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妻(下)_浅草茉莉【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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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爷!谢天谢地,您总算平安回来了!”

 三天后,一见主子踏进门,几个下人全都激动得差点没喜极而泣。

 “恭儿人呢?”永璘有些疑惑这等不寻常的阵仗,却什么也没说,先问起最挂念的女人。

 “小总管教人给接走了!”秀娥听闻贝勒爷回府,立即由厨房奔至大厅。

 他幡然变色。“没我的允许,谁接走了她?”

 “这么说,那果然不是贝勒爷的意思?”秀娥大惊。

 “什么意思?”他不由得心火大炽。

 “接走小总管的人说,是您同意让他们将人接走的,还说若小总管不跟他们走,倒霉的会是您,小总管就是听了这些话,而您又久无消息,这才会跟他们走的。”

 闻言,永璘的表qíngyīn沉道不信。“谁说我没消息,我每天都有要人捎书信回来不是吗?”

 “没有,您进宫八天了,咱们每天派人进宫送消息给您,可是不知您是没接到还是怎么的,都没回音,急坏了小总管,就连她qiáng接走时,咱们更是一天多封信的送进宫去,可是您依然没反应,这会您总算回来,那是否可以去找小总管了?”秀娥焦急的问。

 “她走了多久了?”他咬牙问。

 “三天。”

 “什么,走三天了?!”他脸色再变。

 “是啊,都走三天了,而且也不知道上哪去,贝勒爷,您可知道?”她担心的问,怕就连贝勒爷也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按着因愤怒而抽痛的太阳xué,他神qíngyīn鸷。“知道,我还知道是谁带走她的。来人,备马,我要去追人!”

 日落西山,但前往蒙古宫道上的两匹马仍疾驰如风。

 “贝勒爷,差了三天,他们恐怕都已出关口了。”德兴一面策马一面对着前头脸色yīn暗的主子说。

 “皇阿玛是故意拖到这时才放我出宫的,他要我追赶不及,可我就算一路追到蒙古大漠,也要将人带回!”永璘抽紧下颚的道。

 既然贝勒爷决意抗旨追人,德兴只有舍命奉陪,当下狂踢马腹,紧追在主子身后。

 永璘懊恼极了。没想到自己竟会着了皇阿玛这老狐狸的道!

 皇阿玛先是以品酒为名将他召进宫去,才表明真意的要求他将恭儿jiāo出,他不肯,竟就软禁他,见他不为所动,居然就对他来yīn的!

 那时皇阿玛虽每日囚禁他,但并不阻止他对外送讯息,所以他一直以为他写回府的信那女人都有收到,结果怕是两方的信都全数被皇阿玛拦截销毁了吧。

 可恨!那女人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教人染指,就算为了皇阿玛也不成,他绝不牺牲!

 事实上,葛尔沁在回蒙古便先进宫来见他,讲明要带走恭儿,他以为他当初要求的人是简于多庆,而简于他已出手相救为由,表明算是达成了他的条件,可葛尔沁却怒说是他反悔不让恭儿离开贝勒府,他才没能带走她,摆明了不肯罢休,还威胁说若不jiāo出恭儿,他不仅不肯帮忙,还会倒戈向瑞亲王那头。

 他当下怒不可遏,完全没打算妥协,可没想到那家伙早就和皇阿玛联手,这事他不会善了,那女人是他的,有谁敢碰,他就杀谁!

 “贝勒爷,轻慢!贝勒爷,轻慢!”当他们披星戴月奔驰得日月无光之际,前头居然出现一个人影。

 永璘讶异不已,拉紧缰绳,停下身来。“何人拦我?”

 “臣是京城的云骑尉,特在此等候贝勒爷。”那人头伏着地,上前跪说。

 “等我?你知道我会经过此地?”

 “不是臣知道,而是万岁爷神机妙算,知晓您一定会追人。”

 他沉了呼吸,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皇阿玛有何事jiāo代?”

 “万岁爷有旨给您,请您过目。”那人呈上金huáng绣面的圣旨。

 永璘沉眉打开圣旨,须臾后,竟愤然将圣旨丢弃在地上。

 那云骑尉见了大惊失色。普天之下从来无人敢摔圣旨,这形同抗旨,挑战天威啊!

 “贝勒爷?”德兴尽管不解贝勒爷何以发这么大的火,仍是立即去捡回圣旨,不敢偷看,又呈还给了他。

 永璘怒不可遏,没有接回。“德兴,你可知道皇阿玛要我做什么?”

 “奴才不知。”见他怒发冲冠,德兴更加不敢妄猜。

 “他居然要我娶日本公主,有意用此绑住我,让我去不了蒙古要人!”

 “啊?!”皇上这招够狠的,可贝勒爷不见得会买账。

 “哼,说什么那日本女人三天后即可抵达京城,要我亲自去接,还说二十日后举行和亲大典,要我速回筹备。哼,他是老糊涂了,我会遵从才有鬼!”他又怒得再次将德兴手中的圣旨打飞,去向不偏不倚正中那云骑尉的额头,当下让他抱着头哀号。

 “你回去转告皇阿玛,那日本女人请他自个留着用,要我娶她,这是作梦!”

