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晚爱_叫绝世的剑【完结+番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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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浅低下了头,一双素白的手搅动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早前商述泽那场对打她看了个大概,想起那人三番两次救了自己,她多少也有些私心希望他赢,然而心念不过闪过片刻,也便淹没于那一汪平静心湖之下了。

  很多时候,原浅都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她会哭,会笑,只是哭的时候每每压抑,笑的时候往往官方,抑或虚假。

  两年,不过两年,却似走过了一条极为漫长艰辛的路,而后在这条路上,她再也找不回过去那个会眉眼弯弯,会娇斥怒骂的浅浅。

  记忆中的那个浅浅,早已陪着那一人渐行渐远。也曾有一段时间,无数次在午夜惊醒时抱膝泪落,冰冷孤独的泪花,一点一点,浸染灌过了她的心田。于是整个人慢慢变得麻木而沧桑,变得通透并死寂。

  其实哪里是不想理,只是夏弋阳,为何你偏偏要生着这么一张脸?有些刺,埋进了心底,不是被磨圆滑了,它只是慢慢地潜伏着,等着在某个时刻给你致命一击。

  原浅不去看向身边的男子,他是皓月也好,清风也好,熔岩也好,幽谷也好……从来,他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连相jiāo,都是多余。

  商述泽似有所感一般朝着原浅的方向看去,正好便能看到一个男生低头在她耳边述说着什么,整个画面看起来……尤其暧昧而碍眼。

  段莹莹挤到了队伍的最后,而后两眼冒光一般盯着夏弋阳。

  “学长,你怎么也会来这里?”说罢伸出小爪子想和这位校园名人握个手,段莹莹那姿态有点像只家养的小哈巴狗,特别是她此刻那一对盈眸,当真就差没跳出几个字来——求握爪,求包养,会打水扫地,会暖chuáng十八摸。

  原浅趁机朝前面挤去,反正现在大部分人还在关注着前方的打斗,谁会来管她有没有乱走?

  九月底,今年的军训也到了尾声,若不出意外,再过两三天商述泽便该回京城那边去了。不知为何,心底这会儿反而是有些空落落的,明明他带的班不仅在经管一系很是有名,就连在全校里头也是出尽了风头。

  “七排长,怎么了,舍不得这群学生了?要不明年再来过?”蔡良是经管三排的,他和商述泽倒是混出了点革命qíng谊。

  商述泽闻言捶了他一拳,“好男儿生于世当保家卫国,我有什么好不舍的?”

  “哟,这可不好说,我看你们班那个小女同志,你难道真对人家没点意思?我说,难得来汉南一趟,要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多亏啊这不是?要不我去给你说个媒,撮合撮合你们俩?”蔡良一副“你别否认我都懂”的表qíng。

  商述泽眉角抽了抽,而后没好气地回道:“我说蔡良,你是存心给我找事儿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人家小女生有意思了,我就是要找,也找个成熟点的好么?”小女生又要劝又要哄的,哪里是他们这些军人子弟能照顾得过来的?

  闷闷地在心里头嘀咕了几句后,商述泽索xing要绕道走开。他的身后,蔡良摸了摸下巴,眼里贼jīng贼jīng的——还说没有,没有能大晚上喂人家小女生吃面,能那么宝贝疙瘩地抱着吗?啧!

  汉大每年都会有庆祝新生入学的假面舞会,由学生会一手cao办。而今年,各个学院的教官也在被邀请之列。当然这项活动打着为新生庆祝的名头,事实上学校里头绝大部分的高年级光棍都会来参加。说白了,这假面舞会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联谊,没准在这里你就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也说不定呢!

  接到了学生会的请帖之时,商述泽随手将它丢在了一旁,而后顺手外衣一捞,他自个到外头采风去了。

  ☆、第13章 救赎

  近段时间夏绾绾要参加奥数比赛,是以原浅多找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来教她。小姑娘到底还是多动些,每每学习超过半小时,她便会嘟囔着要放松一下。

  阿波罗口中咬着块饼gān,砸吧砸吧地似是吃得很尽兴。有时候原浅会觉得阿波罗不像一只猫,虽然它是苏格兰折耳猫这个品种无疑。

  “浅姐姐,这是妈咪早上做的蛋糕,送给你吃。”及至辅导完了这小丫头,原浅颇为意外地收到了夏绾绾送的一个甜点。看起来,卖相很不错,不过似乎——这蛋糕大了些吧?

