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石_扎姆科特【完结】(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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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列兰,你是怎么定义qíng人的?”

  “像肖恩和希莉丝那样。”

  “对,他们亲嘴,希莉丝还把肖恩推倒,扒光他的衣服对他做很不雅观的事——你也想这么对我?”抱歉,肖恩,我知道你还没被希莉丝吃掉,但为了让这个孩子明白,只有委屈你做教本。

  史列兰惊讶地睁大眼,连连摇头:“不想,那不是很过分吗?就像那个贺加斯的附体对你做的一样。诺因说亲人家嘴巴,剥人家衣服,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都是野shòu行径,决不能让她们得逞。”

  杨阳起死回生般吐了口长气,内心的一角却有微小的遗憾,这是女xing共有的虚荣心。

  “所以啦,你不是把我当qíng人,是当成朋友、亲人一样喜欢。”

  “可是——”史列兰又不乐意了,“我讨厌杨阳把我当小孩子哄,总是说‘乖,听话,这个不可以做,那个不可以做’。”

  对此并不意外的杨阳轻拍他的脸颊,露出略带寂寞的浅笑:“嗯,你长大了呢。”

  失落彷徨的心qíng从指间传递过来,黑琉璃似的瞳漾开丝丝涟漪,宛如从灵魂深处沁出的泉水,清澈透明。

  双臂抬起,环住她的腰,长发如黑瀑倾泻而下,将她密密包裹。

  “杨阳不希望我长大,我就不长大。”

  “史列兰?”杨阳呼吸微乱,一如平日的拥抱,她却从中感到不同的意味,似乎少了撒娇,多了包容和体谅。

  掠过耳畔的发丝,如水清凉,令人惊叹的柔软顺滑。

  他的体温很低,像是玉石,每一寸都完美无暇。

  这是个如此美丽的奇迹,她只能珍视仰慕;而那个水晶般的灵魂,也不该沾上世俗qíng爱。疼他,宠他,是她能给予他的最深的爱意呵护。

  脑后蓦地传来异样的感触,对方将手指拢进她的发间,俯下身。

  很凉,也很软,像在吻一瓣水中的莲,一萼雪中的梅,一块融化的冰晶。

  ……等等,亲吻?亲吻!?

  在大脑炸空的同时,一股奇异的能量也从胸口炸开,瞬间涨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引起难以忍受的高热和痛楚。紧紧拥住她的身体却散发出相反的寒意,及时有效地抚平了这波热cháo。因此当杨阳晕晕糊糊地被放开时,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秋水般的眼眸无辜而歉疚地瞅着她,接上了断裂的神经。

  “啊啊啊~~~~”杨阳不想表现得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但她冷静不下来,“谁谁谁教你这么做的?”

  她的乖宝宝才不会轻薄良家妇女!一定有人带坏他!

  “兰修斯。他说用这种方法,冲击会比较小。”抚摩她额心的黑蔷薇印记,史列兰绽开自豪的璨笑,“杨阳是我的神女了。”他的神女咬牙切齿:那个不良神!

  “等等,你能和他对话?”

  “不能,他说他的jīng神力比我弱,无法和我直接jiāo流,是我生气时失去意识,他在地上写下的。”

  “哦。”杨阳恍然大悟。史列兰兴高采烈地道:“兰修斯很好哦,就是他劝我回来,说你们不会怪我。”

  是吗?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这么想的杨阳,高估了某神的神品。

  “对了对了,牛奶,我帮你热的牛奶冷掉了!”

  “没关系,冷的也好喝。”

  “不行!我再帮你调一杯!”尽管史列兰不会生病,也没有冷热之类的感觉,杨阳还是把他视为正常人照料。调了杯新鲜的给他,自己就喝原来那杯,当然先温了温。

  喝完美味的热饮,史列兰习惯xing地窝进沙发,抱着他的皮卡丘。

  “天色不早了,睡吧。”杨阳摊开书准备学习,温言道。

  史列兰颤了颤,没有应声。

  贝里卡斯一死,被取走的能力就归还给了他,[梦见]的能力。

  他在梦里看见未来,千篇一律的未来,他不想睡。

  “史列兰?”

  “我做噩梦。”怔怔看着怀里的可爱布偶,暗黑神恍惚地低语,“我看到皮卡丘被烧得黑黑的,躺在废墟里;好多人在街上跑,穿着奇怪的衣服;飞船浮在天上,杨阳抱着维烈哭;一个小男孩坐在很高很高的塔上,手里托着青色的光球;一棵大树下,肖恩跟一个银色眼睛的男人说话;诺因和杨阳掉进了负位面,诺因没有出来……天空裂开红色的dòng,是始源之海,始源之海变成了红色;我还看到我在毁灭世界,贺加斯想阻止我……然后世界变黑了。”

  杨阳初时想发笑,越听越心惊,最后僵得像身上覆了一层寒冰,qiáng笑道:“只不过是个乱七八糟的梦罢了,别放在心上。”

  是梦吗?是梦吗?她的心如此自问,那双直视她的黑瞳也如此质问。

  “史列兰……”咽了口口水,她挤出沙哑而破碎的声音,“你能看见未来吗?”

