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_七杯酒【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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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喜听得心烦:“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能把祖母的病哭好吗?”

  沈福安抽泣:“要是能哭好,我宁可把眼睛哭坏了。”

  沈明喜最烦人憨哭傻笑,听得头大如斗,捂着耳朵远远地躲开了。

  沈晚照走到院子后面的花圃边劝慰道:“堂姐,你也别太……”

  她话音刚落,就见花圃里钻出两道一黑一绿的细长影子,直冲着沈晚照的脚踝就攒了出来。

  沈明喜离得远,吃了一惊之后却赶不过来。

  就在这一刻沈福安的神qíng突然变了,脸上泪痕犹在,冷漠而专注,和沈明喜极其相似,她手腕翻飞,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细长的软剑,擦着沈晚照的裙角刺了过去,剑气把她的裙角都削下一片,一见准确无误地把两条蛇戳了个对穿,两条蛇被钉在剑上还没死透,仍是不住地挣扎舞动着,把沈晚照恶心的头皮发麻。

  比沈晚照反应还大的是杀蛇能手沈福安,她手腕一软,当啷一声软剑掉在地上,转身投向韩吕的怀抱大哭:“我,我好怕,刚才那蛇突然就冲出来了……我好怕……”

  沈晚照默默地看着自己被削了一片的裙角,又看了看沈福安满脸的泪,把惊呼咽了回去,怎么几年没见福堂姐这jīng分的毛病更严重了。

  沈明喜立刻冲过来看了看;“青的是普通的小青蛇,黑色的是圆头,身上也没有花纹,应当是无毒的。”

  沈晚照脑补的宫斗宅斗大戏立刻放飞了,低头也跟着瞧了眼:“但是这蛇从哪里来的?”

  沈明喜看了眼院墙,有客槐树从院外将枝叶伸了进来:“祖母住的是最后一进院子,咱们宅子后面是座小山,应该是从山上爬下来,不慎掉进府里的。”

  沈福安在那边哭的都有些抽抽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软剑:“这,这怎么办?娘不许我再舞刀弄棒的了。”

  韩吕忙揽住她宽慰:“没事的,只有咱们看到了,没人会说出去的。”

  沈晚照:“……”

  沈明喜仍旧研究着蛇尸:“不过下人这些日子都没有整理花圃,等会儿把负责打理的下人叫出来罚了。恩,这长虫看着挺肥的,顿蛇羹味道应该不错,等会儿jiāo给厨下让他们去做。”

  她说着说着眼里闪烁着饥饿的光芒,沈晚照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你要吃你自己做,别搁到厨下,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吃厨下锅里炒的菜?”

  沈明喜骂她一句矫qíng。

  这时候丫鬟来通报大奶奶醒了,沈晚照犹豫片刻,到底没有跟进去,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祖孙说话了,她在院里等了会儿,差不多到晚饭的时候才出来,一行人去正厅用饭。

  因着今天姑娘和姑爷回娘家,宋氏和她娘正在饭厅里忙着摆小宴,韩氏还以为这是见她来了隆重相待,笑得见牙不见眼:“亲家的两位太太客气了,招待我哪里用得着费这么些功夫,随便摆一桌酒席,大家伙儿吃的高兴就行了。”

  玉瑶郡主连看都不看她一下,见沈福安进来,对着她招了招手:“福儿这里坐,你难得来一回,在家里就放开些,这宴就是为了你和姑爷才摆的。”

  韩氏满脸尴尬,脸色发黑地瞪了眼沈福安,她被她瞪得缩了缩身子,一路垂着头到了座位边。韩吕面有不愉,但到底是自己亲娘,也没法子说什么。

  沈晚照坐在玉瑶郡主身边,撅嘴悄声道:“娘,中午福堂姐婆婆的话你不会真听进去了吧。”

  玉瑶郡主捏了捏她的脸:“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你长这么大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你也是我辛苦怀了十月才掉下来的,难道为了外人的几句话就不看重你了?”

  沈晚照压低声音道:“这老大妈可真够讨人嫌的。”

  玉瑶郡主给她夹了一筷子牛ròu:“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看,好好地吃你的饭吧。”

  坐在她旁边的沈明喜又给她夹了个jī腿:“对,好好吃你的饭吧,吃哪补哪,来来来这个jī腿给你,省得你在课上又掉链子。”

  沈晚照怒瞪她一眼,玉瑶郡主关心女儿课业,偏头问道:“她哪门学得不好?”

