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枝头_风年年【完结】(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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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他摔下去!”她把老虎举在手里,很高,很高,吓得李斯爵不敢上前半步。

  这会儿上来的叶莫桑和齐铭,也当真是吓了个魂飞魄散。都连忙开口劝着,哄着。

  “关关,你先下来,先把孩子放下来……”

  “那么大的风,他一会儿该难受了,听话,快下来……”

  “你听,老虎都哭了……”叶莫桑轻轻地说,呼呼的风chuī过,莫关关怔了怔,听到老虎的哭声,把他放下,抱在怀里,心疼的哄着,“乖,老虎不哭……不哭……妈妈不是故意的……”

  一边哄,一边哭。

  看到这些,他们倒是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趁此机会向前,进一步劝慰她,李斯爵的母亲和戴琳儿上来了。

  “喂——你先冷静一下!”看到这一幕,戴琳儿急急出口。听到她的声音,莫关关似乎想起什么,眼神变得迷乱,“我不会把孩子给你的,就是死也不给你……”她喃喃的说着,完全失了理智,“我们娘三在底下还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时间过去几秒,她怀里的老虎哭声不止,就连兔子也跟着哭了起来,李斯爵突然走向齐眉,从她怀里接过兔子,对着莫关关大声说道,“你跳吧!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兔子带在身边,将来再娶一个老婆,生他个十个八个,我会对每一个都很好,都很爱,唯独不会对她好!我要把你在苏家经受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加注在她身上!莫关关,有本事,你现在就跳!”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李斯爵的话一字一句像一把刀子扎在莫关关的心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满满的惊恐和恨意,延边全身,再看不到无半点儿狂乱。

  叶莫桑心里如针刺般难受。

  风呼呼的chuī,夹杂着两个孩子的哭声,这一瞬,他似是明了李斯爵的用意。

  于她,年少的回忆,似烙铁烙在心上,她咬着牙将伤治好,印记却还在,不能触及,一旦揭开,便疼的浑身打颤,恨不能跳进深渊,将自己掩藏埋葬。

  李斯爵的做法看似绝qíng,对她却最适合,整整十几年,她都忘不了那些伤害,怎可能让兔子重蹈覆辙。

  他抬腿,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要是出了事,兔子该怎么办?”

  “你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让她关小黑屋,让她哭,让她疼,让她夜夜咬着被角叫你的名字?这些是你要的吗……”

  ……

  他的话,很轻,竟让她静下来。身后是高高的天,他张开双手,于她面前,飘然的风chuī起了锦白的衣角,她听到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些湿意,“关关,听话,到我怀里。那么高,你会冷。”

  一瞬间的动容,她怔着身子,眼睛眼睛一点一点的湿润。她不会像莫小贝那样,不会丢下兔子,不会让她一个人受欺负,受rǔ骂,而没有人给她撑腰……

  李斯爵也是松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孩子向她靠近,循循善诱,“只要你下来,我就把兔子给你。保证不和你抢他们。”

  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她看着孩子,风有些大,chuī得脸都红了,鼻涕眼泪满满的,终是听了话,从高高的台上下来。

  这一闹,着实吓坏了不少人。

  纷纷上前,她依着墙角,站。眼光直直盯着李斯爵怀里的兔子,看着她的样子,他将心放回肚子,想要抱她,却腾不开手。只能看着叶莫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他想,这一刻,她的心里定满满的都是那个人。

  时间过去许久,他于她面前,站了许久,她离了那人的怀抱,将孩子jiāo与他怀里,伸手,朝他要这一个。

  他无语,将孩子递到她怀里。手上留着暖暖的温度,风一chuī,无比冰凉。

  这一场闹剧,终究是这样落了帷幕。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车里,jiāo叉着食指,倾着头看向外面,目光略显深沉,也没有人知道,他这放手,是真放,还是另一场yīn谋算计。

  真真不得说,这样的人,着实有些让人惧怕。

  许是着了凉,回去的路上,莫关关不停地打嗝,饶是如此,也不肯将怀里的孩子jiāo由旁人。

  她定定的看着那两张小脸,弯起了眉角。那样子,像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无比满足。

