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放手。乖乖的。妈妈要进去给叶叔叔做饭。”
莫关关哄着兔子撒手,这家伙红着眼睛,嘴里嘟嘟喃喃的,说着什么,也听不清。倒是老虎拉着自己的衣角,仰着头,圆圆的眼睛,迎着光,很是漂亮,清澈。摇着小手说,“这儿等……爸爸。”
莫关关笑,拿这两个活宝没办法。尤其是老虎,那样子,不知道像谁,整天笑眯眯的,那样子倒是像足了狐狸。
莫关关不知道,今个出门的时候,叶莫桑对着两个小家伙说,要带变形金刚回来,那么一说,被老虎兔子记心里去了。
“那,你们两个乖乖的,不要乱跑。就呆在这里。有人进来,就大声的叫妈妈,知不知道?”
老虎兔子齐齐点头,“爸爸说过。”
莫关关笑着摇头走进屋里。起初刚会说话的时候,教他们说,是叶叔叔,也不知道谁教的,变成了叶爸爸,这最近连叶也省了,直接叫爸爸,更正过几次,也没用,索xing就这么叫起来了。
在墙上摘下小碎花的围裙,围上,开始洗菜,窗户开着,正好那看到老虎兔子,两个人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向日葵不知在gān什么。
现在的日子过的十分自由,那种呼吸起来都觉得格外的舒畅。很安详。有点儿归隐山居的感觉。
想着想着连自己都笑了。
随手拿起一根huáng瓜,洗洗,切片。
院子里有声响。踮着脚向外看。栅栏门开了,叶莫桑披着一身晚光归来。莫关关还没有出声,倒是老虎兔子唧唧哇哇的,迈着小腿向叶莫桑开进。
叶莫桑笑,扔下手中的包,一手抱一个自花中而来。满园馨香。
把老虎兔子放到沙发上,叶莫桑蹲下身子,“妈妈呢?”
老虎指着厨房,叶莫桑“你们两个先玩儿。”刚起身,兔子拽着他的衣袖,嘴里吐着泡泡,“变形娃娃。”
老虎扭过脸瞪她一眼,“笨兔子,变形金刚。”
他们两个这么一说,叶莫桑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前,说要给他们带礼物。在商场里逛了半天才找到,不过就剩一个,只能另买了一个毛娃娃,刚刚见着他俩,顺手就给扔了,这会儿只得出去捡回。
包装拆了,让这两个缠人的家伙自个儿玩。他换了鞋,向厨房走去。
莫关关正炒着菜,许是呛着了,捂着嘴咳嗽。手里还掂一个铲子。
“不是告诉你我回来做吗?”说话间,叶莫桑就将绕到莫关关的身后,将围裙解下,绑到自己身上,接过她手里的铲子。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满满都是宠意和疼惜。
他又是忙工作,又是顾家里,自己反而闲了起来,除了弄俩孩子,别的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
“那工程怎么样了?”
“完工了,接下来能休息好长时间,要不过两天咱们去南部一趟?带着老虎兔子。”
“行。这个时候那儿应该挺美的。”
两个人说着,突然从客厅里传来兔子的尖叫,一听这声,莫关关就知道那两个小家伙又掐起来,而且肯定是兔子输了。
莫关关哭丧着脸,哀叹一声,“这两个要命的祖宗。”认命的走出去,哄那小祖奶奶去。
软软沙发,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老虎呢,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更别说哭了,这兔子不知道像谁,也不爱哭,被老虎逗得没法,撇着嘴,使出吃奶的劲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哇——的一声尖叫,憋得脸通红。但看,老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云不飘,雨不落的。
明明是一个肚子里蹦出来的,怎么差别就大?真真让人无语。
莫关关坐过去,把兔子抱起来,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宝宝,怎么了?跟妈妈说。”
兔子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瞅着老虎手里的玩具,这老虎董事,伸着手将变形金刚递过来,莫关关当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接过,拿给兔子,兔子这才笑起来,吧唧一口亲到她脸上,屁颠屁颠的滚到沙发上,开始玩。
被兔子一亲,莫关关也乐了,抱起老虎也亲他一口,眼里满是为人母的骄傲,“老虎,乖,这么小就知道让着妹妹了。”
老虎扒拉着小手,圈住莫关关的脖子,“爸爸说,哥哥要保护妹妹。”惹得莫关关又是一阵笑,倒是没有看到他巴着脑袋,冲着兔子呵呵的笑。那笑,直让兔子犯冷意。
这么小,就这么腹黑,长大了还了得?
