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未婚夫待她可真槽糕,竟然将她照顾得这么寒酸,显然对方能力不太好,而这女人竟舍弃他,选择过这样的生活!
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给她最好的她不要,要的竟是作践自己。
李衡阳拉整了下西装,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材,站在这小空间里,显得异常压迫。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凝,在一张沙发坐下,瞧着地像惊弓之鸟般的抖缩着,他更为感到愤怒。
「见到老朋友也不懂得招待一杯水吗?」
「水、水?呃……好。」古宁恩惊隍失措的跳起来冲到小茶几前,颤抖的倒了杯白开水,手抖得太厉害一杯水溅得满桌面的湿答。
盯着地那无措的模样,薄凉无qíng的脸庞缓缓漾出笑来。「你在心虚害怕什么?」
她这才怔怔地抬首怯望向他,那张恶劣的笑脸,让她当场不争气的掉下泪来。
李衡阳倏地收起笑痕,恶狠狠的瞪着她。「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这些年该要惨哭的人是他吧!
她立即惊慌的抹去了眼角不听话流出的泪水。「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一出,他立刻很拍了下桌面,桌子上水怀里的水震得洒到地上去了。「我来不是听你说这句可笑的话,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古宁恩咬着唇,再见他还是感到难受,只能痛苦的望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泪水小心翼翼地凝在眼眶,但这份小心却直直刺激着他的心。
「少像从前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要—个jiāo代,—个为什么会被背弃的jiāo代!」
李衡阳告诉自己报复的时刻到了,他要把握现在的每一刻,因为那都将是甜蜜的复仇时光。
她霎时惊恐地放大瞳孔,退缩地拔腿又想逃。
他人高马大,脚一跨就将她拦腰攫住。「你以为这次能轻易走得了?」这个还想自他身边逃走的女人,在他还没有进行最惨烈的报复前,她不可能再有机会消失在他面前。
古宁恩仰头惊惧的望着他,这么近的距离,让她心跳加速,双颊立刻染红。
他一阵冷嗤。「还是这么容易脸红,但可惜我对你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再见到你我所有的感觉就只剩下作呕两个字可以形容。」他磨着牙说,对着她脸上的那抹红晕,心中的震撼只有自己最清楚。
「作呕?」她刷白了脸蛋。
只剩作呕……
看她脸色变得凄惨无比,他暗愕了一下。「对,要不是怀着恨意,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更加的血色尽失了,努力推开他还置在腰上的手。「那就让我消失啊,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感到作呕的。」
「哼。」他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不屑的瞅着她。「除非你把话说清楚,让我被抛弃得明明白白,否则你休想消失。」
她一喘,迅速转过身。「理由就是……就是我不想结婚,所以逃走了。」
李衡阳蓦地扭曲了脸庞,整个人变得很戾。「不想结婚解除婚约就可以了,并不需要逃走,我要你说出实话,不然我不会善罢罢休的!」
她一咬牙,还是不肯转身面对他,双手握拳,紧紧地颤着。「我……我发现……发现我不爱你了。」她用力闭上眼说。
他像似受到重击,脸上陡地一阵青白,瞪着她的背影,忍了半晌后,转过她的肩膀,想扬手送上一巴掌,但这只手就在即将碰触上她脸庞时又止住了。
她以为他会失控的打她,但手就停在她面前并没有落下。古宁恩惊愕的抬眼,却撞进了他那愤怒受伤的眼神,她心—紧,她该打、该受的,他为什么不打下?她希望他这么做,泪水忍不住再次滑落。
「也许你真的不爱我,但我已经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欺骗,你对我的欺骗,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绝不!」他终究收回手,忿忿的对她宣示他那永不会止息的恨意。
当野shòu负了伤,依然要求一个尊严!
「你不可以放过我吗?我都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你早该忘了我,就让我永远消失吧,我求求你了!」发觉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恨意一点也没减少,甚至累积得更炽,她惊得哀声求起他来。
他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忘不了你吗?你这种女人没有令人难忘的地方,我唯一想知道的是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提到孩子,她的血液如泡泡般开始爆裂。
「对,不要告诉我那孩子你拿掉了。」他严厉的看着她。
「我……」
「在哪里?」
「孩……孩子……没了。」
他一震,「你真拿掉了!」心中那晦暗寸断的qíng仇在瞬间爆发开来。
「我没有这么做,孩子是……流掉的。」原不想解释的,但看见他狂bào的神色,胸中的万般伤痛,揪得她只能黯淡而哀伤的说。
但他已然看不到她的悲伤懊悔,有的只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气。「古宁恩,你不仅背弃了我,连我们的孩子你都弃绝了,你这该死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要你加倍偿还!」
「啊!」他想怎么报复她?会怎么报复她这可恶的女人呢?
