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略黯,看得出无奈。
她竟有些不舍,伸手想抚上他的俊颊,只是才刚伸手,又蓦然发起怒来。「我爹几次的贪银也都是你下手破坏的不是吗?」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没错。」他懒懒地回答,不规矩的手才摸上她的身躯,就教她拍下来。
「为什么这么做?」
「我需要银子。」他又摸上去。
「需要银子就来抢我的银子?」又被拍下来。
「这些年来,你与你爹贪得够多了,该捐点让我花花了吧。」他凉凉的说,不再尝试用手,改以脚在被褥里与她纠缠。
「为什么需要银子?」她美目瞪向他,有些懊恼自己居然识人不清。当初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正气凛然的人,会gān出这等卑鄙事。
「两个原因,一为劫富济贫,救助西部连年旱灾的灾民,二是为了打仗做准备的。」姚常焰简短的说。
「不对,救助灾民是朝廷的事,要你这个皇子劫不义之财说不过去,另外,所谓的打仗,指的应该是边防战役,这筹措军饷也是兵部的事,你瞎cao什么心?」
朝廷的事她倒一清二楚,聪明慧黠得很,他眼光果然不错。「没错,这些事朝廷都该办,但是像你爹那般一流的贪官比比皆是,这点你比我还清楚,你想,该办的事能办得几分样?受苦的还是灾民,边防军饷也一样没有着落。」
这个国家还不是他当家作主,虽然痛心朝廷贪污腐败,但也只能先出此下策。
她无以反驳,「所以你就对这些贪赃枉法的大臣动了私刑。抢夺、黑吃黑,无所不做?」
「嗯,说到私刑嘛,我还是头一遭对大臣的闺女下了最严厉的私刑。」眼神转为暧昧,他热呼呼的双唇登时贴上她艳丽不可方物的娇躯,转眼又要来一场人ròu大战,使柳如松抑不住地吐出一声声的娇吟。
「大姑娘……大人有事找您,要我催您起chuáng。」金儿在门外喊着,声音有些发抖着,想必是听见屋里的声响,此刻正窘迫不安,惊惶失措吧。
柳如松暗叫声糟,热qíng尽退地拉开男人在身上游-的手臂。这下可好了,她的战绩又要添上一桩,不过这回可是真的,她百口莫辩啊!
「知道了,通知我爹去,我马上来。」她尴尬地轻咳打发。
随即便听到门外咚咚跌跤,起身又跑开的声音。
「完了,唉。」她垮下俏脸。
「无所谓,反正咱们的事早晚要公诸于天下。」他一脸无所谓。
「不准说,一个字也不许你说!」她发狠地瞪着他。
他盯了她一会才道:「我该走了,不然待会要天下大乱了。」他叹气地起身穿衣。
结实完美的男xing曲线毫不掩蔽地在她面前展现,她尽管脸红心跳,眼眸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瞧,而姚常焰回身对上的就是这双贪婪的眼。
他不禁失笑。「怎么,昨夜还看不够,要不要我再脱光光回chuáng上去?」说完真将才套上的长裤作势要褪下,她吓得忙红着脸阻止。
「不许脱,你快走!」她羞赧的急急赶人。
姚常焰觉得可惜的又把裤带系紧,接着穿上衣袍。
「呃……喂,说真的,我不嫁人的。」她抱着被褥,小声的说。
他停下动作,望向她挣扎的媚眼。「好,我暂且不bī你,给你一点时间,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他伸手探向房门。
「你要做什么?」柳如松低呼。
「你都赶人了,我还能留吗?当然是回去喽。」伸手要推门。
「住手,你、你怎么来怎么回去,就是休想由大门出去!」她急促道。
开玩笑,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从她寝里走出去,这事还瞒得了吗?
就见他眉头蹙得死紧,转身由左侧梁上窗台飞跃而去,霎时无影无踪。
金儿伺候完柳如松更衣后,迳自整理起chuáng褥。
柳如松自顾自地揽镜,抬首检视头上发簪是否端正,并小心将脖子上的吻痕以薄巾藏好。幸亏已到初冬,天气转寒,否则她这身见不得人的痕迹可怎么遮掩?
暗自庆幸并检视无异后,一张小嘴才咕哝道:「爹也真是的,明知我一觉必睡到晌午,还这么早来催我,不知是为了什么……」
「啊——」耳边突地传来金儿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怎么了?」
「大大、大姑娘,你昨晚真的跟男人……」金儿指着chuáng褥上的血迹失措地问。
她立即一个箭步,快速将被褥手忙脚乱地抱起,直接往衣柜最下层塞。
事毕才寒着脸道:「金儿,我警告你,你什么都没看见,也不许胡说,听到了没有?」假的流言她不在意,真的事实她反而介意起来。
不敢违背,金儿慌乱地点头。
但是,流言可不是她柳大姑娘几句警告就抑制得了的,因为八卦这东西,向来一日千里,传得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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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找我?」一夜狂欢无眠,她打着哈欠道。
「听说昨夜你房里有男人的声音?」
「你就为这事找我来?」又掩嘴打了个哈欠。
「你!究竟有没有?」柳忠贤心急的问。
「没有。」她懒懒的回答。
「可是金儿说……」
「别管那丫头说什么,爹不是有急事,这会不急了?」那丫头的嘴不牢,看她回头怎么教训她!
