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惊。不离开他身边啊……呵呵,怎么教人有些脸红?「可是我想上长安去找新乐子耶,表哥。」她震惊后故意用促狭的语气说。
「不许去!」
敢qíng是想囚禁她?这下她倒好奇他凭什么了,两人心知肚明那句表哥是喊假的,「为什么?」
「咱们即将成婚了不是吗?妳怎能撇下夫君自己离开?」
「成婚?!」
改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自己身前。「那是妳亲口说的,我也默认了不是?」
她错愕的瞪着他。「你疯了不成?」
「的确。」第一次他笑得比她开心。
在这丫头魔xing未除前,他不会放任让她四处去作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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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冶府内院玉石砌池,翠林围绕,一个小人儿却打算开溜了。
「上哪去?」冶冬阳在人溜出大门后,在巷口将人堵住。
公孙谨脖子一缩。要命,怎么这么轻易就被逮了?爹爹也真是的,就记得教她怎么「玩」,也没教她武功,还说了句「因材施教」,不知是夸她聪明,还是笑她不是练武的料?
「我又不是你真的表妹,想走不成吗?」她决定不玩了,索xing挑明了说。
「我说过了,不是表妹也无所谓,妳还有另一个身份,我的未婚妻。」
「你!」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缠上她,还百般阻止她离开,她深吸一口气。「好,那咱们退亲好了,从此你我男婚女嫁,互不相gān。」
「我不同意。」
她瞪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要走也行,告诉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接近我,又轻易的要离开?」
她灵动的大眼睇着他,憋着笑说:「我这人古道热肠,听闻洛阳的冬阳公子是绝世奇才,我只是不希望làng费人才,期望你入朝帮百姓做点事罢了。」
「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说出妳真正希望我入朝的理由吧?」他嗤笑,这阵子他也多少看清了这丫头,虽年轻,却有很深的城府,他收回那句涉世未深的评语,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皱了皱小鼻子,瞥向他。「我以为你这家伙的才gān适合与我一同上长安寻欢作乐,这才会找上你的。」这次她真的说出实话了,不过看上他的才gān是一半啦,对于他能吸引来的人她更感兴趣。
「寻欢作乐?」
「是啊,你可以成为爹爹第二的。」她一脸惋惜,寻别人的欢做她的乐子,多美妙的未来啊。
这家伙聪颖过人,一旦入朝,定可以与爹爹当年在朝中兴风作làng一般,说不定机会来了,连那皇帝堂兄的龙位都有机会摇晃一下,想必安逸已久的王朝,天摇地动一下应该很有趣吧?
可惜,这人闲云野鹤的生活过惯了,胸无大志,无趣至极,她只好找上蠢材太子,这会她赶着上长安看热闹呢!
他暗自心惊。「成为公孙言某第二?」
「可我发现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我该走了。」
月光下,他瞧着她那透着顽黠的雪亮双眸,心神微震,一股被魅惑的qíng绪莫名翻腾。
「不许!」
「你凭什么拦我?」她也发火了,收起了玩笑的口吻。
「我不会任妳胡作非为的。」他脸色有些紧绷,似乎正在忍耐,而这怒气又不真的为她想玩弄别人,而是为了她想离开他。
「你莫名其妙!」她甩下他要走人。
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臂膀里,他知道自己这是踰矩了,但在理智要他镇定前,双手已经不听使唤的抱紧她。
她受惊,倏地脸红心跳起来。「你、你快放开我啦!」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因为靠得很近,她身上的清新淡味也钻入他鼻中,那明明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竟令他有些心悸。「除非妳告诉我上长安想做什么。」
也许他不是真想知道答案,是给自己一个抱紧她的理由。
「就找乐子还能做什么?」她气恼的挣扎。
他却文风不动。「这是妳离家的目的?」
「没错,我爹爹还等着我时时对他报告我所发生的新鲜事呢。」
这丫头所谓的「新鲜事」,听进他耳里,自然明了绝对不会是善事。
「倘若我同意与妳一起上京,妳可愿意等我安顿好再出发?」他有意拖延她离去的脚步,为此他甚至愿意牺牲安宁日子。
「嗄?你愿意入朝了?」她满脸惊喜。
「没有。」
她小脸又沉了下来。「白搭!」
「至少我愿意与妳走一趟长安。」
她看了看他,胸口竟然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真要命,这声音会不会教人听见啊,她赶紧按着胸,好似这么做声音就传不出来。「奇怪了,你为什么突然缠上我?」她讷讷的问,不会吧,她好像有点期待答案?
「防妳搞怪。」
杏眸黯下,有些失望。「原来如此,你想拯救苍生啊?」敢qíng这家伙自诩为正义之士,容不得她胡作非为?