  “绾绾,你留在家里吃吧,这么大个,姐姐也吃不完不是?”笑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原浅说着想帮她把蛋糕放回冰箱里。

  “不行,浅姐姐,这个是给你的,妈咪做了两个,她说你教我学习很辛苦,所以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没想到夏绾绾会一叉腰瞪着眼,一副不容置疑的小霸王姿态。

  不论抱着什么想法,总之最后原浅还是把蛋糕给带走了。此时是晚上八点多,天上的星子光辉浅淡,显得萧索而不景气。街边则是华灯炫目,又是都市一夜的繁华。

  不期而遇——她看见了他,他却心不在焉,于是错过。

  商述泽走进了一间料理店,随手点了个晚餐吃。除非是在外头出任务,不然他还真少这么不按时间就餐的。只不知为何,这两天他多少还真有几分烦躁。

  原浅才回到宿舍便听室友贺知微着急的声音响起,“浅浅,不好了,刚刚有个自称吴婶的人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你妈妈出了事,让你赶快回去一趟。浅浅,你认不认识那个吴婶啊?”听起来,那个人把浅浅妈妈的qíng况说得很严重呢!

  原浅手中的蛋糕险些坠地,而她的脸色亦是瞬间苍白了几分,整个人摇摇yù坠的。

  “浅浅,浅浅,你别吓我啊……”贺知微赶紧扶过了原浅。看着一向笑得温婉的女孩,这时刻竟是泪眼朦胧,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浅浅,要不请个假,你赶紧回家去吧。”

  原浅将手中的蛋糕往贺知微怀中一放,立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欸,浅浅,你等等啊……”身后还能听到贺知微慌乱的声线,而原浅已然没了踪影。

  她一直都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的,可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回家一趟?这一刹,心内深深地怨憎起了自己,原浅边跑着,泪水簌簌如泉涌。

  身子无力。其实浑身软得几次要摔倒,全凭着一股毅力,她这才能坚持下来。

  妈妈——这个名词,无数次从她的唇间溢出,而后化作了沁沁凉凉深入骨髓的痛意。往昔那些被覆盖掩埋过的梦魇,此际排山倒海一般铺开,成一幅长长的画卷。

  “雪琴,我们离婚吧,为了女儿我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我爱的是素素,你明明知道的,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枉相识一场,否则闹上了法院,到时候你连浅浅的抚养权都争不到!”

  “雪琴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和季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你能不能……成全我们?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

  “阿山,你只为那个女人考虑,你究竟知不知道浅浅她需要一个父亲,人心都是ròu长的,你就是这么苛待我们母女的吗?当初我为了你放弃了家族的一切,什么山盟海誓,如今我也不想了,但我绝不能让浅浅没有爸爸!”那是幼年时,柔弱多病的母亲第一次反抗了那个她名义上的父亲,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种职业,叫做小三。而她的母亲,明明是正室,却——被迫退位,自此带着她,消失在了那个男人的视线之中。

  原浅,季浅……

  曾经的季浅,如今的原浅。呵,原浅,缘浅,是不是命中注定——她遇上的,在乎的人,和她皆是缘浅,哪怕qíng深?

  商述泽才出料理店没多久便被一人撞到了,而那一人,连‘对不起’都顾不上说一句便匆匆跑了。

  那一瞬,那橘huáng灯光下的泪花令人心颤,甚至……无法不怜惜!

  商述泽跟上了前头那个委屈得仿若丢弃了什么天大的珍宝一般的女子。看着她不警醒地从马路中间奔跑穿过,险些被一辆疾驰的电动车撞到,他的后背竟是惊起了一身冷汗。

  似曾相识的街道。

  是了,商述泽想起了,才到汉南的时候,有几名汉南的军官带着他走过这一段路,他还记得,他在其中一间小店铺里买过水。

  原浅便是停在了那间店铺前。很是简陋的小地方,却莫名地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有种归属感。

  原浅一抹自己眼角的泪,赶紧跑进了店里。

  不在,不在——此刻她的脑中只剩下这么个念头:妈妈不见了,不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她的人,她不在,不在了……

  像个稚气的孩童一般,原浅一把坐到了地上,大声痛哭,无理取闹一般。

  商述泽听着店里头传来的哭声,心下竟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几番复杂,几番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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