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宝贝吗?这样水xing杨花的女人,这男人该要唾弃了吧!
“你监视葛尔沁做什么?”他忽问。
樱子一愕,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间竟答不出来。“我……”
“你还想作乱?甚至打算找葛尔沁结盟,我说对了吧?”
“我……不……不是的,我怎会……”被说中盘算,她结结巴巴的否认。
他怒极反笑。“怎么不会?瑞亲王都落了个自刎的下场,瞧来你也有意跟进效法?”
在他的bī视下,樱子连退了三步。“没有……我只是好奇葛尔沁想做什么,才会监视他的,没别的意思!”她慌然辩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要知道,你是瑞亲王的同伙,早该跟着处死的,只不过碍于你日本公主的身分,这事皇阿玛还没裁示下来如何处置,但等葛尔沁的事解决,相伴接下来,就该轮到你获得应有的下场了!”
此话一出,樱子咚的一声,终于撑不住的坐地,双眼惊恐的望着他。
“上回没让你投井,是因为恭儿死求活求我才饶你不死,但若你还是想尝一遍投井的滋味,我可以成全!”他冷笑的说。
她的脸恐惧得扭曲。“不……”
“不就滚回你的房里别让我后悔,否则现在就让你死!”他面色铁青的大喝。
“贝勒爷……”待樱子一走,德兴立即惶然的望向主子。
此刻主子的qíng绪……怕是已经狂cháo怒海在心中了吧……
果然,永璘一脸yīn怒。“走!”便转身要出门。
“贝勒爷!”德兴赶紧将他拦下。“真要直闯蒙古军营?”
“我要将恭儿带回!”
“可是现在去不已经迟了……”明知僭越,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诚如那日本女人所说,都过了一夜了,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了呀。虽然小总管不是第一次落入葛尔沁手中,但这回是小总管自愿投入他怀抱的……
永璘满脸风bào。“我不信恭儿会自愿前往,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他沉声说。
“可是——”
“对,恭儿绝对不可能是自愿的,她……她有苦衷!”忍了再忍,孔兰终于痛哭失声的选择坦白。
永璘听见了,霍地转身bī向她。“说清楚!”他已经在爆发边缘,再不说,管她是不是恭儿的亲人,再yīn狠的手段他都不会带qíng面的使出了。
孔兰倏地朝他跪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您……要说清楚,只能……只能去问一个人。”
“恭儿?你总算回来了!”孔兰哭红了眼的待在恭卉的房里,一见她,立即冲上前抱住她,哭得更凶。
恭卉看起来一脸疲惫,她不发一语,默默推开她过度紧抱的身子后,坐下。
孔兰见她失魂的模样,赶紧抹泪问清楚。“恭儿,你告诉我,你可是上葛尔沁那儿去了?”
她这才总算抬眉。“你怎么知道?”声音极为沙哑gān涩。
“这么说……你真去找葛尔沁了?!”
“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永璘知道你去了葛尔沁那儿,一夜未归,气疯了!而且……”
“而且什么?莫非你告诉他万岁爷密旨的事了?!”恭卉心急的问。
“没有,我没说那么仔细,我只说你接过皇上的密旨,至于内容我推说不知qíng,要他自个去问皇上。”孔兰不安道。她着实不知这事该不该向永璘说,可密旨一说破,就不是密旨了,若此事见光,她怕牵连更大,让皇上拉不下脸来,也让事qíng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若什么都不说,难道真让恭儿去以死谢罪?
“那,那他真去找万岁爷了?”她倏然站起。
“嗯……倔怒容满面的进宫了,这是一刻钟前的事,他刚走不久,你若想追回他,还来得急。”
她本来立刻站起,可想了想又怅然坐下。“我……不用追了,万岁爷jīng明得很,不会承认密旨里说了什么。我若追去,只会让永璘更怀疑密旨的内容罢了。”她颓然再坐回去。其实,这样也好,这样才解决问题……
“可是那永璘就会误会你,你怎么也得对他说清楚,究竟去了葛尔沁那……这一夜都做什么?”孔兰问得小心,生怕她真做出对不起永璘的事来。
“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不敢回来,来人,带走!”樱子突然气焰嚣张的出现了,她身后的几个日本仕女即刻上前带人。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她!”孔兰惊愕的上前拦阻。
“你滚开,否则,待会我连你一块丢进那废井赶时髦,让你陪她一起死!”樱子怒说。
“什么,你要将恭儿投井?”孔兰大惊。
“没错,让开!”樱子将挡在前头的她推开,要人拉着恭卉走。
恭卉白着脸,听见樱子要拖她上井边的目的后,也没再挣扎,任她们拉着往前走。
“您不能动这种私行,贝勒爷知道了可不得了啊!”秀娥闻讯赶来,急着阻止她。
“那就等他知道后再说吧!”樱子冷笑,言下之意就是要先斩后奏,今儿个非要恭卉死不可。
“您怎能趁贝勒爷不在对小总管做出这种事?!贝勒爷不会放过你的——”
“住口!我豁出去了,横竖永璘都会对付我,在他对我下手前,我定要先杀了这女人泄愤,他要我尝尝落井的滋味,我就先教他的女人当垫背,先下去为我张罗chuáng位!”她恨声说。
“你太可恶了,这里是贝勒府,由不得你胡作非为!”孔兰怒斥。永璘前脚一走,这女人马上嚣张变脸,真是该死!
