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到和一群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在永无止境的打斗纠缠,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障碍突围出来,没想到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
原来是真的受伤了。
她重新闭上眼,任腰上的疼痛刺激着脑海里封闭的记忆一点点复苏,最终全部回笼,在脑海里如幻灯般重新放映了一遍,才搞清楚自己会躺在医院的原因。
只是她记得她当时昏过去了,是谁送她来的医院?
那个穿着打扮和顾筠尧酷似的冷漠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思忖间,耳边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她猛然张开眼,好希望看到那张分别了数日让她想念至极的面容,却失望了。
进来的是展烙轩。
后者见到睁开眼的她,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满脸惊喜的走过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水?还是想吃点什么?”
念桐被他噼里啪啦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大,皱着眉摇头。
“谁送我来医院的?”她问,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喉咙也痛得厉害。
“救你的人啊。”展烙轩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倒了杯微烫的开水放在chuáng旁柜上。
“那是谁救的我?”
“藿莛东,他是老大的朋友。”
藿莛东?
脑海里忽地冒出一句话——老七,别和她废话了,这是藿莛东的地盘,以他和顾筠尧的jiāoqíng,时间拖延太久被抓到我们会死得很难看。
原来他就是藿莛东。
还真不愧是顾筠尧的朋友,连穿着打扮都那么相似。
听阿荣说B市是藿莛东的地盘,那意思是那个藿莛东是混黑色会的?
“他是什么人?”为了确定心里所想,念桐问展烙轩。
“他啊,”展烙轩移开眼,顿了顿才道,“他是藿氏的老总。”
藿氏对于在B市呆了三年多的念桐来说并不陌生。
毕竟H大的天然药物研究与开发实验室就是全权由藿氏赞助的。
只是藿氏虽然在H大在B市很有名,但藿氏的老总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私下里念桐曾听一些学姐学妹们议论藿氏的老总,说对方一定是个又老又丑个子矮又大肚的凸头男,所以才不敢以庐山真面目示人。
却没想到真正的藿氏总裁原来是如此的玉树临风,傲然出尘。
“你昏迷了十七个小时,都要把我急疯了,如果不是那个卫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而他又是这家医院的权威医生,我大概会以为他们是误诊了。”
展烙轩的声音拉回念桐神游的思绪。
“昏迷了十七个小时?”念桐愕然。
难怪梦里和那些或人或鬼的东西的纠缠永无止境,原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我的包呢?”
“你的包都是血,我扔了,里面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清出来了,全部在这里。”展烙轩说着弯身打开chuáng旁柜下方的抽屉,拿出一个密封好的纸袋。
“把我手机拿给我。”
“现在不能开手机,是卫医生说的,里面医疗仪器太多,怕信号受到gān扰。你现在醒来了等他让人把这些东西撤了就可以用手机了。”
听他这么说,念桐目光黯下去。
好不容易和死神身边擦身而过捡回一条命,她真的好想看看顾筠尧有没有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她。
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听他略带宠腻的唤她桐桐。
“你是不是想知道老大的事?”展烙轩见她暗下去,一副泫然yù泣的表qíng,不由道。
念桐不语。
“昨天念野便把你受伤的事qíng告诉老大了。只是老大那边还脱不开身,要明天才有时间回来。”。
“那他听到我受伤,有没有……说什么?”念桐眼里满是期盼。
展烙轩抓抓头,漂亮的桃花眼微闪,“是念野打的电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没有了。
如果说了什么,连念野不可能不告诉展烙轩,而以他的个xing不会忍得住不说的。
想到这,心里忽然一阵阵难受,鼻头和眼眶酸涩难忍。
她前天就去了意大利,昨天他不知qíng之前没给她短信和电话还qíng有可原。
可为什么在知道后还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带连念野带给她?
“桐桐,老大那边估计是真的有事很棘手脱不开身,他既然说明白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事qíng很棘手,是指他母亲的病不乐观么?”
“老夫人的病……好多了,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念桐心里松了口气。
却又随即想起——既然他母亲没生命危险,那他为什么连句话也没有?照说他的心qíng不至于差到连电话都不想打给她的地步呀。
除非,除非是他在这几天里已经厌倦了她。
想着想着,眼里的雾气化为水珠,在眼眶里转着圈。
“你别哭。”展烙轩一向见不得像念桐住的小丫头哭,一哭就没辙。
“我没事。”
念桐闭上眼,却有晶莹的液体自眼角滑落。
展烙轩轻叹了叹,抽了几张纸巾放到她手心里。
他知道她哭什么,可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还没经历过真正的爱qíng,不懂陷入恋qíng的男女心里是怎么想的,自然无从劝慰。
幸好念桐很快又睡着了。
而他望着她苍白的睡颜,忽地起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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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还未睁开眼耳边已听到岑欢的声音。
“那是我削给念桐吃的,你怎么吃了?”
“她还在睡,等她醒来你再给她削也不迟。”秦戈透着一丝散漫的嗓音扬起。
“你想不劳而获就直说,别找借口。”岑欢哼一声,重新拿过一个苹果。
念桐幽幽叹了口气,睁开眼望着两人,“这里是医院,我是病人,拜托你们小声点。”
见她醒来,岑欢脸上一喜,放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拉过一张椅子在chuáng边坐下,刚握住念桐的手,还没开口,眼眶已经泛红。
“昨天都怪我不该去吃火锅的,不然也不会和你分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qíng。”
“我这不是没事么?”
“被捅了一刀还说没事?”岑欢吸吸鼻子,又说,“你也真是倒霉,怎么就偏偏碰到个疯子白白挨了一刀。”
“呃?”念桐纳闷,“疯子?”
“对呀,你今天没去上课电话也不通,我找到展烙轩的电话打给他,他说你被一个疯子捅了一刀住院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去上课了。”
被疯子捅了一刀?
这样蹩脚的借口亏展烙轩想得出来。
而也只有岑欢这种人才会信。
不过展烙轩不想让岑欢知道事qíng的真相估计也是怕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吧。
“对了,送你来医院那个人是谁?他救你一命我也要谢谢他。”岑欢抹了把眼泪道。
念桐忖了忖,心想如果告诉岑欢是谁救她的,那她真要去感谢事qíng不就是穿帮了么?
“我当时昏迷了,也不知道是谁救的我,你问展烙轩吧。”反正是他编的借口,就把这个麻烦事推给他好了。
“秦戈,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句话?”念桐看向坐在一张单人沙发椅上姿态慵懒的秦戈,问。
“她一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我看你应付她一个人都累,所以不想给你增加负担。”
念桐嘴角轻颤,却见岑欢回头瞪向秦戈,“你吃了我给念桐削苹果,现在罚你削一个给她。”
秦戈耸耸肩,无所谓的拿过水果刀和岑欢削了三分之一的苹果继续削皮。
“你们怎么到哪都能斗嘴?”念桐真是服了他们了。
“别说我们了,说说你自己吧,你家顾BOSS知道你受伤的事没?”
提到顾筠尧,念桐神色微变。
岑欢注意到这点,好看的眉挑高,“别跟我说你和顾BOSS在冷战。”
念桐苦笑:“他人在意大利,我怎么和他冷战?”
“那你怎么一提到他就变脸?”
“你眼花了啦。”念桐为自己辩解。
“那他知不知道?”
念桐点头。
“知道了?那他有没有立即买机票赶回来?”
“……他那边有事脱不开身,大概明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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