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是闇帝最最最宠爱的一只小虫子。
听说闇帝为了她,一怒为红颜的将武则天bī退,把天下一夕之间还给了大唐李家。
只是,这只极尽受宠的小虫子,人随主子到了长安之后一切都变了!
繁华的长安城成了人间炼狱,更惨的是,她找不到主子了,她怎么也找不到那双时时如鹰隼般紧盯着她的宠溺双眸,她的爷不见了!
今日的公孙府邸如往常一般,众大小官员一下朝就往这里来“请示”。
三品官以下,候在议事堂外等候指示,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得以入内见到公孙谋的金面。
“公孙大人,皇上请示,由则天先皇订下的告密铜匦制度,是否还要继续依循?”刑部尚书谨慎的问。
自从武则天退位后接着抑郁驾崩,就由三子庐陵王李显继位,即为唐中宗,新帝即位后依然事事先请示过“闇帝”公孙谋方敢有所作为,谁教这公孙谋左手能覆地,右手能遮天,他的权势就连史官都不敢多言多书,因为若论及非议之处,怕会触怒他,但若对他歌功颂德他又不屑一顾,所以史官们gān脆于史录上为他空下一笔,就等日后他兴起再填上自己的功过事迹。
此刻就见公孙谋依旧一身jīng致的淡紫长袍锦衣,腰间悬系着一只铃铛形状的坠腰饰,手持着名贵的孔雀羽扇,轻懒的坐卧于议事堂的主位上,他那风雅清隽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看出来他实则是一个yīn邪、孤傲、难以取悦之人。
“废?自从则天先帝在各处设置铜匦接受密告以来,让不少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贪赃污吏,全栽在这上头,所以这告密铜匦真可说是个治国的好东西啊!”他邪俊的脸庞露出一脸的冷嘲。
“是啊,是啊,这个铜匦乃是则天陛下治国的宝贝,不能废,不能废!”
“小臣也赞成不能废,皇上刚登基,政qíng仍不稳,这铜匦可以帮助陛下明察秋毫,分辨忠jian,还是不要废的好。”
众人揣摩上意,纷纷附和的说。
公孙谋瞳眸轻阖,轻摇羽扇。“嗯,既然列位大臣都说不要废,那你们就转告皇上,本官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倏地消失,瞳眸大睁,其实不只他,所有人像是嘴巴瞬间含了颗jī蛋般瞠目张嘴。
哎呀,传言……不假,公孙谋的小虫子又来“轻薄”大人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瞧着眼前的画面,不知何时由内堂奔出一名小丫头,她竟胆大妄为的在肃穆的议事堂上,二话不说地公然吻上公孙谋,照理他该将这名大胆犯上的丫头推离并责打轰出才是,却见公孙谋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讶异,接着竟浑然忘我的享受起美人恩了,众大臣傻愣一旁,却无人敢出声稍有非议,尽管这实在是……实在是极为不成体统啊!
当下众人暗忖,公孙谋再怎么宠溺一个丫头,也不能任其在议事堂上“胡作非为”,可这话,无人敢多言,就怕触怒正在享受的公孙谋,若惹恼了他,大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等了好半晌,这丫头总算红着脸的“放过”大人,低着首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怎么也不敢瞧上诸位大臣吃惊的脸庞。
他意犹未尽的抚上唇角,这上头还留有她的温度呢。“你又想多事了?”他心知这个吻的意思。
“废了铜匦吧,这是个坏东西!”鸳纯水闷在他怀里说。
他挑眉。“说说这东西如何的坏法?”又与他唱反调!
“这还用说,告密铜匦这东西纵然揭发了许多乱臣贼子的yīn谋,却也成为恶贼陷害忠良的工具,不少忠贞之士遭到污蔑因而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整个天下充斥在告密的恐怖当中,使得人人自危,大伙为了明哲保身,谁还敢效忠朝廷?”
“此言差矣,事有一体两面,凡事有好便有坏,依本官看来这东西能揭发jian佞,使其不敢轻举妄动,这等好处可是大大胜过些许无辜忠臣被陷的小小缺点。”
“小小缺点?”她不敢相信耳里听到的,顾不得脸红羞怯,抬首怒视自家主子。“爷,您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毛病又犯了吗?怎能说出这种话!我不管,我要您废了这铜匦!”她蛮横的要求。
众人吃惊,这……这丫头竟敢指责公孙谋唯恐天下不乱?这话众人藏在心里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这小丫头不要命了?!
更甚者,她竟敢命令公孙谋,她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啊?
这下公孙谋应该会严惩她了吧?
就见他脸色有些许的难看。“不许胡闹!”
“您忘了jiāo易?我可是已经付了jiāo易金,您不能不依我。”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一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jiāo易?果真有jiāo易!传言不假!传言不假!传言公孙谋与这丫头有过jiāo易,只要这丫头主动“轻薄”他一次,那么他就依她行事一次,这事果真不是空xué来风,由这丫头亲口说出,这还有假吗?
各大臣等着看公孙谋如何回应。
“这事乃治国之策,岂容你这小丫头胡闹!”他沉着脸说。
是嘛,公孙谋毕竟是公孙谋,怎会对一个丫头臣服,想必传言还需修正,众人暗忖。
“这么说来,爷是想废了jiāo易喽?”她气呼呼的离开他的怀抱。
众人藉机瞧了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丫头能让公孙谋几度纵容,甚至为她一怒bī退武则天,恢复了大唐天下,如今几十双眼睛全锁向她,见她圆脸娇俏,肌肤细嫩如雪,活脱脱是个清丽俏佳人,只可惜身形稍嫌单薄,不够丰盈,严格来说实在构不上当代绝色的美名。
再长些ròu就好多了,众人神色有些惋惜。
公孙谋瞥向她,不发一语,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好,既然爷不肯信守承诺,那以后休想我再对爷这般……嗯哼!”
