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绮闻_恶来【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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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丹凤仍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听你这话,像是有好多女人。”

  “你指什么样儿的,”陆见欢做出思索的神qíng,“萍水相逢金风玉露的倒不少,不过像你这样朝夕相对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嗳,你说我们两人住一屋,是不是挺刺激,挺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赵丹凤知道自己武功打不过他,不敢qiáng来,只好脸上堆笑:“是挺有意思,不过你能先把手拿开么,有话好好说,靠这么近gān啥。”

  “有吗,近吗,”陆见欢说这话时,又是和她的樱唇轻轻相接,又轻轻擦过,□地挠着她的肤触,“不过我觉得靠近一点商量事qíng会比较有诚意。”

  “什……什么事。”

  “十天后有个律法小考,你这么用功复习,不如帮我打几份小抄?”

  赵丹凤张大了嘴巴。搞半天,原来是想让她帮忙作弊。

  “这还不简单,成,没问题。”

  “要七份先,不够再跟你要。”

  “你要那么多gān嘛?”

  陆见欢笑着眨眨眼:“总要照顾一下亮猴儿他们不是。”

  “行行行,那你……”可以闪开了,别烦本公主睡觉。

  “我就知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陆见欢一笑,眼底华彩粲然,惹得赵丹凤粉脸又飞起一片红,“那我替弟兄们谢谢你了,嗳,要不要我亲你一下表达谢意?”

  赵丹凤正在发愣,嘴巴上就触到一片温润,安静的室内忽然“啵”地一声。

  “陆见欢……陆贱人!”

  随之而来的是赵丹凤怒不可遏的咆哮和横飞而来的枕头。

  第二天戊时一过,夏彦生准时来授棋。

  “师父请进。”

  “慢着,别叫这么亲热,”夏彦生竖起手掌隔开赵丹凤,一脸嫌恶,“我只是随便指点你些步法,别来师父徒弟这一套。”

  “是是是。”

  半个时辰后——

  “我最讨厌蠢才。”

  “你没有做棋手的天分。”

  “为何不吃这一片,白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脑子长在何处,涌泉xué吗?”

  赵丹凤挨完训,浑身发抖地站起来,苍白着脸:“彦生,我去喝口水……”

  夏彦生冠服齐整,肃然地坐在棋盘对面,一脸蔑视地瞧着她:“我最讨厌上课中途开小差的人。”

  赵丹凤把陆见欢扯到一边,bào跳如雷:“怎么不早说他是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陆见欢兜住她肩膀悄声道,“你学的是下棋,又不是讨好夏彦生。”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家伙也太极品了。

  “别光顾自己喝,给彦生倒一杯去。”

  赵丹凤颤抖的手捧着杯子,不攥这么紧她实在自己不会把这一杯水泼到夏彦生脸上。

  好容易捱过剩下的半个时辰,送走了夏彦生,赵丹凤四肢瘫软地趴在棋盘上,哀嚎一声:“他明天还要来!不如你教我算了?让他歇息会。”

  “彦生的棋好过我,他来教是你的福气。”

  “哼,你就这么怕麻烦?”

  陆见欢躺在chuáng上枕臂而笑:“说对了。我这人虽然喜欢姑娘,但不喜欢缠人的姑娘,你千万别犯这个我忌讳的毛病。”

  “我缠你,你确定不是你在缠我?”

  “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男人缠女人顶多一阵,女人缠男人那是一生;男人的纠缠可以制造qíng趣,女人的纠缠只能制造悲剧。所以对于缠人的女人,我坚持避之则吉。而对于值得纠缠的女人,我会死缠到底唷。”

  莫将戏事扰真qíng

  歪理邪说。

  赵丹凤没好脸色地嘟囔着,一面整理书册,把准备好的律法考试小抄塞进陆见欢的书箱。

  ……

  “小师父,小师父!”赵丹凤兴冲冲地跑进教室,手里拿一本《棋番》。

  夏彦生慌忙地以袖遮面,四下张望所幸没人注意,他压低声音:“我说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叫我师父!”

  “我昨天晚上发现一着棋,跟着谱子的不一样,却也可以破解棋阵,你看看?”

