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郭家以卖毒起家,是有名的“毒户”。
郭密胡清了清喉咙,企图在面对他时能镇定以对。“是……是……”可惜发抖的声音还是洩露了他的紧张。
卞无晨冷笑的睨着他,“你们郭家卖的是‘香膏’,这玩意我不碰的。”他拉开了些前襟,露出半片胸膛,要左右侍从搧风消热。
见他当着他这客人的面如此袒胸,郭密胡脸色微变,身子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移退了一步。
“这香膏利润大,我父亲说除了固定每月缴jiāo给您的巨额商权费外,再额外的就商品利润的部分与您共享。”他送出大礼。
卞无晨眯细了蓝眸,“喔?”
“父亲还jiāo代,这利润六、四分帐,您六,咱们四。”够诚意了吧,这人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平白就可以享有每年高达千两以上的利益,若是正常人绝不会错失这种天大的厚礼。
他笃定卞无晨会欣然接受。
卞无晨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只是不断轻敲着软榻,郭密胡的心忍不住开始七上八下了。这男人不会傻得拒绝吧?
他赶紧由怀中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盒,打开,小盒内的东西立刻散发出异香,这香味透着腥,卞无晨微皱了眉。
“卞公子可以试试,这滋味奇幻无比,会让您飘飘yù仙的。”他双手奉上。
卞无晨取过香膏,凑近再往鼻间一闻,腥味更甚。“这玩意如何使用?”
问起使用方法,那表示他有兴趣了?!郭密胡暗喜。“这玩意要隔火烧,加热后释放出的味道更盛,闻了之后犹如置身天庭,人人可以是神仙。”他急忙介绍。
“这比之罂粟花之毒又如何?”卞无晨再问。
“比那要销魂多了,药效更为剧烈持久。”他得意的说。
“也更为伤身不是吗?”卞无晨撇唇。
他笑容一顿,“呃……效力qiáng这也是难免的。”凡是吸入香膏者,一旦上瘾后,身子就快速消瘦,身上的器官也会在短时间内败死。
“也是。”他闻言没将东西推开,反而拿在手中把玩着。
“卞公子要不要试试?”郭密胡怂恿着,期盼这男人一试成瘾,那么他们就能轻易控制住他……若能如此顺利,莫说为这香膏付出的巨大税金能讨回,就连这男人所掌握的商道势力也能一并接收,这才是他们真正窥伺的最大财富……
“试?”卞无晨笑得让人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卞公子,这玩意没尝过的人绝不知它的奇妙之处,若不试试太可惜了……您如果怕伤身,放心,只要不上瘾就不会有事。”他诱道。
事实上,他所带来的这盒香膏可非一般品,药量特制,毒xing更重,保证一试成瘾,只要卞无晨肯上当。
卞无晨含着妖气的眸光轻轻瞟向他,“你过来。”朝他轻招了手。
这媚态模样让他一愕。这是……当下全身发凉,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郭密胡心里挣扎着,不过去明摆着得罪他,过去嘛……瞧他yīn邪鬼魅,自己真要吃亏了。
“不过来,就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卞无晨不耐烦的说。
他脸色一整。事qíng没成怎能无功而返?!立即咬着牙上前,才一靠近,后脑勺就被人托着往前,正好与卞无晨面对面相望。
“卞公子……”近看这传说中会妖术的男人,益发觉得他俊邪得令人毛骨悚然,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美的男子,吐息间仿佛兰香扑鼻,嘴唇甚至还泛着红艳水泽,就连那蓝色眸子都带着奇诡。
听说这男人的母亲是西方人,是他父亲由前来通商的商人手中qiáng夺而来,可在这之前那女人已是人妻,被迫留下还生了孩子,不久后即因为思念家乡以及之前的丈夫,忧郁而死,而这男人的这双蓝眼据说像极他的母亲。
“你自己试过了吗?”卞无晨目光含媚的问。
“我……没试过……”他神qíng迷失的说。
“你自己都没试过的东西,要我试吗?”卞无晨眸中蓝光轻转,无限妖媚。
“不如一起试?一起尝尝这做神仙的滋味。”换卞无晨诱惑他。
“可是……这是为您准备的……”
“无妨,有人共享当更能享受极乐。”
“啊……”郭密胡睁大了眼,发现男人的唇覆住了他,这吻缠绵至极……
天气太热,美人伸了懒腰。“你,过来。”月牙泉指了门外的一名女奴道。
女奴立刻踩着小碎步来到她跟前,“公主有何吩咐?”
“帮我按摩一下,我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她指着自己的腰身肩膀,露出了痛苦的表qíng。
都怪那臭男人,夜里共享一张chuáng时,对她极尽所能的摧残,真不懂,他不是白天时在风月阁享尽男男之爱了吗?怎么夜里还像只饿láng一般对她猛啃生吞。
她痛苦的脱去了外衣,只穿绣着牡丹的粉色肚兜包裹住丰满的前胸,露出了健康甜蜜的肤色。“来吧!”她趴在chuáng上,让女奴上chuáng帮着推拿舒压。
“是。”女奴不假思索的脱鞋上chuáng,伸出细致的小手,在她身上来回按摩着。
“这是做什么?!”忽然,一声怒喝从她们的头顶冒出。
月牙泉只是蹙了眉,可那女奴吓得差点没滚下chuáng了。
“主……主人……”
卞无晨一手扼住女奴的咽喉。
“我才要问你这是做什么?”月牙泉翻身看见女奴濒临断气边缘。这男人发什么神经,要这样痛下杀手?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敢碰你!”