 那云骑尉登时脸色发青。谁敢对皇上讲这种话?话一出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贝勒爷,臣……臣不敢传。”

 “没用的东西,不敢传就将圣旨抱回给皇阿玛,这样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也不成,万岁爷有jiāo代,这旨您非接不可。”他苦着脸说。这当真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了,怎会倒霉的落在他头上。

 “你敢qiángbī我?”永璘倏地眯起眼。

 “不敢,臣死也不敢bī您啊!不过万岁爷jiāo代,你若坚持抗旨,他另有密函jiāo给您,请……请您过目。”云骑尉胆颤心惊的掏出怀中密函,抖着将盖有乾隆私章、还上了蜜蜡的信jiāo给他。

 万岁爷说的很清楚,贝勒爷若肯乖乖回去,这封密函就不用给,否则就将信jiāo给他,说贝勒爷看了信后必定有反应。

 可当他看见贝勒爷紧握着密函,双目赤色,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模样,不禁深深觉得,他宁愿贝勒爷不要有反应啊!

 “德兴,走,咋民回京!”良久后,永璘bào怒的撕碎那封信,猛然掉头。

 “回京?”

 那小总管怎么办?任她成为葛尔沁的女人?

 码头上,好几艘挂有日本旗帜的豪华船只缓缓接近,岸上站了众多的宗亲子弟以及官员,而站在最前头首位的,正式身穿五爪麒麟朝服、身形俊挺、相貌出色的十七阿哥永璘。

 他绷着脸等着船只靠岸,好不容易数艘载满了人的船只顺利停泊妥当,他却依旧文风不动,压根没有要上前迎接的意思,害的他身后几个好友也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接个人会有这么多皇亲陪同,并非是皇上有多重视日本人,而是皇上认定他们几个与永璘jiāoqíng好,给了他们暗旨,要他们盯着他,别让他搞出事来。

 只是这事也真棘手,以为最不可能被牺牲的人,竟然就被指婚了,难怪永璘要翻脸,更何况说恭卉也失踪了,这会的他心qíng好得起来才怪!

 这时,日本公主下船了,由几名仕女搀扶着走,远远看去,这位公主的体态婀娜多姿,但她似乎疑惑他们为何不走近,等了半天只得自个儿走了过去,待她走近,众人立即瞧直了眼。

 她杏眼桃腮,美得惊人,如此佳人,永璘该不会再摆脸色了吧?

 “你就是日本公主?”永璘从头到尾表qíng都没变过,脸还是一样的臭。

 公主见他一脸傲然,并没生气,只是低头娇笑。“我是樱子,请多多指教。”

 日本人会说京语?几个人忍不住吃惊。

 “走吧。”永璘对她一点好奇也没有,说完便转身走人。

 多泽等人顿时倒抽一口气,想起万岁爷的嘱咐,几个人立即迎上公主。“公主请,永璘已为您备好软轿,他会亲自送您至下榻处的。”

 “下榻处?我的下榻处可是永璘的贝勒府?”樱子期待的问。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众人全有些傻了。“这……大婚前,似乎不和礼法……”豪其支支吾吾的回答。

 尚且不管合不合礼法,永璘都不会同意让她住进贝勒府的,这点他们都有共识。

 “这样啊……可是我想在大婚前多了解永璘,培养感qíng。”樱子又说。

 “这……”盯着已撇下她走远的好友,豪其硬着头皮再说“公主放心,皇上为您安排入住的地方离永璘的府邸很近,要见面很方便。”

 “多近?”

 他们这才发现这位公主也很固执,不是个好搞定的人物。“骑马约一刻钟,乘轿约半个时辰不到——”

 “太远了,我就要住在永璘的府邸!”公主直接打断他。

 几个人顿时全黑了脸。完了,这下真要出乱子了!

 蒙古包内,男人灼热的目光正紧攫住恭卉。

 一声尖叫由蒙古包内传出,受到惊吓的她慌乱不已,接下来这骇人的尖叫声更形惊恐,中间还夹杂着桌椅翻到、重物被撞击的砰砰声响。

 “你想做什么?”恭卉两片红唇抿得死紧,惊怒的瞧着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慌乱的喘息,为了不让他靠近,只得翻到桌椅,把能丢的能砸的全往他身上丢。

 “你以为呢?”葛尔沁低笑。瞧着她白皙的皮肤、微浓的秀眉、高挺的鼻梁,以及——紧抿的双唇,这女人此刻给他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她咬紧双唇,将唇咬得几乎出血。“当真是永璘将我送给你的?”她紧揪着衣襟,冷声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怎敢天子脚下qiáng行掠人?即便我不怕永璘,可也没胆不忌讳皇上。”他笑得得意。

 “他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当见到葛尔沁时,她有些意外,才想问他知不知道永璘的去处,没想到他居然就要吻她,在她惊慌挣开他后,他竟又开始宽衣解带。看他的表qíng似乎所言不假,可……真有可能吗?

 “因为你是我答应为他除去叛臣睿亲王的厚礼。”

 “厚礼?”

 “是啊,我可是为了你送上了我对朝廷的忠诚,以及十万的蒙古大军,你该为此觉得骄傲吧?”他笑问,不再谨守礼教,脱去斯文的外表,迫人的威胁感令人心惊。

 这女人是他千方百计才弄到手的,经过等待后再享用的果实,应该更加甜美吧?

 葛尔沁将自个儿脱得只剩亵裤,露出长期在马背上奔驰的jīng壮体魄。

 “你别过来!”恭卉不敢瞧,面红耳赤的大喝。

 “你是永璘给我的厚礼,却不许我拆封?”无视于她的惧怕,他冷笑。

 “我压根不相信你说的,我是永璘的女人,他不可能会将我送人的!”

 当她提及她“曾经”是永璘的女人时,葛尔沁脸色变了变。他也不想穿永璘的破鞋,可惜他偏偏瞧上了她,并且对她念念不忘,这才放弃索取更有价值的土地或部落,可这女人竟敢在这时候提这件事,这让他相当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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