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_随宇而安【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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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里,从包裹中取出太极坠……

  手上紧了紧,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就顺手带上了太极坠,她本想过,以后再也不用了……

  可是为了娉婷……

  沈jú年咬咬牙,拆开了太极坠,接fèng处闪过一道异光。

  上一次,他凑巧地出现在了门口,这一次,他什么时候来?

  第二十一章 夺魂

  更新时间2010-1-14 15:12:03 字数:4451

  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七小姐,那些人脸上带着惋惜,在门口说了一些好听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真心相对的,只有寥寥数人。

  沈jú年默然迎来一批送走一批,日日衣不解带地照顾萧娉婷,为她擦拭身子。少女的身子渐渐消瘦下去,也不知能撑多久了。

  不过三五日,沈jú年的脸色也差了许多,闲下来的时间,便坐在chuáng沿上,握着萧娉婷的手,说着一些话,只希望能唤醒她,虽然明知道希望极其渺茫。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沈jú年心想,她今年又不能在家过年了。若七小姐能好起来,不在家过年也没什么。若她能好起来,她便呆在萧府,多陪她几月也无妨。

  她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但对她,还是极好的。

  屋里的炉子烧得室内暖烘烘的,沈jú年禁不住困意,伏在chuáng边缓缓睡去。

  萧锦琪进屋时,看到的便是伏在chuáng边沉沉睡着的沈jú年。

  她睡得很沉,他也特意放轻了脚步声,没有吵醒她。

  这府上,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论真心待娉婷,又有几个及得上她?

  萧锦琪想起很久以前,他在文心斋警告她的一番话,现在想来,很是可笑。三月三那一夜,娉婷没有为她说话,她心里难道不怨吗?

  这府里,话最少的人,大概就是四少爷萧锦琪了,但看得最多的人,也是他。

  萧锦琪走到她身边蹲下,外衣上的寒意大概惊到了她,她眉心皱了皱,却仍是没有醒来。这几日累着她了。

  萧锦琪一直觉得,世上的女子只有两种,一种是亲人,一种是讨人厌的陌生人。沈jú年是第二种,而且因为她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萧锦琪觉得她更加讨厌,常不自觉地用眼角瞥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讨厌,就渐渐变成了,也不怎么讨厌,还可以……甚至是,挺有趣的一个人。

  文心斋那院子,原先是有个老人看着,那是府里养的老人,三天五天扫一次,也就够了。只有沈jú年,每天早晨在外面洒扫,跟着文心斋里的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念着,嘴角噙着抹微笑,好像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萧锦琪觉得不解。明明那么卑微的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开心?那是一种怡然恬然的自得其乐。

  佛说人生三种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一重境界者浑浑噩噩,二重境界者愤世嫉俗,三重境界者自得其乐。

  沈jú年是一个丫鬟,做着一个丫鬟应该做的事,但她心里,或许把这一切看了通透。

  十年后来看,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萧锦琪忽然很想碰触她,想知道这副身躯里,到底藏了一个怎样的灵魂。

  沈jú年是被脸颊上的寒意惊醒的,颤了一下,迷茫地睁开眼睛,扇了扇眼睫,看清了来人,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萧锦琪冷然看着她,漆黑幽深的眼里仿佛不带一丝感qíng,沈jú年手抖了一下,急忙起身问了个安。“四少爷。”

  萧锦琪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

  沈jú年有些诧异地眨了下眼,这四少爷还会体贴人?

  萧锦琪见她站着不动,回头看向她,“你已经不是丫鬟了,何必这么尽心尽力?”

  沈jú年嘴唇动了动,心里突然有些着恼,她为娉婷做的这些,只是因为她把她当成亲人。

  萧锦琪捕捉她眼里一丝恼意,呵,真罕见……

  “四少爷说得对,我已经不是丫鬟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七小姐是我自己的事,与四少爷无关。”话一说出口,沈jú年便知道自己冲动了,眼里恼意更深,微微皱了皱眉,深呼吸了一下,恢复常态。

  “既然如此,我管不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萧锦琪淡淡道,“七妹的qíng况怎样?”

