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意识有些涣散,身子感觉在发烫,到处都是火烧地疼,尤其额头和右臂。左眼的粘湿物应该是额头流下的血液吧,睁不开,凝结了。
呼吸都变得那么无力,四周静悄悄,死一般沉寂,只能听到雨水滴答的声音,不断敲击着。雨水?猛然间,一道希望之光注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橙子表示发烧了。明天还得出差。地震这章其实是俺早就预谋的,不知道乃们会不会骂我。cha入了这个狗血qíng节,咱们才能好好nüè一下罗大叔……今天推荐一下好友大肥鹅的新文,嘿嘿,我个人挺喜欢她文里的楠竹,我简称其为'小贱贱'。嗷嗷。
第四十一章 梦中的告白
如果能听见雨水声,那说明这里离地面很近,而且如果能找到水渗入的地方,应该可以找到出口,哪怕能扒开一条fèng隙,对我们来说也是救命稻糙。
“徐姐……徐姐……”一开口,才发现喉咙gān枯得厉害,嗓音沙哑粗糙,都辨不出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摇晃着她,可身旁的人没有动静,惊我一身冷汗,恐惧急速蔓延,我更大力喊到,“徐姐……徐姐……醒醒啊。”
身子动不了,我只能用手肘和肩膀推着她,牵扯着伤口疼痛不已,可也顾不了这么多,我不想面前有悲剧发生,这太可怕。
“嗯……”她发出了轻微的嘤咛,对我来说真是大喜。
“徐姐,醒醒,不要睡着了。说说话吧,随便说什么也行。”
“嗯?闻艺?不好意思,太累就睡着了。”她听起来有些虚弱,应该不只是太累的关系。
光线不足,看不清她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只知道腿上是被划破,应该留了不少血,而且这种yīn暗cháo湿的环境,伤口肯定会发炎。
“徐姐,我们聊聊天吧。你讲个故事,比如关于你的故事给我听,我去摸索一下哪里可能有雨水渗进来。”
我用左手撑在地面,应该也不能算地面了吧,都是碎渣和硬水泥,这境地还怎么顾及是否会伤到手掌。慢慢爬到水声传来的地方,最近的地点。
“故事啊……可能有些长哦。”身后传来她叹息的话语,稍稍恢复了些jīng神。
“哈哈,那您慢慢讲没关系,我听着呢。”
“知道我为什么特意来找勋章jú吗?因为我女儿很喜欢。她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看到这种花,告诉我,她要买种子回来在家里的庭院种上。”
没想到这花能引出一个关于女儿的故事,可隐约察觉她的语气透着酸楚,就像在公园时,望着勋章jú花那一抹愁容。
“然后呢?”
“然后啊……她再也没有机会把种子带回来了,也无法亲手在庭院种上喜欢的勋章jú。”
我愣住,以为是一段温馨的故事,却不知这般悲戚伤感,停下摸索的手,转身望着她。她抬着头,盯着前方,前方黑漆一片,但她的视线应该跳转到更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她深爱的女孩吧。
徐姐清下喉咙,继续说着,“那时我跟她爸爸忙于生意,生活上买做太多关心,我们以为定期把她需要的资金打过去就可以。可她一个人在外乡,怎么会不想念父母。但她是个乖巧的孩子,很听话,从不抱怨。”
她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轻轻抽泣。我连忙过去,靠在她旁边,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这么靠着。
她抹了下眼泪,“所以啊。人们总是知道一个道理,不要等到失去后再后悔莫及,可又总是在重复这样的悲剧。后悔啊,我跟她爸那段时间都不说话,天天以泪洗面,再多的金钱如何换得回我们的孩子。”
这番痛彻这番深qíng,撼动了我的心,感觉鼻尖酸楚感涌来,泪眼模糊。是啊,人总是重复着失去后才幡然醒悟的悲痛。我不想这一生带着这种遗憾离去,我不想死亡这么早来临将我带走,死亡多可怕,尤其在你发现还有很多事未能达成时,只有恐惧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请求上天给我们出去的机会,我想再看看罗仁生,我还有话没有说,哪怕要我离开他,至少让我把所有的感qíng传达给他吧。
“唉……如果再失去我,她爸该怎么办?我真是不敢想了……”徐姐双手抱住脸,掩埋她的哭泣声。
"不会的,我们出得去,我们一定出得去。"我不停重复这话,与其说是给彼此打气,不如说催眠自己,压下内心的恐惧。
爬到刚才发现水滴渗入的地方,手摸到湿漉漉的,还能感觉它是从上往下的趋势。
"徐姐,这里肯定有fèng隙,有水流进来。"我喊着,胡乱在地上捡起一个硬物,朝水源的地方不住砸。
"真的吗?我来帮忙。"她也爬过来,拿着东西朝相同的地方刨。
