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气鼓鼓的撅嘴,小手时不时上去胡乱的去抓方向盘。车子像条蜿蜒飞行的巨龙,在宽阔冷清的街道上拐来拐去,大概这个时候,人们都在家等着吃年夜饭了吧?谁还会开着车出来瞎逛?除了这个冷若冰霜,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男人!
“要是想死你就捣乱!”一个急刹车,车子离撞上海边的护栏只有头发丝那么点儿的距离。楚殇怒吼了一声。一旁的小北蔫蔫的坐好了身体,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撅起嘴巴,低着头,一路上再没有说话。
到了庄园,楚殇打开车门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给甩开了,她就那么撅着嘴坐在那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外面冷,进屋去?”不容分说的将她抱起来,她冰凉的小手伸进他温暖的脖颈里,又是掐又是拧。
“凶啊?怎么不对我凶了?刚才那凶狠的劲儿呢?”
忍着脖子处传来的不适感,一刻不停留的往屋里走去。张妈一见楚殇抱回了小北,急忙高兴的迎了出来。
“哎呀,莫小姐来了,真好,今年过年不再是先生一个人了!”
楚殇的脸色一滞,却也没有说什么,抱着她进了门厅,张妈拿来一双新的粉色的小猫的拖鞋,小北穿上一试,刚刚好。
“莫小姐和先生先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张妈,简单一点就好,就咱们三人吃。”
“哎哎,”张妈笑得开心,转身去厨房忙去了。
那些个没有家可回的弟兄们,楚殇出钱让他们出去玩通宵了,守在他这么一个闷葫芦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越是过年,他的心qíng越是低落,别影响了弟兄们的qíng绪。
看着往日里一派气派,热闹非凡的庄园,这大过年反而显得特别的萧条。小北刚刚的qíng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淡化了,她不在那么jī皮怪脸,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坐在客厅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乱按,眼睛悄悄的瞄着身边独自吸烟的楚殇。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沉默了。眼睛飘忽的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很快,张妈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她手里拿着围裙,来叫他们,“先生,莫小姐,来吃饭了。先吃点菜,喝点酒,一会儿张妈给你们下饺子吃。”
“唉,张妈,怎么不坐下一起吃?”莫小北起身,看着张妈正往自己的屋里走。
“哦,我还不饿,一会儿吃饺子,我先回屋歇歇,看看电视,你们慢慢吃。什么时候想吃饺子了,喊我。”
张妈也是个有眼力的老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今天这小qíng侣好像在闹着别扭。小qíng侣之间的事qíng,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有外人在,反而不容易说出来。
楚殇扔了烟蒂,领了她就朝着那一桌子菜肴走过去。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是家里来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喂,爸。”
“你在哪呢小北?念雨给你送了上好的野生鲍鱼,你不是在门口玩吗?怎么不见了?”
“嗯,你们吃吧,我不回去吃了,今儿晚上有朋友约了一起去玩。明天一早就回去。”
“啊?大过年的,你不陪老爸,你和谁玩去?”莫桑的嗓门徒然拔高了,莫小北不得不将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有一定的距离。
“您不是有我姐了吗!就这样了啊!明儿一早我就给您拜年去,到时候准备压岁钱!拜拜!”急匆匆挂掉了电话,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旁边的楚殇脸色好了很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是听到她说今晚上不回去了所以心里慡了?
气氛还是沉闷的很,面前的小盘子里堆了各种她爱吃的小菜,她不客气的一点一点的往嘴巴里填,两人都不说话,其实小北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她想问为什么楚殇chūn节都是一个人过?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他爸妈的事qíng?想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现在这样挺好,虽然两人不说话,但是气氛是融洽的。他为她夹菜,她努力吃菜,配合的相当默契。
直到吃的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撂下了筷子,“饱了。”
楚殇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手帕擦gān净她嘴角残留的油渍,站起身搂着她的腰上了楼。
“楚楚,刚吃完饭不能做剧烈运动,会胃下垂。”
边走边为他灌输饭后不能剧烈运动的知识。他笑,她懵了,这个毫无征兆的笑容,就那么迷人的撞进了她的视线里,帅疯了!
这间时隔半年没有来的卧室,还是老样子,整洁的一尘不染。他搂着她躺在那张洁白舒适的chuáng上,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久到小北感觉她就要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忧伤,低低的声音直接灌进她的耳朵里,听上去让人直觉得心疼、
他说,“小北,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一个人过chūn节吗?”
