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_随宇而安【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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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不会忘的。”萧娉婷叹着气,伸出手,像原来那样,撒娇道:“jú年,抱抱……”

  沈jú年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听说她出生那年,jú花开得特别好,所以取名为jú年。jú花开在秋天,有寒风,也有艳阳,诗人说,此花开尽更无花,其实那之后还有冬梅,但诗人眼里,大概便只有这一株朴素温暖的秋jú了。

  萧娉婷从里间取了二十两jiāo给沈jú年,沈jú年一惊,正待拒绝,便听萧娉婷说:“jú年,那一日你代我受过,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现在你要走了,以后你成亲我也看不到了,这些钱你收着,他日你若来看我,记得带些家乡的小东西就是了。”

  便是把家乡的东西都搬来了,又哪里值得了二十两?

  沈jú年知道萧娉婷的心意,再推辞便是作伪客套了,便不再多言,默默收下。

  萧娉婷又笑道:“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那么幸运,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妻子。”

  这地方讲究门当户对,沈jú年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人,但大概也可以想象到,必然是憨实朴素的人,最好是勤劳正直,郭靖那样的男子最好了。沈jú年心里也会偶尔想起李群,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萍水之jiāo,云泥之别,她不会让自己多想的。

  “若有那人,我便带她来见七小姐。”沈jú年笑了笑。

  萧娉婷看了她半晌,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起我四哥,你知道吗,他有一日突然向我说起你。”

  沈jú年一惊,现在她不怕李群了,但是萧锦琪那人还让她心有余悸。

  萧娉婷神神秘秘地说:“我觉得,四哥似乎有将你收为通房的意思。”

  这就像那日在二奶奶门外,听到二奶奶对二爷那句不冷不热的嘲讽,让沈jú年出了一身虚汗。

  那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四少爷怎么会动了那样的心思?他不是一向不待见她吗?

  “我也不明白四哥在想什么,他房里也有两个丫头不是,为什么惦记着我的jú年?”萧娉婷眨着眼笑道,“不过那时,你在李群身边了,他大概也只是随口一问。”

  其实,若他真开口向李群要人,而李群不给,那结果被人耻笑的只会是李群。朝中有位大人爱上了自己的妾室,却不能升她为妻,甘愿为她终身不娶。后来那妾室为高官qiáng夺,贞烈自尽,大人为此受迁怒,家破人亡。事qíng传了出去,人们虽然指责那高官,但也有许多人耻笑那大人,为了一个下贱女人,弄得家破人亡,着实愚不可及。

  李群和四少爷都是有身份的人,若真出了这么一茬,那她沈jú年到底也只是个可供人相送的物件。所幸的是,四少爷没有这么做……

  宁为穷人妻,莫作富人妾。

  沈jú年不明白四少爷怎么会对她留了心,就如同萧娉婷一样不明白,明明他留了心,为什么不顺势收了她?不过既然沈jú年与李群并无那层gān系,她也懒得多谋划其他。

  沈jú年不知萧娉婷心中所想,只是心里叹了一声万幸,越发觉得萧府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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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沈jú年和袭人有相似之处,服侍着谁便为谁着想,一个是宝玉和蒋玉菡,一个是萧娉婷和李群,但是“相似”而不是“相同”,众看官以为如何?

  第十八章 巧合

  更新时间2010-1-11 11:57:10 字数:2695

  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六月刚过,圣上便驾崩了。

  皇帝今年也有六十了吧,沈jú年不期然地想起康明月,那样的女子,若真入了宫,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老男人糟蹋了,实在是天下之大不幸了。

  选秀原定在八月,这样一来,只能推迟了吧。举国报丧。那年底四少爷的婚事也要推迟了。

  “jú年,jú年!”外间传来娘亲的呼唤,沈jú年回过神来,把折到一半的衣服收好,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娘,什么事?”

