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守着他!小悦,你也不要到处乱跑!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听见没有!” 唐漠招来一个人,让他看守在这里。自己便跟着众人去寻找那商行舟去了。
走到园门口,他若有所思地向唐悦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黑沉沉的。
唐悦心里一跳,几乎以为露了馅,好在他快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这些人,将唐家堡上上下下都翻遍了。
就在预备去外面搜索时,管家匆匆来禀报。
欧阳啸天见对方附在唐漠耳边低语,不免着急。
唐漠面色变换不定,突然下令道:“停止搜查。”
“为什么!难道让那个疯子到处乱跑吗?”有人并不死心。
“刚才找到了一个人。”
“谁?”
“丁福。”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管家也像是刚缓过气来,解释道:“诸位,刚才在后庄一个灌木丛里找到了丁福,他被人绑着、堵着嘴,据他说——”
“他说什么?”苍鹤道长紧走几步。
“他说他经过那里的时候,被人打昏了藏在糙丛里,身上的衣裳也被剥光了。”管家擦汗。
“既然他在糙丛里,那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有人惊呼。
“嗳!上当了!”欧阳啸天仰天长叹,猛一跺脚,转身走了。
苍鹤道长面色yīn沉,一言不发。那人既然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想必已将人带了出去。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
西园里的人全都走开了,只剩下留守的一个仆人,他紧张地蹲在丁福的身边,想查看他到底哪里受了伤,却又颤抖着手不敢去碰那一团血糊糊的脸。
商容在石室内查看了一番,并没发现任何异样。他走到唐悦身边,这才问道:“小悦,刚才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唐悦点头,乌黑的眼睛看向那仆役的方向。
商容见她迟疑,便走了过去,“你去看看大夫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到园门口守着!人一到立刻带进来!”
那仆人本就害怕呆在这血人的身边,听见这句话简直是如释重负,飞快跳起来跑了。
唐悦这才走过去,用袖子擦去了躺在地上那个人脸上的血污。
商容声音微颤,“二叔?”
一时之间,他不免惊疑不定地看着唐悦,她急道:“商大哥,有人要害你叔叔,你们快走吧!”
商容沉默半响,反问道:“小悦,我二叔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唐悦道:“我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我只是把他拖出来。”
商容颔首,伸手摸摸唐悦的头,“我懂了,小悦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很不简单。”
唐悦的小脸有团起来的趋势,商容掐了一把,感叹道:“一群人被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不知道苍鹤道长他们知道了作何感想。”
唐悦紧张,拽住商容的衣角,“快走吧商大哥,别磨磨蹭蹭了。”
商容微微沉吟,从袖中取出一支漆黑的短笛,放在唇边,唐悦明明没有听见短笛发出声音,片刻后却见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那人遥遥向商容作揖后,弯腰负起地上的商行舟,几个纵身,就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休息。”商容微笑着对唐悦道:“谢谢你,小悦。”他的眉头终于展开,语气也轻快起来。
唐悦从西园走出来,这时候人们还忙着四处搜索,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件事qíng跟她有什么关系,商行舟突然失踪,他们不会怀疑一个刚刚十二岁的小女孩,只会以为是商容所为。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回去。
怕她受到牵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就酱紫
才发现,霸王美女鱼开始出没了= =
虽然乃们是来催文的,但是吐泡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嗯,握爪!
寒云公子
唐家堡地处北方,堡内种植的树木很是高大,白天看很是气派,可晚上看来就很有些yīn森诡秘,尤其当从那积淀的厚厚的树叶上踩过时,发出“沙沙”的响声,让人心中发毛。
月光洒落在地面的树叶上,一片银白泛着微微的金光。唐悦心事重重地走过树林,却突然站在原地,僵直了背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仿佛听见树林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她的手心微微发汗,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当所有人都忙于寻找商行舟的时候,树林深处又怎么会有人?还是,传说中会在夜晚出现的妖jīng?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讲述的那些妖异可怕的传说,唐悦紧张地盯着四周。
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梧桐树下斜倚而坐,晚风拂过他的紫衫锻袍,梧桐花瓣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微微闭目,仿佛在听花落下的声音,神qíng之中带着一种怡然自得的沉醉。
就像是一幅画,唐悦心想,世上有这样的妖jīng吗?
不由自主向前迈动了一步,树叶发出响声,男子发现了什么,向这边看过来。
那眼神如一泓秋水,清朗,明亮。
月光正从枝叶间落下来,映着他的脸颊,越发显得人风姿俊秀,秀雅出尘。
唐悦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从未在唐家堡见过这个人,也许他是这次请来的宾客。但不知为什么,唐悦却产生了一种自己闯入别人领地的错觉。
然而,那男子不过是粲然一笑,明亮的眼睛里掠过一阵温柔的水波,唐悦愕然间,他已站起身来,掸掸袍角的灰尘,转身离开。
很久之后,唐悦回忆起这个笑容,仍然能感受到那轻轻一笑中的魔力,她几乎成了一个木偶,被线牵着,不由自主地要跟着他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用一个笑容,就让人失魂落魄。
唐悦本以为商行舟的失踪会引起轩然大波,可第二天,人们议论的焦点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时候她才知道,人们早已遗忘了商行舟,他们关注的人只有那位昨天傍晚刚到唐家堡的年轻公子。
第二天,唐悦照常去唐漠的院落习武,只是唐漠却没让她去石室,反而让她在客厅里站着,看着她的神qíng中透着说不出的复杂。
唐悦心中咯噔一下,直觉昨晚她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商容跨进门来。
唐漠却似没有追究之意,十分轻松地请商容落座。
“这次商前辈失踪,唐家实在过意不去,家父已说过,唐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商兄搜寻他的下落。”唐漠慢慢道。
唐悦眼皮跳了一下,不自觉抬头看商容,却见他面上隐有几分感激之色,瞧也不瞧她一眼,处之泰然道:“多谢堡主和唐兄的美意,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找到人,否则商容还真的很难回去向祖母jiāo代。”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商量一些关于搜寻的具体事宜。唐悦只觉得奇怪,这两个人,一个明明知道是她放跑了商行舟,一个想必也猜到这次搜查肯定是一无所获,居然还十分认真在商讨,心思真的都好复杂。
只是为什么要她在大厅中间坐着呢?
“说来也是太巧,若不是商前辈在此刻失踪,本有一个治病的良机。”
“哦?”商容挑起眉毛,眼神澄澈。
“这次我请来一位朋友,想必可以医治前辈的病症,可惜——”
“不知唐兄请的是何人?”
“是——”
话音未落,只听见院中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
唐悦向门外望去。
那人沐浴在懒洋洋的阳光中,竟让她也晃了一下神。
只听那年轻男子在外道:“商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话音未落,只看见一个紫衫的美少年,微微笑着,走进厅来。
商容一愣,看清来人,方才笑道:“我还道是哪位,原来是寒云公子,公子的那幅落水兰亭图,还在我书房挂着,怎会不记得。只是公子向来事务繁忙,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
那紫衣男子笑得越发真诚:“这话就错了,事务繁忙的可是你商大少爷,我一向是出了名的闲散人,làngdàng惯了的。”
商容还要说话,紫衣男子瞧见正一声不吭坐在大厅圆凳上的唐悦,轻轻“咦”了一声,面上似有些惊奇之意。
“这位是唐兄的妹妹。”商容先唐漠一步介绍道。
紫衣男子走过来,笑着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唐悦看了一眼自家兄长的脸色,乖乖道:“昨天晚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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