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宠妃_悠世【3部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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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美西斯便点点头,“把你盒子里的图拿出来,然后便准你过来。”

  不可以啊,艾薇心头一慌,这一幕太接近小时候在课本上读过的荆轲刺秦王那段了,她心里暗暗大声叫停,但是却没有办法表现出来。想到这里,握着羽毛扇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了。

  穆穆察从盒子里取出画卷,一步步地走上前去,走到拉美西斯面前,他深深一拜,就开始慢慢地将图展开,“陛下,这上面绘画了我赫梯王国数十座辉煌的神庙,他们的建筑形态不一,希望陛下能够喜欢。”

  穆穆察慢慢地展开着画卷,一座座华丽的神庙就跃然纸上,拉美西斯聚jīng会神地看着,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钦佩的神qíng。艾薇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qiáng压心中的紧张,缓缓地从衣服里拿出那把S&W38手枪,暗暗地将保险拉开。希望那个什么穆穆察不会想到把匕首放在图卷里这样愚蠢的刺杀方法,即使得逞,他也是必死无疑,希望他不会傻到单单是为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大费周张。

  图画眼看就要展开到最后了,殿下的塔利突然大叫一声:“穆穆察,别做傻事!”

  那一秒,图画完全打开了,在画的最后赫然出现了一把短小的宝剑,那是一把朴素的、泛着冰冷光辉的铁剑。

  大家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穆穆察就抓起眼前的短剑,快速地刺向拉美西斯。拉美西斯下意识一躲,短剑就刺进了他坐椅的靠背,靠背上洁白的驼毛骤然黑了一块。只听殿下有人惊叫:“剑上有毒!”

  穆穆察的眼里泛起了血红的光芒,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仇恨,以及失去理智的眼神,“拉美西斯,我杀了你!”他拽出剑来,又向法老刺去。拉美西斯连忙起身,边躲避他的攻击边向殿下走去。手中的宝剑因为剑鞘稍长,慌乱之中竟然不能顺利地拔出。穆穆察步步紧bī,qíng况甚是惊险。

  殿下的群臣乱作一团,没有法老的许可,不可以携带武器入厅,更不能贸然上到前殿,一直以来拥有这两项特权的只有孟图斯与礼塔赫。而如今,孟图斯不在场,礼塔赫又被命令不许上殿。全心躲避穆穆察短剑的拉美西斯,竟然忘记呼唤武士上殿护驾,这时大家紧张地看着拉美西斯和穆穆察之间的周旋,心中分外焦急,但却实在是爱莫能助。

  虽然预料到事件可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突然。艾薇忙乱之中丢下扇子,将子弹上膛,双手举枪,朝向穆穆察,但是二人的位置变幻无常,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she失,一时间竟不能果断地开枪。

  “奈菲尔塔利,你给我好好待在那里别动!”拉美西斯与穆穆察缠斗之际,竟用余光瞥见了一旁想要帮忙的艾薇,他怒吼一声,让艾薇一下子愣住,不知所措了起来。

  该死,只要数秒,能有数秒时间,他就可以将剑拔出来,将眼前这个下贱的赫梯人碎尸万段!但是穆穆察丝毫不给他放松的机会,招招直bī要害,显然是想要一鼓作气,将他置于死地。因为是毒剑,着实不得不格外小心。究竟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疯狂的攻势暂缓,从而得到数秒时间让他拔出剑来呢……

  惊险混乱当中,突然一袭白色的身影冲了上来,挡在了拉美西斯与疯狂的穆穆察之间。

  此人的举动,为拉美西斯赢得了宝贵的数秒。他利落地从剑鞘中拔出宝剑,飞快地砍向穆穆察持剑的手臂。随着一声惨叫,穆穆察的手臂与他的身体分了家。紧接着,拉美西斯又毫不留qíng地砍向他的腿,一刹间,这个壮硕的汉子倒了下去。红得几近发黑的鲜血在殿上喷涌了出来。拉美西斯喝令:“把穆穆察拉出去,乱刀砍死。”

  霎时间,门外涌进了数名手持利器,身披厚甲的西塔特村勇士。原来拉美西斯早就有所安排,只是没有想到还有图穷匕见这样一招。他们冲上前来,抓住了还在狂乱挣扎的穆穆察,将他向门外拖去。

  “拉美西斯!我诅咒你!你的爸爸害死了我全家!我就算下了地狱也饶不过你!”穆穆察的喊声逐渐远去,拉美西斯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霜。