鲜润丹唇张大了,“搞什么鬼?她在帮我按摩,不碰我怎么按摩?”她翻白眼反问。
“按摩需要脱得这般清凉吗?”他略松了松手,依然一脸的妒意。
“舒服啊,我就喜欢脱光光让人按摩,这样比较有感觉。”
“我不许!”那女奴脸已成猪肝色,快不行了。
“你难道要我包成ròu粽让人按摩?还是以后我脱光让你代劳?”她气极的问。
这话反教他松了掐住女奴的手,女奴身子一软滑下chuáng榻。“也不是不行,我愿意代劳。”他眸中闪动兴味,笑得yīn沉,惹人发毛。
月牙泉不住发出懊恼的呻吟。她gān么为了救人说出这样牺牲自己的话来?她瞥向那滑地喘息痛哭的女奴,挥了手,要她快逃。
女奴还处在惊吓当中,双脚不听使,只好一路爬出去。
女奴一走,一把无眼刀立刻横砍过去,正中卞无晨!
“大白天的,你到我地盘做什么?”说好白天是她的清静时间,这男人这时候出现是破坏规矩。
“突击检查。”卞无晨毫不客气的回道。
“凭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查你还得凭什么吗?你是我的女人,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无眼刀再砍!“我就在你府上,有什么好查的?”
“这不就让我查到了?”他不悦的摊手。
“那丫头是女人!”
“女人又如何?”
“我与女人如何能——”话说到一半月牙泉住口了。
这男人自己男女通吃,当然以他的标准去衡量别人,认定只要是人都足以构成她偷吃的对象,更何况,他找来伺候的人,不管男女姿色都是上上等,引人犯罪的机会太大,所以跟他辩解什么男男女女的问题,无疑是有理说不清,也可以说是对牛弹琴。
她再次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想了,真受不了你!”她懒得多说。
他冷望着她,眸中有责备。“别想在我眼皮底下作怪,我不会由你的。”望着这杏眸挑腮、双瞳灵慧刁钻的女人,他眼中显露出qiáng烈的独占yù。
“作怪的不是我吧,我今晨撞见几个人在搬屍,那尸体是从风月阁搬出来的,你玩残了人家,这是杀人灭口吗?”她没好气的问。
好好一个人进了他的花阁,却被横着抬出来,这男人也太狠了吧?!这是怎么蹂躏人家的啊?
而且居然连中原“毒户”的人也下了手……
“你撞见了?”他似乎不太高兴。
“嗯,他的死状满惨的喔。”月牙泉惋惜的说。那人的尸首全身泛黑,像是被人放过血。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他耸肩。
“你……算了。”她看似想说些什么,接着又作罢。
“想问什么就问,何必吞吐?”卞无晨笑着说。
“没什么好问的。”她转过身去,重新套上外衣。
他灼热的盯着她的美背,忽然有种气闷的感觉。“真的不问?”
“不问。”她扣回珍珠釦。
“你若问,我会老实回答的。”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她转身直视他深沉的眼。
“我猜的。”
“猜的?那好,我问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您大老爷的允许,让我上城外走走,骑马、骑骆驼都好,我想念沙漠的风沙。”月牙泉撇笑后说出要求,但这内容与方才的话题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不是他的猜测。
他托过她的秀颚,手上的青筋藏在他的衣袖里跳动着。这女人是当真不在意他与人厮磨,还是真想惹他动怒?
她从不曾吃醋,尽管得知他荒诞的生活,依然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到令人生气的地步!
卞无晨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yīn沉到外头的烈阳都像是要缩回去了,可月牙泉毫不在意,推开他的手,哼着歌,悠悠哉哉的又躺回chuáng榻上,韬光养晦去了。
金球高挂,huáng沙滚滚。
站在楼兰的城墙上,看到的就是这般美景。
紧连城墙的高台上伫立着一对俊男美女,形成两道天人般的的绝色,为这一片沙地增添了一景。
“不是说骑马吗?怎么就带着我上城墙瞧了瞧了艳阳沙漠,就这样?这也太无趣了吧?”月牙泉不客气的打起哈欠来。
卞无晨笑笑,“你真没耐xing,瞧瞧前方那团风沙了没有?”他指引的朝远方眺去。
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方才还是一片平静的沙漠,此时出现一团飞沙扬起。
“是商团,今天有新的商团要来吗?”她兴奋的问。瞧这飞沙的面积,这队商团人数肯定不少,不是一般小型商旅,那么带来的东西铁定有新意。
瞧她一脸雀跃,他不禁扩大了笑容,“这商团比较特别,来自爱琴海。”
“爱琴海!那么远的地方来的?!”她眼睛一亮,绽出绚烂的光彩。
喝,她几乎可以确定,今日一定有收获。
“这下不会再打哈欠了吧?”他笑问。
“不会了,不会了!”她眉开眼笑,一改臭脸,亲暱地搂住他的手臂,模样谄媚。
这份撒娇的姿态,卞无晨尽瞧眼中,很满意。“马还是要骑的,等商团走后,我会带你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