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下)_浅草茉莉【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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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蹙起眉,瞧着她吃惊的模样,他登时心中有了数。陛下竟然也来搅和,他被耍了!

 见他绷着脸二话不说就要走,公孙谨一急,上前抱住了他。「别走,至少把话说清楚再走!」

 被她抱着的身躯微僵,「你没有要出家,对不对?」他gān涩的问,努力控制自己汹涌的qíng绪。

 「谁告诉你我要出家的?」她讶异反问。

 「是陛下,是他要你上卢台的?」

 「堂兄只对我说这儿风景好,要我离京前来瞧瞧,还说娘生前挺中意这里,经常来这儿上香,与这里的出家人都熟,而我刚沐浴过,正请师父为我束发,没有要出家啊!」

 果然!「没有就好,你保重吧,我走了。」他板着脸,扳开腰上的纤手,又要走。

 「你以为我要出家,所以心急赶来阻止?」她惊喜,在他扳开她的手前,火速又攀上他的臂膀,不让他轻易离去。

 尚叔说爹爹的爱比她霸道多了,那如果她多使一点力,是不是就能留住这段qíng?

 「我只是不想你葬送青chūn,你别想太多。」他咬牙,硬是维持清冷。

 「不是的,你还关心我对不对?你还对我有qíng是不是?你——」

 「够了,我来单纯只是不希望你遁入空门,这份关心也只是因为不想自己再因为你而有愧疚,没别的意思。」他忍住内心的激动,不行,他不能心软。

 惊喜的脸庞倏然敛去了笑容,末了,公孙谨缓缓开口,「就只是这样?」

 「嗯,就只是这样。」他绝qíng的点头。

 她眼睛涩涩地渗出水来。「我明白了,我明儿个就回山上去,再也不打算下山胡闹,应该不会再做出任何会造成你负担的事了。」她艰涩的松开手,白皙的脸蛋上已挂着两条晶莹泪痕。

 盯着那泪,冶冬阳的表qíng变得更严峻。「嗯。」一个狠心的颔首,他拂身要离开。

 「陛下,您的计划没用。」庙堂之后,尚涌躬身向身前的人说。

 玄宗呵呵笑。「事qíng还没了呢!」

 「还有后续?」

 「当然。」

 忽地,几道刀光剑影乍然出现,将佛堂映得满堂凶光,几个黑衣蒙面人将佛堂中的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冶冬阳凌厉的眼一眯。

 「杀你们的人!」带头的人挥着刀恐吓。

 「你们好大的胆子!」公孙谨也发怒了。

 「说的好,咱们胆子是不小,否则怎敢要你们的命!」说完已经持刀杀向他们,后面几个黑衣人也跟着蜂拥而上。

 冶冬阳立即将公孙谨护在身后,左右开弓的对付四方涌来的杀手,但对方人数众多,他暗自估算能击退多少人,至少要让她先走。

 但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每每杀向他们之后又退开,似乎惊吓的成分居多,他不解的蹙眉,但小心为上,便护着公孙谨吩咐,「谨儿,你先走。」

 「又来了,每次发生事qíng你就要我先走,我不会独自离去的!」她不悦的拒绝。

 「可是——」

 「别可是了,要嘛就打跑他们,要嘛就一起死!」

 「你……」薄唇浅浅扬起,有些无奈的感动。

 「好吧!你躲好了。」他将她勾进怀里护着,一手格开杀手们欺近的刀刃,但这些杀手也只是迂回的攻击,并没有使出全力,他纳闷之余,托着她的腰打算先退出佛堂,哪知才想一跃而起,几个人就开始伸出手抢他怀里的人。

 这怎么回事?

 他抱着人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她被夺走,但对方人数众多,又全涌上要夺人,谨儿受不了拉扯,差点由他怀中跌出落地,但就在她真的即将落地的刹那,几个黑衣人又比他还紧张的抢着扶,他越打越觉得不对劲,gān脆环住她的腰际要带她离去。

 不料那带头的刺客不知往她撒了什么粉末,转瞬间怀中的人儿已失去意识,他大惊,怒而扬掌向对方击去,连查看也不及,就翻身带着昏厥的人儿迅速离去。

 「这就是陛下您的后续?」尚涌问。

 「没错。」

 「这有何用呢?」

 「等他回去找来大夫,不就知道秘密了?」

 「您不怕小姐责怪?这可是个险招啊!」

 「朕又没有亲口说她有孕,是冶冬阳自己发现的。」

 「陛下,您有些jian呐!」

 玄宗满意的笑开,「好说好说。」

 带着昏睡的人儿急忙回府,冶冬阳立刻命暮chūn唤来大夫,只是没想到大夫诊治完会带来这样的消息——

 「你、你说什么?谨儿怀孕了?!」他相当震惊。

 「恭喜公子了,公主有喜您应该很高兴才是,瞧,您开心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大夫迳自呵呵笑着说。

 他喉咙瞬间gān涸,还真的说不出话了。

 「你……真的……没有诊错?」

 大夫不以为然的摇了摇首。「冬阳公子,公主确实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这点老夫不会诊错。」奇怪了,天下人都知道这冶冬阳是跟公主一对的,虽然两人因细故传出已分离,但毕竟有了自己的骨ròu,难道他不高兴?

 清楚大夫眼里的疑惑,他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震惊过后内心涨满忧虑,因为他知道她并不想要孩子,对生子有yīn影,这件事他一直谨记在心,如今她却有了孕,这事她自己知道吗?

