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惊喜,我不知要用什么来表达,我不敢大笑,也不敢做出剧烈的运动,我只能长长的呼吸,用手心里的热度让她感知我那时的心qíng。
我急切的想制造出一些什么独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望见不远处的一颗老树,己经很多年的样子,应该会一直生长下去的,它也许可以承载我们的梦想。
我位着她走过去,像是一个大人要去庄严的完成某种仪式,我指着树两个头顶上方,一块树gān的地方要她看。
她掂起脚尖用尽全力的抬起脖子还是看不到,我们太小了,连梦想都变的遥不可及的样子。
我跑到不远处,双手在触到那表面脏脏的砖块时,柔嫩的肌肤有一些刺痛,我悄悄看自己的手,白皙gān净,连指甲都是透明的整齐,这完全不像一个男孩子的手,它比她的手还要娇嫩,我不想承认,可是那一块砖就己经让我的身体有一些吃力了,我知道她应该是喜欢看我笑的,于是我笑着掩饰住手心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到树下,把手中的东西放平摆好。
再返身,又去搬了一块,砖头的棱角触到了手肚,我痛的放开了手,心里懊恼万分,为什么我连这么简单的事qíng都做不好,以后还提什么要保护她,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了。
含着一口闷气,我有些倔qiáng的又搬起它,返身,把笑容又堆回到脸上,我看到她脸上犹豫的表qíng,她跑到我面前,伸出比我小了很多的手要替我搬手中的东西,我心里一痛,眼色就渐渐沉下去,我不要,我不要你来帮我,我可以的,真的可以,不要这么看轻我,我是个男孩子,我也是个男孩子。
我知道她可能会误会我那样的眼神,其实我没有办分怨她的意思,我只是……瞧不起我自己,我恨自己这副身体,我只是有一些自卑而己。
终于把砖块都码好,我开心起来,这是我独自完成的,带着一些等待夸奖的心qíng,我扶着她站上那些砖块,我扶着她细细的腰身,努力保持着她的平衡。
她伸长的脖子去看上面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上面究竟会不会有,我只记得听到佣人们说过,他们前些天在楼下的树上用刀子划下了自己个子的高度,这是大家经常做的事qíng,可是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意义,我也要长到那么高,然后,我要健康的回来,我要和她在一起。
我看到她的眼里绽放出光彩,我知道那个东西果然是在的,于是我指着那条我并没有看到的划痕说:“等到我可以用手摸到它的时候,我便娶你为妻。”
那天晚上,爸爸来到我的屋子,抱了抱我,告诉我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自己,他己经安排好了那边的事qíng,会有人来接待我,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却说不出话来。
我想和她道别,告诉她要等着我,可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己经是在车上了,医生坐在我身边,我知道他给我打了针,我回头望向不断远去的房子,心里突然很空很空。
在美国的日子是痛苦和枯燥的,每天不间断的治疗几乎摧毁了我全部的意志,我的身体不但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差,我祈求他们让我打个电话给家里,他们以各种理由为借口,我几乎快要绝望了,某一天,有一个老人来见我,他说:“孩子,我是你的外公。”
我有了亲人,他接我回到位于美国东部的家里,外公对我很好,但是他对爸爸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仇恨,在我的房间里,我拥有我偶尔提到过的所有兴趣的东西,包括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
他真的很小,但是他的年纪却比我大一岁,外公说他的父母都是偷渡过来的,而他,是他的父母亲手卖给外公的,我有些同qíng他,我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给他一个名字叫念灵,名字很女气,可是他不生气,我从来都没看过他发脾气,他总是分分秒秒的跟在我的身边,喂我吃药,给我读故事,晚上还要时不时的过来给我盖被子,我喜欢这个男孩,我向外公要下了他,让他做我的小保镖。
外公同意了,但接着有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再看到他,我问了所有的人,没有人回答我,于是我去问外公,外公只说,他会回来,但我不是很相信,就好像外公总是说我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可事实上,我的身体还是老样子。
他最后还是回来了,不过,我己经不认得他了,他高了不少,皮肤晒的发黑,头发也剪的很短,我摸他的胳膊,甚至能摸到很硬的肌ròu块,他向我笑,笑容还是很温和的样子,他说他去学习本领,他要保护我。
我们在一起过了很长的一段日子,这期间,我的身体真的好了很多,至少,我可以要求外公去做一些简单的训练了,他的身高串的很快,头发长了,皮肤白了,带上眼镜子的他有时候,竟然会和镜子里的我有几分的相似。
外公总是会他幽黑的双眸看着他,这眼神让我发寒,我预感也许会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果然,某一天的夜里,他又失踪了。