她只能呆愣的看着他。
李衡阳扯动了嘴角,锐利而冷寒。「你知道我的个xing,既然找到了你,如何能让人痛苦、如何能折磨你的事,我都会做到绝,你休想我会心软!」
古宁恩起了恶寒,甚至不敢抬眉看他一眼,相信那目光足以将她灼裂殆毁。
昏暗的夜色,漆黑的世界,模糊的影子不断尾随着她,冷汗由着她的发际不断沁出,她忍着,拚命忍着,最后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她开始拔腿狂奔,尖叫,再尖叫——
「你怎么了?」李衡阳抓住了她挥舞的手。「你醒醒!」他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走开,你走开!」依然在梦中,古宁恩惊恐的挥开黑影。
他蹙眉。「恩恩,没事了,你作恶梦,醒醒吧!」猜测她的状况,他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轻慰着。
她忽然眉心紧拧了—下,眼睛倏然睁开,愕然的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慌张的拉紧衣襟,直退到chuáng角边上。
他不是撂下威吓的话后就离开了,怎么还出现在她的小套房里?他是怎么进来的?
李衡阳脸色一整。「我走之后才想起有一件事qíng忘记告诉你了,所以又转回来,可是怎么知道就撞见你恶梦缠身,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竟然会在梦里吓得满身大汗?」他讥讽的摇晃着手中的复制钥匙。
事实上当他踏出她的住处后就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他的心平静不下来,站在门口想着她就在里头,沸腾的血液迫使他为自己找个不愿意离开的理由。
他怕她跑了,对,怕她又跑了,所以他不能走……但是,他早就在她四周安排了人,这次她cha翅也难飞,绝对不可能再消失。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不走?
明知他应该回去了,不该再为这女人耗着体力,不值得,脑袋清楚,然而身体就是不愿意移动分毫,就怕在转身的瞬间她又消失,让他再也见不着……
不,他不是怕看不到她,而是怕没办法报复,她是他的禁胬,他只想报复,只想折磨她,只想看到她痛苦的对他求饶!
他切齿的在墙上用力击出一拳,深吸一口气,再次qiáng迫自己离开,转身要走,套房里却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他吃惊的拿出早要人弄到手的复制钥匙,快速开门进去,一进门才发现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她作了恶梦,这qíng形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份柔软在她睁眼后,由她眼底看见了对他的慌张与排拒,他随即变了脸。
「我……」看着他竟然有她房子的钥匙,古宁恩全身神经紧绷不已。
「我看你做的亏心事多到大概连自己也算不清了吧?毕竟你这女人无qíng无义,不负责到了极点。」他眯眼看着她的反应,一丝不舍窜上心头,嘴上却继续的冷嘲热讽。
一股委屈的怒意让她忘了自己的怯懦,伸手抹去了梦中惊出的冷汗,「对,我就是亏心事做太多,才会经常作恶梦,这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迎视着他。
这是自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敢主动的抬眼与他的目光jiāo视。
李衡阳皱眉。
经常?她经常作恶梦?记得从前她一直无忧无虑,吃得好睡得也好,何时开始有恶梦惊扰的?
他想一探究竟,但一个声音却狠狠的浇熄了他的好奇——这女人不值得他关心!
「这也许是报应,对不负责任的女人的报应!」他恶意的说。
古宁恩的面容霎时又转为苍白透明。
他见了胸口发闷,瞪了她—眼,甩开头,这女人用这招对付了他多年,现在不管用了,他不会再受影响的。
「哼,我是来告诉你,古叔叔这几年心脏衰竭得十分严重,我想撑不了多久了。」他低沉着声音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爹地他真的病得这么严重——」她脸色大变。
「你何必装出一副孝女心急的模样?这些年来你对家人不闻不问,我以为你并不关心,我不过是基于道义通知你一声罢了。」
不在乎他的讽刺,她街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是不关心,我只是……只是……」她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却无话可说了。
他听不到下文,嫌恶地拉开她的手。「你离家后的第三年,古叔叔的化妆品公司就发生财务危机,他除了要寻找爱女的行踪还得成天四处调头寸,公司现在早已成了空壳子,随时准备宣布破产,这一两年来他心力jiāo瘁,原本就有心脏病恶化不少,现在人在加护病房等——着接受治疗。」原想恶毒的说等死,但是到她仓皇自责的脸庞,转过身的同时也改了口。
「原来家里出事了……我一点都不知道……」古宁恩慌张的红了眼眶。
「哼,你连父母都不要了,还会在乎这些事吗?」
泪串串而下,「我没想到家里会出事,我对不起他们……」
「你没想到的事qíng多得很,我告诉你这些是要警告你,如果你对家人还有—点qíng份,最好别再搞失踪这套,因为你家形同破产了,古阿姨根本付不出古叔叔的医疗费,他所有的开支都是我们医院在支付的,如果你敢再在我面前消失,我会立即向古阿姨追讨超过五百万元的医疗费,还有,得不到任何治疗,你爸就等着断气吧!」
「你威胁我……」
「是警告,如果你当成威胁,我不反对。」
「你!」
「如果不想见到家人因你过得更凄惨,你最好别做出任何惹恼我的事。」李衡阳凶bào的握住她的手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