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再没醒而是一直睡在张东旭的怀里,早上的时候张东旭的手机响了,惊醒了我。
迷蒙间我看到张东旭把电话挂掉了,并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声不响的继续睡。
我想要睁开双眼,可头眩晕的疼,身体也因为昨夜的cao劳过度没有任何的力气,昏昏沉沉的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东旭突然的离开我,又将我的身体拉了起来,手像是检查一样从身体的一些部位向上摸着。
“王潇然,王潇然……”张东旭的声音变得急切,我也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张东旭,可我睁不开,那种并没有力气,让我连说话都张不开嘴。
张东旭快速的把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能感觉到张东旭喘息的加重,更能够体会到张东旭紧张的双手紧紧的将我的后颈护紧。
其实我特别想睁开双眼看看张东旭是不是担心的不成样子,可我没力气,全身那种骨头被压碎的疼疼的我受不了。
我恍惚的摇着头,嘤咛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感觉不那么疼。
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持重的能力,竟然软绵无力的倒了过去,我听见张东旭喊叫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心口一下一下的发涩的疼痛。
我觉得我冷得不行,头晕目眩的时候还能够感受到张东旭冰冷着脸,冰冷着双眼看着我的时候,冻得我全身都止不住的打寒战,可每次我一打寒战我的身体就会传来外在挤压的疼痛,就会听见张东旭叫我的名字。
感觉不那么真实,也有很真实,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我脑海中一片漆黑,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漆黑。
有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一直是这样,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觉得很吵,耳边就像是有什么人一直的在吵我,吵得我不得安宁,每次想要睡觉都会被人吵醒。
眼前终于在霎那间有了光辉,可我却就是不想睁开双眼,身体的疼痛在慢慢的消失,可另一种虚力也开始在身上蔓延。
没力气,全身都没力气,勉qiáng吃力的睁开眼,连事物都看不清就又昏昏沉沉的一片黑暗了。
“怎么回事?”张东旭不快冷着的声音又出现了,我怎么这么的讨厌张东旭的声音,总是在我感到了安逸的时候出现,出现扰乱我qiáng撑着宁静的心。
“还不确定,病人的qíng况不乐观,您要有个心理准备。”听上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说起话缓和沉稳。
不知道是在说谁,会不会是我?
“不是说只是高烧引起了肺炎么?为什么这么久还不醒?”张东旭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刚刚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就又远了,那种只是一瞬间就远了。
“病人可能是有某种神经方面的病症,这种病人我们国内很少,但不排除病人在用某种意志和自己的身体抗争,这是一种消极的病症,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病人会将自己的身体拖垮,直到生命终结。”
“神经症,她有神经症,曾病发过一次。”
“那就奇怪了,病人的状态似乎没有病发过,因为这种神经症一旦病发,就会不间断的因为病人的心qíng复发,可看病人的样子这像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张东旭的声音突然就到了身边一样。
“还需要观察,她的qíng况很少见,神经症属于临chuáng变异较快的一种病症,医学上暂时还没有对这种病变给出认定,同样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靠病人自己的毅力了。”声音渐渐的远去,耳边终于清静了。
陷入黑暗世界里的我终于可以安逸的睡上一觉了,至于是睡了多久我就不清楚了。
我没有醒来的意识,就好像只要这样躺着,躺在漆黑的世界里,全身都会感到轻松,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不少。
……
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像是一团没有重量的雾,整个人都飘dàng着没有光明的黑暗里。
这种涣散的意识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但个月后当我被小弟叫醒的时候我已经瘦了很大的一圈。
身上的衣服肥肥大大的,脸也瘦了很大的一圈,周围的事物看上去那样的不相衬。
小弟紧紧的抱着,将我融进了身体一样的抱着,我仰起头努力的不让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可还是在闭上双眼的时候哭了。
“那里可真黑,到处都是空dàngdàng的鬼魅,我以为我想要这样一直的下去,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可我发现我不是,我还有所留恋。”我哭着抱紧了小弟瘦了的身体,大声的哭了。
那天我没看到张东旭在我的身边,听小弟说张东旭被免职了,而且张家也受到了牵连。
听到小弟说这种话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难过,或者是担心,张东旭和我没关系了,张家也和我没关系了,九死一生之后我突然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是因为我懦弱,才会然张东旭士气滋长,是因为我爱张东旭,才会张东旭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没有怜悯的践踏。
从我回来之后张东旭的电话就不断的打进来,不管我怎么的不接,我怎么的换电话号码,可张东旭就是有本事知道我换了什么电话号码。
没办法我买了一张没有落户的电话卡,这样才杜绝了张东旭的电话再打进来。
那段时间我一直没见过张东旭,有一个月的时间。
张东旭的关系,张家也受到了牵连,张东雪出国了,张家出事的前夕一个人出了国,小弟说张东旭的动作很快,就在我不见的第二天就把张东雪送出了国。
张东旭在餐厅里不顾市长的身份和人发生争执,还无理由的打伤了人,打伤人之后还一走了之。
张东旭无疑犯了错误,根深蒂固的张家也保不住张东旭了。
张东旭一出事,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张家,张家的房宅多,钱也多,在有些人的眼中,张家就是一座金山银矿,就是一块肥美多汁的肥ròu,早已经有一群láng盯着这块肥ròu了。
现在张家出了事,那些人好不虎视眈眈的围上来,等着一人一口一人一口的把张家的财产吃进自己的肚子。
本以为张家会就此凋亡,可谁都不会想到的是,张东旭不但没有事,还被保送英国伦敦jiāo流学习。
这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当我坐在沙发上看到张东旭丰神俊朗的站在记者当中的时候我不自觉的笑了。
人与人的区别相差的太大了,有些人犯了不管是多大的错,不管是打伤了谁,不管是qiángbào了谁,只要他还活着,还有能力呼吸,他就能永远的屹立不倒,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笑着。
而有些人不犯错也会躺在医院里没有办法起来,就像是白浩宇。
是的,白浩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脑部受到撞伤引起了重度的昏迷,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一边沉思着,一边关掉了电视,一旁坐着的蓝玲不发一语的看着我皱着眉。
这段时间我的xing格大变,让蓝玲产生了疑惑,所以总是不经意的窥视我。
我喝了茶几上小弟给我热好的中药,起身拿了外套走了出去。
离开的时候蓝玲叫了我一声,问我晚上回不回来,我说不回来了。
我要去医院照顾白浩宇,白浩宇虽然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但我不能不管白浩宇,让白浩宇在医院里一个人睡在无尽的黑暗里。
北方的季节更替的总是很及时,十一月的季节已经冷的让人不舒服了,而且是那种很冰冷的冷,但再冷的天气也不影响我平静的步伐,我已经学会了平静。
天空下雪了,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边走一边伸手准备打一辆车子,抬起的手还没落下,一辆酒红色的跑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收回手放在大衣里的口袋里,看着酒红色跑车里的人,白浩凡又过来接我了。
“上车。”白浩凡推开了车门,语气没什么温度的叫着我,脸冷的就像是此时的天气毫无温度。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双手cha在大衣的口袋里没什么表qíng的看着车子的前方。
雪花肆意的在天空飘洒着,酒红色的跑车像是一缕野蛮的风在白的弥漫的世界里穿梭。
车上的一男一女默然无声,一首经典的风的季节在车内响起——
……
凉风轻轻chuī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随风轻轻chuī到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
付出多少热诚也没法去计得真
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chuī呀chuī让这风chuī
抹gān眼眸里亮晶的眼泪
chuī呀chuī让这风chuī
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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