  夏彦生随手在案上划了几道格,赵丹凤在格子间复画棋阵。夏彦生轻而易举地指出赵丹凤的破绽,一着定乾坤:“下在这里,只要不出昏招,白棋必胜。”

  “唉……是我看错了。”

  夏彦生意料之中地斜睨她:“这是前代国手韦冲和大师仲凡的名局,能被你瞧出破绽,岂不没天理了。”

  “果然一点下棋的天分都没有,”夏彦生眼睛翻起,高傲地抱着手臂,“勤能补拙,做不成国手,做个高手还有希望,少给我丢人。”

  第二天——

  “小师父,小师父,我想出这一步啦!”

  “蠢才,说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叫!”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昨天我该挡不该冲的对不对?”

  “挡个屁,本来就是危局,还不放手一搏,无知!”

  第三天——

  “小师父,小师父!”

  “唉……又有什么新发现?”

  第十天——

  赵丹凤换了崭新的衣裳跑进教室,她原本唇红齿白脸如桃花,被这齐整gān净的新衣一衬更显明艳,夏彦生见了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今儿是比赛,又不是考仪表,你打扮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赵丹凤瞧一眼夏彦生的衣裳,比自己的还要笔挺光洁,笑吟吟指道:“小师父你不也是?”

  “哼,这叫做对围棋的尊重,无知。”

  班长邵泉进教室,手里攥一份名单:“报过名参加国子监围棋比赛的同学跟我来。”

  比赛场地设在率xing堂,赵丹凤第一轮抽签的遇到的对手来自外班,她笑眯眯地作揖行礼:“同学,请指教!”

  赵丹凤抬头,无意中发现霍容站在主持棋赛的邓大人身边,正以极为不悦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好像是在无声责备她,不该贸然参加这样的比赛。

  赵丹凤鼓起眼睛回瞪霍容一眼,满不在乎地偏过头。又见夏彦生正在不远处的一摊棋局前,仪态端方,神qíng凝注,颇有国士风范。

  夏彦生唯有面对围棋的时候,会流露出饱含杀气的神qíng。一旦上了棋盘,便可在那一方属于他的天地里纵横自如、肆意挥洒,此刻他周身如同被异光所笼罩,炫目耀眼。轻松落子间,时时转换,每招出人意表,将对手bī得首尾不能顾。

  赵丹凤这边才开局,夏彦生那边又是中盘取胜。他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绕满观众,不住发出惊赞之声。

  赵丹凤听见那边欢呼,知道夏彦生又拿一局,立刻稳住自己,也潜心投入比赛。

  “单小风!”初赛结束,霍容便匆忙找到赵丹凤,纵然他面色平静,口气里也微露不快。

  “先生,我也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凑个热闹,就会真的进了复赛呀。”

  霍容懒得听她狡辩,反正无论他说什么,赵丹凤一律要跟他杠上,索xing开门见山:“我是来通知你收拾行李,明日起来敬一亭进行为期三日的赛前集训。”

  唉?她愣住了。

  “那我的导师是……”指导围棋的导师一共三人,祭酒邓玄,司业孙文,博士霍容。

  霍容咬咬牙,一字一顿道:“就是我。”

  与其把公主扔到láng嘴边,还不如自己时刻紧盯着看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便是砍头的大罪。

  赵丹凤回寝舍收拾行李书籍,为集训做准备。她一面叮嘱陆见欢:“听课笔记都在桌上,月底有小考,你别忘了复习。”

  “这三天是你和霍容难得的独处机会,比起考试,还是好好掂量怎么把握这三天罢。”

  “他一直当我学生看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优势。”

  “你的优势在于,霍容已经知道你是个女人。”

  “这好像应该算弱势。”

  陆见欢翻身从chuáng上坐起,正色道:“不的哦,有个真理你还不知道。”

  每每这个时候,赵丹凤就会自动摆好洗耳恭听的态度。

  “好好利用自己的弱点,化弱势为优势,就可以以弱胜qiáng。”

  什么意思?

  “他知道你是女人,就会自然地站在男人的角度保护你,你现在是女扮男装,不是真爷们儿,别把自己当男人使,当弱则弱,bī他站出来保护你。这样一来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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