  大厅里逐渐恢复了寂静,接着突然,众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震惊了一般,轻微地叫了起来。拉美西斯闻声低下头,那一刹,他的表qíng凝固了。

  地上还残留着那个汉子被砍掉的左腿,但是却没有看到他的断臂。

  因为他所残留的那只断手,还死死地握着短剑,而那把毒剑,深深地cha在刚才帮他争取了宝贵时间的人的身体里。殷红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因为毒物的影响而逐渐变成了黑色,染在那一袭洁白得不带有半点瑕疵的衣服上,渐渐晕开,仿佛一朵象征着死亡的花朵,显得格外刺眼。

  这时,王座上的马特浩倪洁茹不受控制地跑了下来,她大声地哭着,伏在了血泊中的人的身上。

  那一刹,拉美西斯、艾薇、大臣、侍从全部都噤声,他们并非想要沉默,而确实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空阔的大厅里只能听到马特浩倪洁茹撕心裂肺的抽泣声,一阵一阵,传出了大厅,显得格外凄凉。

  “礼塔赫——”

  第十四章 信仰

  能够遇到陛下,

  是我生命的开始,

  即使有一天,

  我被所有人憎恨,

  我被所有人误解,

  我都还是要继续保护他、维护他,

  就算他不再信任我,

  所以,我不能带你走——

  一开始,他不叫礼塔赫,周围的人都叫他比耶。

  自从记事起,比耶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而父亲,则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鲜少出现。比耶这个名字,就是父亲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年幼的他,一直跟着一名照顾他起居饮食的嬷嬷生活。自六岁起,比耶就展露了对神学出奇qiáng烈的兴趣,他积极地拜访各大神庙、认真研读相关的书籍,并且很快就在这方面崭露头角,引起了相关人士的重视。

  在那个时代,如果可以从事神职,将会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qíng。而少年时期的比耶并没有考虑那些功利xing的好处,仅仅是抱着一种单纯的想法而开始为神庙供职,“如果我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祭司,父亲就会对我笑了吧,他就会以我为荣、经常来看我了吧。”

  但是每次他这样充满希望地问向嬷嬷的时候,日常温和的笑容就从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脸上褪去了,她会很不自然地将头撇到一边去,不再看比耶,不管他如何追问,她都一言不发。虽然是如此,比耶仍然抱着qiáng烈的信念,并且更加努力、更加勤奋地为了自己心中所抱有的那个幻想而奋斗。

  比耶十四岁那年,通过了试炼,当上了底比斯一座神庙的初级祭司,从而变成了全国上下最年轻的正式祭司。同样在神庙里学习的同僚们,自是十分嫉妒比耶的成就,他们便将他围起来,推搡着他、rǔ骂着他。但是却没想到,这些风言风语,竟然让少年比耶得知了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石破天惊、几乎令他崩溃的秘密。

  “杂种!杂种!”

  “比耶是赫梯女人的小孩,你这敌国的野杂种,怎么配当我们伟大埃及的祭司,快滚回赫梯去吧!”

  “连自己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比耶难以相信地反抗着,却被那些人一次次地推倒在地上。“不,我是埃及人!我的爸爸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底比斯人!我的妈妈也是一个埃及人!我是埃及人!”他哭着,叫着,几近疯狂地扑向那几个个子高出他一头的少年,用牙齿咬他们、用手抓他们。

  “他疯了。”

  “这个杂种疯了,我们走吧!”

  少年们用力推开比耶,扬长而去。穿着崭新祭司服装的少年倒在了泥土当中,脸上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喃喃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嬷嬷,求求您告诉我,我是埃及人!我的爸爸是一个普通的底比斯人!我的妈妈是埃及边境村落里的农妇!我是埃及人!我有父母!”比耶跌跌撞撞地跑回到住所,疯狂地摇着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嬷嬷,为什么?难道不是这样吗?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相信母亲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去世,而父亲则是因为繁忙的工作才鲜有时间来看自己。他们应该是相爱的,自己的诞生应该是被他们所希望、所祝福的!

  嬷嬷别开头,一语不发。比耶更为用力地摇着她,她终于跪拜在地上,老泪纵横地说:“请原谅我啊,拉神!我背叛了我的誓言,因为我实在不忍看到眼前这个孩子晶莹的眼泪啊!”

  “嬷嬷……”

  “比耶,不,殿下!您的真实身份,您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国王的弟弟、尼哥殿下的儿子啊!而您的母亲……”嬷嬷停止了说话,伏倒在地面颤抖着、嗫嚅着,久久不能发出一个音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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