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_满座衣冠胜雪【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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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潇用一只手托住她,整个人挤进她的两腿之间,与温热的水一道,冲进她的身体。无双只觉得在水里乍沉乍浮,浑身没有着力处,只那一处要紧所在被牢牢钉住,如抽骨剥一般,似乎要将她满身血ròu细细打磨,融化成水。她伸出两只修长的胳膊,用力揽住他的脖颈,挂到他身上去,这才觉得有了依托。她的脸贴着他的肩胛,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耳边细细地呻吟。皇甫潇只觉得热血上涌,无法控制,于是更加激烈,直yù将她揉进自己的心坎里去。

  两人在水里颠倒了一回,上来后意犹未尽,又水淋淋地在榻上云雨一番,再回水里清洗。待得擦gān水滴,无双只觉得筋苏骨软,竟是走不动道了。皇甫潇大展雄风,酣畅淋漓,只觉神清气慡,见她娇软无力的模样,不禁惬意地轻笑,上前将她抱起,大步走回寝殿,放到chuáng上。

  无双等他躺下,懒懒地挪过去,枕上他的肩。他顺势搂住她,安静地平躺着,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他日理万机,思虑甚重,平日里常常睡不安枕,需服用安神汤才能勉qiáng入睡,若长此以往,定会未老先衰,似他父王那般年命不永。自成亲后,他这病症竟不药而愈,不但入睡迅速,而且睡得很沉,第二日便jīng神饱满,应付朝中日益激烈复杂的争斗也游刃有余。不说别的,仅凭这一点,他都愿意夜夜宿在无双殿,何况无双确实带给他许多快乐。

  第二日一早,他便悄悄起身,不让身边服侍的人叫醒无双。

  赵妈妈见他体贴,心里很为无双高兴,对他的叮嘱连声应是。

  等到无双睡足了起身,已是日上三竿。她见皇甫潇已经上朝去了,便懒洋洋地更了衣,坐在梳妆台前,对赵妈妈说:“怎么不叫我起来?”

  “是王爷不让奴婢们吵醒王妃。”赵妈妈满脸是笑,“王爷可是真心疼着王妃呢。”

  无双甜甜一笑,想着昨夜在汤池里的景象,不禁红了脸,眼中波光潋滟,尽是chūn色。

  赵妈妈虽为她高兴,却仍惦记着安公子的事,为她梳好了头,便低声问道:“奴婢是不是这就出府,去找范大人?”

  “嗯,去吧。”无双想了想,“如有人问起,就说我让范大人买些东西带回去给我父汗、母妃、兄长、弟弟。”

  “是。”赵妈妈悄然退下,等她去了萱糙堂,便乘车出了王府,直奔迎宾馆。

  范文同听了她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他了解燕国朝中局势,比她们想得要复杂深远。

  公主远嫁中原,无亲无故,若有个亲舅舅走动起来,也是一桩好事。安七变被誉为“布衣王侯”,才名满天下,虽无官职,人脉却广,如今与家族闹翻,孤身一人,四处漂泊,若公主真是他的亲外甥女,他这个娘家人肯定会为他撑腰,即便皇甫潇权倾朝野,也不能不顾忌安七变在士林中的影响。首辅赵昶领袖清流,皇甫潇得军队与皇亲国戚支持,这才势均力敌,若是与安七变有亲,对皇甫潇倒是利大于弊。不过,安七变的出身确实不大妥当,就怕一认了亲,反倒让皇甫潇的对头找到fèng隙,先把公主的名声坏了,或许两国就此jiāo恶,却让蒙兀趁机占了便宜。

  他翻来覆去想了半晌,这才派人出去,秘密打听安七变是否下榻chūn江楼,平日里的行踪如何,以便想办法秘密约他见面。

  无论如何,都要先确定安七变是否大妃的胞兄,如果是的话,还要请示大妃,才能决定是否认亲,最好的办法还是请安七变去龙城,那就比较从容了。

  第五十八章 终于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无双很快就忘了安七变的事,因为筹备端午宴会,有很多事要做,繁琐杂乱,大大小小的支出也增加了很多,每日里料理家事的时辰也延长了许多。另外,不断有诰命夫人前来拜见,她得酌qíng处置,或亲热的见,或冷淡的见,或委婉的拒见,或qiáng硬的不见,这也很伤脑筋。

  她嫁进王府快要一个月了,后院的女人们除了陈氏闹了一回,杨氏降下来,宋氏升上去,别的都没什么异常。皇甫潇天天歇在无双殿,也没人出什么妖蛾子,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jiāoqíng好的聚在一处抹牌、逛园子,不想出来见人的就待在院子里看书、弹琴、养鱼、浇花、做女红,让她很省心。她也隔三差五就赏点东西过去,对她们的安分守己予以褒奖。

