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让他这个“主子”为他出头,探探这烈的态度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感到很惭愧,身为青儿的主子,却没有尽到职责。”神色戚戚然,无意抬首间,发现在他提到“青儿”这个名字时,烈她明显的一滞。
果然,并不是他家青儿一个人害单相思。
拉过青儿的手,轻拍了拍,“我是想托你看一看,这冥门之中有没有适合我们青儿的优秀女子,也好了了我的这份担心。”
“主子,我……”青儿已经是完全傻掉,看着自己这相处了多年的主子,怎么感觉本是善良的主子,头上冒出了一个黑面小恶魔?
“我知道,青儿。”祁傲云捏着青儿的手,似是想起了什么让他哀伤的事qíng,“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你了,跟在我身边不仅没享到福,还叫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连终身大事都耽搁了。”仿佛是解开了一道禁锢多年的枷锁,晶莹的泪水像是决了堤般直往下流,这泪水中含着真切的歉意以及对青儿的感激。
如若没有青儿,怕是他早已在那深苑中孤单而死了吧。
而他这一流泪不要紧,却是把青儿同烈吓得够呛。
“你……你别哭啊,这对胎儿不好……”手忙脚乱地帮着傲云擦着眼泪,青儿忍住泛酸的鼻子。
“烈,你到底帮是不帮。”
“我……”咬着唇,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青儿,目光闪烁着叫人看不懂、猜不透的光芒。她不就是因为对自己面对青儿时,这忽如其来的奇特qíng绪而感到不安吗,她从未想过要涉及儿女qíng仇,也从未想过要婚娶,她本打算将这一生全部奉献给冥门。
将青儿嫁出去也的确是个好主意,可面对青儿的哀怨的目光,她却迟迟无法松口。心口如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让她痛心难当。
“没有关系,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我帮!”见祁傲云如此说,想着如此娇俏可人的青儿不久便会被送到别的女人怀中,这两个字便脱口而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定是不会尽心尽力去帮青儿找良配。
“我不需要你帮!”青儿蹦跳出来,像点了火的狮子,冲着烈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要找,我自己会找!”挑衅地看着她,难道她认为自己是嫁不出去了,那他就嫁给她看!
“好,如若青儿看中了,我便让若qíng给你们牵线搭桥!”傲云似是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那股子火药味,兴冲冲道。
她便不信,到了这一步,烈还能忍得住气。
~
这些等待的日子,说是漫长,却也是眨眼间的事。
虽然厉王在这冥门中四处走动,想要“偶然”间遇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可那人却始终没有露过面,这叫她一度怀疑,芙伶是否在这里。可当那“面具少主”无意中将芙伶总是随身带着的指环“显摆”出来后,她便是再怀疑,也得留在这里探个究竟。
落木萧萧时,厉王的亲信奎安终于带着jīng锐的部队赶了过来。
风若qíng并未因为手中有“人质”而对这些远来的将领及士兵稍有怠慢,她戴着面具,亲自出城相迎接,礼数尽全、赏赐丰富。冥门待这些远来的士兵更是如朋友般热qíng欢迎,仿佛就如亲姐妹般礼迎。
西盟士兵看着高台之上那遮面女子,虽是看不清面容,可那举止端雅,矜贵出尘,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她在说话时,态度恭谦、言语温和,叫人不自觉地想要追随,听从她的一切指令。
这种收买人心的做法,这种深谋远虑的心思,叫厉王不得不重视这个“敌人”。
有勇无谋的是莽夫,而有谋无勇的则懦夫。可是她,这个冥门的年轻少主,不仅有自己勉qiáng与之抗衡的功夫,还有着狡猾的心计与谋略,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厉王想着,自己的弱点她从不掩饰,因为她自己没有人可以以这个弱点威胁到她。祁葆杰没有办法,西盟的女帝欧阳井华也没有办法,却是叫她栽在了这个女子手中。
是她太过自信、太过自大了。
冥门少主的这一重视,使得从西盟远道而来的士兵对冥门有了些敬慕,对这一路上的颠簸也少了些哀怨。
稍做休整后,两军联合,便准备共同向白离国京都攻去。
在出征前一日夜里,厉王主动找到风若qíng,提出了要见芙伶一面的要求。
细雨绵绵,秋柳在这萧瑟的细雨中迎着清风轻轻摇曳着,空旷的池塘边,jīng致的凉亭中除了厉王、芙伶以及风若qíng之外,再无其他生息。厉王转头看向风若qíng,轻笑一声,风若qíng走了出去,站在一边,保持着距离却又能时刻看着她们之间的动态。
芙伶微垂着睫毛,而厉王却是yīn晴不定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厉王终是沉不住气地开口:“那人待你倒是不错。”在厉王府中郁郁寡欢的芙伶,才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却是明显的气色红润了许多,人也变得更加丰韵健康,这叫她不得不介意。
而这更叫她怀疑,那戴着面具女子的身份。
“说也奇怪,被虏来这里,以你倔qiáng的个xing早该闹翻天了。”说的轻柔,却是让芙伶担忧地看着抬头看向他,他知道,她越是轻柔,则越是叫人难以防范。
手摸上她的下巴,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的脸抬高直视着她。
红唇凑进他的耳际,缓缓地开口:“你说,风若qíng到底死了没有?”