左手使不出力,肩膀酸痛不已,可现在只能拼命给自己找一线希望。因为长时间蹲坐,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总感觉那里有处伤口正慢慢撕裂开来,疼得我不住颤抖,只冒冷汗。
刨开一寸算一寸,挖开一土算一土。可眼前感觉越来越黑,有些抓不住神志,手的动作也愈加缓慢,仿若有只无形的手,正缓缓将我的力量拔出体内,疼痛感也逐渐消失,意识游离。
知觉丧失之前,听到徐姐沙哑的嗓音喊着,"光,我看到光了,闻艺!闻艺?!闻艺你怎么了。"
闭眼时,我想朝她笑,在她身后,确实有道光亮,很微弱,却足够温暖我深感寒冷的身体。仿佛带着阳光扑进我心窝,仿佛……我看到罗仁生温柔的笑,洋洋洒进我心底。
之后,黑暗,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轻松。
再次恢复意识,发现周围全是白色,墙壁是白色,一望无际,天花板是白色,却也望不到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袭白,我起身光着脚走着。
似曾相识的场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梦中,也是周遭的白。那个时候还看到了罗仁生,还有躺在苍白病chuáng上的我。
忽然传来浅浅的抽泣,我转身,同样是那张chuáng,罗仁生侧身对我坐在chuáng边。我想走过去,却发现脚突然走不动了,脚底很麻,麻得我不得走动。
"闻艺……不要再睡了好吗?"他的声音很哑然,微微哽咽。
他伸手抚摸chuáng上的人,很惊奇,我感觉右脸颊温温热热,像是正被他轻柔触碰。
"你在惩罚我是吗?是因为雪儿吗?"
"不要叫她雪儿……"我朝前面的男人吼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嗓音发不出。
"其实那天晚上我想单独跟她谈,把我们之间的事讲清楚。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你睁着眼像只受伤的小鹿,但我不希望你把气撒在苑苑身上。你觉得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女儿而伤害了你吗?"
"我以为苑苑的事我自己查证就好,不想你为了这种事费心。我也不想你因为一时冲动rǔ骂了她而事后内疚不已,毕竟苑苑是无辜的,像你这般心思敏感的女人,肯定会很懊恼自己不小心口伤了一个孩子吧。"
罗仁生缓缓说着,我似乎能看到他侧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柔qíng得竟让我感到他散发的丝丝孤寂。
"可我还是做错了。你知道我不善言辞,我习惯将事qíng隐藏在心里,尤其看见你眼里透着浓烈的不信任,我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想让彼此冷静下来,想用更平和的心态跟你谈这件事。"
"终于办完事出差回来,可以见到你,听你的声音,可餐桌上的纸条让我的心慌乱不堪,我以为你要离开我,拿手机拨打电话,却不通。第一次尝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你问过我对雪儿的感qíng,就是四年前她离我而去时,我只有痛心,不曾有过这般无力懊恼。在房间里乱转,不停拨打打不通的电话,仿佛所有的思考没了重心。"
"我是个一根筋的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只有爱或不爱,我不喜欢有什么东西藕断丝连绑在身上。如果我回答过不爱了,我心里只容得下你了,你真不该再为这事烦心伤神。你气我不愿意多做解释吗?我自以为是得有些过分了啊,认为你懂我的心意,却把你推的更远。"
"当接到跃进的电话,整整十分钟,我动也不动,我怎敢相信他说的话,胸口这里很痛,被你紧紧牵引,再拉扯,就会流出血来,可现在,这里已经出血了。"
罗仁生低沉暗哑的嗓音揪疼了我的心,那低落在病chuáng上人儿手背上的泪,如同滴在我身上,几乎要灼烧我的手。
我想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再难过了,我好好的在这里,我没事。却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你不醒来拯救我吗?愿意看着我胸口不住滴血吗?血滴gān了,怎么办,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也无法再抚摸你俏丽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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