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凤仍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听你这话,像是有好多女人。”
“你指什么样儿的,”陆见欢做出思索的神qíng,“萍水相逢金风玉露的倒不少,不过像你这样朝夕相对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嗳,你说我们两人住一屋,是不是挺刺激,挺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赵丹凤知道自己武功打不过他,不敢qiáng来,只好脸上堆笑:“是挺有意思,不过你能先把手拿开么,有话好好说,靠这么近gān啥。”
“有吗,近吗,”陆见欢说这话时,又是和她的樱唇轻轻相接,又轻轻擦过,□地挠着她的肤触,“不过我觉得靠近一点商量事qíng会比较有诚意。”
“什……什么事。”
“十天后有个律法小考,你这么用功复习,不如帮我打几份小抄?”
赵丹凤张大了嘴巴。搞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帮忙作弊。
“这还不简单,成,没问题。”
“要七份先,不够再跟你要。”
“你要那么多gān嘛?”
陆见欢笑着眨眨眼:“总要照顾一下亮猴儿他们不是。”
“行行行,那你……”可以闪开了,别烦本公主睡觉。
“我就知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陆见欢一笑,眼底华彩粲然,惹得赵丹凤粉脸又飞起一片红,“那我替弟兄们谢谢你了,嗳,要不要我亲你一下表达谢意?”
赵丹凤正在发愣,嘴巴上就触到一片温润,安静的室内忽然“啵”地一声。
“陆见欢……陆贱人!”
随之而来的是赵丹凤怒不可遏的咆哮和横飞而来的枕头。
第二天戊时一过,夏彦生准时来授棋。
“师父请进。”
“慢着,别叫这么亲热,”夏彦生竖起手掌隔开赵丹凤,一脸嫌恶,“我只是随便指点你些步法,别来师父徒弟这一套。”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
“我最讨厌蠢才。”
“你没有做棋手的天分。”
“为何不吃这一片,白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脑子长在何处,涌泉xué吗?”
赵丹凤挨完训,浑身发抖地站起来,苍白着脸:“彦生,我去喝口水……”
夏彦生冠服齐整,肃然地坐在棋盘对面,一脸蔑视地瞧着她:“我最讨厌上课中途开小差的人。”
赵丹凤把陆见欢扯到一边,bào跳如雷:“怎么不早说他是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陆见欢兜住她肩膀悄声道,“你学的是下棋,又不是讨好夏彦生。”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家伙也太极品了。
“别光顾自己喝,给彦生倒一杯去。”
赵丹凤颤抖的手捧着杯子,不攥这么紧她实在自己不会把这一杯水泼到夏彦生脸上。
好容易捱过剩下的半个时辰,送走了夏彦生,赵丹凤四肢瘫软地趴在棋盘上,哀嚎一声:“他明天还要来!不如你教我算了?让他歇息会。”
“彦生的棋好过我,他来教是你的福气。”
“哼,你就这么怕麻烦?”
陆见欢躺在chuáng上枕臂而笑:“说对了。我这人虽然喜欢姑娘,但不喜欢缠人的姑娘,你千万别犯这个我忌讳的毛病。”
“我缠你,你确定不是你在缠我?”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男人缠女人顶多一阵,女人缠男人那是一生;男人的纠缠可以制造qíng趣,女人的纠缠只能制造悲剧。所以对于缠人的女人,我坚持避之则吉。而对于值得纠缠的女人,我会死缠到底唷。”
莫将戏事扰真qíng
歪理邪说。
赵丹凤没好脸色地嘟囔着,一面整理书册,把准备好的律法考试小抄塞进陆见欢的书箱。
……
“小师父,小师父!”赵丹凤兴冲冲地跑进教室,手里拿一本《棋番》。
夏彦生慌忙地以袖遮面,四下张望所幸没人注意,他压低声音:“我说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叫我师父!”
“我昨天晚上发现一着棋,跟着谱子的不一样,却也可以破解棋阵,你看看?”