 他为她愁上心头。「谨儿会有危险吗?」

 「危险?呃……事实上每个孕妇在生子时都会有危险的。」大夫谨慎的回答。

 「是吗?」他的面容顿时凝结。

 「但公主身体健康,只要不要出意外,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瞧见他yīn霾的表qíng,大夫赶紧再说。

 他转过身,瞪着窗棂外的斜阳绿茵,好半晌没有出声。

 「冬阳公子,您怎么了?」大夫额上冒出了点点汗珠,忍不住心惊。难道公主有喜,不是喜讯?

 「大夫……我想拿掉这个孩子。」良久过后,他开口了,语调竟是yīn沉得骇人。

 「什么?」他、他没听错吧?!

 chuáng榻上原本闭目的人儿倏然睁眼,眼角立时bī出一道深刻的水纹。他不仅不要她,连孩子也不屑拥有!

 再霸道的爱也无法挽留心已不在她身上的人,当下她竟想起了南宫辅,她不要这样,她不要qiáng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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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谨儿走了?」冶冬阳心头像梗了什么,窒得难受。

 「是啊,一早丫鬟打水进房服侍公主,她就已经不在,可能是昨晚半夜里走的,公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公主有孕在身,怎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暮chūn显得焦急,老实说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公主不是偷人也没偷公子的东西,主子是为了心结才离开公主的,这他完全不能接受,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还怀了孕,怎么又走了?

 冶冬阳颓然而坐。「走了……」她竟然不吭一声就走了。

 「公子,公主会不会回长白峻岭去了?您现在赶去还来得急,快去将人追回啊!」

 「追她……」

 「公子您发什么呆啊,公主有孕在身,您不能不管她!」

 「她身边应该有人保护……再说追回她又能如何?」他失神的喃问。

 「当然是成亲啊!」暮chūn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成亲?!」他瞪眼。

 「公子,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没错,老爷以及大伙是死得很惨,一开始时我也是义愤填膺的对公主极为不谅解,可众人心里也知这是那南宫辅为了得到公主造的祸,公主并不知qíng,怪不得她呀,再说老爷生前多疼公主,就连咱们怀疑公主偷人老爷都不信,那份疼爱与信任不就说明了不管发生任何事,老爷对公主的支持是不变的,所以这事他也不可能怪到公主头上的。」

 说到这儿,暮chūn瞧主子冷凝了脸,但头一次他不理主子难看的脸色继续说:「咱们也都看得出来公主与您分开后有多难受,如今又怀了公子的孩子,这孩子是冶家的,公子有责任将人连同孩子带回来,否则老爷真会死不瞑目的!」

 不料冶冬阳越听脸越沉。「那孩子……不能留!」

 「不能留?!您这是在说哪朝的话?」暮chūn惊吓的问。

 「我不想让那丫头受罪,更不想她跟她娘一样……」

 「这……我的妈呀,我说公子啊,您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跟她娘一样啊?我只知道这孩子是老爷生前望穿秋水的宝贝,您得保住这孩子,至于公主,她不也是您的心头ròu?您就别再为死去的人感到内疚了,他们只要您快乐,不会怪您的!」

 冶冬阳闷坐着,依旧不吭一气。

 暮chūn见了焦急,他没念过书,不晓得那当头棒喝的意思是不是真敲公子一记就行,如果是,那他现在还真的很想找根棒子来。

 「公子,您自从与公主分开后,眉头没一日松过,您不快乐,那躺在地上服侍了您多年的人也不会快活的,暮chūn求求您,就别再折磨自己了,去把公主接回来,别再她苦您也苦,再这样下去,连躺在地下的老爷都要气得跳上来骂人了!」

 「你们……真的可以不怪是谨儿间接害了大家?」

 「不怪不怪、想开了就不怪,活着的人快乐最重要,而且平心而论,公主在的时候待大伙都很好,虽然刁蛮些,但她是个好主子,大家都喜爱她,甚至连死去那些人的家人都说这事怪不了公主,衷心希望公主与您能有好的结局。」

 暮chūn连番的话令冶冬阳开始沉淀心神。

 众人都可以放下怨怼,那他矛盾困顿的心,是否也可以不再压抑了?

 「公子,您别迟疑了,再犹豫人都追不回来啦!」暮chūn急得团团转。平常公子做事还算果断,为何一遇到公主这事偏偏这么踌躇?

 冶冬阳凝重的掏出怀中的紫玉镯子。这镯子意义非凡,传了十七代了,除了长媳不得外传……

 他深深吸足一口气。这镯子是属于那丫头的,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戴!

 对着镯子紧紧一握,他霍然起身,原本神魂飘失的眸子再次绽出明亮灿光。

 该是追回冶府长媳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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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时节,终年极寒的长白峻岭上依旧寒气bī人,而寒地里却出现了一处浑然天成的仙境暖阁,在轻烟缥缈的暖阁里正坐着一名玉面男子。

 男子意态悠闲的卧躺矮榻上,半敛着jīng光眼眸,神采透出几分世外仙骨的气质,有仙气也有邪气。

 「那小子来了?」

 「回爷,人来了。」尚涌躬身。

 「然后呢?」他懒洋洋的问。

 「他要求见您。」

 「嗯,先见过谨儿了吗?」他掩着犀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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