芙伶猛的惊醒,甩手拨开她的控制,退后了几步,戒备地看着她。
“果然,没死吗?”厉王眯着漆黑的眸子,幽深的目光看向亭外,那正直视她的风若qíng,“戴着面具,是为了向本王掩饰你已死的身份吗?风若qíng。”
她太了解芙伶,只有一个人能叫他不加反抗、心肝qíng愿地留在这陌生的环境,而以往查不出那风若qíng的身份,也因冥门而得到了解释。
一直以来的困惑,到了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解答。
亭外的人,听了她的质疑也不否认,竟是伸手揭开覆盖在脸上的面具。
风华绝代,叫人无法转移目光。
那张脸,真真切切地告诉厉王,她便是芙伶心心念念许久的风若qíng。
“呵呵……”一股被耍弄的屈rǔ感叫厉王笑了出声,没有想到,她这一路的担忧都是她的自作多qíng,她的一路奔波全部是笑话。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怒火,随着她的笑声,她的四周的细沙不安地颤抖着。
风若qíng也戒备地看着她,以防止她做出伤害到芙伶的举动。
“呜——”轻声痛苦的叫声,让厉王猛地从自己bào怒的世界里回到现实。只见芙伶捂着自己的腹部,神qíng痛苦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就在风若qíng要起步前,厉王终是放下了自己的自尊,走了过去,默默得运着内力,舒缓他的疼痛。
芙伶看着她,虽然是依旧一脸的气恼,动作却十分轻柔。这些日子,他在这冥门看得很清楚,她看似bàonüè,却对他极尽忍让。
老实说,一直以来,她并未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xing的伤害。除了伤了少主这件事,而如今,少主也还活着,并因祸得福。
他似乎也没有了坚持的理由,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他的确不该再这么折磨她们彼此了。
“跟我回去。”厉王有些别捏地开口,这是她难得的退步,芙伶自是也清楚这一点。
可是……
他摇了摇头。
眼见了厉王神色又是一变,芙伶忙按住她要抽回的右手。
厉王暗叹一句,看来他始终做不到对他彻底的无qíng,“你……还爱着她?”虽然不甘心,却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她真的为自己感到悲哀,即使他回答是,他也依旧无法做到对他放手。
就是用抢的,她也要将他抢回西盟。
芙伶温柔地勾勒起唇角,甜美而可人。
原来彻底放下心防,竟然使他发现,厉王竟然如同一个孩子,如此地缺少安全感,而这样的她,竟然只是因为他,心底涌上浅浅的满足。
“我对少主只是敬仰,没有爱了。现在的我,早已是被你霸占的侍君。”这个女子,以如此qiáng势的姿态进到她的生命中,早已将他bī得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回去之后,本王立刻封你为正君。”以为他在为自己侍君的身份而不满,厉王急忙道。她要让她这第一个孩子成为真真切切的厉王嫡女。
这段时间,厉王身边所发生的事qíng,风若qíng以及傲云都会尽数告知于他。是以,他也知,厉王为了自己,将想要伤害自己的祁葆杰等人处死。这一点一滴,怎么能叫他继续无视她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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