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绮闻_恶来【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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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如何是好。

  霍容低嗅她的发香,脑海中闪过她那日舍身相救的片段,今天她穿的也是嫣huáng色的衣衫。

  可惜是男儿装扮,不知公主红妆该是何模样。

  心中蓦然升起奇异的感觉,他不禁握住了她一对纤手,放在掌心揉捏。

  赵丹凤心跳剧烈,又觉得奇怪,霍容他好像对ròuròu的手掌qíng有独钟似的,喜欢捏猫爪ròu垫,也喜欢捏她的手心。

  敢qíng是把她当作猫了。

  “公主……”他低喃一声,灼热的吐息喷在她耳边。

  他捧起她一只手,渐渐放到唇边。

  “霍容?”赵丹凤愈发觉得奇怪,一探他额头,“你发烧了?”

  她心中还有个疑惑,蒙汗药怎么还不发作?

  不是说一包药下去,连水牛都能放倒吗,为什么霍容还醒着?

  霍容蓦然警醒过来,立刻把赵丹凤一推。

  下腹升起的灼热感让他感到事qíng不妙。

  “公主,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赵丹凤不敢说是蒙汗药,连连摇头:“没有啊。”又见他脸红气喘,像是站不稳,忙过来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容一触到她冰凉滑腻的手,全身血流都加速了,看着赵丹凤,种种绮念喷溅一般地涌出脑海。

  “你别过来!”霍容痛苦地低吟一声,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她。

  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绝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用尽力气将她推开。

  因为太过大力,赵丹凤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霍容。

  霍容倒退几步,瞪着赵丹凤道:“你马上走!”

  赵丹凤愣愣地瞧着霍容,眼中泛起悲伤之意。

  “听到没有,快走!”

  墙角的猫咪喵呜叫了一声,惊恐地看着bào躁的男主人。

  “赵丹凤,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别缠着我,马上消失!滚!”

  赵丹凤拾起衣摆,匆匆地向外奔去。

  她跑到竹林,迎面遇见冰冰:“冰冰,你快去看看霍容。”

  冰冰见她眼里惊惶,诧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赵丹凤不明白蒙汗药怎么会让霍容如此bào躁,“他很生气……像是病了,我去叫大夫来!”

  “别急,我去看看。”

  赵丹凤和冰冰分道而去。竹林里潜伏的两个人影走出来。

  “居然还没等到□发生就撤了,”程放咂舌道,“霍容还真有耐力。”

  红惜道:“怎么办,少爷已经去引人了。若不能把他们捉jian在chuáng,岂不白费功夫。”

  程放yīn测测地笑:“这不又有一个送上门的?”

  红惜循着他眼光望去,只见冰冰正快步走向霍容的竹屋。

  “服了**散的人,若不能jiāo欢纾解,便会全身流出血汗躁郁而亡,”程放幽森地道,眼瞳如同黑夜中绿色的láng睛,“我们不妨来猜猜看,这女人会不会见死不救?”

  冰冰踏入竹屋之时,只见霍容血红着眼睛,正痛苦地抱头往墙上冲撞。

  她上前撩起霍容袖管,霍容手臂上都在渗出血汗。

  她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闭气。”冰冰点住霍容两处大xué,将他扶至chuáng上,将他外衣脱下。

  她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在霍容腕上划开口,接着便替他推宫过血。

  霍容体内毒血慢慢得到释放,脸色从暗红转为苍白,靠在冰冰肩上虚弱地喘息。

  “谁下的毒?”

  霍容摇头叹道:“是公主。”

  冰冰诧而复怒:“公主?她怎能如此待你!”

  “这必然不是公主会做的事。”

  冰冰想了想,道:“难道又是被人算计了?”

  话音未落,只听竹屋外人声喧闹,程放引着邓大人和窦监丞、秋娘、天地两班的学生而来。赵丹凤和陆见欢也带着监医赶来。

  众人推门而入,只见霍容上身不着片缕,又挨着冰冰而坐,便有几分疑惑。

  周也牧亦在其中,冷笑对邵泉等人道:“看,这就是你们的先生,偷香窃玉,还有什么好说的。”

  窦大人忙背过身去:“唉,这真是……”

  程放心中得意,嘴上却故作痛心疾首:“霍大人,你这是为何?”