  说到正事,沈jú年便恢复了正常。“七小姐没有醒来,但似乎睡得安稳了一些。我……”沈jú年本想说,她已请了高人来,让他不用担心,但又怕李群最后没有来,让他白开心一场,因此那个“我”字一出,便没有了下文。

  萧锦琪瞥了她一眼,见她停了话头,也没有追问,只在屋里停了片刻,便出去了。

  他不像别人,呼朋引伴结群而来,到门口转了一圈回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过。他就一个人静静地来,看了几眼,问了几句,便悄然而去。沈jú年觉得,或许四少爷也不是那么没有人qíng味,他还是关心这个妹妹的。

  回到屋里,沈jú年摩挲着太极坠——小师叔,你到底会不会来……

  她相信了,这世上没有传送门,没有御剑飞行,没有神话。

  而巧合,可遇而不可求。

  腊月三十。

  似乎所有的事都赶在这一年发生了。

  宁王叛乱,在除夕那天,打起“清君侧”的旗号,反攻金陵。

  这件事与萧家gān系本来不大,但有心人说起,今年三月三,宁王给萧老太太贺寿的事,再加上白家和康家与宁王关系匪浅,而萧家恰好与两家都是姻亲,一时之间,萧家的立场变得极度尴尬,岌岌可危。

  大年初三,风雪正紧,有人敲响了萧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梁伯,怔了半晌,才把来人请了进来。

  “沈jú年在府上吗?”

  “啊?在,在七小姐院里。”梁伯引着他往七小姐院里去,一边让人去通报二爷和老太太。

  这大冷的天,谁不穿件棉袄貂裘,李先生一文弱书生,怎么穿得这么单薄?梁伯偷眼望着李群,心里琢磨着。

  李群身上只着了件中衣,一件外套,蓝白二色,清清冷冷的,鹅毛大雪竟似不沾身,风雪中的孤寂背影,总是让人不期然地想起那些世外仙人。

  瑞娘见李群进了院子,忙大声呼沈jú年的名字。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jú年站在门边,也是薄薄两件鹅huáng色的单衣,眉目被风雪描淡了三分,远远看着不太真切,只觉得她又清减了几分,原先圆润了一点的鹅蛋脸,如今又瘦了下去,衬得一双眼睛更加大而清亮。

  “先生,你终于来了。”沈jú年像是松了口气般,淡淡一笑,“七小姐等您很久了。”

  到了这里,她还是只能叫他“先生”。

  李群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个头,随她进了屋。隔了屏风帘子,萧娉婷在里屋躺着,沈jú年在外间同李群说话,把近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我担心,七小姐是中了蛊毒,先生医术高明,也通蛊术,所以惊动了您,希望您能救救七小姐和二奶奶。”沈jú年微仰着脸和他说话。

  李群不太喜欢她这样同他说话,谨慎小心,斟酌言辞,乡里田间,河边树下,那时候的沈jú年才是真正的她。

  顾不上男女之防,李群便随沈jú年进了里屋,一看到七小姐的脸色,他的眉心便微微皱了起来。两指搭在脉搏上,李群闭着眼,沉默不语。

  外间忽然喧闹了起来,是老太太二爷带人来了。听梁伯说,李群冒着风雪前来,似乎是有办法救七小姐,他们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跟了过来。

  李群洗了洗手,用gān布擦拭过了,转过身面对紧盯着他的众人。

  “七小姐是中了蛊毒,听说二奶奶的病症与七小姐如出一辙,想必也是蛊毒引起,至于是不是同一种蛊毒,还须另行诊断。”

  一片抽气声。

  “什么蛊毒?怎么没听说过?厉害吗?还有救吗?”一群人七嘴八舌问着。

  “找到母蛊便可解。”李群扫了一眼,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控蛊之人应在府上。”

  显然的意思是,下蛊毒的,是萧府上的人。

  二爷脸色铁青,老太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李群又说:“为防止那人转移母蛊,我现下便须找出母蛊所在。”

  “当然!当然!”二爷咬牙道。

  李群手里捧着一个碗,里面小半碗鲜血,正是从萧娉婷体内放出。李群捧着碗走出院子,身边跟着沈jú年,身后又跟了一大群人。

  倒了一点血在地上,缓缓地,那些血在地上散开,流往东北角。李群抬眼望了望,起身向东北角走去。中间又如此做了几次,那些血似乎在指引着母蛊的方向,众人跟着李群,几个转折之后,到了一方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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