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本来打算等回来了买红玫瑰向你求婚的,现在改送生日礼物了。请你收下!”沈念秋吃了一惊,这才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谢谢。”她看着眼前的花与礼盒,半响才接过来,开心地说,“我很高兴!”“你喜欢就好。”李荣坤的神qíng一直很温和,“生日快乐。”沈念秋点了点头,轻声说:“坤哥,谢谢。”
李荣坤将她拉过来搂进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给我打电话。”“好。”沈念秋温驯地说:“你也早点休息。”
李荣坤放开她,笑着坐进车里。司机平稳地掉头,疾驰而去。
沈念秋目送着他的车离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感觉非常愉快。
每种花都代表一种或树种意思,这些只有年轻人才会讲究,可她知道李荣坤对许多流行时尚和年轻人喜欢的东西都很清楚,因此他送她huáng玫瑰也是有深意的。
在西方人的概念里,huáng玫瑰的花语代表着很多意思:珍重祝福,试着去爱,纯洁的友谊,享受与你一起的日子,失恋以及消逝的爱,还代表着等待,等待属于两人的爱qíng无论如何,李荣坤送她huáng玫瑰,应该就意味着他不会再与她纠缠,也不会qiáng求她,并希望仍与她做朋友,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在晚风中站了一会儿,她转身想要走进小区。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仿佛天空中有霹雳劈下,直接劈中她,让她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谭柏钧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沉默地看着她。他的身形仍然高大挺拔,此时更是站得笔直,透出一股沉沉的压力。
他的脸形依然如雕刻一般完美,眼睛里却静如死水,就像是台风眼,有种令人毛骨惊然的安静。
沈念秋僵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走上前去,仰头看着他,低声央求道:“我们回家去说,好吗?”谭柏钧没有吭声,跟着她走进小区。
沈念秋掏出钥匙开门,把花和礼盒放到桌上,看着谭柏钧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关切地问:“你吃过晚饭了吗?”“这个不用你管,一顿不吃饿不死。”谭柏钧冷笑,“你也别假惺惺地装腔作势了,直说吧,你找到更好更有钱的男人了,是不是打算跟我分手?还是想脚踩两条船,哪个都不耽误?”“不是,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沈念秋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又着急又惶恐。
“那你是为什么?”谭柏钧怒道,“是我不能满足你吗?我住院才一个多月,你就寂寞难耐了?你在我面前装得那么像,无论我怎么说要给你钱,你也不肯要,现在别的男人送你什么都不见你推辞,拿得那呢顺理成章。怎么?是嫌我给你的钱少,他给的多?”“不是这样的。”沈念秋的眼泪都出来了,qíng急之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告诉他真相他也依然会生气的。看着他苍白的脸,气得通红的眼睛,她不由得一阵心疼,赶紧恳求到,“你身体不好,先别激动,听我解释好吗?”“好,你说。”潭柏钧只觉得眼前发黑,只得努力控制着qíng绪,让自己稍稍平静一点。
沈念秋在心里翻来覆去去想了若gān借口,逻辑上都是破绽百出,经不起推敲和盘问。她被bī得没办法,只好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陈希裕帮彭彦军做工程,还为他垫资,其实就是想趁此机会吞并龙华,彭彦军惹不起他,就故意隐瞒了这件事,把酒店卖给我们。陈希裕被我们断了财路,就起了更大的野心,想要把我们总店和江南chūn都一起吃下去,就算最后拿不到手也要搞垮我们。还有,那个梁芳如夜傍上了他,就是要在他投资的电视剧里演女主角。这个女人对你因爱生恨,一直在中间推波助澜,陈希裕才会变得更加疯狂,不惜一切手段与我们为难。以前,赵总和叶景都找过江湖上的朋友,请他们帮忙,可他们都不愿意出售,只有我这个朋友有能力制止他。我去找过他,他说公司又不是我的,不愿意帮。我本来也不想qiáng求,可是看到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实在受不了,这才答应跟他做朋友。从那以后,陈希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米有人来骚扰酒店了。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谅解我,但我并不后悔。我觉得就像是你为了我而受伤一样,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等她讲完,谭柏钧仍然没有吭声。他沉默很久,才咬着牙问:“那个人是谁?”沈念秋犹豫了。谭柏钧勃然大怒,“你到现在还想保护他吗?我记得他的车号,你就是不说,难道我会查不出?”沈念秋自然明白,如果他安心要查,那是肯定能查出来的,便只得说了,“她是李荣坤,大家都叫他坤哥。”谭柏钧再次沉默,这个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只是大部分人都只闻其名,没见过本人,真没想到沈念秋会认识他。此人身份神秘,神通广大,手眼通天,无论是在那条道上混的,都会给他几分面子,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谭柏钧虽然自视甚高,却也实事求是,知道就算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唯其如此。他心甲涌起的那种屈rǔ感更深。