「啊,对呀,十万火急啊!松儿,真出事了,爹派去追译官的人回来禀报,他们狂追了三天,才发现那名信差已经bào毙途中,身上的信也不翼而飞,你说该如何是好?」他这才慌急的问。
「糟了,爹,这下你真糟了!」她也微微变脸。
「松儿,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意外,你说是不是?」他犹抱着一线希望。
「译官的死铁定不是意外。」她立刻浇熄了他的希望。「爹,你这个户部尚书的位子多少人觊觎着,臻妃更是视如肥ròu,想安cha她的胞弟取代你,这事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就为一点小利便上了她的当,这会爹的这封信定成了臻妃要胁你的把柄,一不小心就将你冠上个勾结外族,图谋不轨的罪名,届时你还有命在吗?」她心急的数落。
柳忠贤一听,立刻面如死灰,跌坐太师椅上,哑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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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翩至,女人则陷入沉思,恍若未见。
但持续不了多久,持久的大战即起,只闻娇声先逸,而后女人搭上男人的肩,随即张开修长玉腿横跨过男人身体,姿态危险地面对面坐在男人的腰上,大胆的探索,紧紧jiāo缠起来,烛光摇曳,两具身躯亦相拥摇摆的激qíng演出,帷帐四飘,夜夜如此,乐此不疲,直至双双攀向颠峰,两人才紧拥躺下。
「有心事?」满足后,男人问。
眸瞳一瞟。「嗯,我爹出事了。」
「跟臻妃有关?」
「唷,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说真的,你到底有多少耳目潜藏在京城?」暗讶地看向他,愈了解他愈觉得他深不可测。
「不多,恰恰六千。」
「六千?」柳如松咋舌。原来小小一个京城就有六千个密探充斥,难怪他耳聪目明,什么肮脏事都逃不过他耳里。「那我爹身边有几个呀?」
「秘密。」他笑得讨打。
她也不客气地真朝他胸口赏了一记五爪印。
「想必爪牙不少,否则,怎么爹一有蠢动你就知道。」她冷哼了声。「我警告你,不许再监视我们了,我会要爹自制的。」
他挑眉,不置可否,但她知道他答应了。
「你今夜特别热qíng,有什么事吗?」她斜睨他。两人当真可说是jian夫yín妇,夜夜偷qíng,今日他更显得特别卖力,卖力得有些不寻常。
姚常焰邪邪一笑。「你不喜欢我热qíng?」说完又嘟上嘴,火辣地献上一个咸湿至极的吻,吻得她晕头转向,魂魄无主。
他老是这样,才害她对他意乱qíng迷。
一阵「唇枪舌战」后,他jīng力旺盛地翻过身,再次占有她,直至她不堪负荷,才yù罢不能的饶了她,改以双手膜拜她的娇躯。
柳如松只能虚软地靠在他肩头喘息。
「我明日要出远门了。」他舒适地将两人的身体陷入充满甜香的柔软chuáng铺,一面用指头在她身上摩挲。
原来如此。「做什么?去多久?」口气俨然像个老妻问夫。
「去一个月,上浔-谒灵,顺道祭天,祈求国泰民安。」
「谒灵祭天是每年固定要做的事,这事不是一向由皇上亲自前往主祭,这回怎么由你出马?」她奇怪的问。
「今年父皇不巧得风寒,我又刚立为太子,也就顺势应命前往主祭了。」
「这是天大的光荣,你愁着脸做什么?」这才瞧见他眼底的不舍。
「我不在,你可别给我闯祸。」
「我能闯什么祸?」她不满的质问。
姚常焰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她柔若无骨的光滑身子。
「你怕我偷人?」柳如松意会,失笑地问。
「不怕。」他出乎意料的说。
「那你什么意思?」她悻幸然。
「我不怕你偷人,就怕你搞怪不嫁给我。」他老实说,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不嫁,qíng愿让làng名满天飞,也不愿意公开他俩的关系?
「我……」她困窘地挪动身子。
他将她扳在身前,一脸正色,「我给你的时间有限,因为父皇已经在催婚了,这事我推托不了多久,你早晚要面对,还是你要我娶别人?」
「我……」她还是迟疑不定。
姚常焰心下恼火。「这事由不得你,等我回来,一切都得解决。」他下了最后通牒。「还有,你爹的事,我回来后也会一并解决,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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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京城名阁,含酒阁,正位于京城闹街上,若是落坐于二楼看台,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则可一览无遗,饮酒品茗,最是享受。
当然,收费也不便宜,尤其想要在这仅三席的看台上订下一席,更是得砸下重金不可,但是,这笔钱对皇朝的王子而言,可是不值一提。瞧,坐在席上之一的俊尔身影,不就是刚由浔-祭祖回京的当今太子吗?不过,可惜太子出访低调得很,没人识得自己竟与太子同楼而饮。
「这趟行你身为主祭,回京后名望更为踏实了。」秦中英说。
「嗯。」他淡然的饮了一口酒。
「离京多时,你未来丈人出事了,你知道吧?」秦中英将视线转向突然骚动的街上,在他们的位子上正好瞧见一顶轿子,原本没什么,不过当轿子里的人掀开轿帘,露出美绝的娇颜环视一圈街道后,立即引起骚动连连,人人争相目睹名动天下的京城美人。只是引起混乱的美人不以为意,像是习以为常,轻笑一声后又低身回轿离开,这才让骚动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