听,花旗越来越近1
安抚好这两个小磨人jīng,莫关关去厨房帮忙,叶莫桑已将饭菜弄好,摆在桌上,见到莫关关,笑起,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问道,“他俩怎么了?我猜肯定是为了那个变形金刚。”
“以后别给他们买,省的闹心。就这俩,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叶莫桑解下围裙,目光落在沙发上那对小人,“这不现在挺好的吗?”
“好?你看着吧,累不死。”莫关关挑眉。叶莫桑还想说什么,凭空又传来一声尖叫。回头看,眉头蹙起。
前一秒,还一副哥俩好,喝一杯的,这怎么又掐起来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此话果真不假。
两个人纷纷走过去,一人抱一个,折腾了半天,才能安安生生的坐下吃饭。一直弄到晚上八点多。
这俩混魔王,吃个饭也没闲,浑身都是油点子。饭后叶莫桑那个收拾,莫关关抱着一个,拉着一个,向卫生间走去。
一个大木盆,装着老虎兔子,莫关关拿着布,还没洗,被他俩弄了一脸水,没多久,叶莫桑进来,一人洗一个。
这俩真真太欢实,像掉进河里的鸭子,乱扑腾,弄得俩人都是一身水。似被雨浇。
完了,他俩还在那儿乐。
别的孩子,这么小都怕洗澡,就他俩一听说要洗澡,自己就开始撕扯衣服了。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夜半,静静的,叶莫桑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来琢磨去,腾的一下子起来,拉开chuáng前的柜子,拿出一根红绳,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对面,轻轻地旋着门把。
晕huáng的灯光下,一张浅蓝的chuáng上,睡着三个人,莫关关在边上,手搭在老虎的身上,兔子被挤在中间,脑袋使劲的往莫关关的怀里钻。
静立chuáng前,看着这一幕,叶莫桑轻轻地弯起嘴角,露出无声的笑意。就这样,过一辈子。想起来就觉得无比满足和幸福。
莫关关睡觉轻,稍微有点儿动静就醒了,这会儿觉得手痒痒的,睁开眼,看到一个人蹲坐在chuáng前,在自己手上鼓捣什么。一个激灵,就要出声,透过晕huáng的灯光,认出,这人原是,叶莫桑。而他在做什么?她垂着眼看他,他正拿着一根绳子于无名指间缠绕。
一个念头爬过脑海,她怔怔的看着他。许是觉出,叶莫桑突然抬头,莫关关马上闭起眼睛,装睡。
而她,永远也不知道,在她算计着怎样离开的时候,那个人也曾跪在chuáng前,小心翼翼的,冒着汗,量她的手指。
一下一下,心都缠进去了,此刻,动也不敢动。屏着呼吸。
叶莫桑并未发现她已经醒了,低头,又绕了一圈,得出想要的结果,满意的撤离,俯身,看着这一大两小的身影。嘴角扬起。温文的笑。
这世界太大,往往一不小心就走散了,而他何其有幸,走了五年,在下一个转角就将她遇见。
风带着花香从窗户chuī进,向日葵散落一地,光影重叠,他静静地站着,兔子被挤得难受,嘟囔了两声,他抱起老虎往边上挪了挪。晚上怕他们掉下去,所以chuáng的周围都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
被叶莫桑用那么炙热的眼光瞅着,莫关关倒是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头,刻意的避开。半天听不到他离开的声响,正要睁开眼睛,忽觉得额间一凉,软软的唇印上。瞬间忘了呼吸。
叶莫桑抿着嘴角,起开,目光定在她的唇上,升起柔柔的笑意,似风似云。他看了一会儿,复又俯身,亲了亲老虎和兔子,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门一关上,莫关关蓦然睁开眼。定定的望着门的方向。
他……是要跟她求婚吗?她猜,她想。他刚刚的举动,再明显不过。一时之间,心里倒说不出什么感受。乐亦有,欢亦有,喜亦有,乱亦有,芒然亦有。
他扰了她的眠,她躺在chuáng上,瞪着眼睛,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收拾那一汪心田。
而他,无了睡意,侧卧于花架下,目光流转,抬头望向那一夜星空。许多画面汩汩的现于脑海。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相识十多年,走到今天,他比谁都珍惜。
满目璀璨,捏了捏手里的红绳,忽的,他觉着自己得做些什么,于是起身,匆匆走到屋里。俯于桌前,手里拿着铅笔,细细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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