  皇甫潇自律甚严,初次成亲前并没有收通房,成亲后对王妃王氏敬重,待侧妃与夫人、孺人也都不偏不倚,那些女子为了争宠固宠,曾经将陪嫁的美貌丫鬟开了脸,放在房中,他也很少宠幸。人人都知摄政王不好女色,王府中又美女如云,便是稍稍有头有脸的丫鬟都姿色过人,还有买来的小戏子,也个个如花似玉,王爷却俱不收用。有不信邪的曾经用过几次美人计,却惹得王爷拂袖而去,之后便息了送女人邀宠的心思。因为皇甫潇总是冷着脸,对那种柔媚善巧之女更是不假词色,王府诸女都很懂规矩,不敢借故跑去献媚,那些争宠的手段也尽皆收起,让无双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临近端午,事qíng越来越多,无双实在无暇去陪老王妃,只能早晚定省时略说几句话。为怕老王妃那些冷清,她特意派人传话,准许两位侧妃和三位夫人每日去萱糙堂请安,陪老王妃说话玩乐。

  四个孺人没有王妃的话,却不敢往上凑,只能让人送去自己做的吃食或衣裳鞋袜,以表孝心。她们不敢埋怨王妃,想来想去,就只能怨陈孺人了。王妃不让陈孺人去请安,多半怕她出什么事,不想担那个责,便索xing连其他三位孺人都不叫了。

  通常官眷们的活动除了偶尔的赏花会和三节两寿之外,就只有去庙里烧香,可无双不信佛,神鹰汗国信的是“天”,而鹰则是离“天”最近的神,所以她从来想不起烧香拜佛这种事。老王妃知道她忙,也从不提起,王府很大,闲时在府中转悠,又有人陪在身边奉承,日子也就过去了。

  无双在前头忙着,赵妈妈和文妈妈却在后头嘀咕开了。

  “成亲快一个月了,王妃的小日子一直没来,加上成亲前的半个月,委实拖得有些长了。”赵妈妈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灶上炖的燕窝,脸上又是期待又是犹疑。

  文妈妈坐在她身旁,边剖鱼边道:“是啊。王妃才十六岁,身子还没长成,又千里迢迢来了南方,小日子一直乱着,并没对月,但差出这么多天,却是没有过的。”

  赵妈妈手里抓着给无双做的鞋底,却没动针,忐忑不安地问:“你说,要不要让府里的大夫给王妃请个脉?”

  “不是有太医每旬都来请平安脉吗?上次太医来府,只说王妃底子好,jīng神健旺,身子康泰,没一处不妥,却没说有喜。”文妈妈停了手,抬头看向她,也有些犹豫不决,“王妃每日里jīng神奕奕,既不嗜睡,也不呕吐,饮食正常,没出现什么异样,瞧着有点不像。这事可不能张扬出去,若是大夫诊了脉,王妃并没有喜,那就太丢脸了。”

  “谁说不是呢?”赵妈妈叹了口气,“我这几日虽说有些疑心,可是半点不敢提起,乌兰、珠兰她们四个还小,也没想到那去,荣妈妈她们是这府里的,并不知王妃之前小日子是哪天来的,所以也没察觉。罢了罢了,还是等太医下回来诊脉,就能见分晓了。”

  “嗯,我这些日子在饮食上头都很经心,寒凉之物全都没用,于孕事上头有妨碍的也都剔出去了。”文妈妈笑着宽慰她,“北方的女儿家一向在这上头有福,只要有了喜,都牢靠着,轻易出不了事,你也不用太过忧心了。现在毕竟日子还短,即便请大夫诊脉,也不定能不能诊出来。等过了端午,太医上门,便知道端底。若是王妃没有喜,只是月事不调,就得吃些药调理。”

  “对。”赵妈妈梳理清楚心qíng,jīng神也振作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无双在这些事上头一向漫不经心,自有身边的妈妈料理,所以她没有一点心事,这些日子看礼单、看菜单、发对牌、督着从库房里搬大小摆件出来陈设在各处,虽有王府一gān官吏帮衬,仍是从早忙到晚。她一进门就接手中馈,虽表现得很镇定沉着,其实还是有些发虚,忙完端午大宴的一系列筹备事务,在各个节关上都清晰明白,这才觉得事事上手,心里有了底,也踏实了。

  皇甫潇体贴她,晚上折腾得少,大部分时间都搂着她沉睡。无双也喜欢钻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总是一夜好眠,两人都把jīng神头养得足足的,老王妃瞧着也觉欢喜。

  端午前一日,王府里的管事妈妈便带着人在各处挂艾糙、菖蒲、榕枝,大门、二门、侧门、后门、角门都贴上钟馗像。大厨房包了很多粽子,几乎堆成小山。雄huáng酒、蒲酒以及其他各式果酒、米酒、白酒源源不断地往府里运。戏台搭了两处,男客女客分别招待,小戏班的戏子在内院演,外院则请了燕京有名的戏班上门,戏子们都没有上妆,在戏台上一遍一遍地走台,琴师们坐在台下练习,鼓乐在王府上空飘dàng,在阳光下盛放的百花间缠绕,渲染出一派热闹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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