怀里的人儿点点头,他继续说,“我的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以前,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很幸福。爸爸是做古玩生意的,他自己对古玩的喜好程度超出了一般人所能理解的范围,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那么幸福下去,我小时候的童年也是很快乐的。直到有一天,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一进来就倒下了,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三样东西,为了那三样东西,他丢了xing命。”
小北心中一痛,原来是这样!原来楚殇并不是从小就是这个臭屁的xing格,是家庭的变故,促使他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坚qiáng,变得狠。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整个没了样子,妈妈对我冷言冷语,后来gān脆就离开了,这么多年,回来没有超过五次。每一次回来,又会呆不上几天匆匆的就走。十岁的我,学会了自立,然而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比如,美好的童年。当别的同龄的孩子还躲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就会默默的转身,我变得狠了,变得无qíng了,我以为我只要是变得qiáng大了,妈妈就会回来,还像从前一样爱我,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就像现在,她依然不会回来。”
她感觉楚殇的身体在悸动,在抖,就像当初在四合院里的那一个晚上,原来,他不是因为休息不好,而是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
小手主动伸进了他的衣服,去掴打他的后背。“楚楚,还有我呢。”
冰冷的唇凑上来吸允她的甘甜,她听话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送上自己的小舌,主动的将自己的舌探入他的口中,去轻抚他的贝齿,最后被他的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接下来,理所应当的滚了chuáng单。小丫头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睁不开眼睛,既紧张又盼望着哪一刻的到来,他搂着她柔软的几乎能将他融化的了身体,近乎疯狂的用行动宣誓着这是他的领土!
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快到十二点了呢!她踹了踹身边的他,“喂,起来,吃饺子,放pào,喜迎chūn节。”
“嗯,你先起。”男人的手又搂上了她细滑软腻的肌肤,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挲。
“不,你先起。”
又沉吟了一会儿,旁边的男人动了,穿好了衣服,又从柜子里为她找了一身衣服出来,她睁眼一看旁边摆着的衣服,一件ròu粉色的毛衣,一条兔毛的小裙子,一双马靴。
穿上之后站镜子前面照了照,身后楚殇从后面环着她的腰,也盯着镜子中的她,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嗯,越来越会挑女人用的东西了。”
“我是说你。一眼就认定了你,我很有眼光吧?我的女人穿什么都漂亮。”
呵呵——
这让她怎么回答,要说他有眼光,他就该得瑟了,要说他没眼光,那不是再说自己差?组织了好几次语言,都没能满意,最后gān脆放弃了,“我们下去吃饺子?”
楚殇皱了眉,“刚才还没吃饱?”
“除夕夜吃饺子,是必须的,跟饱没饱有什么关系!不饿也要去吃几个!走。”
“哦,不知道,以前没有人跟我说过。”
“……那走吧。”拉着他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张妈已经收拾好了桌子,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下来,脸上已经乌云散尽,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来来来,新出锅的饺子!莫小姐快来尝尝。”
这次张妈没有推辞,和他们坐在一起吃。吃完,外面的鞭pào声越发的大了。小北拉了楚殇,拿着pào竹和烟花去了外面,楚殇看着她用细长的香点燃了鞭pào,捂着耳朵往他怀里跑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眼中的幸福感也浓浓的。
在外面疯玩了一个多小时,楚殇发现她的脸和手都冻得冰凉,这才qiáng行的将她拉了回去。
初一的早晨,又是在一声声鞭pào声中惊醒的。楚殇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笑嘻嘻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老公,新年到,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扑哧——
楚殇扭过身体将脸埋进被子里,有这么一个无良的小女人,真是无语。
啊——
“找死!”楚殇噌的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小北已经跑到了门口。这门,昨天楚殇才输进了小北的手纹,她可以出入自由了。不过,现在他就后悔了!她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的脸青紫,额头上现出青筋。嗯,看来挺怒!
“怎么样?装听不见?好老公都会给媳妇压岁钱的!你居然撅个屁股给我,不爆你jú还等什么!”
“你……我有说过不给你吗?”
“给晚了,照爆不误!”
“你给我滚过来!”
“对不起,我滚远了,回不去了……张妈的早饭准备好了,香喷喷的,你快点的,我一会儿回家还有事呢!”
嘭——
门关了!楚殇睡意全无,起身下来穿好了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臀部,暗骂小丫头下手又准又狠!
吃着饭,有张妈在一边楚殇也不好怎么她。吃完饭他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厚厚的给了张妈,一个薄薄的给了小北。
小北拿着那薄薄的红包,眼神炽热的盯着张妈那个厚的,盯得张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手里的红包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楚殇咳嗽了一声,拉起了眼神还焦灼在两个红包上的小北,“送你回去。一会儿不是还有事?”
“哦,对。”她这才狠心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和张妈挥手告辞跟着楚殇出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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