  沈姥姥,或者说沈大娘,这两年来倒是比以前滋润了不少,看上去富态了一些,此时正抱着孙子在逗玩。

  “jú年啊,你照顾一下元宝,村东头的刘妈今日约了我,说是要给你说一门亲事。”

  如今他们翻了房子,沈jú年也有自己一间屋了,一家六口人住在一起,也不觉得拥挤,吃饭时候摆了一桌的菜,围了一桌的人,大概吃什么都觉得香。

  沈jú年心想,她脸皮其实也算厚了,听到这种事都不会脸红了。伸手抱过了小侄子元宝——这孩子长得圆圆润润虎头虎脑的,谁看着都打心眼里疼他,而他有眼力见,最爱折腾他好脾气的姑姑。

  沈jú年把元宝抱进屋里,放在chuáng上,便接着整理之前折到一半的衣服。元宝这孩子长得粗实,不到六个月便有人家九个月孩子大了,他爹管他叫小虎,他娘管他叫小牛,他爷爷姥姥管他叫元宝,只有沈jú年叫他的大名——沈天宝。

  “沈天宝,你要敢在你姑chuáng上嘘嘘,以后就别想你姑抱你了。”沈jú年折着衣服,头也不抬地说,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反正孩子多听着,就会明白了。

  元宝很想无视他姑的威胁,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尿意,勉qiáng流点口水滋润一下……

  沈jú年把衣服折好了走到小衣橱边上放好,眼角忽地瞥到一抹异光,诧异地转过眼看去,怔住了……

  “沈天宝!”沈jú年有些抓狂,她是很温柔很淡定的沈jú年啊,怎么这个奶娃娃总是害她破功!

  “你你你……”沈jú年颤着手指着他,手一伸,抓住了元宝手中的两半坠子。“放手!”

  沈天宝小男人威武不能屈,两只肥肥的爪子紧紧拽着不放,对他姑流口水,傻笑。

  沈jú年看着糊了口水的太极坠,很显然,这坠子入过虎口。这年纪的孩子,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的放。她把这坠子放枕头下了,怎么被这孩子翻出来了……

  而且,还被掰成两半了。突然想起李群说过,把坠子拆开,他就能感觉到,那刚刚的异光……

  门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沈jú年一怔,回过头。

  李群站在门口,有些茫然地看着拉锯中的大人和小孩,眉梢一挑。

  沈jú年震惊得合不拢嘴。

  来得这么快!

  “你在做什么?”李群不解地看着她,“你欺负小孩子?”

  沈jú年抽回手,元宝向后翻了一个滚,碰地一声撞上墙……

  元宝摸摸撞到的脑袋,嘴一扁,眼泪开始泛滥——很没有他姑的素质,男子汉,眼泪掉得跟不要钱似的。

  嗓门还特别大……

  沈jú年头痛,顾不上去理会李群了,转过头安慰他们家的小祖宗。谁家没一两个小祖宗呢,她沈jú年天生是伺候小祖宗的命。

  “小虎,小牛,元宝,沈天宝……乖乖别哭了,姑给你买糖吃哦……”沈jú年抱着他晃着,如果把元宝兄放在神龛上,她一定早晚三炷香……

  元宝兄此时哭得气壮山河,驷马难追……沈jú年后悔着,早知道他要什么给他就是了,反正太极坠,咬咬又不会坏,更何况他还没有牙齿呢……

  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李群,看着沈jú年一脸纠结的哄着孩子,渐渐地,他也负手看起好戏来了。原来沈jú年在家里是这样的,在大宅门里,她谨小慎微,说话小声,做事小心,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而回到了家,她才是真的她……

  难怪她那么想回家,原来这就是家……

  沈jú年焦头烂额,可以想象,等一下大嫂一定拿着jī毛掸子冲进来了。担忧地看向门口,却不禁怔住。

  李群,笑了?

  还没有来得及感慨一下李群的笑容,那边一个泼辣女子就拿着jī毛掸子骂骂咧咧冲进来了。

  “沈jú年,你皮痒了,又弄哭我们家小牛!”

  “大嫂……”沈jú年惊叫一声,大声求饶,jī毛掸子啪地一声抽在木桌上,元宝打了个嗝,李群吓了一跳。

  沈田氏又扬起jī毛掸子,啪的一声甩了下来,却被一只手紧紧攥在空中。正想开骂,仰头却对上一双寒气bī人的眼,吓得她手一抖,差点站不住。

  “先生,先生,误会,误会……”沈jú年急忙拉住李群,担忧地瞥了一眼他握着jī毛掸子的手,大嫂下手那么重,他不会受伤吧?

  “什么误会?”李群的眼神很冷,哪里还有之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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