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浩凡怎么会听这样的一首歌,很久之前的一首歌,开始的时候我都听不懂,因为是粤语歌。
可到了后来我听得久了,都会唱——
“从风沙初起想到是季节变更,梦中醒却岁月如飞奔,是否早订下来你或我也会变心,慨叹怎么会久合终要分,狂风chuī得起劲朗日也要被蔽隐,泛起一片迷朦尘埃滚……”
白浩凡对着我始终没什么表qíng,看着的眼神也大多是没什么温度。
开始的那几天白浩凡都不给我机会见白浩宇,不让我见我就在医院的楼下大厅里等着,等到白浩凡去学校或者是公司,我就一个人去楼上看白浩宇。
即便是进不去就在白浩宇病房的外面看上一眼,其实我现在明白,我对白浩宇没什么感qíng,只是愧疚,可我不能就这样在犯了错后,能安心理得的吃好睡好。
我不是张东旭我做不到,做不到泯灭良知!
不知道是不是白浩凡觉得我可怜,还是被我百折不挠的jīng神磨的没有了为难我的心力,竟然让我见白浩宇了,不但让我见白浩宇还允许我在白浩宇的病房里睡觉,照顾白浩宇。
到现在白浩凡还会每天晚饭前过来接我,有时候会晚点,但很多的时候白浩凡都会过来接我。
但白浩凡依旧很少说话,甚至不说话,车子在经过餐厅的时候白浩凡下了车,下车之后很快拿了几盒皮蛋粥。
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只要是在医院里陪着白浩宇,我和白浩凡的晚餐就是皮蛋粥。
我猜是白浩宇喜欢持这种东西,要不然白浩凡不会每一次都买三盒,而每一次白浩凡吃的时候都会不断的皱眉,好像皮蛋ròu有多么的难以下咽,他有多么的不想吃。
上了车白浩凡把皮蛋粥放在了我的腿上,我就伸手托着,以免粥洒出来,下了车到了医院我先一个人进医院,白浩凡会在一会存好车之后跟上来。
推开白浩宇病房的们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粥放下,叫看护去休息,之后把病房里收拾一下,收拾一下才转身去看躺在病chuáng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白浩宇。
看一会我会蹲下拿出chuáng下的水盆,对上水觉得适中了把毛巾放到里面沾湿,拧gān了给白浩宇擦身体。
开始的时候我有些不习惯,毕竟这样做有些不妥,一个大男人不说我好不好意思,我觉得白浩宇也不习惯。
可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看着一脸平静躺在病chuáng上的白浩宇,一边给白浩宇擦着手一边告诉白浩宇:“今天外面下雪了,雪花很小,但我觉得一会雪花就会大了。”
“外面有点冷,特别的冻手,穿着大衣也冻得冷飕飕的。”每天我都会和白浩宇说一些话,医生说这样有助于白浩宇的醒来。
白浩宇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但医生说白浩宇的头可能是受到过严重的撞击,导致了他的昏迷不醒。
我想不起来白浩宇和张东旭厮打的时候有没有把头撞在了那里,我早就不记得了。
开始的时候我和白浩宇都说一些我小时候的事qíng,可时间久了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只能报告一样把每天的事qíng说给白浩宇听。
久了我都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养成了我要是不把一些话说给白浩宇听都不习惯了。
我唠唠叨叨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浩凡推开门进了病房的门,白浩凡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拿起一旁的记录本,看上面白浩宇一天的饮食记录,和临chuáng反映。
给白浩宇擦完了身体,把被子给白浩宇盖好,收拾一下之后我和白浩凡就会坐在一起相对无言的吃东西,三盒皮蛋粥一直是我和白浩凡一人一盒,剩下一盒。
白浩凡每天晚上会留在医院里两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就会立刻开,偶尔的白浩凡会留下一个晚上,但很少。
如果白浩凡留下我就会很早的休息,我有晚上上网写东西的习惯,我担心影响白浩凡就会早点休息。
值得提及的事qíng是,我见到慕容烬了,在姚静雅的病房外。
应该说是一个意外,姚静雅和白浩宇住在一个医院里,而巧合的是白浩宇住在七楼,姚静雅也住在七楼。
姚静雅的头部受到了撞击,脑外伤,临chuáng变现间断xing昏迷,头疼,恶心,呕吐,颅内积血引起听力失常。
姚静雅是因为我和蓝玲才住的院,小弟去警察局签和解协议的时候张家并没有把姚静雅的伤重的事qíng说出来,所以小弟不知道姚静雅重伤的事qíng,蓝玲就更不知道了。
张家似乎也没有打算让我知道,张东旭也没有把姚静雅的事qíng说出来,不仅没有说出来,张东旭连来医院看一眼姚静雅都没有过。
要不是我在医院里遇上了慕容烬,我想我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姚静雅伤的这么重。
慕容烬没什么变化,那张俊朗的脸还是有些苍白,看到我的时候我除了有些意外,没有其他的表现。
慕容烬是来看姚静雅的,我是看到慕容烬的时候才知道姚静雅在医院里,才知道慕容烬看向的地方躺着姚静雅。