原来她为自己找了个麻烦了!「你以为看着我就作不了怪?」未免太小看她了。
他绷起脸。「我只是在尽人事。」
「我还听天命咧!你真当我是恶魔转世啦?」
他蓦地非常严肃地望着她。「妳爹爹就是公孙谋,我没说错吧?」多亏她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提点了他。
「你知道了?」
「公孙言某指的不就是公孙谋,妳的xing格源自妳乖戾的爹,不是吗?」这份魔魅之气,除了遗自闇帝公孙谋之外,还有谁能有这种既尊且邪的气质?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放肆!」她瞪着依旧紧扣着她身子的手臂。
「没办法,我得导正妳,不能让妳步上妳爹的乱世之路。」他还是没有放手之意。
她不禁咯咯发笑。「导正我?」
「没错,我要消掉妳身上的魔气。」
「你在说笑吗?」
「妳说呢?」他正色的睨着她。
他是认真的!公孙谨眨着机伶贼乎的大眼,东转转,西绕绕,忽地朝他抿嘴笑了起来,似乎有了新主意。「好吧,咱们就来玩玩。」
「玩玩?」
「嗯,看你是先导正我,还是我同化你!」她这邪气可是与生俱来加上后天调教的。
他眉眼一挑,唇角微抿。
「同化」啊……意外的,他还挺喜欢这词。
一道闷火正在蔓延!
公孙谨用力吞下桌上的枣子糕,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受rǔ。
这司马娇好大的胆子,竟敢奚落她!
可恶!可恶!太可恶!
冶冬阳不解的瞧着那吃着满桌子食物的人儿,挑了挑眉。「谨儿。」
「嗯?」她一口接一口的继续塞。
他倒了杯水给她备着,这枣子糕可是很容易噎口的。
「妳肚子很饿吗?」他问。
「嗄?」
「不然为什么要吃这么多东西?」他盯着她吞这满桌子食物已有一个时辰了,她平时很少这么……呃……「肆无忌惮」。
「我在泄恨!」她气呼呼的说,嘴里还不忘再塞进一颗芝麻果子。
「泄恨?」
「没错,就是泄恨!」这该死的司马娇!
「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不是因为那臭女人污rǔ人——哼!没事!」她破口大骂,忽地又气闷的闭上嘴,满脸恼上加恼。
冶冬阳这才望向身旁正掩嘴偷笑的侍童。
暮chūn立即憋住笑,凑上前附耳低声说:「今早她嫌无聊,拉着我上市集闲晃,结果与司马姑娘遇着了,qíng敌相见分外眼红,司马姑娘瞄了瞄她,立即讥讽她身上没几斤ròu,引不起男人兴趣,还说要她在街上看看,每个女人都是白白胖胖的,丰腴诱人,哪像她gān扁,想必这会这两个字轰进她脑门里,嗡嗡作响了!」
暮chūn故意说得详细,越想越好笑,终于忍不住笑岔了气。
公孙谨闻声瞪了他一眼。「死暮chūn,你嚼什么舌根呢!」她更火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摀着嘴,暮chūn边笑边否认。
「哼,别想讥笑我,我天生就是吃不胖的体质,况且胖女人有什么好,我的身段虽苗条,但xing感绝对不输人!」她双手扠着腰,挺起腰杆,气恼的吼。
暮chūn刻意将视线落在她胸前,摇头。「没料!」
「没料?!」她尖叫。「你竟敢说我没料?!」她两耳瞬间轰然作响,污rǔ,天大的污rǔ!「死暮chūn,我宰了你!」
「妳——」暮chūn不知死活,露着门牙还想说什么。
「暮chūn,还不闭嘴下去!」本来冶冬阳还沉浸在「qíng敌」那两字带来的喜悦,不料一回神,正好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只得灭火的将找死的侍童赶出去。
瞧见连公子都发火了,暮chūn这才收敛,连忙退下。
「你赶他走做啥?我要剥了他的皮!」她气呼呼的冲上前要将暮chūn捉回来修理。
冶冬阳一把捞住要冲出去的人儿。小丫头确实轻盈,在他的怀里扭来撞去,却像没重量似的挂在他的臂弯上。
公孙谨人小力气小,死命的挣扎,双臂伸不出去,索xing一只脚往前踢,这一踢却勾着了椅子,整个身子向前倾,连带让抱着她的人也跟着倾倒。
为了护她,他一个翻身,让自己先着地的垫在她身下。
安稳跌在他怀里,公孙谨起先还扭动了几下,后来突然静止不动了。
他担心的赶紧低首望向她。「受伤了吗?」却撞见她正奇怪的呆看着他。
「没有……呃……你这是在抱我吗?」发现她整个身子密密的被他裹住,她为这份亲密蓦然感到心跳加速,就跟上回他扣住她,阻止她离去时那份心悸的感觉是一样的。
怎么这家伙一碰她,就教她起了异样呢?
他一愣。「抱?」她身上甜甜的淡味瞬间袭上他的鼻。
「妳误会了,我是在救妳。」他没有立即松开扶起她的意思,心房兀自起伏着,知道自己是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对她是特别的,但在搞清楚自己思绪前,他不想妄下定论伤了人。
「不是抱啊……」她虽聪明,毕竟年轻,尚不解男女之事,只是觉得这份亲昵有点脸红心跳。
「不是……」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心虚的感觉,双颊微染深色。
「不是就不是,呃……我问你,我很难看吗?」她脸色一转,又问。
「嗯?」他蹙眉,对于她突然转了方向的话题有些不解。
「我是说我瘦得很丑吗?」在山上时没人嫌过她轻盈的体态,虽说她也知道这世道正流行圆滚滚姑娘,但就她所知,娘生前也是这么个纤细体形,爹爹还不是爱得很,她以为自己至少不算太差,谁知这会下了山,遇着油腻的司马娇,竟被嘲笑,这股气闷得她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