  “我看不见。”黑发神祗转过头,目光变得悠远:他看不见最终的未来。

  虽然……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最终]。

  “那就是普通的噩梦了。”杨阳拍拍胸,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抚自己,“你一定是被席恩吓坏了,啊!说不定就是他让你做噩梦!可恶的坏蛋!”

  没想到这个可能,史列兰一愣:“对哦,他曾经让我做过噩梦。”

  “对,他还抢走你的力量,这家伙最会耍这些yīn险计俩!”

  “那…不会成真吗?”史列兰喃喃自语,清明的神智却难以自欺。杨阳笑着挥挥手:“嗯,你害怕的话就等会儿好了,我陪你睡。”

  对心爱的玩具施了个保护法术,再看看自己的神女,司掌毁灭的神明笑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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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沥沥的雨声渗入黑暗的意识,躺在军用chuáng铺上的金发统治者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魔法光球柔和的光芒,然后是摆设简洁的帐篷。他坐起身,习惯xing地摸了摸蓝宝石额饰。

  瞥了眼不远处的沙盘,将之前军议会的讨论结果在脑中过滤了一遍,他穿衣下chuáng。

  掀开军帐的帘布,半龙族的视力将昏暗的视界一览无遗:夜晚的乌云遮去月光,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将整个营地笼进深蓝色的氤氲,真是糟糕的天气。

  “大人,您需要夜宵吗?”守卫以为他是肚子饿才跑出来溜达。

  “不,我只是睡不着,随便走走。”罗兰回以温和的微笑。特地去检视魔导光pào的qíng况,正巧路过的魔导团团长艾露贝尔?西珐担忧地劝戒:“这可不好,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艾露贝尔自己才要注意哦,睡眠不足是美容大敌。”

  “你啊。”水族族长温柔地笑着,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清极也艳极。周围的男人们都不禁屏息,感叹人生真美好。

  伊维尔伦军的美人是最多的!

  “不要跑太远了。”纤指一点,给主君施了一个防水术,艾露贝尔踏着轻盈的步子离去。罗兰则朝反方向漫步。

  不可思议的感觉,金发青年看看自己的衣服,他的全身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住。雨水在表面滴打出涟漪似的旋涡,却完全不能渗透进来。

  想到那位美丽的施法者,长久埋藏的好奇心冒出头:他还从来没见过雄xing的水族,这个种族究竟是如何繁衍的呢?

  可惜,每次问,艾露贝尔总是笑而不答;三位长老把他当小男孩耍,说什么是从蚌壳里生出来的;其他水族少女嘻嘻哈哈,异口同声地喊“秘?密”……有够小气。

  自己也是小气鬼的东城城主在心里嘟囔,思绪慢慢从温馨的过去回到冰冷的现实。

  防水术不能阻隔湿气和低温,呼出的气变成了淡淡的白雾,而现在才八月底,看来这场雨后,气候就会转凉了。去年和今年的冬天是历史上罕见的严冬,要早做准备。

  如无意外,明天中午就能到里那了,他和拉克西丝的恩怨会在那里了结。今晚被夜袭的可能xing很小,东境已经没有野战的力量。防御措施也足够严密。倒是这场雨不停的话,会降低士兵的战斗力,这算是上天对德修普家族最后的眷顾吗?

  冷不防想起帕西斯,罗兰冰蓝的双眸浮起忧心:下雨天,他应该不会再乱跑吧?难说,他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脚步声传来,罗兰转过头。看见一把像是红山茶的竹伞,伞下的少女娇艳似花,又清冷如冰。

  “啊,冰宿。”他绽开标准热恋男人的灿烂笑靥,“你也睡不着吗?”

  “是睡不着。”唯一还名副其实的满愿师坦承,墨绿的冰瞳也融化了一瞬,随即浮现出凝重的神色,摊开左手露出一只碎裂的水晶球,在qíng人困惑的注目中,不紧不慢地解释,“这是我和小羽联络的道具,上午八点多,她传来消息,说你师父被月祭司和血龙王抓了,带去米亚古要塞,她会和刃雾他们追上去,见机行事。十一点左右,水晶球碎了,不管我怎么呼唤都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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