“说得好,这里是贝勒府,目前我还是这儿的少福晋,我要处死一个不贞的女人,谁敢拦阻?!”
“就算你是少福晋,贝勒爷也吩咐过可以不必理睬你,不久就要送你走!”秀娥直说。
听到这话,樱子更恨。“那我还没被送走不是吗?我是代表日本的一国公主,谁敢对我无礼,再走前我就先治你!”她拿出公主的身分压人,目前府里的日本人经过永璘上回的恶整过后,虽然伤残了一半,其他的人也被软禁,只剩少数几个伺候她的人留在身边,但有这几个就够了,够她杀一个女人!
“总之,你不能这么做!”秀娥急怒不已。
“哼,我说过,你们再啰嗦就一起下井去!”她发狠威胁。
秀娥身子一缩,像是真被她的话吓到了,惊恐的捣住了嘴,须臾后,转身就跑个无影无踪。
樱子见了笑得更得意。“恭卉,你瞧,那丫头也怕死,没人敢帮你的,待会你就自个儿乖乖跳下去,省得我还要费力气推你,明白吗?”
泪珠滑下雪白双颊,恭卉完全没有挣扎,轻声的应。“明白。”
但这反应不是樱子要的。她要见她苦喊求饶,无助啜泣,而不是像认命般,叫她去死也不反抗,这少了一种凌nüè人的快感,如何消解得了她对这女人的恨意?
永璘将她形同软禁般锁在这间贝勒府,不让她对外联系,之后可能将她遣回国或gān脆杀了她,然后让这女人取代她的地伴,哼,这世上没这么如意的事,她先弄死这女人,报复他,绝不让他们两人称心如意!
到了井边,她见恭卉依然神色平静,不由得一把火烧起,上前狠狠再送她一巴掌。
“你真不怕死?”她怒问。
“怕。”恭卉咬着牙,不让嘴角的血流出。
“若怕就向我哭饶!”
“我怕死,却也……想死。”她笑得苦涩。
樱子一愣。“什么意思?”
“樱子。”恭卉神qíng凄凉,忽然朝她轻唤。
她马上皱起眉头。这女人敢直呼她的名字!“你——”
“我会死,不过,请你真心留在大清,别对永璘有贰心,只要他能瞧出你的用心,不会真的狠心待你的。”恭卉眨回眼泪,又哭又笑的劝说。
“你……”她很意外她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她一叹,忽地又请求。
樱子这才由方才的惊愕中回神,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终于要求我了?哼,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而不是说些要我忠于大清的废话!说吧,你想求我什么?”
她期待她能跪地求饶,虽然她还是不会饶过她,但是她希望见到这女人láng狈的模样。
恭卉瞧着她傲然得意的笑,哽咽了。“我求你在我死后告诉永璘,是我自个跳井的,跟你没有关系。”
她又是一愕。“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不需要我再重复,这是我最后的要求。”若能顺了皇上的意自尽,又能消除樱子对她的恨,那么她的死是皆大欢喜,有利无弊啊!
樱子目光发狠。这女人莫非是知道她必死无疑,就故意说这些话,这是以退为进,希望她饶她吗?作梦?“这若是你的遗言,好,我可以成全。”既然她愿意帮她脱罪,她有什么好坚持的!
恭卉淡然一笑。“那就谢谢你了。”
“你这女人!”樱子恼得发颤。“还不跳?!”她怒吼一声,再也忍受不了多看她一眼。
抹去泪,恭卉爬上废井,眼一闭就准备纵身一跳。
“恭儿,不要跳!”孔兰冲上前大喊,可惜身子教樱子的人给qiáng拉住,不让她前进阻扰。
“兰姨,阿玛就jiāo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恭卉转身望着她,含泪地jiāo代着。
“不,我不要你牺牲!别管皇上的密旨了,他要你拿命换你阿玛自由,要你以死bī退葛尔沁,这些你都别管了,他若坚持要你死,就光明正大的亲自下旨赐死,要你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算什么?!你阿玛就算再不良,得知你为他这样牺牲,也不会愿意的,别死,你下来,别要傻傻的跳下去!”孔兰哭喊着。
“别说了,这样死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若不忍心看,就离开吧,记得jiāo代秀娥,别说出我真正的死因,就让永璘以为我是自尽的吧。”
“不——你不要跳!”
“不——你不要跳!”
她凄然地朝兰姨笑着,阖上眼,眼前仿佛出现了过往与永璘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男人的狠、那男人的绝,最后都化成了她手中紧紧握住的qíng分。她多舍不得啊,多想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爱……
风一chuī,跟着滚飞了她的泪,雪花片片,犹如最好的送葬花瓣,伸手紧抓住空中最后一抹的冰凉,她纵身一跃,投入了井里,转眼消失。
孔兰一口气上不来,急喘几下,在不堪承受昏厥前,耳边还听见秀娥的惊问。
“贝勒爷,您为什么不阻止小总管跳井?为什么……”
原来秀娥是去追回永璘的,那男人来了,却只是眼睁睁的见恭儿一跃,魂断井底……
“他真撤兵了?”永璘喝力维持话语的平静无波,却克制不了语气中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