夏彦生随手在案上划了几道格,赵丹凤在格子间复画棋阵。夏彦生轻而易举地指出赵丹凤的破绽,一着定乾坤:“下在这里,只要不出昏招,白棋必胜。”
“唉……是我看错了。”
夏彦生意料之中地斜睨她:“这是前代国手韦冲和大师仲凡的名局,能被你瞧出破绽,岂不没天理了。”
“果然一点下棋的天分都没有,”夏彦生眼睛翻起,高傲地抱着手臂,“勤能补拙,做不成国手,做个高手还有希望,少给我丢人。”
第二天——
“小师父,小师父,我想出这一步啦!”
“蠢才,说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叫!”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昨天我该挡不该冲的对不对?”
“挡个屁,本来就是危局,还不放手一搏,无知!”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
“唉……又有什么新发现?”
第十天——
赵丹凤换了崭新的衣裳跑进教室,她原本唇红齿白脸如桃花,被这齐整gān净的新衣一衬更显明艳,夏彦生见了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今儿是比赛,又不是考仪表,你打扮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赵丹凤瞧一眼夏彦生的衣裳,比自己的还要笔挺光洁,笑吟吟指道:“小师父你不也是?”
“哼,这叫做对围棋的尊重,无知。”
班长邵泉进教室,手里攥一份名单:“报过名参加国子监围棋比赛的同学跟我来。”
比赛场地设在率xing堂,赵丹凤第一轮抽签的遇到的对手来自外班,她笑眯眯地作揖行礼:“同学,请指教!”
赵丹凤抬头,无意中发现霍容站在主持棋赛的邓大人身边,正以极为不悦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责备她,不该贸然参加这样的比赛。
赵丹凤鼓起眼睛回瞪霍容一眼,满不在乎地偏过头。又见夏彦生正在不远处的一摊棋局前,仪态端方,神qíng凝注,颇有国士风范。
夏彦生唯有面对围棋的时候,会流露出饱含杀气的神qíng。一旦上了棋盘,便可在那一方属于他的天地里纵横自如、肆意挥洒,此刻他周身如同被异光所笼罩,炫目耀眼。轻松落子间,时时转换,每招出人意表,将对手bī得首尾不能顾。
赵丹凤这边才开局,夏彦生那边又是中盘取胜。他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绕满观众,不住发出惊赞之声。
赵丹凤听见那边欢呼,知道夏彦生又拿一局,立刻稳住自己,也潜心投入比赛。
“单小风!”初赛结束,霍容便匆忙找到赵丹凤,纵然他面色平静,口气里也微露不快。
“先生,我也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凑个热闹,就会真的进了复赛呀。”
霍容懒得听她狡辩,反正无论他说什么,赵丹凤一律要跟他杠上,索xing开门见山:“我是来通知你收拾行李,明日起来敬一亭进行为期三日的赛前集训。”
唉?她愣住了。
“那我的导师是……”指导围棋的导师一共三人,祭酒邓玄,司业孙文,博士霍容。
霍容咬咬牙,一字一顿道:“就是我。”
与其把公主扔到láng嘴边,还不如自己时刻紧盯着看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便是砍头的大罪。
赵丹凤回寝舍收拾行李书籍,为集训做准备。她一面叮嘱陆见欢:“听课笔记都在桌上,月底有小考,你别忘了复习。”
“这三天是你和霍容难得的独处机会,比起考试,还是好好掂量怎么把握这三天罢。”
“他一直当我学生看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优势。”
“你的优势在于,霍容已经知道你是个女人。”
“这好像应该算弱势。”
陆见欢翻身从chuáng上坐起,正色道:“不的哦,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
每每这个时候,赵丹凤就会自动摆好洗耳恭听的态度。
“好好利用自己的弱点,化弱势为优势,就可以以弱胜qiáng。”
什么意思?
“他知道你是女人,就会自然地站在男人的角度保护你,你现在是女扮男装,不是真爷们儿,别把自己当男人使,当弱则弱,bī他站出来保护你。这样一来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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