他抬眼看向沈念秋,自嘲的笑了笑,无力地说:“原来我谭柏钧的事业能够保住,靠的是让自己的女人去卖身。”沈念秋再也忍耐不住,顿时泪流满面,“你别这么想,事qíng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只是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我相帮你,所以很卑鄙,利用了他的感qíng。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最好的,当时那种qíng况,如果我不去求他出手,酒店真的会乱成一片,生意肯定是做不好的我只能病急乱投医我没有对不起”说到后来,她再也站立不住,慢慢靠着墙滑下来,坐倒在地,失声痛哭。
谭柏钧心乱如麻,脑中嗡嗡作响,看着眼前的女子哭得肝肠寸断,却觉得很茫然。从昨天开始,他就打不通她的电话,不由得很担心她的安全,又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因此一早就过来了,却在家里没看到她,也仍然与她联络不上。他急得几乎报警,在赵定远的劝阻下才决定在这里等一天,一定要等到她,为她庆祝生日,同时向她求婚,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当头一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当年前妻被他捉jian在chuáng的那些场景忽然又浮现在脑海里,那种侮rǔ让他数年来不愿意再接触感qíng,现在好不容易克服了心里的障碍,想要再试一次,结果却遇到同样的事qíng。他不知道沈念秋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她的感qíng,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相守下去。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他算什么?比他有钱有势的男人多如牛毛,沈念秋凭什么会爱上他?就因为他长得好?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此时已经不能支持。他想站起来离开这里,可刚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颓然倒在沙发上。
沈念秋哭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想要再向他解释,请他原谅,抬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她扑过去,努力想要扶起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她抓起沙发旁的电话就打120,焦急地说:“快,要快。”那边的接线员很亲切地向她保证,“急救车十分钟内就到。”现在已经是晚上,路上并不塞车,救护车几分钟内就拉着笛声冲进来,停在他们单元门口。沈念秋开门奔出去,引着医生和提着担架的护士进来,一路上将谭柏钧曾经受过重伤,刚刚出院的qíng况说了。
医生对谭柏钧进行了检查,然后对她说:“问题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我们马上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沈念秋急忙点头,帮着他们将谭柏钧抬上担架,跟着他们出去上车,直奔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
经过详细检查,证实谭柏钧确实没有太大问题,主要是上后身体虚弱,又有点感冒,qíng绪也比较激动,这才造成昏迷。医生给他开了药输液,吩咐留院观察一天。沈念秋自然全部答应,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
快到半夜时,药还没输完,张卓却给她打来电话。其实她的手机一直没关过,但没办国际长途,所以一到国外就打不通,现在就可以通话了。她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的过道上接起来。
张卓平静地问:“沈总,谭总在你那里吗?他一直没回家,老先生,老太太很着急。”“对,他在我这里麻烦你告诉二老,谭总临时有点工作上的事,在明友家会谈到很晚,估计就住那里了?”沈念秋不想多说,免得添乱。张卓也在养伤,如果知道谭柏钧又住进了医院,只能gān着急。
张卓一如既往地不多问不多说,只gān脆地答应,“好。”沈念秋放下手机,正要走进病房,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她连忙忙伸手扶住墙,半天才稳住身体,眼前从一片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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