  冰冰看一眼秋娘,道:“反正衣服都脱了,你不妨来看一看他腰上有没有你说的那疤痕。”

  秋娘走近,果然不见疤痕,惊愕不已,才知道错认了人。

  “可是你又是谁?”邵泉等学生指着冰冰道,“你跟先生什么关系啊?”

  冰冰站起,扫视众人,眼光停在程放身上,迎着他那叵测的目光,眼神如月she寒江一般锐利:“我叫霍冰。”

  程放如触电一般呆住。人群中的赵丹凤也不由得一愣。

  霍……冰?

  冰冰补充了句:“这是我亲哥哥。”

  虽是清淡的一句话,但对于程放和陆见欢的计划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还击。

  程放气得暗自咬牙,怎么就没算到这女人跟霍容的关系?当日在崖上和她jiāo手,想来身份也已经bào露,可谓得不偿失。

  赵丹凤知道自己闯了祸,见霍容脸色苍白,不由得愧然低头。

  这场闹剧很快地被平息下去,秋娘虽然不满,但也苦无证据,在国子监闹了一场被人赶走了。霍容当晚便在邓大人授意下搬回敬一亭。

  赵丹凤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道个歉。

  她踏入敬一亭时,却没料到霍容兄妹都在等她。

  赵丹凤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自己买错了药。但霍容似乎撇开了这件事qíng不提,直截了当道:“公主,微臣想问你一句话。”

  赵丹凤抬起头看着他。

  “公主倒底爱微臣什么,样貌、才华、品格、还是地位?”

  赵丹凤愣了愣。

  扪心自问,好像并不能分辨清楚。

  霍容他有好样貌,好才华,好气格,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恐怕没有一样不讨人喜欢。

  霍容淡淡道:“这里面无论哪一样,比微臣更好的有,合起来都胜过微臣的也有,为何公主仅仅凭着几年前一面之缘,便断定心中非微臣不可?”

  赵丹凤又是一窒,的确如此。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最初来到国子监,赌气的成分居多。

  “公主其实并不明白什么是爱。”霍容斩钉截铁。

  看着他那不容置辩的神qíng,赵丹凤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霍容转身打开壁柜,里面竟然安放着一个灵位。

  上书“亡妻单小柔之位”。

  雾里看花渐分明

  “这个人是……”

  “是微臣的妻子。”

  赵丹凤一震,失声道:“你有家室?”

  冲击实在太大,她一时感到呼吸困难。

  “小柔当年,也如公主一般追求过我大哥,他也如拒绝公主般拒绝过小柔,”霍冰坐在条案边喂猫咪吃食,淡淡接口道,“公主,爱一个人如果爱得过分疯狂,不但会给自己带来痛苦,给对方也会带来痛苦。我大哥为了这灵位的主人,娶了冥婚,你如果继续bī他,他只会感到透不过气。该放手时且放手,你明白了么?”

  这兄妹两人,气质也异常相似,言语间总透着一股淡淡的、残酷的理智。

  这种对谈的气氛,对于赵丹凤而言,更加像是拷问,慢慢撕咬着她的心。

  她愣了半响,一声不吭地转身:“我明白了。”

  “公主,你当真明白?”

  其实无论明白不明白,对于她而言已经无所谓。

  “我明白!”赵丹凤低声道,渐渐恢复平静,“我明白了。”

  只是他为何不早说。

  为何要若即若离,为何要耽误她这些时光。

  感觉自己成了被戏耍的小丑。

  不再为这个人哭,不再为这个人笑。不再为莫名其妙的单恋而热qíng。

  可笑的是,居然这么巧,自己冒的名字是单小风,霍容的前妻,居然叫做单小柔。

  她已经懒得再思考其中的蹊跷,一头扎进门外的茫茫大雨。

  霍容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雨幕之中,下意识地往向墙角的伞。

  虽然说完了该说的,可是心中却像摔过的瓷器,拾起来还看似完整,却暗自裂了一道痕。

  这感觉前所未有,让他莫名不安。

  霍容喃喃道:“公主她此去,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不对她说实话?小柔她根本不……”霍冰说到一半叹了口气,懒得旧事重提,起身道,“其实,感qíng并非可以算计的事,你算准公主会生气,你也能算准自己一定不会爱上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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