慕容烬说姚静雅的病qíng基本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多久就能够出院,脑内的淤血一经取出人就会没事。
我和慕容烬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的,我对姚静雅也没有什么愧对的地方,早已经不在乎了,所以慕容烬说的话我都没有怎么上心,一边听一边都忘了。
“那天坐在轮椅上的人是什么人?”我以为白浩凡并没有看到慕容烬,毕竟白浩凡来的时候慕容烬已经离开了,想不到看见了。
“一个过去的朋友。”如果说我能够给慕容烬什么定义,我想只能是过去的一个朋友了。
白浩凡在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吃了碗里的皮蛋粥起身离开,离开的时候顿下了脚步留下了一句话,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爷爷明天会从美国过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白浩凡说完关上了病房的门离开了,我看着病房的门口看了一会才低头吃东西。
我没见过白浩宇的爷爷,虽然白浩宇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半月多了,可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白老太爷,我至今为止却都没看到过。
其实我也很想见见白浩宇的这个爷爷,能够狠心连自己孙子的生死都不管的人,他的心该有多狠。
一夜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可寒雪的季节夜太漫长了,漫长的像是几个晚上都过去了一样,总算是等到了天亮的时候,我下了chuáng开始给白浩宇整理身上要换洗的衣服。
就在那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抬起头看去门口,要来的人来了。
门口的人是一个七十几岁上了年纪的老头,发上染了许多的霜色,面色却难得的红润,看上去虽然很大的年纪了,可jīng神却很旺盛,特别是看着人的那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老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中年的男人,都是戴着眼睛不苟言笑的人。
看到了老人我把白浩宇穿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把白浩宇的身体轻缓的放到了chuáng上,盖上了被子,才站起身看着进门的白老太爷。
“你就是王潇然?”白老太爷看着我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眼神中不难看出冷冷的嘲讽,随即看着白浩宇变得平静了一些。
“我是。”回答着我转身开始收拾白浩宇病chuáng上我换下了衣服,刚刚忘记了关门,要是进来了别的护士多不好,想着我不由得皱了皱眉,看了眼白浩宇。
就在我皱眉的时候门口有走进来了一个人,我转过头看去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身边,看了我一眼白浩凡毫不礼貌的看向白老太爷问:“不是十点钟的飞机么?怎么早了?”
“我记错了!”白老太爷和他的孙子看上去不和,刚一见面就谁看着谁都不顺眼。
“你记错了,别人也记错了么?”白浩凡极不痛快的声音有些大了,回dàng在整个病房里都觉得震得慌。
“别人记没记错我哪知道,我说你不上学公司也不去,你跑这来做什么?”白老太爷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满眼的不待见,看了眼一旁跟进门的两个人,两个人立刻从手里的公事包里拿了两份协议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白浩凡冷着脸,便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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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用得着你给我cao心么?别站在这里让我头疼,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我就不明白,你大哥躺在chuáng上不能动,你也躺在chuáng上不能动了?你到底长了个什么脑袋?”白老太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冷冷的瞪了白浩凡一眼……
“不用我cao心,不用我cao心你叫我到那个破地方去gān什么?现在嫌我碍眼了?你当真以为我乐意呢?还有,你在敢说一句我大哥的和我的不是,小心我让你连棺材板都买不起。”有生以来我听的最壮观的一次祖孙谈话就是这一次,看的我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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