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这话问得直截了当,他要知道答案,明确的答案!
她的脸迅速窜烧成绯红。“怎能……不爱……”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仿佛听见他微微松气的声音。
永璇双眼重新带笑,可还是要追问:“那是几个?”爱得不够,他也不能接受。
没想过他会当众要她表白,除了双颊益发热烫,恭卉实在说不出其他话语。
“说。”他用迷煞女子心魂的晶亮眼神凝望着她。
那眼神,在深邃之处温柔至极,只能醉人,谁能清醒?
恭卉耳畔嗡嗡作响,因为那温柔眼神触得她心头一震,也勾起她的悲哀。
为什么要在她得放弃他时,才让她触及他最温柔的时刻?她会舍不得的,离开一个人是该多一点狠绝才走得了,首次面对他热切灼亮而毋需猜测的心思,她却悲哀的无法回应,多么可笑又可悲啊……
瞧见她弹指间容颜由绯红变苍白,他目光一沉,笑容逐渐消逝在唇边,黑眸黯了黯,俊逸的面容也不再炯然。“说不出来?”他的脸又冷得像块寒冰了。
“爱能清算得出几分呢?那你说爱了我五年,又能清楚的说出,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呢?”她只能胡乱丢出问题。
他如焰的黑眸直视她,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能,我能清楚算出我的爱有多深。”那双总是冷凝的眼眸竟被笑意染开。
恭卉一颗惶然的心又开始克制不住的翻腾了。
“我愿意与你共度七世夫妻,每一世都不会错过寻找你的身影!”
我愿与你共度七世夫妻!
恭卉猛然由chuáng上惊醒,心头依然狂跳不已。
转身瞧着身旁熟睡的男人,一滴汗沿着眉心滑过鼻梁,滚进她的胸窝。尽管瞧了五年,他还是能让她每望一眼就心悸一因,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是这样一张随时冷凝得能教人疯狂的俊颜,竟对着她诉说七世之言,她太惊喜了,惊喜到悲从中来。
尽管永璇什么都没对她说,但她清楚的明白,那橇在京城外不动的葛尔沁一日不退,她就一日受死亡的威胁,万岁爷恨她挑起两个男人的争端,所以她必须以死收拾残局。
但在死关,她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用糖衣裹住了心,这教她如何挣脱?怎舍得说再见?
怔怔地凝望着他的睡颜,她的胸口有着说不出来的戚然,泪一颗又一颗无声无息的掉落。
蓦地,她倾身吻向那看似薄凉,却点燃她无数热qíng的唇。
被猛然贴近,永璇瞬间惊醒。
他嘴里尝到了咸味……他向他哭着索求?
激吻他的模样像是要将自个揉进他的骨髓,他微眯了眼,抱住她热切的身子,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双眸氤氲地直视着身下那双迷蒙中带着哀伤的眼。
“恭儿?”
“爱我……”她什么也没说,只哀求着吐出这两个字。
他紧缩着双瞳,bī视她的眼眸多了野xing。
“永璇……”她弓起身子,立即点燃他的qíngyù……
无人知道,他对这女人的抵抗力近趋于零,从来无法真正忍住不碰她,就连她的初夜,也是在他激狂失控下夺走的,那之后,每见她一面,他便渴望她一次,所以他留住她,用尽卑鄙的手段,就算她怨,她怒,她哭,她恨,都不能教他放手,而这回她的一句“爱我”,再加上她主动的碰触,就犹如火上加油,烧得他热血沸腾!
反手将她困在怀里,永璇化被动为主动,拱起她的身子贴向自己的热源,被激起的qíngyù波涛汹涌,转瞬间吞噬两人。
在恭卉被完全占据的刹那,她紧抱住他的身子,心中有了决定。
“恭儿,是永璇让你来的?”乍见心上人出现,葛尔沁喜出望外,激动的冲向她,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恭卉没有感染到一丝他的兴奋,冷冷的将手由他的掌心抽回。“不是永璇让我来的,是我自个决定来见你。”
见到她漠然的态度,他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很惊喜。“你想见我?你也会想见我?”
她绷住了脸。“是的,我见你,是想请你撤兵。”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葛尔浿欣喜的脸庞,闻言,逐渐冷下。“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定定地望着他。“你明知故问。”
“那你也是多此一问!”他表qíng瞬间变得狰狞。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双腿缓缓跪地。“算我求你。”
他一窒。“永璇这没出息的男人,是他要你来求我的?!”
“我说过,我来跟永璇没有关系,是我自个要来的。”她迎向他的怒容。
“你凭什么以为跪地求我,我就会撤兵?”他嗤声。
“我只是想试试,如果亲自来求你,你也许会肯放弃。”她再装不了镇定,哽咽道。
他怒视着她。“那你是白试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搁在腿上的手,恭卉握得紧紧的,甚至还发着颤。这趟真白走了吗?她注定走上死路了?!“难道说,除了让我跟你走以外,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你撤兵了吗?”她哑声问。
“有!”
随着他的声音停下,她双眸蓦地生起了希望的光芒。“那是什么?”
他朝她笑的极为yīn冷。“留下,我只要你今儿个晚上留下陪我一夜!”