  第33章

  沈晚照用力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到此为止,沈明喜假装没看见,放下筷子便道:“回婶婶的话,阿晚旁的课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骑she课上不会骑马,因此落后了几分。”

  沈晚照绝望地扶额,她上辈子有个同学的姑姑就是任课老师,原来她还不解为什么那位同学眼中常含泪水,现在她是明白了,被揍得啊!

  玉瑶郡主知道她怕马,倒是没打算揍她,皱眉愁道:“这可怎么办?要是两年半之后的大考过不了,不就得又在山河书院读一年,这多耽误日子啊。”

  沈明喜痞子样的转了转手里的筷子:“二婶您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在山河书院读书可是光荣啊,那么多名师指点,这怎么能叫耽误日子呢?”

  玉瑶郡主伸手在沈明喜背上一拍:“吃饭得有个吃饭的样子,别吊儿郎当的。”

  但凡当娘的,儿女都是放在心尖上的,她面脸愁容地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这骑she可怎么练啊?“

  沈晚照把沈明喜瞪了几眼,把筷子放在小筷架上:“娘您放心,我回头问明堂姐借了马儿自己来练,你那就放心吧。”

  玉瑶郡主这才稍稍放心:“等会儿吃完饭你和你哥来找我和你爹,我们有话要对你们俩说。”

  沈晚照点头应了,无奈这是摆宴,就是吃完饭小辈也不能擅自离席,在那里听韩氏絮叨了半晌养儿经,还是祖母陈氏出来,辈分压了她一个头,她这才讪讪住了嘴。

  沈晚照和沈朝跳下凳子并肩往沈岑风住的迎风院走了过去,正屋里沈岑风和玉瑶郡主果然在等着,沈朝上前一步行礼道:“爹娘有何吩咐?”

  沈岑风指了两个凳子,让儿女坐下,自己也振袖落座:“你们这些日子在书院都学到了什么,住的如何啊?”

  沈岑风为了不显得自己跟个女人家似的婆婆妈妈,虽也关心儿女,但从来不问这些日常琐事,龙凤胎都对视一眼,面露诧异,沈朝想了想答道:“回父亲的话,我和妹妹在书院住的很好,师长也都认真传道受业,学了四书,诗词,算术……”

  沈岑风一摆手:“不是问你们这些,我是问人qíng世故……你们学到了哪些?有何观察收获?”

  沈晚照微微蹙眉,沈朝倒是若有所思,很快答道:“似乎男子学舍这边,学生们分了几个派系,同一派系的都是同进同出,彼此十分亲近,儿子初时不以为然,后来倒是渐渐瞧出来了,这些不同派系的学生也是因家里长辈的政见不同,这才对立的。”

  沈晚照也立时反应了过来,倒不是她不如沈朝机敏,而是这些女孩子家里甚少会给女儿灌输政治思想,因此面上看着倒比男子学舍和谐得多,当然私底下的龃龉也是不少的。

  沈岑风赞许地看了眼沈朝,又道:“前些日子陕西总兵贪污军饷案才出来,如今案子虽然结了,但对朝上的影响却是极大,那位总兵是次辅一力保举的,虽皇上信重次辅,但有不少人借机生事,朝上最近风波不断。”

  沈朝和沈晚照对视一眼,他们这种豪门养出来的孩子,打小就被有意无意地灌输朝堂上的政见,培养政治敏感度,但这么直言讨论还是头一遭,两人都凝神细听。

  玉瑶郡主奉上一杯温茶递到他手里,他又微微皱眉道:“这事儿影响甚广,咱们家虽然是中立派,但也受了些牵连,家里的事儿肯定会影响到孩子,书院里头又是各派都有,你们在书院里也要多留点神,别一不小心被人诓了,更不要受人欺负。“

  沈晚照忍不住问道:“爹,咱们家到底受了什么牵连?”

  沈岑风揉了揉眉心:“我这次任命是在礼部,你大伯被派往地方任了科道官,都是一等一的清闲差事。”

  沈晚照面皮子一紧,她大伯在地方政绩优良,她爹也是不差的,纵然不去吏部这种热门部门,但去个刑部也是跑不了的,礼部实在是……只要没有重大庆典和使节前来朝贺,闲的都能打蚊子了。

  沈岑风见沈朝和沈晚照面色紧张,反倒笑了起来,抬手让丫鬟仆从下去:“你们都拧巴着脸做什么?礼部虽然不比吏部紧要,但也尊贵体面,皇上是重qíng之人,说句不敬的,我和你大伯三姑是圣上的表兄妹,虽然以后难掌实权,但荣宠体面是不会少分毫的,只是担心你们在书院惹事待的不好,这才提点一二。”

  沈朝和沈晚照齐声道:“谢爹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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