没有人向我解释他去了哪里,我再次去找外公,外公异常的严肃,他说,他不会再陪着我了,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qíng。
他该做的?什么是他该做的?他该做的不是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外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拍拍我的脸颊,问我的身体怎么样,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说:“我也老了,以后的一切都是要jiāo给你的,你也该接受一些课程了。”
从那天起,我的身边没有了念灵,我的时间也被安排的满满的,课程很杂,有金融,有礼仪,有文学还有军事历史,我每天被无数的知识包围着,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其它的事qíng,就这样,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几年己经过去,我也长成了一个挺拔、潇洒的男子,身体的疾病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根治,但是,一些基本的运动和生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外公己经去世了,那么大的家业也都放手jiāo给了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开心,我不知道这大房子,这数不清的房产,店铺给了我又有什么用,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安静的坐在房内,一呆就是一天,只有我知道,我并不安静,我的心里有渴望,有奢求,有躁动,他们像火一样烧着我的神经和百骸,我想,我该回去了。
并没有多大的牌场,我只带了几个人,我坐在车里看着沿路己不在熟悉的风景从眼边掠过,手指莫名的颤抖了一下:“停车。”
车子停的有些突然,发出尖锐的声响,有一个女人从街道边望过来,我看见她那张与照片中不差分毫的脸,终于明白,这些年一直难以平复的qíng绪是为了什么。
我将她带到车上,她的神志有一些模糊,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听我解释一些问题。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忘记了我,我明明一直都有记得她,一直都有,没有忘记过,可是她,却在我主动介绍后问我是谁。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我会帮助她想起我。
我在沈家老宅附近建造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小世界,房子的形状和构造都有是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连那颗树,我都花大价钱从远处运来一棵极为相似的,种在那个相似的地方,我期待她醒来后,会触景生qíng,近而回忆起一切。
但是,事qíng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简单,她看到我为她打造的房间,看到这周围的一切,不但不开心,反而向我大喊大叫,喊着她要回家,要去找一个叫凌哲熏的男人,我生气极了,她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喊别人的名字,她答应我的,要做我的妻子,为什么我回来了,她却忘记了我反而爱上了别的男人?
我伤心不己,身体的症状又开始出现,我拒绝吃药,我以为她会心疼,结果,她只是冷冷的说我是活该。
活该?她竟然说我是活该?
我失魂魄的挥退了所有人,独自走在街头,冷冷的我chuī来,我有了几分的清醒,也许……是我的努力不够吧。
正要往回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眼里掩饰不住的惊喜,他一把抱住我喊着:“少爷,是我,你终于来看我了是不是?”
我疑惑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直到他逢我介绍:“我是念灵,少爷。”
“你好像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邀我到一个茶室里坐坐。
“老爷派我去假扮你,我……整了容。”
我倒吸一口气,躲开他的眼光,外公的心思我直到现在才有一点懂得,他恨爸爸害了他的两个女儿,于是才qiáng留我在身边,又把一个假的送到爸爸身边,一面扮演着他的乖儿子,一面可以在他想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出手。
听说,还有一个叫馨菲的也是外公一起送过去的,无非是想让他的长孙也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外公的作法让我心寒,而面前男人热qíng的目光又让我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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