“恭儿人呢?”大厅上,永璇烦躁的问。
为了葛尔沁滞京广之事,他一早就进宫与皇阿玛研拟驱逐bī退的办法,直至深夜才回来,一回府就往恭儿房里去。
他在宫中时就感到莫名的心神不宁,忽然急切的想见她,但碍于国事当前,还是耐下心来与皇阿玛讨论到最后。
熬了一个晚上不见她,如今夜已极深,她恐怕已熟睡,尽管他也很疲惫仍想见她一眼,可当他踏进她房里后,睢见她像无人沾过的chuáng榻,棉被整齐的折叠着,他面色一沉,立即出来问问。
“小总管……她……不在吗?”连等在房门外专司伺候她的女婢竟也不知。
“什么,竟连你们也不知她去了哪?”他神色转厉。
“午后小总管就jiāo代……她身子不舒服,要休息,不许人打扰,所以……”婢女不安的说。
“所以她午后就不见人影了?!”她竟失踪了这么久!永璇更加心烦气躁,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安,她上哪去了?
“应该是……”小总管失踪,婢女显得更慌,就怕贝勒爷追究。
“该死,人都失踪这么久,这会天都要亮了你们才知人不见,饭桶!”他勃然大怒。
婢女们吓得纷纷跪地,可永璇的努气犹然不减,怕是要迁怒了。
“贝勒爷,妈才立即就派人去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德兴见状,马上上前说,先为地上这群人挡怒。
“还不去!”
“喳。”德兴赶紧应声。
“等等,去简侧福晋的客栈瞧瞧,恭儿说不定去找她了。”永璇突然想起的提醒。
一个时辰后——
“贝勒爷,侧福晋在睡梦中被奴才挖起,得知小总管失踪,惊慌不已。人已随奴才一道回来了。”没找到人,德兴忐忑的亲自回报正闭目倚榻等着消息的主子。
永璇的胃猛地抽了一下,迅速睁眼。“她没去找你?!”他直接问向站在德兴身边,正瑟缩发着抖的孔兰。
“没有。”
“你可知她可能会去哪里?”他再问。
“她……”孔兰神色闪烁到不行。“我……我不知道。”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眉皱了起来。“真不知?”
“她是突然失踪的……我不可能知道……她上哪去了。”她抖得更凶。
这事不对劲!连德兴都瞧出来了。
“那你回去台,我会继续再找她的。”永璇不动声色的逐人。
“不……我想留下,一起帮忙找……”她不能走。“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她已经……我是说,多一个人手找,说不定可以快些找到她。”她惊慌的转了话。
他静静垂下星目。“嗯。”
在德兴的命令下,四周的人立刻散出到京城各处去找人。
没多久,天色便已翻白,永璇的眉心也越蹙越紧。“有消息了吗?”
“还没。”德兴同样暗自焦急。
他沉了脸,腹部又是一抽。
“贝勒爷,要不我再多派人手去寻?”瞧主子的模样,德兴担心他身子又要出问题了。
永璇豁然起身,一脸风雨yù来之色,yīnyīn的扫向窗外寒雪,一枝寒梅就在他面前凋落,他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拳头一缩,有了不好的预感。“莫非——”
德兴也想到了,脸色跟着大变。
“奴才这就去查!”
他不仅身为贝勒爷的贴身侍卫,也同样身负着贝勒爷府的安危,若小总管真出了事,他也脱不了责任!
永璇的神色已然yīn郁到恐怖的地步。“还不赶快去!”他的手隐隐抖起。
他不容。绝不容自个的女人再次被夺!
“喳!”德兴火速要离开。
“甭查了,那女人确实在葛尔沁那儿。”突兀的女声挡下了德兴的脚步。
永璘眉心一拧。“你怎知道?”
就见她得意的看了孤傲挺拔的他一眼后才说:“我的人亲眼见到她自个走进蒙古军的营帐的。”
“什么?恭儿不是死了,而是去找葛尔沁了?!”原本坐在一旁不安发抖的孔兰惊得跳起身。
永璘心神一震。“你说恭儿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孔兰立即缩起身子,眼光竟连瞟向他都不敢。
他冷眸不住发起恶光。
“你不必bī她了,那女人是该死,她投向葛尔沁的怀抱,舍弃你了!”樱子嗤笑。
“你住口!恭儿不会这么做的!”
“我说的是事实,那葛尔沁终究要去了你永璘的女人,他乐意捡你的破鞋,你该感到无比的荣幸才是——”
啪!他失控bào怒的打了她一巴掌,这终于让樱子住了嘴。
“我不相信你。”他声音极为严唆。
抚着脸颊,她恨恨的注视着他。“你以为软禁了我,我就不知道外头的事?告诉你,那女人不是被掳去的,她是自个走进去的,如今孤男寡女已过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事,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若你还要自欺欺人,也随你了。”她冒险再说,就是要打击他。
永璘狠戾起来,那厉芒足以杀人。
她全身一颤,努力站直,不让自个丢脸的在他面前软下身。
“你的人真看见她走进葛尔沁的营帐?”他一字一字厉声问。
“我的人一直守在蒙古军附近,他们昨儿个下午亲眼见到她出现,葛尔沁甚至还亲自奔出营帐接人。”她得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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