不放过!”他发狠的说,人也已愤然下chuáng。
她害怕他在盛怒下说到做到,偏偏她伤着,根本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
“爷……”
他正怒火中烧的往外走,同一时间李三重一脸喜色的往内冲。
“启禀皇上,找到了,找到了!”他边跑边喊。
南宫策顿下脚步,神色立即转变。“找到了?”他眼中有惊喜。
谢红花悬着的心瞬间放下。没事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在泥泞里翻出来的!”李三重喜道,忙将环佩铃铛双手呈至主子眼前。为了此物,宫里动员千人寻找,连御花园的亭子都给拆了,鱼池的水甚至抽gān了,数顷的糙坪也给翻过来了,终于给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南宫策迅速接过环佩铃铛,置于掌心中审视,忽地,他皱紧了眉。
谢红花见状,疑惑问道:“爷,怎么了?”
他走回她身旁。“你瞧。”他将环佩铃铛jiāo给她。
“啊!”她脸上也出现讶异。怎么会这样?
“这个……奴才刚找到时,瞧了也吃了一惊,以为并不是,但仔细的瞧,这确实是娘娘身上配戴的宝物没错,只是它又变回原来的碧绿了……”李三重在见到他们异样的表qíng后也表示。这块玉自从配戴在娘娘身上后,便趋红逐绿,如今又恢复原状了。
“这玉……死了?”她脱口而出。
南宫策眯了眼。“死了?”他找回的是一块死玉?
“这玉脱离我多日,又变回原状,感觉像是死了。”她沮丧的说。
他沉默下来,神qíng极为yīn森。
李三重见了忐忑。“两位主子别急,也许这玉让娘娘再戴一段时间又会恢复生气了。”他忙道。
谢红花听了点头。“是啊,不管如何,东西是回到我身上了,那爷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这玉,我慢慢再养,会活过来的。”她又乐观起来了。
南宫策深锁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开。
“你说,这玉,再找不到第二枚?”南宫策蹙着眉诘问。
底下跪着的是一名内务大臣,专司搜罗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进献宫里,当年南宫策在众多玉石中所挑中的怀玉就是由他收集而来的。
“臣当时就说过皇上好眼力,一眼就挑中这独一无二的宝物。”那大臣说。
“当真再找不到其他?”南宫策不死心再问。
“臣当年取得此物时,那原拥有者就曾对臣道,这玉石来历不明,他也是yīn错阳差才拥有,之后遍寻各地,再不见相同成分的玉石。”那大臣解释。
“来历不明是吗?”南宫策沉着脸深思。“那么,原拥有者可有再多说关于这玉石的事?”
大臣想了下。“是有提到,这玉石具灵xing,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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