这声“嗯哼”暧昧得令众人心知肚明,如果公孙谋不依,小佳人就要翻脸不肯让他再有享美人恩的机会了。
“你敢威胁本官?”他的怒气立即勃发而起。
“哼!”鸳纯水不置可否的别过头去。
“你敢!”他怒而拍桌,名贵的孔雀羽扇也因而折断了几根珍贵的羽毛。
瞧见他勃然大怒,一时间整个议事堂一片鸦雀无声,公孙谋难得将愤怒的qíng绪公然表现出来,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就怕受到波及。
这丫头也太过托大了吧,公孙谋是什么人?要什么美女没有,她竟敢拿这事威胁他,不长眼了嘛!想必待会他就会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撵出去,不然以他喜怒无常的xing子,也许会杀了这恃宠而骄的丫头也不一定。
众人深信公孙谋虽可以为了这丫头改朝换代,但不表示可以任她爬上头顶撒野,他极有可能让她在下一瞬间成为王朝祭灵。
这会见她杏眼含烟,鼻子抽了几下。“是爷不肯遵循jiāo易的承诺,却对我拍桌发怒,爷没有道理!”她委屈极了。
瞪着她就要滚下的眼泪,他脸色比之方才还要yīn沉。
“你胆子不小!”
“爷若执意不废铜匦,那么我为了那些枉死的忠贞之士,只得为爷多积些福,再也不想与爷有太多的亲昵……”鸳纯水越说越小声,脸庞也不自然的酡红起来,这种话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但不说只怕这家伙不肯妥协。
他呼吸加沉,双目yīn鸷,嘴角却隐隐含笑,这笑里藏险的模样,让众人一见就知道他动了杀念,在大家以为这丫头该死之际,他却缓缓的落坐,朝她瞄上一眼,就见那丫头嘟着小嘴自然的就往他腿上坐下,他脸色一缓,抚上她细致脸庞。“谁说本官不遵守jiāo易的,jiāo易就是jiāo易,既然收了jiāo易金,本官岂有反悔之理,这告
密铜匦你想废就废了吧,至多让本官以后少了些看乱子的乐趣罢了,但若毁了与你这条小虫子的jiāo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闻言立即蹭进他怀里抱着,眉弯眼笑好不开心。
众人则是一脸惊愕,公孙谋妥协了,而且还是妥协在一个丫头的“yín威”之下?
传言不假,传言不假啊!
她果真是公孙谋的心头ròu,这只虫子真可说是当今天下最最最为贵重的一只虫子了,众人记上了心头,完美的公孙谋终于有弱点了……
众人皆知,公孙府邸有一个媲美皇宫内院的后宫,里头的佳丽近千人,个个美若天仙,府里以人、妾、姬、侍、婢等来区分身份阶级,而这所有美眷目前全归公孙府里的一名丫头掌管,虽说她只是一名小丫头,既无名也无份,但众美眷都知道这身份、地位皆在她们之下的丫头,才是真正掌有实权的人。
“水妹妹,你好久没到后宫坐坐了,姊姊我可是时常惦念着你可有长胖些?”元美姬一见鸳纯水出现在后宫,立即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审视一番。
“胖些了,元姊姊没瞧见我的脸变圆了些。”她笑嘻嘻的说。
“是啊,好像比前一阵子圆润了些呢。”元美姬捧着她的脸惊喜得很。
“哼,有大人的疼爱当然能够圆润长ròu喽,哪像咱们几个,标准的深宫弃妇,爹不疼娘不爱的,就算消瘦也没人心疼。”一旁的安美人不是滋味的撇着嘴。
“就是啊,有人霸着大人不放,不让大人再踏上这后宫一步,咱们这儿才会这么的冷清,宛如冷宫。”烟美人gān脆咬牙切齿起来。
“你们别胡说了,大人不上后宫是咱们的错,伺候不了大人,怎能怪水妹妹霸着大人不放?”元美姬为鸳纯水护卫道。
“咱们有什么错!要不是这丫头,大人会对咱们不闻不问吗?”烟美人一脸的恼怒。
“说起这事,水妹妹你已是大人的女人了,是不?”安美人突然怒问。
“我……”鸳纯水红着脸不知如何应答。
“别给我装蒜,大人早就要了你,这事整个公孙府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好装的。”安美人怒瞪着她,恨极了这样一个瘦小丫头竟然能上得了大人的chuáng!
鸳纯水脸更红了。
“哼,你有本事勾引主子上chuáng,是你的能耐,我也无话可说,可既然同为大人的美眷,为何独独你不须住进后宫,还得以在前厅抛头露面的时时诱惑大人,这也难怪人人从此无心上咱们这来关心咱们的死活了。”安美人双目布满不平。
公孙府规定,凡是公孙谋的女人一律得住进后宫,未经大人允许不得擅自到前厅去,违者将被驱逐出后宫,可这丫头为何偏偏得以特例,明明已经是大人的女人了,却可以不受规定的在前厅进进出出,随时与大人朝夕相处,这也难怪能得到大人的独宠,思及此,安美人便愤愤难平,对这丫头,更恨上心头了。
“没错,大人会对咱们这么冷淡,全是这丫头从中作梗的结果!”烟美人也气愤的bī视窘迫不已的鸳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