  ********

  清早的天气冷,有些冰人,城外的叶家,显得格外安静。一辆车停在门前,司机下来去按铃,半天无人应。

  一身黑色西装的李斯爵从车上下来,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拨过去,亦是无人响应。一个念头划过脑中,霎时有些慌乱。

  等人将大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他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他们竟消失的gāngān净净。连带着老虎兔子都没了。

  她是害怕,还是什么……昨天那样的,却原来,不过是一个局。

  他们互相算计,一个想留,一个想离。她的聪明,全都用在了逃离他身边上。而这一次,她确实是拿着离婚证‘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他设计她,bī她,到头来,反让她将了一军,走的如此gān脆,不留痕迹。

  他查过出境,查过航班,哪儿哪儿都查过,只差将整个城市翻过来,却终是寻不得……她这一走,连带着自己的心也带走。

  夜里,他回到他们曾经住的地方。

  每一个角落都装满了回忆。初来,她懦懦的跟在他后面,他拥着她,热吻,qiáng占,在软软的chuáng上,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厨房的流理台上……

  他记得,闲暇时,她最爱窝在沙发上,客厅,亦或是卧室的阳台。高兴时,笑着,旋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别扭时,闷着头,不理人,总是要让他用硬的,才肯说一句话。

  ……窗外的烟花开的很美。

  这一年又要过去,那时她就是以那样倔qiáng高傲的姿态出现在他生命里。只短短一年。带着毁灭xing的到来,又带着毁灭xing的消失。不留一点儿念想。

  他想,不管多少年,他都会一直找下去。那样的一个人,已然刻在心上。更何,还有老虎兔子……

  彼时,法国阿尔勒古城,阳光洋洋洒洒的照下来,暖暖的。无风。冬日的寒冷淡了许多。

  白色羊毛地毯上,懒懒的侧卧着一个女人,淡淡的眉眼,嘴角噙着笑,低头逗弄两个奶娃。

  咯咯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对面,一个温润男子,穿着白色的羊绒衣,支着画架,认真的描绘。

  突地一声哭,打破了这样的安宁。

  莫关关连忙坐起来,抱着哭的奶娃,“兔子,乖乖,怎么了?”她哄着,止不住她的哭,叶莫桑放下画笔,接过莫关关手里的兔子。

  莫关关抱起老虎,侧首看向身旁的叶莫桑,他低低的哄着怀里的兔子,像一个暖暖的太阳,驱逐了生命里所有的寒冷,那一瞬间,她的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泪意,许是感受到,他抬头,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此刻脱口,对不起,叶莫桑,要你放弃整个叶氏。

  他一怔,笑起,俊朗的眉角清澈,淡然,这些年,她改变许多,他却一直没变,他说,那些只不过都是身外物,它带不来快乐,带不来笑声,要它何用?我想,凭这一双手,我也能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暖暖的话,她笑,目光定在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曾是那么优秀的建筑师,又怎带不来幸福?

  第二部分:听,花期越来越近

  每年到了七八月的时候,阿尔勒古城就格外的烂漫,漫山遍野的向日葵迎着风矗立,挺拔欢喜。

  印像派画家梵高曾在此停留15个月,并且创作了三百幅油画,也是他一生中创作量最丰富的时期。

  莫关关也是喜爱向日葵的。便在自家院子里种了许多。还有一垄薰衣糙。于屋前的空地搭了一个花架。形状怪异。倒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尖顶城堡。

  这本来是叶莫桑作画的地方。自从老虎兔子学会走路之后,就占山为王,霸了这个好处。每日在这底下折腾。不痛快不罢休。

  也可是老虎兔子,上蹿下蹦,没一会儿安生。莫关关带一个就够累了,何况是两个。每每累的没法,便寻一个软垫,往花架底下一放,任他们两个随便折腾。自己闲着在那看会儿书或是手里编个什么东西。

  这会儿眼看着太阳一点儿一点儿隐下去。想着叶莫桑也快回来了,便起身赶这两个小家伙回屋。

  平时挺听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叫不动。

  无奈,只能一个一个的往屋里提溜。

  刚抱起兔子,这小胳膊小腿的,缠着花架的,死活不撒手,撇着小嘴,直愣愣的瞅着自个,那个委屈劲儿。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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